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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被粉碎的麦粒，但是还好。
如果能把齿轮改进一下，应该就能用小麦了。只是在效率上还是不如整体收割下来碾。
赵羽琢磨的时候，脑海里恍惚又出现一个大家伙的在金黄麦田里来会奔波的场面，对，就是这样，这个脱粒机能够下地才最实用。
赵羽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图纸还没有画出来。
杨岩这边已经把需要到的东西都给带来了，经常出现在门口喊赵羽。
看那样子就是担心他不交出来浸泡高产麦种的方法。
赵羽也连着干好几天了，还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想了想出来开始教杨岩发酵粪肥，然后把他带到炼丹屋。
这不是做炸药的地方，丹炉都是很小巧的，赵羽都在这里做实验，当杨岩看到这屋子里的摆设时，差点惊掉下巴了。
“这，这还要炼丹不成？”
赵羽摇摇头：“炼丹虽然不能长生，但是可以致富。来，我教你怎么制药。”
杨岩心道，难不成我一个治粟内史，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之后还能成为方士？
虽然这么担心着，学的倒是认真。
赵羽教了杨内史一天，让他记下来所有的要点，叫上二毛给它身上套上一个板车，装了满满一车东西。
拍拍手进城去。
是时候去看看陛下了。
第173章 打卡现场
二毛好久没有干体力活儿, 一路上都在闹脾气，赵羽想了想，从竹篓里扒出来一个汁水丰沛的白萝卜, 找出一根绳子一头系在剑柄上吊在二毛前面。
可惜现在的二毛已非昔日之二毛，不知是跟几只小狼崽玩得长了脑子还是怎么，竟然知道它是被主人戏弄了, 走路更不好好走。
仰着脖子够不着萝卜就开始尥蹶子。
“好好走路，到了城门口就给吃。否则, 我直接扔了啊。”
二毛一开始没听懂，赵羽假装给它扔出去两次这才开始老实走路，不过没一会儿又开始闹脾气。
“好啦好啦, 先给你一半。”
好不容易才到咸阳城门，竹篓里的几个萝卜都没有了, 赵羽摸摸它肚子，不会胀气吧。
“诶，小羽，巧了，”刘邦正好骑马从旁经过，看见赵羽便勒停马儿, “陛下今日设宴，让我们都一起去。”
赵羽高兴起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我还给陛下带了两袋子新麦磨的面粉。”
两人说着走进城门，二毛硬要走在前面，把刘邦的三毛马气得打了好几个响鼻, 赵羽回头看见三毛刚刚走过的地方拉了一滩, 嫌弃地摇摇头。
刘邦：－－－
“我们家三毛的身体好着呢，这是今天的第一泡。”
【你要是这么说, 我就想起来一个人，廉颇，好惨一将军，本来很能打，留在后世的传说就只有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但别的不说，当年之郭开还真是大秦的好帮手啊。】
刘邦这么一想，还真是。
什么事被小羽一说，都能让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只是想说你可以像我一样给三毛弄个粪兜兜，一则不影响市容，二则可以把它们的粪拿回去做肥料。”
刘邦看了看二毛的后屁股，抽了抽嘴角，三毛不可能愿意的。
进了皇宫，赵羽就和刘邦分开行动，把新面送到御厨甲那里，顺了一些好点心便走着去设宴的大殿。
当然，为了防止再次遇到上次那样的事，他还叫了甲的一个徒弟跟自己一起，但不知他是不是柯南体质附身，走着走着还真遇到了事情。
隔着两棵树，有人在密谈。
赵羽向后竖了竖手指，走过去偷听。
偷听了一会儿之后－－－
我去，十句话九句话里面都在骂他奸佞，剩下一句就是骂始皇大大昏君的。
赵羽觉得很没意思，悄悄走了。
半路遇到赢高，就让那个小弟子回去。
得知他的忧虑才让御厨的小弟子跟着，赢高哈哈笑道：“你放心吧，打从上次有人陷害你，父皇已经彻底把后妃所居之后宫跟处理政事的大殿分开了。”
