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成温希冀的目光里,一点点将那份合同撕得粉碎。
愤怒的火焰蹿上头顶,成温恼羞成怒伸手去抓秦储的裤腿。
包间门大开,秦储怔了一下。
然后下一刻成温就被林白舴一脚踹开。
“先生,你刚刚走神了。”
“嗯。”因为一抬眼就看到了林白舴。
“怎么一个人来。”林白舴低声说,几乎要将秦储笼罩住,“好危险。”
秦储没说话,听着小情人不停的念叨。
实则唯一的危险因素,成温现在还被他一脚踹得起不来。
秦储被他念叨得头疼,伸手把林白舴嘴捂住了。
林白舴看着他。
眼底蔓延着一层水雾,担忧又后怕的看着他。
秦储愣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唇角,“不要再说了。”
“你带的饭要冷掉了。”
“……秦储。”成温的目光深恶痛绝,嘴唇抖得不成样子,他狠狠地盯着秦储,几乎是发疯一样笑,“你现在很在乎他。”
林白舴迅速转身又补了一脚,然后乖乖的来牵秦储的手。
秦储收回目光,用力曲了一下手指。
“走吧。”
蜷缩在角落的成温死死盯着相牵的身影,语气怨毒,“这是你逼我的……”
林白舴做的饭一如既往的好吃,而且温度适宜。
在小情人的念叨下,秦储把胃药按时吃了。
“先生,我得回学校了。”林白舴说,“下午有课。”
“嗯。”林白舴神情太可怜,好像他离开清原休息室是什么酷刑一样,秦储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
林白舴压住秦储的手用脸蹭了蹭,眼睫毛扫在手指上。
有点痒,又被林白舴这样依赖的动作弄得心软。
“快去。”秦储垂下眼睑,“不要迟到。”
“好吧。”林白舴在秦储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晚上见,先生。”
秦储坐在办公室,盯着小手办看了两秒,就听到路过的员工窃窃私语。
“……代言人真的完全不怕秦总的冷脸欸,每次都笑着往秦总身边凑,有时候我都以为他会被秦总开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是,不过你没觉得最近秦总也没那么吓人了吗,我还碰见过两次秦总笑。”
“……呃,有吗?”
“快走快走,这个资料再不交给秦总就完蛋了。”
秦储看了眼林白舴走的时候没完全关紧的门。
那个小员工把资料放到秦储桌子上,“秦总,这是开发部的资料。”
秦储接过,发现他连眼也不敢抬,“嗯。”
员工松了口气,出来了。
这是正常表现,秦储习以为常,只是对他们偷偷的议论的话并不赞同。
秦储又想起成温的最后那句话,沉默片刻,然后把桌子上的涟将军摆件放到了抽屉里。
处理完工作,秦储抬起头,发现了季向流的未接来电。
接通之后,季向流语气兴奋,“阿储,一周后,轮渡party!来不来?”
“一周后?”秦储思考了一下,那时候恰好是新春。
“对啊。”季向流笑着说,“这次没那些人了,我保证没人来打扰你,我们坐我家的私人飞机去港口,我连路线都规划好了,是网上非常有名的难忘之旅,沿途风景都很漂亮。”
“我考虑一下。”
“这还考虑什么?”季向流惊讶,“反正公司也放假了,现在《荣耀永恒》也上线了。”季向流想不出来秦储拒绝的理由。
“那你的体育生呢?”秦储问。
“跟他有什么关系。”季向流声音顿了一下,显然完全没想到李镶玉,“他回家吧,或者训练,我不知道啊。”虽然他还没把李镶玉完全搞到手,但是炮/友一起过年什么的一听就很荒谬吧。
没必要根本没必要。
“——操。”季向流反应过来,“阿储你别跟我说,刚刚你要考虑就是因为要和小可爱一起过年吧?”
秦储不自在的捻了捻指尖,没说话表示默认。
季向流大为震撼,然后忿忿不平。
可是林白舴只是秦储养的小情人欸,这样也太过火了吧,为了小情人抛弃他这个好朋友!?
