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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若动真格的，我赢不了你。”
他放开月笙的手腕和脚腕。
月笙站好：“你还介意我当年冰冻住你的身体？”
“不，李寻欢技不如人。”
“但你现在发现了一样，我单用招式可打不过你。”
“但你不可能只用招式。”李寻欢摇摇头道：“龙公子，不知道你将我请来这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是龙月笙说与他有要事相谈，李寻欢才会自李园离开，随那婢女走一趟。
但却没有想到，龙月笙约他来的地方竟是这里。
月笙道：“有啊，我要你与我一起沐浴。”
“龙公子，别再做这种事情。”
“你不同意，我就只能打到你同意。”
月笙不等李寻欢回答，再次动手。
然而他还是只动用武功招式。
不出意料，他再一次被李寻欢反扭手腕，控制在胸前。
后背贴着强健的胸膛，呼吸密不可分。
李寻欢叹道：“你若动真格的，李寻欢不是你的对手。”
可他为何要这般……
月笙：“我要逼你，还要你心甘情愿，我就是一个恶人，李寻欢。”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吻你了。”
他往后靠，正好靠在李寻欢的肩膀上，只需要一个侧头，他就能够亲吻在李寻欢的脸上。
所以，在月笙倏地侧头后，李寻欢松开了手。
下一刻，月笙再再与他动手。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这第三次明显有了足够的进步。
可李寻欢出手的经验显然更为丰富。
月笙再一次被他握住脚踝扔了出去。
但这一次，月笙却牢牢地扯住了李寻欢的衣襟，在他飞出去的同时，李寻欢的衣服也要被他扯开。
倘若不想袒露胸膛，李寻欢只得拽住他。
——白沙拂面，月笙漂亮的脸在其间若隐若现，他在笑，有一点坏坏的，却莫名叫人喜欢。
李寻欢忍不住一瞬怔神，伸出的手掌便被月笙握紧。
随即，月笙一个用力，他们便从上方跌进了池子里面。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缭绕的雾气也霎时晃动。
月笙自水面浮出，双手环抱住李寻欢的脖颈。
他的衣服更为散乱，方才就只穿着薄薄的一层，此刻沾了水，那衣服就成了半透明的，领口敞开，胸前若隐若现。
李寻欢的衣服也被扯开一些，却比月笙的要规整很多。
他握住月笙的胳膊，别开眼神，嗓音沙哑且低沉道：“龙公子，放手。”
“不放。”月笙嘴角勾起，语气淡淡，可眼角眉梢却尽是风情。
他凑近李寻欢低声说：“你这个人心中有正义，会管不平之事，我先前问你，我杀青城派的人是恶么，你在林仙儿的事情上回答了我。”
“但是李寻欢，我就是一个恶人，我不认为人命有多么的宝贵值钱，我也不认为杀一人和杀一百人有什么区别。”
“你看，我还与东方不败交朋友，我认同他的为人处世，我更看不起那些虚伪的正派。”
“这样的我，算不算是一个魔头？”
“你不是。”李寻欢道。
月笙笑了笑：“你就这么确定？”
“是。”李寻欢道：“因为你还有大哥、有诗音、还有小云。”
“他们是你的牵绊，有他们在一日，你就不会是一个魔头。”
这倒是，虽然他本来就是在吓唬李寻欢。
月笙故意冷下脸，道：“但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乎他们了呢？”
“你知晓我是神水阁的阁主，这天底下在我的面前便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只要我想，任何人的秘密我都能得知。”
“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月笙的手抚上李寻欢的脸颊、脖颈，慢慢道：“这意味着，只要我想，这天下就能被我掀起腥风血雨、引发无数混乱，甚至令那些江湖人自相残杀，他们的性命在我眼里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样，我还不算是一个魔头吗？”
李寻欢握住他胳膊的手不由得一紧。
月笙便凑到他耳畔轻声吐露：“所以李寻欢，若有你在我的身边，或许可以束缚住我一二。”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月笙耳语，几乎微不可闻：“以、身、饲、魔。”