赵羽摸了摸下巴。
【既然如此的话，也就是不会有人给陛下戴绿帽了。只是可怜了后宫里面的女人们，被管理的更加严格了。不是说秦汉的时候男女关系很先进吧，那楚国每年都开桃林会吧，看对眼的男女都能在野外直接办事。在这一点上，始皇大大真是专职霸权的创始者。】
赢高呸呸呸，什么桃林会直接办事？连他们秦国都没有这么样的事情，楚国一直以他们的文化而自傲，怎么可能这样？
顶多是女子养男宠的多一些罢了。
赢高掏出来一块沉甸甸的金饼，“给你的。”
赵羽看了眼，这么大一块得有三五斤吧，问道：“为什么给金子？”
赢高不好意思：“我这不是赚了很多钱吗？给这点我还觉得少呢，您不会嫌少的吧。”
“没有没有，”赵羽摆手，非常客气，“咱俩是做生意，公子以后不用给我钱了。”
赢高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金子已经被拿走。
赵羽笑道：“这次就不客气了。”
赢高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会假客套的人。
有赢高在，赵羽在宫里也很顺利地度过一个下午，傍晚时分，深广的大殿内就点亮了一盏一盏宫灯。
他们俩闲人提前到了，吃点心看提前准备大宴的宫人们忙碌。
这时候也有蜡烛，全是动物脂肪做的，耐烧明亮没什么大毛病，但唯有一个缺点，太珍贵。
案几什么都准备好的时候，一队身穿紫衣的舞女走进来，奏乐声缓缓升起。
感觉自己有一辈子没有娱乐了，赵羽吃着小糕点看着乐舞脚尖点着拍子正欢乐呢，突然听到一道严肃的声音：“陛下，臣有话要说。”
赵羽一个激灵，抬头向上看，才发现陛下已经来了，不过今天跟上朝的时候穿的不一样，这一身龙袍有种更舒适闲散的感觉。
【换装陛下帅呆，可以做个手办给后世的人看看。】
赵羽还没有察觉到现场的严肃，琢磨了两个来回，就听到刚才那个蚊子嗡嗡的声音更加刺耳。
“陛下，法古才能长久，周有天下八百年，正是因为分封在各地的诸侯拱卫。诸侯之于人君犹如群星拱卫紫宸，陛下万万不可独断专行，诸位公子成年者已有六位，还请陛下尽快分封。耽误日久，臣怕会酿成祸患。”
“臣奏请，早日立太子。”
前面的瓜还没吃完，又天降一颗大瓜，赵羽手里的点心吃完了又赶紧补上一颗，看得津津有味。
嬴政摁了摁眉心，看戏没什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说话？
【焚书坑儒焚书坑儒，这个我知道。不对不对，不是坑儒坑的有卢生他们吗？那些人在我那里，应该是不会坑了，顶多焚一下书。焚书的行为历来为读书人所诟病，成为始皇大大几大罪证之一。我到底该不该拦呢，其实儒家那些人讨厌，知识确实没有问题的。】
赵羽看向扶苏。
【扶苏就是这时候惹怒始皇大大的吧，该去赶到九原郡去修长城了。今天真是好日子，打卡两大名场面。】
不常听到这个声音的冯去疾双手都在颤抖了，焚书啊。
这个神秘的声音为何如此了了视之？
刘邦是听出来了，赵羽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焚不焚书，其实他觉得陛下是不会那么糊涂把有用的书都给焚了的。
听听刚才那些人说的话，要是他坐在那位置上早就冲下来给他们一人一巴掌了。
皇帝明明都不想分封，你们偏偏要说，这不就是故意拽老虎胡子然后被老虎一巴掌拍死，又觉得老虎太过分吗？
刘邦本来就对儒家不感冒，今日周青臣淳于越这样更是让他更加想要疏远儒家。
既然知道焚书会被骂，而且烧书这种行为的确会显得皇帝很蠢，像是被惹怒之后只会乱砸乱扔的疯子。
嬴政想了会儿，对下面跪着的两大儒臣首领道：“朕早已下令非分封行郡县，你们两个却屡次三番公然违逆朕的命令，这是不把朕这个始皇帝放在眼中啊。”
【这种场合怎么能让陛下亲自下场？李斯呢，快来帮陛下怼他们。】
李斯：－－－
嬴政马上就要出口的惩罚也顿了顿。
听话听音，李斯站出来，指着周青臣淳于越二人一顿输出，从儒家先圣经典出发，把他们两人喷得连头都提不起来。
最后一句“你们是古非今全盘否定陛下之功绩，整日只知说那些周朝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着实可恨，依臣之见就应该把那些周朝的《诗》啊书的全给毁了。”
