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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省(近代现代)——猫大夫

时间:2024-07-03 09:42:24  作者:猫大夫
  发这篇文的事,梁承礼只告诉过叶锦程和欧阳惠清,感觉这俩就是这“2个好友”。梁承礼自嘲地笑了笑,不知该喜还是悲。
  长假高峰期的客流量不可小觑,叶锦程提前一个星期买票,险些连站票都买不到。
  晚一点的火车稍微富余一些,但等到放假这天,连当天最后一趟高铁的票也售罄了。
  “幸好回去只有一个多小时,当是坐公交车吧。”梁承礼说,“其实你可以在网上买一个小马扎,折叠款,折起来只有一瓶矿泉水那么大,还轻。平时买不到坐票的时候就能坐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
  地铁的车门开了,叶锦程握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方便让站台上的乘客上车。
  这一站的人很多,基本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大号行李箱就有三个。车门关上时,面对面站着的二人几乎贴在一起,只差叶锦程用手臂挡在胸前,勉强拉开一些距离。
  梁承礼往车门靠,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外快速变化的广告牌。那些牌子像是浮光掠影一般,一道道,不真切。他瞄见车门上粘贴着“请勿依靠”的标识,重新站直来。
  “你写的那篇文似乎没什么人看。”叶锦程说着,从口袋里找出手机,点开那篇公众号文章,“107个阅读量。”
  比放学那会儿多了几个。梁承礼自我安慰道:“也好,既是交差,也不会太得罪人。”
  闻言,叶锦程抬眸白了他一眼。
  梁承礼憨憨地笑了笑。
  没一会儿,地铁到站了。门外候车的乘客不多,车门打开的瞬间,车厢内突然有一个推着行李箱的乘客嚷嚷着要下车。
  一时间,车厢内出现一阵骚动,原本纹丝不动的乘客们纷纷走动起来。叶锦程紧紧地抓住梁承礼的胳膊,以防他被移动的人流挤出车厢外。
  好不容易,那个乘客下车了。
  车厢门徐徐关闭,叶锦程要把梁承礼从车门那里拉回来。梁承礼刚要往前,发现动不了,回头一看,竟是T恤的一角被夹在车门缝里。
  两人诧异得对视,扑哧笑出声。
  梁承礼用力扯了一下,把衣服扯回来了。
  “这校服质量还怪好的。”叶锦程打趣说。
  他挑眉:“毕竟是‘新希望’嘛。”指的是校服的品牌。
  “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叶锦程讽刺道。
  梁承礼得意地笑,笑罢,若有所思地说:“你这次回去,是要和家里人说明转文的事了?”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奇怪道:“干吗这么问?”这件事梁承礼一直都知道。
  梁承礼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我要不要也转文算了呢?”
  闻言,叶锦程大吃一惊,说:“这么草率吗?”
  “哪里草率?”梁承礼叹了口气,“你是认为那些你亟需知道答案的问题,要换个途径才能找到答案,对吧?我也是。”
  那么,他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又是什么呢?叶锦程注视着他的眼睛。奈何他们靠得太近,车厢内有些摇晃,看得久了,叶锦程有些许晕眩。
  “先前我不是说,之后要好好搞学习吗?”叶锦程解释,“一来,我确实认为学习才是我们的主业,二来,也是想给家人一个交代。”
  “交代?”梁承礼不太明白这个说法。
  他点头,说:“本来可以挺轻松地上TOP3及以上了嘛,可转念文科,相当于要放弃那些了。虽然谈不上从头开始,能不能保证有之前的成绩,却不好说。不管怎么样,还是想考好一点。他们的担心肯定有一部分是源于这个,‘本来能上析大,结果——’”他耸了耸肩膀。
  叶锦程的话音刚落,梁承礼就发现周围至少有两个人朝他们看了过来。为此,梁承礼忍俊不禁。
  “干吗?”叶锦程莫名其妙。
  “没什么,你说的有道理。”梁承礼敛容,作正经状,“如果说,考上一个好大学,是为了毕业已经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或者能出国、能去更好的地方作进一步的深造,那我觉得选明面上看来的TOP3肯定没错。但是,如果本来就有更明确的信念和理想呢?像立志做国防或兵工,第一志愿就不一定是TOP3了吧?”
  叶锦程明白这个道理,他沉吟着。
  “安啦,再怎么说我们爸妈都算是知识分子,他们会明白的。”梁承礼拍拍他的肩膀。
  叶锦程奇怪地看他,心里纳闷:不是他提出的疑惑吗?怎么变成他安慰他了?
 
 
第161章 新赛道-6
  把叶锦程送进高铁站,梁承礼收到梁晋的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到家。早在放学前,梁承礼就告诉过他,自己要先送叶锦程来坐车,没想到他居然会催促询问。
  梁承礼如实回答自己正要去坐地铁。
  谁知,梁晋的回复时:你妈来了。
  梁承礼呆住,下意识要回复的内容居然是:她来做什么?