就是当初有名分的成温都没和秦储一起过过新年。
季向流滔滔不绝,很不高兴。
“我会来的。”秦储说,而且那趟旅程听起来很不错。
“带着小可爱一起来吗?”季向流试探。
“我答应他了。”秦储说。
“哦。”季向流心想,这的确有点棘手。
他的好兄弟好像爱上了小情人。
啊,小情人!金丝雀!
季向流在心底疯狂呐喊,表面却很冷静的挂掉了电话,“好的。”
他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小情人。
成温这样的渣男有一个就够了!如果林白舴也是这样的渣男的话,他就提前将这段还没被秦储意识到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季向流说干就干,决定为好兄弟的感情生活两肋插刀。
被观察对象林白舴此刻在研究所里,接受林父狂风暴雨般的摧残,“今年不和我一起过年?!”
林白舴温声反驳,“反正往年也没一起过。”
“那是因为当时我在国外,你在繁城!”林父很生气,在外的说一不二的精英总裁形象崩坏得彻底,“你说你,当初在国外学得好好的,为什么硬要回国,我不在国内,你妈妈也不在国内!你不知道你妈妈天天念叨你。”
“付女士才不会,她国际演出满天飞。”林白舴果断拆亲爹的台,“是你天天念叨付女士吧。”
林父被林白舴戳中心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缓了一缓,决定捍卫父亲的威严,威胁道,“我们这次好不容易回一趟繁城,反正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过年。”
“好。”林白舴说。
林父一喜,心想,果然他说话还是有用的。
林白舴继续说,“我可以提前几天和你们一起过,但是过年那几天我不行。”
“提前几天这是什么过法?!”林父被气个半死。
“爸,你也不想你儿子孤独终老一辈子吧。”林白舴说。
林父想起了林白舴上初三的时候,突然放学回来一脸认真的告诉他,自己喜欢男人,一点铺垫没有,差点直接给林父吓得送走。
林父揉揉额头,呵呵两声,“你还是孤独终老一辈子吧。”
“别啊。”林白舴笑着说,“我很争气的,很快就追回来了。”
“……别是你骗回来的。”林父日常怼人,对于林白舴无视自己父亲的威严非常不爽。
林白舴一时无言。
“真的啊?”林父惊了一跳,语气变得严肃,“你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您想到哪去了。”林白舴有点无奈,“我在您心里就是这种形象吗?”
“你什么形象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林父翻旧账,“七岁的时候和邻居大五岁的哥哥Logan比赛弹钢琴,输了之后每天练到半夜,大家被吵得睡都睡不着,直到后来Logan晚上敲门,重新比了一场才没继续。九岁的时候爬到后花园的树上,让家里人找了一下午,找到的时候刚睡醒说自己要当一只鸟。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生了场大病……”
“您记性真好。”林白舴真心实意的夸赞道,偷偷打断林父没完没了的念叨。
林父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能把林白舴养这么大真是父爱如山。
“我想给他打电话了。”林白舴说,笑声有点烧耳朵。
林父翻了个白眼,狠狠地把电话挂了。
第053章 刺激心跳【二更】
秦储没接到那个电话, 他看到通话记录的时候,也觉得林白舴实在是有些黏人。
比小白花有过之而不及。
明明才分开三个小时不到。
[先生,我今天下午在路边看到了一只博美。]
[图片。]
[看起来和小白花差不多大, 它脖子上的铃铛很漂亮,我们给小白花也买一个吧。]
秦储垂眸点开那张图片。
是一个很漂亮的柔软棉质项圈,手工织的,上面还有两朵小花,圈在小博美雪白蓬松的毛发上, 让小博美看起来像一串膨胀的糖葫芦。
秦储没有发表任何评价,直接给他转了三千。
林白舴回得很快。
[小狗贴贴□□g.]