直接就是脱口而出了。
赵羽悄悄鼓掌。
【李斯上大分，说的太对了。焚书并不是始皇大大不重视知识，这不就是划分秦朝制度与周朝制度完全不同的标志吗？这些个家伙整日鼓吹奴隶社会，竟然还有很多人认同能不气人？还是知识不下庶民的锅。
糟了，怎么越想越觉得应该焚书一下呢。要知道他们所倡导的分封，跟封个王之类的名号都不一样，周朝的诸侯其实就是一个个小领主，他们的军政财都完全独立于大领主，要是封了诸侯那过个几年不就又成乱世了？
唉，始皇大大做出这么伟大的统一大业竟然没人看见，整天只知道盯着分封的旧制，蠢蠢哒煞笔啊。】
李斯扭头：你会说就站出来说两句啊。
第174章 彻侯
【扶苏, 该扶苏上了吧。】
扶苏的确站出来了，他平稳的声线在宽广的大殿内回荡：“父皇，儿臣并没有太子之念。儿臣认为淳于博士周博士坚持分封, 是对我朝制度的动摇，还请父皇务必严惩。”
话落，寂静。
守旧派创新派都惊讶地看向那个背脊挺直的身影。
长公子的温和与善良朝野皆知, 但是今天他竟然主动请求处罚自己的先生。
突然赢高嗤了一声，打破了殿内的安静。
嬴政说道：“高, 你有不同的意见？”
赢高被点名，马上小学鸡样站起来，完全没有发出嗤笑声的嚣张：“父皇, 儿臣觉得大哥说的特别有道理。什么效仿周朝分封诸公子，那是在瓦解父皇呕心沥血十年建立起来的大秦皇帝制度。先不说以后会不会需要有诸侯拱卫皇室的时候, 诸侯存便已经意味着皇室的瓦解。”
赵羽整个一傻眼，看了看扶苏又看了看赢高，他们的话，为什么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难道正确的流程不应该是始皇大大因为这俩人的人话怒而焚书，焚书的话刚才李斯都说了的，然后扶苏进谏, 被赶到九原郡修长城？我还想跟扶苏一起去修长城呢，现在这情况，是不是去不成了？】
扶苏抬手挡住差点冲出来的轻咳声。
嬴政对赢高的话表示满意，看向淳于越二人：“你们觉得朕这两个儿子说的有没有道理？”
淳于越和周青臣面面相觑，然后坚持己见：“陛下, 法古, 才是长久之道，秦之郡县, 根本是一种不成熟且无法长治久安的制度。”
李斯：还是烧书吧。
赵羽站出来：“陛下，臣有话说。”
嬴政沉下来的脸色由阴转晴，道：“讲。”
“臣听说过一句话，叫，‘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国家制度就和池塘里面的水一样，如果现在还装的是八百年前的水，恐怕早被晒干或者成为一潭臭不可闻的污水了。这俩人一直在说周朝这个周朝那个，他们这眼里是一点没有当今的朝廷啊。”
“黄口小儿，朝廷大事也是你能加以置喙的？”
赵羽说的正带劲被人打断，一点都不高兴，“你们两个老头儿都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我是陛下亲封的郎中令，管着治粟内史的高级官员，训你们两个都可以吧。”
“你你你。”淳于越气得下巴上的小胡子都在颤抖。
“既然你结巴了，我就继续说我的了。我看你们两个就是那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始皇－－－陛下从登基为皇帝那一天开始就确定天下行郡县的基本国策，你们是不知道吗？还整天进谏说什么分封诸侯，咋，你是能封诸侯还是不跟陛下杠一杠就体现不出你的个人能力啊？”
赵羽虽然一连两问，但是感觉一半的实力还没有发挥出来呢，这人已经手指颤抖的后退了两步。
周青臣也是浑身颤抖，指着赵羽骂道：“奸佞误国，大秦必将亡于尔等手中。”
赵羽：“你胆子真大啊，当着陛下的面就这么诅咒大秦。怎么，你们儒家所说的事君规则都是这么玩的？亚圣孟子的确可以当着君王的面劝谏于他，但人家也讲究一个言语委婉，你这个后人怎么回事？还是说你们儒家现在都是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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