第58章 龙弟弟X小李（11）
李寻欢睁了睁眼睛,下一刻他的唇已被人贴上，一触即离。
那唇柔软，带着些许水汽,唇瓣嫣红,舌尖缩回齿后。
“你如果厌恶,那就推开我,如果接受留在我身边的话……那就吻我，李寻欢。”
‘我要你……以身饲魔。’
李寻欢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这一句话。
他低头注视着月笙，喉结动了动。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沙哑：“我年长你些许，与你的哥哥还是结义兄弟,曾经，我与诗音还订过婚约……”
“我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你如此，你既叫我李二哥，我也是把你当做弟弟看待的,兄弟之间这般,伦理纲常，世俗难容。”
“可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弟。”月笙轻声道：“我叫你一声二哥,岂是真的把你当做哥哥，李寻欢,你难道不懂么。”
“不要管过去怎样,你与我哥哥结拜,又不是和我,便是这世间不容你我,我也要让它容下。”
“倘若日后我真的作恶，李寻欢，你便是我的枷锁。”
“今晚这一出,便是我要告诉你……”月笙凑近李寻欢耳语道：“你若真的与我动手，我愿意束手就擒。”
他的意思已然明了。
——若李寻欢与他动真格的，他愿意只使出武功招式，让李寻欢杀了他。
以李寻欢的聪慧又岂能不懂月笙话语里的潜在意思。
他一时心头剧震，脊背绷紧，为这番话而思绪翻涌。
李寻欢微闭凤眼，再次睁开后，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然后松开握紧月笙胳膊的手，俯身，一手揽过他细窄的腰肢，一手抚摸月笙白皙泛红的脸颊，低头，唇瓣相触、唇齿相依。
他以为他会犹豫、退缩。
但唇与唇相接触的那一刻却是那般的美好。
以至于他一瞬间便沉沦陷入，吮吸唇间的甜蜜，与之极尽纠缠。
池水轻轻地晃动着，水花溅出池边，不一会儿，贴身的衣物便被从温热的水里扔出……
月笙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上面已是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
李寻欢的飞刀尖利迅猛，往往飞刀一出，一击即中，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
今晚自然也是如此，飞刀如影、急骤似雨，几乎快要看不清楚，那池水由轻轻晃动着变得越发剧烈。
一直到月亮快要隐没云中，由万籁寂静到公鸡报晓，这屋子里的动静才算终于歇下。
池水被搅乱，池边满是水渍，就连那用来暂时休息的软榻上都乱的一塌糊涂，软垫被毫不怜惜的扔在地面，浸湿了一角。
月笙发丝乱糟糟的，他趴伏在李寻欢结实的胸膛上，被李寻欢用手慢慢梳理着头发。
李寻欢的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背部，一手穿梭在月笙的发间，他身上就像是老天爷最精心的杰作，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妙，每一分每一寸都不禁令人沉醉，就连这头发，稍加梳理就变得顺滑不已。
“还好吗？”李寻欢问道。
昨夜到最后，竟是他克制不住自己。
他不禁自嘲，李寻欢啊李寻欢，原来你也是一个罪人。
月笙懒洋洋道：“不好，你帮我揉一揉。”
李寻欢依言照做，那手自背部滑落下去，在腰窝处轻揉。
月笙忍不住抿嘴笑起，躲了下：“痒，你往上一些。”
李寻欢挪了挪手。
月笙在他的胸膛上面蹭了蹭。
“你是不是该叫我的名字了？”
“……月笙。”李寻欢顿了顿，开口道。
“二哥。”月笙笑了笑。
李寻欢叹道：“你一定要这么称呼我吗？”
“你不喜欢？”
“我只是觉得……”
“觉得这会让你有负罪感？”月笙抬起头：“可是昨晚我越叫你二哥，你就越兴奋，现在下面不是也起了反应，李寻欢，你心口不一哦。”
李寻欢无奈道：“明明是你一直在乱动。”
这人撩拨起他来丝毫不客气，也更不觉得害羞。
他按住月笙往下的手，道：“不累吗？”
明明昨晚一直在……
月笙：“累，毕竟我没有想到二哥你的体力竟然这般好。”
