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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非常‘曼联’，是一场经典的长传冲吊，边路传中型打法。
曼联球迷们很满意节后的第一场大胜，虽然他们还是有人在嘘克里斯蒂亚诺和伊格纳茨，但是或许今天能够休息一天。
明天再嘘。
“他在改变他的踢法，”里奥盯着下方交换球衣的伊格纳茨，黑色的打底衫将他的腰线勾勒得越发劲瘦，“迎合那些追不上他的人。”
“什么？”皮克没听清，又把耳朵凑过来。
“曼联比上赛季更糟糕了，能够跟上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他在改变自己，放慢自己，强迫自己放弃最佳选项转而选择其他——只有这样，他的队友才能和他配合得上。”里奥看起来很不满。
皮克主席表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说伊格为什么一直留在曼联？他并不适合这儿。”里奥不想花大时间给满脸问号的皮克解释，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皮克看起来更迷茫了：“他不留在曼联还能去哪啊？爵士对他那么好，不可能把他卖给阿森纳、切尔西之类的队伍的。”
算了，里奥放弃了和皮克的交流。
伊格纳茨今天踢了一整场——哪怕下半场他开始在场上散步，能少走一步绝不多动半步，也依旧累得够呛。
他径直走进球员通道，没有多看几眼，自然没有看到还在一边说些没营养的话的两个朋友。
里奥早就猜到了他不会有力气再参观一下观众席，等他进去就拉着皮克走了。
“梅西！里奥·梅西！”
结果他刚出门就被门口蹲守的记者们逮住了，在一边接受采访的伊格纳茨诧异地回头一看，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一会。
‘你怎么在这？’
‘这就要问你了。’
‘一会再说，先好好回答记者问题，你懂我意思。’
‘了解。’
伊格纳茨云淡风轻地转头继续说，里奥也拿出了少年天才应有的沉稳，面带微笑地接住记者的话。
时间过得很快，伊格纳茨再也不是那个会被称作‘带孩子’然后藏在球员通道里的小孩子了，当年一个个叮嘱他的队友也离开了大半。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你们两个的无私奉献——圣诞节的第二天，早起飞到英格兰。”
这次皮克学聪明了，他提前订好了餐厅的包间，三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起吃火锅。
“谢谢。”伊格纳茨接过老板赠送的三碗水饺，老板是中国人，还是个曼联球迷，一直很照顾这个会说英国味中文的小球员。
“今年塞斯克不在，他和我同一时间的比赛，赶不过来了。”
皮克点点头表示理解，“塞斯克提前和我说了。”
“你还要继续呆在曼联吗？”
里奥突然将日常寒暄打断，换上了另外一个并不日常的话题。
“你又违反社交原则了，里奥，人在吃饭的时候应该聊一些轻松愉悦的话题。”
伊格纳茨手上动作不停，两盘鲜嫩的牛肉被下进了滚滚沸腾的高汤中。
“为什么不呢？”
“你踢得并不舒服，不是吗？强行按照其他人的方式思考，传球，不仅会加重你大脑运转的负担，也会让你逐渐失去自己的特色。”
“我们之前一起讨论出来的那些动作，你那些奇怪的传球路线，最近五场比赛，你一次都没有用过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们都知道的那些‘高风险’‘非最佳’的传球。”
敏锐的杰拉德·皮克先生忽然觉得气氛变得沉重了许多。
伊格纳茨突然笑了，这几年他的面瘫也好了不少，笑起来没有一丝违和感，甚至有点好看得过分了。
烫熟的薄牛肉被他熟练地捞起来，分给对面的两位朋友。
“或许吧，我会在夏天选择一个新的环境。”
西甲的赛程也并不轻松，即使是冬歇将至，请长假跑到英格兰来也不是会让教练高兴的举动，第二天他们一块去伦敦和法布雷加斯参加了新年音乐会，紧接着里奥就和皮克回西班牙了。
伊格纳茨——他没有休息，曼联三线作战，正到了哪条线都很关键的时刻。
他上个赛季闲得太久了，花费了大把时间和杰拉德·皮克先生看饮水机，悠闲的替补生活让他对英超的比赛强度和密度有了一些误解——导致当爵士频繁地派他首发上场时，他觉得自己忙得像个陀螺。
当伊格纳茨第一次首发的时候，里奥非常兴奋，他甚至提前完成了训练任务，然后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视机前，听着他听不太懂的英文看完了整场比赛。
而现在他已经习惯了第二天看重播——没出现在首发名单里对于伊格来讲才是个值得纪念的比赛。