  好在这问题没有发出去,在他回复前,梁晋给他发了一篇公众号文章。他一眼就认出是早些时候他发表在学校广电中心公众号的那篇。随即,梁承礼脑海中冒出一个可能性。
  他没问,梁晋很快就帮他确认了这个可能。
  梁晋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果然,梁晋离婚时是过错方,离了婚以后人在廖惠汝面前也低她一等。梁承礼撇撇嘴,蓦地想到,其实从前他们还在一起时,廖惠汝同样向来是强势的那一个。
  弱势的那一方最后成为了“过错方”,这听起来真吊诡。生活中,很多看起来司空见惯、人之常情的事,其实都经不起细思。
  “果然人生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呐。”他不自觉地喃语,说完发现站在一旁的乘客奇怪地瞄向他。
  梁承礼自觉尴尬,却没做出什么缓和的表情。
  梁晋叫梁承礼做好心理准备,梁承礼却不知自己该做哪方面的心理准备。回家这一路,他再三查看自己发表的那篇文章——简直怀疑身为作者的他是阅读点击最多的那一个,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要说学生读者持反对意见,梁承礼完全能理解,但身为老师的廖惠汝应该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句句在理才对。怎么梁晋却传达出很不满的意思?
  文章的最后标注着:镜清中学广电中心记者/梁承礼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广电中心的记者了。除他以外,从监制到校对,全不是他熟悉的名字。回想一个多月前镜清的校园电视台还办的风风火火、有声有色,现如今,虽没有成为历史,也是另一种“改朝换代”了。
  过了几个小时,这篇文章的下方出现了第一条留言。
  一个叫做“塞纳河的鱼”的读者说:该整顿了,为了流量和关注度什么话题都拿来炒,早就不是当年的电视台了。
  梁承礼好奇地点击这个头像,明明IP地址显示在本省,自选的常驻地却是埃及,和塞纳河都没什么关系。
  从地铁站往家走的这一路,天空呈现出瑰丽而半透明的紫色。云如薄雾一般在天边飘浮着,像是古代仕女的披帛。
  天边的星星稀稀落落,街衢有晚饭后的安逸和宁静,车马的喧嚣还没有升起,蟋蟀在草丛间的叫声隐约可闻。城市的夜生活还没有正式开始前的安宁,有一种温柔的惬意,连星星都如儿时常听的形容那般——悄悄地眨着眼睛。
  梁承礼记得,小时候若遇上这个时间出门,时常能听见小区里各家各户飘出饭菜的香味、电视节目的回响。有一次,他惊讶地发现,明明家家户户都在看天气预报,但播报的时间竟然不一样。
  邕浔,晴,西南风2到3级,28到32摄氏度。
  同一句话,此起彼伏,能听见好几遍。他兴奋地对廖惠汝说原来每家的电视机信号强弱有不同,有的收得快,有的收得慢。廖惠汝笑了笑,告诉他,是声音的传播需要时间。
  声音的传播需要时间……
  梁承礼站在家门口,深吸一口气,心想已经做好了准备,打开了家门。
  屋里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亮堂,梁承礼怀疑梁晋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比被晌午的阳光晒着还要明亮。
  鞋柜旁没有放女式的鞋,梁承礼纳罕,一边换鞋一边喊:“我回来了!”
  “吃过了没有?”梁晋问。
  梁承礼往客厅一看,心陡然往下一沉,整个人都有些僵木了。“哦,还没有。”他回答。
  只见坐在沙发上的廖惠汝讥讽地笑了笑,摇摇头,不知是在置疑梁晋养孩子的方式,还是在嫌弃父子二人这共同的生活。
  她是穿着自己的鞋进屋的,没换鞋,难怪外面看不到。梁承礼打招呼道:“妈,你来了。”
  “嗯。”她漫漠地点头,“吃什么?叫个外卖吧。”
  这时梁晋正坐在餐桌旁吃一份外卖,不怪乎她刚才是那个反应。
  因为父母工作忙,家又在学校,在食堂吃饭方便,梁承礼他们的一日三餐很多时候都是从食堂打包回家解决。即使如此,他们一家三口,也曾经是整整齐齐。哪怕不开火,碗还是要洗,轮流做家务都算是一种生活的娱乐。
  然而现在,由于梁承礼晚归,梁晋只买了一份晚餐。廖惠汝可能是他点餐下单以后来的,所以现在变成了这副讽刺的局面。
  “等等吧,还不饿。”梁承礼踱步到梁晋的旁边,凑近去看,“白切?”