“我替小白花谢谢先生的慷慨。”林白舴随后又笑着说,“先生转多了, 一个手工编织项圈最多只需要两百。”
[你自己也买一个。]
秦储发。
“哦。”林白舴悄悄捂眼, 每次秦储这么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害羞得发抖, 林白舴无法否认里面还有激动的因素。
林白舴很像老式的单向信息传输器, 很主动努力的给特定的人传输信号, 因为设备老化,所以时常不会被及时接收到,但只要那个人有所回应。
这台信息传输器就不会被送去废品站, 于是就有了存在的价值。
但今天出了点小意外。
秦储距离林白舴的最后一条信息已经有三个小时没回了。
随着最后一个员工的离开, 清原的大门也锁上了, 让人盼望已久的春节假期终于开始。
“阿储?”
秦储目光从林白舴发的粉色棉花糖一样的云朵照片上收回。
贺信舟笑了笑, 重新吸引了秦储的注意, “阿储你来点菜吧,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家。”
秦储提了下唇角, 却并没有动,温声道, “贺学长点就行。”
“阿储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贺信舟语气担忧。
“没有啊。”秦储问,“怎么这样说?”
“因为阿储低头经常看手机,我以为你有很重要的信息。”贺信舟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秦储却并没有听出来,他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在看手机,秦储将手机收起来,语气平静,“抱歉。”
“这顿我买单吧。”秦储说。
毕竟和别人吃饭却一直拿手机非常不礼貌。
“不用了。”贺信舟好笑得弯起眼睛,又被秦储这样客气冷淡的态度砸到心坎上,像被冰渣子戳了一下手,距离一下被拉远,“阿储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一顿饭而已。”
“应该的。”秦储说。
贺信舟心底懊悔,似乎刚刚不应该那么说的,他笑了笑,决定活跃一下气氛,“是因为我没买到阿储喜欢的建筑模型吗?”
所以跟他生气?
这话问得很奇怪又很突兀,实际上秦储在大学里也并不是喜欢那个模型,他只是个野心家,还只是个穷学生的时候,就想要在寸土寸金的繁城真正拥有那样一整栋气派的建筑。
“不是。”秦储不知道怎么接贺信舟的话,这样略带亲昵的对话总是让他措手不及。
还不如去清原谈合同。
秦储心想,但并没有表露出来,他对这顿饭感到了一点厌烦,但秦储不得不继续。
毕竟贺信舟在国外那几年的确给了他很多帮助。
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倾听者。
“我去的时候,那个模型已经被人买走了。”贺信舟轻声叹息,“本来想买下设计图重新做一个的,但是商家说设计稿也一同被卖断了。”
“真是不巧。”秦储说。
“是啊,就好像他知道我会来买一样,所以提前买断。”贺信舟很无奈。
秦储没太把他的话听进去,毕竟当时只有林白舴知道贺信舟会去买这个模型。
只是巧合而已。
“阿储,你知道是谁买了那个模型吗?”
“嗯?”
“盛野。”贺信舟垂下眼,“财大气粗的财团就是不一样,小助理也挺凶的。”
秦储没说话,毕竟对照起事实,贺信舟话里的“小助理”更带有鄙夷色彩。
贺信舟没察觉到秦储的表情,继续上眼药,“阿储,你要小心。”
秦储抬眼,看到了贺信舟的眼睛,眼底一抹担忧神色。
“他是A大的学生吗?”贺信舟问。
“嗯。”秦储说,“每天都去A大。”
贺信舟摇摇头,神色犹豫,“阿储。”
“他没去A大,他去的是距离A大一公里远的TW研究所。”
“……”秦储扯了一下领带,那是今天早上林白舴给他系的,旁边还扣了一个曜黑的星星胸针,几乎与黑色西装融为一体,只有在特定的角度反光才能看到一点。
依旧是林白舴给他扣的。
秦储扯下来的时候,林白舴看起来很难过,于是又带出来了。
反正也看不到,可秦储不知道的是,那枚星星胸针在别人看来,闪闪发着光。
秦储回忆起林白舴发红的眼尾,“TW研究所也有A大的教授。”
这话说得太偏袒了,最可怕的是秦储根本没意识到。
“阿储,TW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是姚期正院长。”贺信舟抿了抿唇角,“他已经不带本科生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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