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抱着的东西撒落在地。
随后,上方的嗓音沉缓,“要我看,明天带你上医院看。”
宋阮眼神一怔,瞬间四肢乱扑腾。
靳越舟没预料到,手上力气紧了紧,索性换了个姿势,将人正面抱着,抱小孩的手法,一只手牢牢握着宋阮臀部,另一只胳膊紧紧搂住薄瘦的脊背,宽大的掌心扣住腋下胸骨处。
任凭他再怎么扑腾都没用了。
下一秒,靳越舟深眸暗色一闪而过,他将人抵在墙面。
冰凉的墙面透过墙纸传递至脊背,宋阮猝不及防被冷得一颤,身处高地,害怕跌落,双腿下意识夹紧劲瘦肌肉厚鼓起的腰身,双手撑在宽挺的肩膀上。
丰盈的臀肉牢牢握在掌面,惊心的触感似电流舔舐,靳越舟微微凑近,鼻尖抵在白瓷精致的锁骨处,一抹药草香幽幽萦绕。
靳越舟愈发凑近闻,嗜甜一般陷入其中,掌心不由得使了使力气,只一秒,怀里禁锢的人骤变受惊的猫,“靳越舟你又耍什么流氓呢!”
抵在胸前的脑袋怎么也拨不开,握紧某处的力气不断加深,宋阮绯红满脸飞,声音低低没了之前的气势,“你放我下来,我就睡这儿。我也不想去医院,今天晚上肯定不做噩梦。”
话音刚落,大掌不深不浅的揉重。
酥麻震感似一道电流上窜后脊直至大脑皮层,宋阮下意识挺腰伸手推人,后脊背靠墙退无可退,反倒更贴合地契入怀抱中。
宋阮眼尾渐软,扣在自己腰上的手稍稍撤力,两人高度差减弱,视线相平,下一秒,粉红的两瓣唇立刻被寒凉的齿贝咬住。
紧接著,火热的掌心挑入褲縫。
实质的丰溢柔软化在手掌中。
不满足于简单的揉捏,继续游走于隱秘之间。
宋阮寒毛乍起,瘦薄的肩胛抖出惊慌又羞耻的幅度,唇瓣被狠狠封住,抗拒的惊呼溢出唇缝交合之间。
恼人的情绪上涌,靳越舟就这么受着他的打。
仅仅只是短暂的触碰,宋阮烧红的脸和怒意持久不消,面红耳赤翻来覆去地反复用几个词骂他。变态、耍流氓、臭不要脸!
分床是不可能的,当夜宋阮被箍在胸膛中不得动弹,他气不过,毫不客气在某人胳膊上留了个牙印,箍紧自己的力气才勉为其难送了些。
隔天周六,榆城天空乌云散开,天光明亮,潮气被日光晒干,天气恢复夏季一贯的燥热。
宋阮极不情愿地跟着靳越舟去一家中医馆。
医馆环境大雅,建筑是古典的雕梁画栋,古朴典雅的文化气氛扑面而来。
宋阮木着脸,一脚迈进门槛,草药香扑鼻,从小因体质弱而喝下各种中药汤汤水水的惨痛回忆迎面扑来。
门厅墙面正中央挂着一扇牌匾,“医精医纯,药真药纯”,八个大字浑厚遒劲、气势如虹,吓得宋阮当场扭头就走。
只是腿还没迈开,在前台同工作人员交谈的靳越舟,恍若后脑勺长了只眼睛,长手一伸把人捞回。
前台的工作人员眼神只略微瞧了一眼两人的互动,并未多惊讶,只让靳越舟等待十分钟,听叫号进病诊室听诊。
宋阮心情复杂,好半天才开口道:“靳越舟,我没生病。”总不能真说一睡觉自己就要受到这破世界的原剧情的惊吓。
“开点药安神。”靳越舟眸色平静,亲了他一口。
宋阮憋着的一股气瞬间消散,眼神朝周边观察,好在附近病人没怎么注意他们,随后他推了推极不自觉并非常爱动手动脚的某人,提醒某个没皮没脸的某人,“有人。”
十分钟后,显示屏滚动听诊患者名字。
老中医姓张,是个瘦小的老人,坐办公室问诊,年逾古稀但精神矍铄,两鬓花白,留着一小把白胡子。
两人进问诊室时,张中医只随意略略抬眸,眼神忽然定住,锐利的目光从一人面容扫过。
靳越舟适时抬眸,漠然的视线微对。
张中医不加掩饰打量这位极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直到真正的病人坐他面前,才堪堪回过神。
宋阮面色苍白,气虚体弱,缺乏气血。
先给病人的两只手分别把脉,时间差不多持续一两分钟,张中医再从案桌上拿取小把小手电筒,让宋阮张口看舌苔。
病人心胆气虚,夜多恶梦,再问了点平日的生活习惯以及饮食情况,宋阮有时答不出,身边人能准确无误解答。
张中医缓缓道:“一大半的原因是心理情绪积压所致,情绪异常不即使疏解,五脏六腑是感受情绪的直接器官,所以医药为辅,主要还是排解心绪。”
宋阮呆愣半秒,抓住关键词,心情开朗,“所以不用吃药?”
