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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犬(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4-07-04 08:27:52  作者:吴百万
  边亭已经醒了,但耳边绵长的鸣笛声还在继续,原来这个声音来自现实,而不是他支离破碎的梦境。
  边亭茫然地从桌子旁站起,寻着声音的方向,来到窗台向下望去,正好看见靳以宁和齐连山几个人正在楼下,围着一台高大的黑色越野车,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黄昏,今晚的晚霞格外绚丽,毫不吝惜地将眼前的湖光山色,都批上一层金红色的纱。
  靳以宁坐在这金色的霞光里,如果心灵感应一般,抬头朝窗口望了上来。
  看见边亭正巧出来了,他像招呼小狗似的,朝边亭招了招手。
  此情此景,让边亭有些恍惚,他人是醒了,但情绪还没有从梦里挣脱出来,在这个时候看见靳以宁,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靠了岸的安定。
  他一言不发离开窗台,转身下了楼。
  今天靳以宁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边亭磨蹭了半天才下楼,他也没有和他计较,目光轻扫了眼他脸颊上的压痕。
  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用下巴点了点身后高大的SUV,对边亭说,“走,兜风去。”
  边亭不知道靳以宁又想闹哪出,他看了眼齐连山,见他没什么意见,又看了眼天边的晚霞和逐渐暗下的天色,惊讶地问,“这个时候?”
  靳以宁睨了他一眼,“兜风还得挑时间?”
  “是不是有点晚?”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边亭闭上嘴不再说话了,既然老板想去兜风,他这个做马仔的就没有不鞍前马后伺候的道理。
  于是边亭推起靳以宁的轮椅,来到越野车旁。他拉开后排的车门,正准备扶他上车,靳以宁挣开他的手,转着轮椅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边亭还没明白老板的意图,靳以宁已经伸手攀住车顶上的扶手,动作利索地坐上了车,而后又顺手将轮椅叠好,放到后座。
  看来边亭改造的这台轮椅,他已经用得非常熟练了。
  “上车。”靳以宁笑着对边亭说,笑容里竟有些得意。
  边亭还站在车外,他确实被靳以宁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到了,惊讶过后,他发现靳以宁的这辆SUV已经经过了改装,不但加装了很多便利上下车的装置,连油门和刹车都可以仅仅用手来控制,驾驶人只要通过考试,就能独立开车上路。
  边亭讷讷地坐上副驾,问靳以宁,“你什么时候学的车?”
  “刚拿到C5驾照。”靳以宁调整好后视镜,“系好安全带,我们要出发了。”
  ◇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只要他开心
  齐连山今天家中有要提前下班,其他人和靳以宁在一起时紧张得放不开,最后跟着靳以宁出去兜风的,只有一个边亭。
  靳以宁开着车,带着边亭下了元明山之后,立刻拐上海滨大道。两人一车沿着海边公路,追着夕阳,一路往前疾驰。
  海风从窗外光灌进来,吹乱了靳以宁的头发,此刻他仿佛长上了翅膀,脱离束缚他的轮椅,成为了一只自由翱翔的鹰。
  再次开车行驶上马路,靳以宁的心情是许久未曾有过的畅快,他的正向情绪影响到了边亭,越野车风驰电掣地穿过跨海大桥之后,边亭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觉间好了起来。
  汽车驶上环城高速之后,靳以宁关上窗户,将嘈杂的气流声隔绝在车外。
  “现在可以说说。”靳以宁用余光瞥了眼边亭,又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道路上,“刚刚在房间里,为什么哭了吧。”
  刚才边亭刚一下楼,靳以宁就看出来了。
  边亭否认,“我没哭。”
  靳以宁笑了笑,加了点油门,利落干净地超过辆了一辆在快车道上磨磨蹭蹭的“乌龟车”,“还嘴硬呢,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
  靳以宁这么一说,边亭下意识地就去看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见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反应过来靳以宁是在诈他。
  边亭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梦见了点过去的事。”
  靳以宁没有追问,因为他笃定,边亭今天需要一个倾听者。
  果然,几秒钟之后,靳以宁就听边亭开口说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妈妈是个杀人犯。”他短暂地停顿了一瞬,似乎在给这段陈年旧事找一个切入口,“你知道她当年,为什么杀那个人吗?”