泡上一壶马黛茶，准备一小份他喜欢的糖果——哦，被营养师禁止了，那还是喝茶吧。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件事：
通常一位运动员的定位是比较固定的，但是伊格纳茨不一样，他每一场比赛或许都会换个位置。
第一场在中路安安稳稳踢中前卫；第二场就仿佛边路游走球，在一条路上来回窜；第三场甚至还能被安排到边锋位置去进个球。
哪里缺人哪里搬，爵士致力于让他的得意弟子踢遍除了门将以外的所有角落。更让人惊讶的是，伊格纳茨做的还都不错。
各大豪门因此对他的报价更高了点。
”韦恩·鲁尼受伤下场！曼联在最后的二十分钟内连伤两员大将，而赛季接近末尾，曼联的板凳上已经坐了一排伤员——他们快要无人可换了。”
没人陪他看球，本来老梅西先生想陪儿子一起的，但是临时有工作就只能让他自己在家。
曼联似乎陷入了窘境，要带着一分离开安菲尔德了，里奥抱着茶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我们可以看到——劳驾，请帮我配一副眼镜，我似乎看到了加百列在热身——爵士准备让他去代替鲁尼？？？踢中锋？他是疯了吗？”
云淡风轻的里奥突然被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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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了好多足球教学…‘如何成为一个好中场’‘一个优秀球员应该具备的能力’‘顶级球员的过人技巧’‘顶级教练的战术分析’。
我已经是脑子里的金球奖得主了，但是写得依旧乱七八糟。
如果我哪天突然鸽了，那一定是我去甘伯体育城试训了，下一个诺坎普国王就是我。
第44章
爵士的‘万能替补小宝贝’伊格纳茨·加百列的中锋初体验最后以平局收尾，曼联没能从安菲尔德带走三分，反对者们很高兴，因为他们终于又找到机会嘲讽贵公子了。
媒体们近来突然已经回头是岸了，不再挑拨曼联和加百列的对立，但被煽动的球迷和不嫌事大的足球流氓小群体并不因此而放弃。每周一次的横幅抗议，或者逐渐下降的支持率，伊格纳茨早就已经习惯了。
而曼联和爵士一直防备着的巴塞罗那，也开始有人逐渐注意到伊格纳茨的才华。
“看起来加百列可以做到弗格森爵士要求的所有——边锋，中场，后卫，任何位置，任何形式，任何战术。他就像那种，所有教练都喜欢的哆啦A梦。”
佩普·瓜迪奥拉看完了英超联赛第37轮的比赛，曼联提前两轮夺冠，镜头定格在银发的年轻人抱着大大的英超奖杯——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
前来给新一任巴萨B队主教练送文件的工作人员打了个哆嗦，曾经的诺坎普国王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慈祥的老妈子，眼里怀着满满的爱意看着欧洲知名的曼联小甜菜加百列。
“你觉得他会来巴塞罗那么？”
瓜迪奥拉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提问。
“您真的觉得他很好？”工作人员看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忍不住聊了两句。
瓜迪奥拉转过来看他，脸上写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有什么可问的’。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是不是没怎么看过他踢球？”
他点点头。
加泰人显得很高兴——“足球是一种依靠技术和经验的运动，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当你明白这项运动的实质究竟是什么。”
“你是前锋也好，后卫也好，中场也好，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接球，传球。区别只是前锋向球门传球，而后卫从对手脚下接球。理论上来说，能够将这两点做到极致，球场上发生的一切都尽在掌控。”
“这就是伊格纳茨·加百列正在做的事，弗格森爵士把他培养的非常好，他的传接球能力可以说是英超顶级。更何况，除了传接球能力他还有聪明的大脑，我从没见过大局观如此出色的年轻人。”
“球场上，他就像上帝的眼睛。”
这位诺坎普的传奇4号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甚至让工作人员觉得他吹得有点过了——加百列，还是个孩子，甚至还从未参加过任何一次国家队的赛事，所有的比赛都是在曼联体系里完成的。