  “嗯。你吃什么,和你妈一起点吧。她也还没吃。”梁晋说着,扒拉两口把剩下的饭菜吃完了。
  廖惠汝说:“我就不用了。你买自己的就行。”
  “我等会儿下楼买碗粉,省配送费。”梁承礼故作轻松地笑,在饭桌的另一侧坐了下来。其实他有点饿了,尤其是看见梁晋吃得还挺香。这一瞬间,他心里有点责怪梁晋吃饭没想着他,但想象了一下此时是他们两个人吃饭,廖惠汝在旁边看着的画面,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
  廖惠汝抱臂打量着父子二人。她严肃的眼神让梁承礼想起学校里的监考老师,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但被看着,总觉得心里发毛,不大舒坦。他不得不低头避免和廖惠汝的对视。
  俄顷,廖惠汝问:“现在你还和叶锦程在一起是吗?”
  “啊?”梁承礼没想到他是为了叶锦程来的,下意识地看了梁晋一眼,才答道,“是啊。”
  她歪着头端量他,放下手,问:“他教你写那篇文章的?”
  梁承礼困惑而好笑,说:“不是,我自己想写的。”
  “为什么?”廖惠汝奇怪道,“你和电视台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写那种檄文?”
  “什么叫檄文啊?”梁承礼哭笑不得,“我从来不和谁是一伙的,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对的事’?”廖惠汝翻了个白眼。
  她蓦地站起,拿出手机,一边按一边走到梁承礼的面前,把手机递给他,严厉地说:“你看看你做的‘对的事’。”
  映入梁承礼眼帘的,是公众号后台的评论管理。
  其中一条待审核留言是:不愧是学校推荐保送的人,爹味都溢出来了。镜清真是爱丁宝,两个更比一个好。
 
 
第162章 新赛道-7
  原来是这样……梁承礼一直以为这篇文章无人问津,凄凉的阅读量和点赞率,都说明了它被隐匿在烟尘当中,同学们都沉浸在放假的喜悦之中,没有工夫在意这篇没有被要求完成阅读任务的文章。
  其实有人看,有人评,也有人转发,只不过这些都是后台数据,需要后台的工作人员审核以后才决定是否把真实的数据放出来。
  梁承礼几乎没有评论过学校这些公众号发的文章,就算评论,说的也都是鼓励和称赞的话,不涉及这类批评或讽刺的语言,所以他从没有考虑过还有后台审核这一层。
  看梁承礼呆住,廖惠汝不胜其烦地将手机塞进他的手里,气呼呼地说:“你自己好好看看,在同学间成什么样子了?我倒是不担心你被‘保送’的事,可你还要在镜清待两年。你能保证这两年能好好过?能和他们好好相处,没有人霸凌你?到时候,光是这些,就有够你头痛,你还怎么好好学习?”
  梁承礼的心脏砰砰直跳,双手则开始发凉。因为血糖低,眼前似乎变得有些暗,不过他依然能看清手机里的那些字。
  不是所有待审的评论都像刚才那条那样有辱骂的色彩,但多数是讥讽和戏谑,令人读着不快,要开口反驳争辩,又好像乱拳打在棉花上的无礼感。
  其中一条写着:真讽刺啊,电视台想帮彩虹社做宣传,撑同志、反歧视,遭到学校的反对。正是大家万众一心,维护校园民主平等的时候,结果却被一个GAY倒打一耙。犹大都没有那么离谱。
  另一条写着:通讯录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一方面作为男人,占尽男权社会所有的权利和好处,另一方面又是“弱势群体”,不会被置疑和讨厌,很多女生甚至一听说对方是TXL就姐姐妹妹贴上去。女人啊,再过两千年也玩不过男人,他们太厉害了。
  最新一条评论是:GAY最厌女,这还用科普吗?我真服了那些腐女。
  梁承礼看着看着,愈发云里雾里,把手机还给廖惠汝,她却不接。他只好放在餐桌上,无辜地表示:“我写的文章里没有提到彩虹社的事,通篇写的是新闻自由需要建立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啊。“
  “这种时候谁有空管你写的是什么?”廖惠汝说,“谁都知道这趟浑水是怎么掀起来的。你蹚进去,就是这种结果!”
  梁晋不知何时拿起了廖惠汝的手机,趁着没有锁屏看了一会儿,问:“你怎么能看到后台的评论?”
  “当然是我问丁楚吟要的账号。”廖惠汝极自然地说,“你怎么教儿子的?他蹚浑水就罢了,你知道他发文章没?”
  “我知道啊。”梁晋放下手机。
  她瞪直眼睛,厉声道:“知道?知道你联系学校的广电中心没有?”
  “我联系了。”他的语气有和梁承礼相似的无辜,“丁楚吟说他写的很好,我也这么觉得。这不是写得句句在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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