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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竹马只能我亲(玄幻灵异)——茶块儿

时间:2024-07-03 09:23:46  作者:茶块儿
  靳越舟,“没有,订房。”
  前台打开电脑操作,动作熟练,照例问,“请问两位是开两间吗?”
  “两间。”
  “一间。”一强一弱的声音瞬间交缠一起。
  一直默不作声的宋阮双眼瞪得圆溜,手下拽靳越舟衣服下摆,眼神警告,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东西?!
  靳越舟微低头与他直视,幽静的双眸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深渊,“你觉得我今天会让你一个人呆着吗?”
  宋阮略抽气,眼尾下垂,自知理亏,联想到之前在出租屋内靳越舟失去理智的行为以及张警官劝他去做心理测试,心里隐隐约约也不想让他一个人呆。
  “好吧,那定标间。”他低声答应,好似极不情愿。
  前台两个女生的无聊早一扫而空,视线面前两位客人之间来回转,对话交往举止暧昧,长相偏软的说话好像在撒娇,值夜班时碰见的男男女女什么情况没见过,她俩都懂,可是模样像这两位惊艳的少之又少忍不住令人多看几眼,其中一人继续公事公办,语气在看了电脑后略微迟疑,“抱歉先生,现在标间已经售空,只剩下大床房。”
  宋阮偏转脑袋的动作僵硬,“要不那咱俩换家吧。”
  “麻烦,就这个。”靳越舟直接忽略宋阮的提议。
  两个人都没带身份证,靳越舟打开手机电子身份证。
  宋阮外表平静,其实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打开手机脑子空白,半天没找到软件。
  靳越舟自己的登记好,顺手将他手机捞过,操作熟练,顺便点进联系人,一眼扫到陈九,指尖轻点几下把人拖进黑名单,随后速度极快点进微信,列表干净,没什么闲杂人。
  一套操作做起来行云流水,不留一点痕迹。
  两人接过房卡刚离开两步,前台女生忙提醒,“计生用品和其他床上用品是额外收费的!”
  空旷的大厅回荡计生用品四个大字,撞荡得宋阮耳膜处发懵,下一秒脚步加速,仿佛后面跟了只鬼。
  “我去,你声音太大了呀……”
  “忘记说了嘛……”
  “他们是情侣吗,还闹着开两间房呢。”
  “情趣懂不懂,不好意思懂不懂,估计刚谈没多久,你还不信我,我在这儿工作多久的经验,还得跟我多学着点。”
  “行吧行吧,全酒店就属你眼睛最厉害。”
  ……
  电梯稳步上升,数字缓慢跳转。
  两人气氛格外沉默。
  宋阮耳根子的热意烧到脖子,他木着一张脸道:“有的人看似活着,其实早就死了。”
  靳越舟皱眉,伸手就是拧他脸颊一侧的软肉,神色不悦,“大半夜说什么死不死。”
  宋阮没好气拍开他手,眼神怪异瞅了瞅身边人,怎么就他一个人尴尬,不由心生狐疑眨眼问,“靳越舟,你知道计生用品是什么吗?”
  靳越舟唇角勾起极小弧度,“避孕套。”
  好的,他多此一举问,他这下彻底死掉了。宋阮陷入自闭。
  走廊地毯十分柔软极大减弱脚步声,随着“滴”的一声音效,房门开启。
  靳越舟将房卡插入卡槽,房间黑暗骤然驱散,暖黄温暖的光线倾洒而下。
  宋阮眼神假装不经意瞄了眼房中间的一张大床,适时冷幽默一把,“这床和黄三那张一样大哈。”
  房间温度徒地蹭蹭蹭以爆炸指数速度往下降。
  靳越舟瞳眸墨色极重,脸色阴郁翻滚阴霾。
  诡异的寂静蔓延。
  宋阮恨不得咬舌头,瞬间低头示软,“我错了。”三个字说得可真诚。
  “宋阮,我他妈是不是太惯着你了?”靳越舟的话音格外冷,衬得暖色光线都冷了两三分。
  “你就是他妈的欠教训,从来都是忌吃不记打的!”