“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样子的？”
月笙想了想，说：“你大我十多岁，现在都是一个老男人了。”
“老男人么，体力能好到哪里去，你说对吗？”
李寻欢闻言，眉头不由一跳，立即反身将月笙压在榻上，道：“可你为何要执着得到一个老男人？”
不得不说，虽然他明白月笙是故意如此的，但却还是有些在意。
月笙捧着他的脸笑道：“因为我喜欢你啊，李寻欢。”
窗角透露些许阳光进来，照射在月笙的眉眼上面，令他瞧起来格外明媚好看。
那双眼眸似星辰又如灿烂的朝阳，仿佛眼里只看得见他一样。
李寻欢再被江湖人尊敬，却也到底只是一介凡人。
是凡人，就抵抗不了七情六欲，也免不了在这红尘俗世间滚落一遭。
而月笙，或许就是他的红尘。
……
他们直到中午吃饭才出现在人前。
龙啸云虽然疑惑弟弟为什么会与李寻欢一同出现，但可能是路上碰着的。
他走过去抱了一下弟弟笑道：“阿笙，这一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月笙道：“师父说我已经学成，不用再回海外。”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我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龙啸云高兴道：“今天可得好好陪哥哥喝一杯。”
“我们阿笙辛苦了，昨天可真让哥哥骄傲，来，多吃点饭菜。”
龙小云推着椅子想坐到月笙的身边，但无奈椅子太沉，他推不动。
“小叔叔，你坐小云这里，快来。”龙小云干脆拍着他旁边的椅子道。
林诗音笑道：“小云，你不想和爹娘一起坐吗？”
龙小云犹豫一下说：“我经常挨着爹和娘坐，这一次就不了吧，小叔叔你坐这里，爹挨着娘好了。”
他小小的手一直拍着椅子，明显迫不及待。
“好。”月笙点头坐过去。
“来，寻欢，你坐我这里。”对于李寻欢，龙啸云好歹要客气一下。
“谢谢大哥。”李寻欢落座，恰巧抬眼就能与月笙对视。
他问道：“怎么不见阿飞和荆无命？”
他才知晓这两人是从小就跟在龙月笙身边的，大概便就是神水阁的左右护法。月笙：“阿飞和小命另有事情去办。”
金雕传来讯息，有人又悬挂了铜铁银铃铛。
午饭吃完，林诗音与李寻欢见了一面。
她交给李寻欢一样东西，是由王怜花托付给她保管的一本秘籍，名为《怜花宝鉴》。
“前辈是想要你替他保存，并要你替他寻找一位天资高、且心术好的弟子。”
“但你离开中原出关，这本秘籍我便一直没有给你，现在，物归原主。”
林诗音将这本秘籍交到了李寻欢手上，算是了却此事。
李寻欢接过，指腹触及纸张，神情复杂。
他道：“诗音，你过得好吗？”
他回到李园多时，直到此刻才问出这一句话。
林诗音笑道：“我很好，现在过得很幸福，龙大哥对我很好，对小云也是。”
龙啸云几乎对林诗音有求必应、呵护备至，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一个没有任何忧愁的家。
一个人过得好与不好，从眉梢就能看出。
而林诗音的眉梢眼角、甚至面容确实是放松、幸福的。
李寻欢便笑道：“那就好。”
那他就能放心了。
林诗音道：“表哥，我到三年前才明白，人不能太执着于过去，有时候一味的沉浸在过去里，却容易错失眼前的幸福。”
“你既然回到中原，就不要再去关外那等苦寒之地了，这李园我还给你，你我都该放下过往。”
她自房间里走出，龙啸云就等在门外，替她披上一件斗篷。
林诗音对着龙啸云笑了笑，两人相携离去。
李寻欢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
这时，有声音突然响起：“你心里还念着诗音姐吗？”
李寻欢回头，原来是月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的另一边。
那边的窗户打开，而他则坐在窗沿上慢慢晃着腿。
“……我也不晓得。”半晌，李寻欢才道。
他确实不知道，他本以为在瞧见诗音与大哥幸福的模样时，他会痛苦、会回忆过往。
可直到刚刚那一刻，他才恍然惊觉，见到诗音幸福，他替她感到高兴。他在关外的前几年一直在思念着诗音，在折磨着自己的身体，可三年前，那蓦然一吻却扰乱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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