他自动忽略了最近两年曼联的‘体系‘换得都快崩溃了这个事实。
“我无比期待走进甘伯城的那天，”聊了半天英超的瓜迪奥拉终于想起来了正事，他现在看起来好说话极了。
“但是——”
但是但是，凡事都有但是。
“我听到了一些风声，俱乐部有意加入加百列的下个赛季争夺赛，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不要让他有机会来到巴萨以外的任何一家西甲俱乐部。”
瓜迪奥拉很认真，他认真起来的样子依稀还有当年巴萨队长的风范。
“希望我上任的第一天能在餐厅和他见个面，还有梅西先生，我对他们两个很感兴趣。”两个人握手的时候，瓜迪奥拉俏皮地眨眨眼。
送走了神情恍惚的工作人员，瓜迪奥拉颇有兴趣地查了查曼联的赛程——半个多月后，欧冠决赛，雅典奥林匹克球场。
他决定把今年上任前最后一个假期留给雅典。
但是等他兴致勃勃地抱着爆米花坐在观众席上的时候才发现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伊格纳茨坐在替补席。
曼联的小巫师，欧洲足坛炙手可热的新星，未来英格兰王冠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本赛季无数次救球队于危难中的伊格纳茨·加百列，被按在了替补席。
这得是多金贵的饮水机才配得上他坐在旁边看着啊。
瓜迪奥拉这么想，和他坐在同一个区域里只不过隔了两排的梅西也这么想。
决赛安排在晚上八点，球场内是灯火通明，球场外是无尽夜幕。
“这个时间安排简直太糟糕了……我们的年轻人需要睡眠，晚上八点——按理说青训营的灯都要熄了！希腊人不睡觉的吗？韦恩和克里斯蒂亚诺怎么办？他们那么年轻，这个时间绝对会影响他们的发挥！”奎罗兹不敢站在爵士身边，选了个靠近伊格纳茨的位置，念念叨叨个不停。
伊格纳茨看起来倒是很轻松，他甚至噗地一声笑了——“奎罗兹先生，克里斯蒂亚诺和韦恩不是小孩子了，你为什么不担心担心我呢？”
奎罗兹抬头一看，大惊失色：“我的上帝啊！伊格纳茨？你怎么坐在这？你今天不是首发么？”
曼联的助教看起来紧张极了，哪怕一点点小事都能让他紧绷的神经‘啪嗒’一下断开，然后在替补席爆发出小小的烟花。
“我今天是替补，您记错了。”他弯腰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瓶水，扭开递给火急火燎的助教先生，“冷静一下，先生，相信我们的团队。”
奎罗兹无力地道了谢，接过水瓶猛灌了几口。
事实证明，助教先生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AC米兰似乎是全员近视认错了线，把中场线当成了自己家禁区门口，完全把曼联压在半场打。
更离谱的是，他们还成功了。
“各位观众朋友们，意甲第四名压着英超冠军打，这听起来像是太阳报标题一般不可思议的情景，就真的在几万观众的面前发生在了欧冠决赛的赛场上。”解说甚至觉得有点荒谬。
这可不妙，当里卡多——‘卡卡’这个名字似乎更加为人熟知——再次像过马路一样过掉费迪南德的时候，伊格纳茨第一次在赛场上皱眉。
与豪华的锋线相比，曼联的中场显得有些落魄——他没有嫌弃队友和自己的意思，英超本身强调的就是激烈的拼抢和高节奏的对抗，曼联的中场不算顶级但也算够用。
至少在联赛的赛场上能够辅佐豪华的锋线对任何一个球队狂轰滥炸。
但是，凡事又有但是。
在技术细腻的意甲名门面前，这点落魄的中场似乎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伊格纳茨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刻薄，曼联的中场控制力和AC米兰比起来就像是贝加尔湖和破鱼塘的对比。
中场一垮，锋线拿不到球，后卫防不住人，范德萨高接低挡才算勉强稳住形势。
千万不能让对手先进球，他默默地想，一旦拿到进球，米兰放缓攻势，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控球控球和控球。
“皮尔洛禁区外接球，走边线后横传卡卡…Goaaaallllll！！！”解说突然尖叫，观众席的红黑球迷同样放声大喊，奥林匹克球场上空盘旋着意大利人的庆祝。
场边的伊格纳茨叹了一口气。
上帝之子卡卡双手指天，庆祝这个开场十分钟后就成功的进球。
他有一双漂亮如小鹿般的大眼睛，微微凌乱的棕色短发，俊秀的面容十分无害，但洞穿曼联大门时的力道却凌厉如一支破空而来的穿云箭。
卡卡似乎看到了场边神色严肃的年轻人，腼腆地冲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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