  一连串的粗口和冰冷态度顿时让宋阮心脏紧攥了一把,纵然是自己说错话也不服气,刚想嘴硬辩驳,看清对方的神色,猛地顿住了。
  靳越舟没看他,俊冷深邃的轮廓锋利丝毫不留情,通红的双眼却暴露一切,眼眶红得似乎能淌出血来,垂落身侧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宋阮看到这一幕心脏似遭受一记狠击,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靠近,“靳越舟,我错了……”没绷住情绪,嗓音是忍不住的颤音。
  说完,心脏的疼痛好像连接眼眶,脸部忽然湿润一片,宋阮抬手,原来是自己流眼泪,眼泪流得太快,太多,他一次次抬手擦拭发现根本擦不完。
  宋阮还想说话,让靳越舟不要难过,刚发声喉咙哽咽,鼻子发酸,然后脸上水迹更多了。
  说不出一句话。
  从小刻意压制情绪的人早就失去心理的疼痛警报,靳越舟深知自己情感缺失程度严重,但是一靠近宋阮,全身细胞组织的疼痛警报呼啸而来并加倍返还,他觉得,这是正常的。
  靳越舟习惯沉默,习惯忍受,他没有夜半的生长痛,他的疼痛悉数建在以宋阮为基点的一切。
  如果不是他坚持打那一通电话,如果不是对方把地址暴露,如果他不认识陈海龙,如果陈海龙对这一片不熟悉……中间的步骤稍有一点出错,靳越舟不敢想宋阮会发生什么。
  如坠寒渊的冰冷悉数朝靳越舟袭来,一旦宋阮在那间房子里出了事,他只能说即便是自己的命也不算什么。
  靳越舟垂眼看他,粗粝的指腹替他拂去泪水,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坝,一时间止也止不住。
  宋阮没出息哭,整个人抽噎状态,胸膛一阵阵起伏。
  沾上泪珠的睫翼颤动,脸极容易哭红,像一朵品质极其珍贵的玫瑰,娇弱敏感又难养。
  靳越舟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干脆伸手一拉,将人揽在自己怀里,任凭胸膛浸湿泪水,手掌顺着削瘦的脊背一下下安抚。“是我错了,我刚才凶你的声音太大了,阮阮对不起。”
  对方给了台阶,宋阮不仅顺着梯子下还势必要在地面上钻口水井,他立刻哽着哭腔凶巴巴握拳锤他,“你还知道你凶!我都知道我错了!”
  攻击力微乎其微,靳越舟加重抱紧对方的力气,笼罩全身的血腥戾气在相拥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是我太凶了,对不起。”
  宋阮哭了多久,靳越舟就安慰了多久。
  到最后气氛逐渐平和,离早晨已经没几个小时。
  夏天的日子奔来走去,再加上刚才闹了一番,两个人身上汗味重,味道都不好闻。
  宋阮要洗澡,在浴室找浴巾和时,靳越舟像个跟屁虫一步不停黏在身后。搞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话声音很软,“我要洗澡了,不要一直跟着我呀!”