  靳以宁平稳地开车进入了隧道,尽管有关边亭母亲杀人案的卷宗,齐连山早就找来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但他还是问道:“因为什么。”
  边亭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目视前方,双眼放空,缓缓对靳以宁说,“当时她鬼迷心窍,交了一个男朋友,那男人五毒俱全,没少和她要钱,磕药上头之后,还会经常动手打她。”
  出事的那天,这个男人发现她私下藏了一笔钱,跟她要,她不肯给,于是两人就在家里动起手来,没过多久就发展成了边亭回家时看见的那一幕。
  “后来她为了救我,把那个男人杀了,一共十几刀,脑袋都快砍下来。”边亭面无表情地说着,他的情绪太过平静,像是在复述别人的事,“她进监狱之后我才知道,她藏的那笔钱,是存来给我读大学的。”
  说到这里,边亭转头看向靳以宁,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很可笑吧。”
  人心确实是世上最难估量的东西,就像边亭怎么都不会想到,他那个十几年来对他不管不顾的母亲,居然给他存了一笔大学的学费。
  边亭的声音沉了下来,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靳以宁,“我现在也不确定,我到底该不该恨不恨她。”
  “有什么关系呢,爱恨没有标准,没有对错,也没有“该”还是“不该”。”靳以宁看待事物的态度向来客观理智,但是这次,他却给了边亭一个十分唯心的答案,“让你的心做决定。”
  两人谈话间,夕阳暗淡了下来,远方原本清晰可见的山脉,此刻也只剩下一片黑色剪影。
  环海绕城高速已经走到底,再往下开,就要回到起点了,靳以宁正在兴头上,并不想就此打道回府,他放慢车速,问身边的边亭,“接下来想去哪儿?”
  边亭想了想,选了一个不可能到达的目的地,故意刁难靳以宁,“去沙漠。”
  港城是一座南方的海滨城市,离港城最近的沙漠在大陆的G省D市,距离这里少说有3000多公里。
  “沙漠啊。”靳以宁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沉吟了片刻,说:“好,我们这就出发去沙漠。”
  靳以宁再度发动了汽车,边亭并不以为意,只当他在看玩笑。从海边开车到沙漠,就算一路上不眠不休,至少得开三天,靳以宁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玩笑话,就这么自驾到沙漠去。
  但是当这靳以宁开着车,追着夕阳行驶上通往北方的高速公路时,边亭意识到,他可能是要来真的。
  “靳总。”边亭坐直了身体,一脸难以置信,“你真的要这么开车去G省?”
  靳以宁正专心开车,听边亭这么问,用眼风扫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么?”
  “不行。”边亭这下坐不住了,靳以宁出远门可不是一件随便的事,眼下他们除了两个人,什么准备都没有。
  “先在路边停一下。”边亭说,“我得先给山哥打个电话。”
  靳以宁没有阻止,但手上一点不含糊,趁边亭找手机的间隙,猛地加足了油门。
  这突如其来的加速,让边亭的身体骤然前倾,刚掏出来的手机也滚到了座位底下,如果他不是系好了安全带,可能整个人都要被拍到窗户上去。
  情急之下,边亭伸手抓住了头顶上的扶手,大逆不道,张口就是一句,“靳以宁,你有病是不是!”
  靳以宁果然有病,被人骂了,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还挺高兴。
  今天他的打扮不像往日里那么一丝不苟,刘海随意地往后捋,西装外套扔在后排,衬衫领口解开了四颗,衣袖也挽到了手肘,脸上的笑容,比金色的夕阳还要璀璨。
  边亭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他从靳以宁的身上,看见他过去意气风发的影子。
  他松开扶手,靠回到椅背上,转头看向前方的道路,唇角噙上了久违的笑容。
  去沙漠就去沙漠吧,边亭在心里想。
  只要能让他开心。
  -上卷完-
  中卷
  ◇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下车
  “我们来看下一道题,证明方程x=asinx+b,其中a>0,b>0… ”
  六月份的下午,大学课堂上寂静无声,空气中只有窗外的蝉鸣和笔尖书写时沙沙的摩擦声在回响。
  边亭坐在阶梯教室的倒数第三排,目光扫过老师写在白板上的板书,手里拿着一支中性笔,飞快地纸上演算着。
  不巧,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引来了周围同学和台上老师的侧目。
  “抱歉。”边亭道了声歉,连忙将铃声掐断,今天他来得匆忙,进教室前忘了把手机调静音。
  电话刚被挂断,一条短信在下一秒就追了过来,边亭划开屏幕,瞟了眼短信的内容。
  他没有回复这条信息,直接阖上课本,收拾好写了一半的笔记,站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教室。
  “同学,同学。”
  边亭拎着书包刚来到走廊,一个长发大眼的漂亮姑娘隔着大老远,就喊住了他,“稍等一下。”
  边亭停下脚步,女孩连忙抱着一大叠宣传单,来到他的面前。
  “中秋节晚上,我们社团有联谊活动。”女孩抽出一张彩页,递给边亭,“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边亭接过宣传单,没有看上面的内容,客气地回绝了女孩的邀请,“我没有时间,不好意思。”
  说完这句话,边亭就要继续往前走,女孩再次拦住了他:“等一下,那个…我在学校里见过你很多次了,能不能给我一个你的手机号?”