张中医听言爽朗笑出声,“药可是少不了,不然你今晚回去睡觉做噩梦,指不定还得把你后面人吵醒,最近你们两人睡眠质量都不怎么好吧。”
说完,非常自然朝某个身后人瞧了眼,眼神睿智,明显是一眼看清两人关系。
对方一老中医查诊两人面相,同样是睡眠不足,最近夜半惊醒的状态。
宋阮松散的坐姿忽然变正板,脸蛋臊红得慌,离开时小声埋怨,“都怪你,丢死人了……”
药房有专人抓药,两人一前一后排在抓药窗口。
许是大家都挑着周末时间来看病,排队的人格外多,只是和平常医馆不一样的是,来往人穿着打扮连同气质都不似普通人,宋阮对衣物牌子没研究,凭直觉料到此地看病的人非富即贵,猜测一闪而过。他不知道医馆接待病人要求规格至高,甚至只为权贵富人而开。
因此未曾深思靳越舟如何知道此地。
药房和门厅只隔一条走廊,前院陆续有人进门,庭院人工栽培竹林幽篁,氛围幽静清新。人来人往不曾有闹哄的噪音。
一穿着素净旗袍的老太太穿过竹林小径,虽已年迈体弱,但步履矫健能依稀看出当年的华彩,无其他首饰修饰,但腕上一支顶级玻璃种满绿翡翠镯,能透着此人背景不可小觑。
身后一中年人毕恭毕敬随从。
正当经过药房,老人家步伐徒然顿住,历经岁月沧桑的双眸眼神一时间失了平淡,站在原地眯着眼远远瞧着药房内排队的一列人。
许是站的时间过长,管家顺着她的视线瞧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有些疑惑提醒,“老太太,您看谁呢?”
秦老太太抬手,指了指示意道:“你瞧里面个子最高的那个男孩。”
个子高的特点直接,管家立刻捕捉到个最高的后脑勺,仍旧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正想继续问,那人忽然偏了偏身,半张脸的模样露出,管家瞬间愣了神,因为过于惊讶,嘴唇张开许久未闭合上。
男孩身姿挺拔,五官深邃,眉眼间距近,显得几分冷酷,不拿腔作调,气质自天生的一股凛冽。
英俊寡冷的模样和秦总年轻时候有五成的像。
秦老太太暗眸微闪,年老的嗓音慈蔼却不容置疑,“你当年来秦家时,宏宇年岁将近三十,这男孩和宏宇二十出头时相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管家不敢乱接话,只猜测道:“世界上人这么多,长得相似倒也不奇怪。”
长得像不奇怪,远远看过去,连同气质都如出一辙的相似才奇怪。秦老太太未说出心底的疑惑。如若不是今天有人陪同一齐看见这和儿子样貌极相似的男孩,她必认定自己年纪大看花了眼。
同男孩素未相识,若是儿子同儿媳感情不好,她定猜测是宏宇在外做了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可是长年累月,夫妻俩感情甚好琴瑟和鸣,这类事必不可能做出。
也许真的只是长得相像而已。秦老太太看了最后一眼,挥去脑中乱想。
靳越舟似有所感转身,药房门廊偶有陌生面孔路过或进门取药。
心中浮起的怪异沉下。
第47章 来了来了!
深夜, 榆城某处独栋别墅。
前院精心培育栽种着一些上乘的观赏性植物和盆景,门院墙角栽种着一棵像把小伞的罗汉松枝叶茂密,郁葱苍翠, 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树干上或挂着水滴般大小的青苔,或者长着像手掌似的叶子,绿色亮眼,在春夏两个时节颜色最为漂亮。
别墅上乘绝佳的清幽环境中, 秦老太太一向好的睡眠在今夜却忽然睡不着了,仿佛失了心神, 夜半难眠。她不常去医馆, 一般是医生定时定段专门拜访到老太太把脉问诊。
榆城持续一周有余的夏季暴雨难得结束, 她才升了出门散心的念头去医馆找张中医问诊, 正巧就遇见同自己儿子相貌、气质尤为相似的男孩。
管家白天作得理由安抚不了她心中徒然并长久不消的怪异。
知晓此事的不光秦老太太一人, 白天她进张中医的问诊室时,白须鬓髯的老头笑而不语, 透着一股子的不对劲。
两人认识多少年的老朋友, 不用多猜便知对方同她一样看见那男孩。
临走前, 他还特意嘱咐一句, “那小子明天来药房取药,你想见他明天下午三点来就行。”
老太太笑着奇怪反问,“一个素未相识的小孩, 值得我特地跑你们医馆来偷着见他?我若是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搓几盘麻将。”
张中医写好药方,薄薄的纸面字迹力透纸背、潇洒自如,“我什么时候让你偷着看他,医馆里你尽可以大大方方坐边上看他嘛。”
秦老太太话口卡壳, 这话说得她真对那男孩升了怀疑一般,按照常理, 这种怀疑都不该有,她相信自己儿子是干不出那档子背着媳妇偷腥有了私生子的事,于是她不假思索回,“张大夫你想坐着看、站着看都行,都随你,若是想躺着看病人我也不在乎,这家医馆你想怎么干我可没功夫管。”