  浴室狭窄,两个人的体积占据了不少面积,宋阮眼眶是哭过的红潮。
  靳越舟喉结滚重,十几秒后才出门。
  宋阮站在洗漱台,将耳朵上的机器取下,小心放在一块干净毛巾上。
  淋浴时洗澡水从花洒重喷洒而出,宋阮的世界万籁俱寂。
  等他湿漉漉出浴室门时,暴漏于空气的皮肤格外粉嫩,好似还盈出水汽。
  靳越舟想帮他吹干头发,宋阮不肯,催他快去洗澡,再折腾天真的要亮了。
  宋阮用吹风机动作潦草吹干头发,想等靳越舟出来一起睡,坐着靠床背,眼睛没睁两分钟,扑腾一下直直载倒在枕头上。
  等靳越舟出浴室,他用毛巾随手擦拭湿漉的头发,将整个人蜷倒在床的宋阮睡姿调整,白净的胸膛漏出,毫无一丝避讳,大咧咧袒露。
  冰凉的水珠沿发丝滴落瓷白的锁骨处,宋阮皱眉,将睡未睡努力想睁开眼,腮帮子鼓着问,“你怎么这么慢啊……”长音拖延,似乎有点抱怨。
  靳越舟嗓音沙哑,“把衣服洗了放烘干机,明天起床就能穿。”
  宋阮闭着眼“啊”了声,大脑试图将对方的话连成片段,半梦半醒中又重复“啊”了声,像只熟睡的奶猫。
  靳越舟没忍住手背碰了碰他的脸,“睡吧。”
  磁性的嗓音温柔沉下如同牛奶从宋阮的心尖丝滑流过,好似最后一道催化剂,耳朵上的设备被小心翼翼取下,世界喧嚣顷刻沉寂,呼吸逐渐悠长。
  他看不见也不知道浴室的灯亮了多久,也听不见浴室再次响起流水声混着烘干机嗡嗡的机动响。
  ——
  一夜过去,宋阮反复做梦,开始是梦见自己变成一滩冒热气的水,温度实在太高,滚烫的水趋向低温,不断流出好几道轨迹从高空连续滴落下坠试图降低温度。后来梦见自己变成猎物被大型肉食动物捕捉住,双方力量悬殊,怎么也挣脱不开禁锢和压制。
  一会儿太热,一会儿被抓得喘不过气。宋阮猛然惊醒。
  窗帘没闭紧,不知什么时候的日光从窗户一角浇进,驱散房间一隅黑暗。
  熬夜的副作用就是睡再久第二天也精神难受。宋阮现在不仅精神难受,身体也被火热的胸膛紧紧箍抱着。
  想动胳膊,发现双手被身后人一双臂膀揽着动不了,想动腿,两条小腿被死死夹住。
  浓重又灼热的鼻息不断喷洒在后颈皮肤。
  心里咯噔一惊,宋阮未清醒的眼皮瞬间一跳。
  秀气的喉结滚了滚,宋阮面临苏醒,一早就想死的心难得有。
  身后似有感应般动了动,“醒了?”靳越舟嗓音混重沙哑。
  等待十几秒没得到回答,靳越舟才反应过来,宋阮没戴助听器和外体机,现在大概率是听不见的。
  宋阮耳膜略微鼓震,觉察到后面动作松开对自己的束缚,自己仍旧尴尬侧躺保持姿势不变。浴袍在一夜过后睡得松松垮垮,布料极软,他担心稍微一起身状态全部被看得完全。
  他的小腿悄悄弯曲,一副惊弓之鸟的警惕和尴尬。
  可惜僵硬的动作早全部落入靳越舟眼中,手掌略微支床,他稍一顷身就和宋阮眼对眼。
  宋阮蓬松柔软的碎发半遮住眼,乌黑漂亮的眸子面对目光呆滞一瞬,他想开口说话却没动,下意识弓身,躲藏的心思昭然若揭。
  靳越舟的视线昭昭从上巡到下,鬼使神差起了念头。
  宋阮觉得下腹部位被他的视线盯得更烫了,不想再躲了想直接起床,男人的正常反应有什么丢人的。心里这么想脸颊却绯红一片,起身一半,他看见靳越舟嘴巴动了,说了什么?