  边亭莞尔,“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只是偶尔过来旁听的。”他瞄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对女孩说,“我赶时间,要先走了。”
  告别女孩,边亭来到教学楼底,拉开车门,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
  边亭今年二十三岁,五年的时间,他完成了从毛毛虫到蝴蝶的蜕变,长成了一个俊秀挺拔的青年。他的长相好,衣着打扮得体,甚至算得上贵气,时常开着一辆黑色轿车出入校园,久而久之,引起了学校不少同学的注意。
  但边亭确实不是港城大学的学生,他高中辍学,学籍档案已经被吊销,注定与大学无缘,想要在文化上有所进益,只能偶尔利用工作的空闲来学校旁听。
  边亭刚坐上车,一条新的信息又堵了上来,他没有耽误时间,一脚油门踩到底,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四海码头,一路东拐西拐,绕到了一处不起眼的仓库前。
  下车前,边亭不忘把书包扔到后座,对着后视镜,拨乱了有点学生气的发型,捞起副驾上的西装外套披上,这才一脸冷峻地下了车。
  仓库大门外,四个五大三粗的黑衣男正在望风,看见边亭来了,连忙迎上前来打招呼。
  “边哥。”
  “边哥,您来了。”
  边亭态度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马上又问:“人呢?”
  壮汉立刻说道:“在里面。”
  边亭问:“情况怎么样。”
  壮汉说,“已经招认了。”
  边亭径直往前走,“带我去看看。”
  厚重的铁门刚打开,迎面扑来的就是带着血腥味的潮气。
  此时已是黄昏,仓库里亮如正午,头顶上几盏大功率的照明灯,不分敌我地炙烤着里面的每一个人。
  大灯下是一台铁架,架子上锁着个人。这个人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是血不成人形,远远望去,像是一团模糊的血肉。
  一名壮汉跟在边亭身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边亭对此习以为常,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迈步来到那个只剩半口气的男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问:“死了?”
  听见边亭的声音,男人的手指抽了抽。
  “看来还没有。”边亭抿嘴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他看上去像传说中的玉面修罗。
  此人名叫黄海鸣,是蒋晟的司机之一,几天前他被发现是警方的线人,当场就被抓住控制了起来。
  虽然黄海鸣在当线人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上挂着几起入户抢劫伤人的案子,但在当线人这件事上,他确实是个硬骨头。蒋天赐为了给岳父分忧,各种方法手段用尽,直到把人折磨地奄奄一息,都没让他吐出半个字。
  就在蒋天赐的耐心告罄,准备一枪子送他上西天的时候,边亭自告奋勇,揽下了这门差事。
  边亭将男人抛到一边,转身来到他对面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下,一名黑衣人立刻乖觉地走上前,将刚才男人招供的录音送到边亭手里。
  录音里的故事没什么新意,无法就是恶徒受正义感召,浪子回头,投身打击犯罪的事业,边亭认认真真把整段录音听完,发现缺少了几个关键信息。
  他放下录音笔,起身回到架子前,攥起男人血淋淋粘嗒嗒的头发,强行将他的脸迎向头顶上刺目的大灯。
  “你的上线是谁。”边亭问,“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那人总算睁开眼睛看了边亭一眼,眼球里布满了血块,一句话也不说。
  “好。”
  边亭松开男人的头发,一脚踢翻了他身侧的架子,男人失去平衡向后仰倒,脑袋狠狠砸在地上,发出的闷响令人后槽牙发酸。
  边亭在男人身边踱了两步,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搭在男人的手指上,抬脚轻轻踩住。
  “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边亭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每问你一个问题,你超过三秒钟时间没有回答,我就压断你的一根手指。”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就算是旁观的人,都不由得汗湿了衣裳。这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凌迟,再硬的汉子,都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边亭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边亭满意地收起录音笔,一个常年跟在蒋天赐身边的小弟凑上前来,态度谄媚,“边哥,接下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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