白天离开医馆时,秦老太太对男孩的不在乎的表现过于强烈,一向慈和的面容不带一丝笑意,似是认真了起来,管家在边上围观额头冒冷汗,他以为张大夫的话是僭越,就算两人关系再好,秦家的家事也不是对方能说的。
张大夫依旧一副乐呵呵的悠然态度,似乎对医馆投资人的疏离语气毫不在意。
如今躺在床上失眠的老太太回忆白天的对话,左右眼皮接连跳动,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绝,若是再去一趟医馆面子上总有些挂不住。
卧室内浮着一抹淡淡的檀香,脑中思来想去,秦老太终于做好决定,香氛安神的作用终于起效,渐渐沉入睡眠。
隔天下午,靳越舟准点抵达医馆药房,前台将熬制好的药归置成一份份的药汤包,靳越舟微垂头,站在前台重复整理好药物放进背包中,定眸思量晚上怎么好让宋阮听话喝下。
许是想到从前往日,某人多次因吃药这么一件事能升起一堆乱七八糟的拖磨耍性子,靳越舟薄凉的唇轻抿,唇角升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笑意一闪而过,沉定的深眸微敛,准确无误偏眸,目光直射,只是一瞬,利刃般的眼神忽顿,捕捉到那个站在门口柱后的身着素色旗袍的老人,银色发髻打理得一丝不苟,他眸光的利锐涣散。
靳越舟表情无波动,他对不相识的人不感兴趣,低头继续整理药,而后拿起药物须知详细阅读,即使对文字过目不忘,依旧仔细认真地反复看。
秦老太太被发现后略微尴尬躲柱子后,而等她再稍稍望向门厅内,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踪影。心下生了点不可名状的遗憾,转身准备离开时,张中医背着手站在一棵挺拔翠竹边上不知看了多久。
年纪大了也不害怕跌面子,秦老太太今日倒是坦然,“他是替谁来办事取药?”这孩子气质矜然,外型格外优越出众,大部分人一眼瞧上去都不会将注意力放在身外衣物,今日她细细观察,倒是发现他衣物简单朴素,若非显赫或权势鲜少能来到此家医馆看病。
随后张中医的回答另她再次陷入迷雾不解。
“小简介绍他来医馆,还特地交代让我认真看病。”
“小简认识他?”秦老太太细眉疑惑蹙起。
*
*
小区内,宋阮盯着浸泡在热水中的中药包,黑乎乎的汤水,只需瞧上一眼便恨不得丢进厕所,唇角抽动,十分冷静转身,一言不发溜进卧室。关紧卧室门后,他极小心扭动门锁,“咔嚓”一声落锁。
宋阮十分安心地躲进被窝当个缩头乌龟。
立起的耳尖十分敏感地偷听门外动静。
一分钟、两分钟……
从悄无声息到脚步逼近。
宋阮憋着气瞪着眼,没敲门声,没开门的动静。
一秒后,钥匙进入锁孔,落上的锁“咔嚓”松开,脚步靠近,盖在宋阮头顶的被子一把掀开,凉爽的空气盖面。
靳越舟将手上的药放床头,嗓音低缓含笑,“跟我玩捉迷藏呢?现在把你捉到了,起来喝药。”
宋阮双腿一蹬,站起身就要跳床。
靳越舟长手一伸,掌心握住白皙柔软膝弯,宋阮瞬间腿软,随后被一把被带过,跌落在坚硬的胸膛中。
两人贴合相拥,宋阮撑着掌心下的胸膛作势起身,还未用力,便见靳越舟忽然皱紧眉宇,脸色难看。
宋阮瞬间不闹腾,爬下床,凑近靳越舟细声关心问,“怎么了?”
靳越舟想说没事,还未开口,太阳穴处千万根针扎的刺痛一齐并发,大脑一阵痛感袭来,恍若一道无形的力气不断挤压大脑,疼得他说不出话,牙关紧咬。
宋阮知晓靳越舟是一个极能忍痛的人,此刻痛的神色骤变让他慌了神,“很疼吗?咱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靳越舟疼得太阳穴处细密的血管暴起,富有骨干的指尖用力摁住额头,试图抵御猝不及防的疼痛,从始至终愣是不喊一句难受。
宋阮在一边倒是被他急得上火。
好在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靳越舟恢复平常,宋阮眉眼愁色担心不减,他反复询问念叨,“你真的不疼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头疼呢?”
他心疼地替靳越舟揉太阳穴,手劲轻缓。
“是不是最近吵着你睡觉了?我就说咱俩别一起睡,你非得跟我犟。”
靳越舟摇头,作着无事样,恍若刚才的疼痛是宋阮的错觉,压根没发生,“没事,可能是最近有些累。”
画图画到深夜,半夜刚睡下没多久还得被做噩梦惊醒的宋阮干扰,一天到晚睡不着好觉。
宋阮眼尾下垂,唇角轻抿,不客气骂道:“靳越舟,你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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