  腰间系着的腰带早松了一大半,靳越舟手指轻轻一挑动,大片灼眼的白猛然跳出刺眼。
  宋阮脑中轰的一声,醒来时的困倦和迷茫慢半拍一扫而空,衣服来不及拢合。
  两人力量悬殊,宋阮推也推不动,自己落在对方手里,苍白削瘦的脊背瞬间忍不住颤,遭不住时脑袋抵在对方肌肉虬结的胸膛上。
  一下又一下往复循环。
  夜晚做的梦与此刻现实交转替换。
  声音的制造者捂住嘴,以为这样不会发出任何响动。
  压抑的闷哼声却一次次从指缝间溢出。
  从陌生到融入,热意不断累积汇聚,湿润与干燥不断交融形成默契。宋阮大脑从一片空白的白纸逐渐随动作揉成团,最后被火柴点燃几秒内烧成灰烬。
  他感觉自己要死掉了。细长葱白的指尖攥皱床单,脚趾头不自觉蜷缩。
  ……
  ……
  ……
  宋阮立马闭眼并用手捂住。
  开门的动静略微入耳。宋阮悄悄漏出手指缝隙,房间空无一人,卫生间门口高大的人影明显。靳越舟进去目的明晃晃。
  宋阮眼热,视线立刻挪移,无声哀嚎直直倾倒在床。
  真是要命,真是要命……四个字往复循环脑中。是靳越舟疯了还是自己疯了?应该是自己疯了,宋阮极力忽视某处留存的烫意和舒适,抬手拧自己脸,痛感立刻出现。
  原来不是梦,全是真的,宋阮无望,继续哀嚎。
  时间过了很久,靳越舟才从浴室出来,床上人不见了,只剩一团用被子装起的大鼓包,被角都被塞进去,外表看起来安全又牢靠。他上前轻扯了两下,没拽动,力气还挺大。
  躲起来的鸵鸟堡垒再承受不来更大的力,靳越舟稍稍一使劲儿,床上的破绽出现,眼疾手快将手伸进去,把人胳膊抓住,转瞬就将人擒获。
  宋阮一见光亮就紧闭眼,双手捂住脸,他用行为表示自己已经没脸了并且表示不想看见对方。
  靳越舟自是当不懂,将完整存放在抽屉的外体机和助听器给宋阮佩戴好。
  听力一恢复,彼此的呼吸声交缠着羞耻灌入耳。
  对方呼吸沉稳,反倒是自己的较为急促。
  宋阮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梗着脖子骂他,“你臭流氓!”
  靳越舟状态自是饱食餍足,两只手指钳住他下巴固定不动,“我怎么是流氓,我说了我帮你,你没听见?”
  宋阮脑子早被搅乱了,一团浆糊咕咚咕咚煮,红着脸打开他的手,“呸!就你一个人听见了,谁答应你了”
  昨天洗澡换下的衣服早放在烘干机运作下干燥。
  宋阮红着脸将靳越舟的衣服丢在床,没好气指使他,“自己在外面换。”
  烘干的衣物搁置在架子上,宋阮正要换上,眼神钉住在内裤上。
  一个事实明晃晃揭示,所以这个是靳越舟昨晚洗的。
  念头只触及一秒,耳垂红得要滴血,宋阮挥去乱哄哄的脑子,干燥的衣物迅速换上身,贴着皮肤恍若着了火,烫的吓人。
  拧开手把出门,靳越舟才刚穿上裤子,上身光膀子,紧实虬劲的八块腹肌肌肉喷薄欲出,一条条肌肉弧线沟壑流畅又清晰,像极了完美的艺术雕塑。
  靳越舟侧眸看他,眉眼极浅地勾起一抹愉悦。
  不知道乐个什么,宋阮心里别扭嘀咕,视线飘忽就是不敢多放在对方上半身,“看什么看,快穿衣服刷牙!”
  靳越舟闻言将短袖套入脑袋,穿衣时细窄劲受的腰身划出弧线。
  镜子里反照出两人一起刷牙的模样,宋阮乍一看还挺新奇,好像除了高中军训那一阵子强制住校,这样的场景几乎没有出现过。
  靳越舟与镜中的宋阮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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