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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貌追老婆(近代现代)——祝千澈

时间:2024-07-02 07:20:45  作者:祝千澈
  “生日快乐。”秦储说,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说今天的雪很大一样。
  秦储从来不会说这种谎,红夹克瞬间如被抽去了筋骨,软得站不住。
  他早该知道的,得罪同龄人,得到的报复可能只是灌酒或者一顿不痛不痒的辱骂,而秦储则会真的用冷酷的手段,叫你痛彻心扉。
  他们本就没有站在一个层面上,成温也是。
  清爽的风扑到脸上,离开MK的时候,让人觉得心生愉悦。
  林白舴和他并排站着,“先生。”
  “嗯?”秦储抬眼看他,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还疼?”
  林白舴收敛起情绪,然后点了点头,“嗯,疼。”
  “要你别喝。”秦储皱了眉尖,小情人此刻看起来很难受,脸色苍白,眼睫轻轻地颤。
  秦储从口袋里把林白舴给他准备的醒酒药递过去。
  林白舴笑着接过,“谢谢先生。”
  代驾很快来了。
  秦储坐在后座,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前后几分钟就到了MK。
  “啊。”林白舴缓慢的眨了下眼,带着笑说,“我没走,先生。”
  没舍得走,幸好没走。
  回到兰琢的秦储给季向流去了个电话,季向流语气欢欣,“太有面了阿储,谁生日送对家核心生产线啊哈哈哈,你不知道这消息传出去,那些传谣的脸色得有多难看,跟爽文一样。”
  秦储停了停,“少喝点。”
  “还有你那位小可爱真的很好看欸。”季向流大概真的是喝高了,“……很好看。”
  秦储看了一眼,正坐在板凳上阖眼醒神的林白舴。
  “嗯。”秦储承认,“他的确好看。”
  坐那就跟幅画似的,笑起来就让人心情愉悦。
  林白舴像是感受秦储的目光,很快睁开眼看过来,笑容温暖,“先生。”
  秦储将电话挂断。
  “先生想吃什么?”林白舴垂头看他,“我给先生做。”
  秦储心软了一截,把他摁住,然后接了个酒味的吻。
  “这酒真够差劲的。”秦储说。
  “他们把各种酒都往里倒。”林白舴脸贴着他,像是抱怨。
  波莱罗的香味浓郁了些,很清新的味道,秦储垂了下眼睑。
  算了,还是很舒服的。
  林白舴最终还是没有去做饭,秦储打电话让闻轩楼送来了。
  洗完澡,看起来好了很多的林白舴坐在桌边,正摆弄他的钢笔,有点苦恼道,“今天不太想直播。”
  “申经理给你安排了这么多直播时间吗?”秦储问。
  “没有很多。”林白舴轻声说,“只是我想快点完成时长。”
  年关将至,那时候的秦储应该没这么忙。
  林白舴笔尖一停,还是准备去开镜头,他轻声提醒,“先生,镜头打开了。”
  “嗯。”秦储坐在离镜头很远的地方看财务报表。
  林白舴将那个空白本拿出来,继续写题,写着写着眼神就不自觉往秦储那边瞟。
  秦储神情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
  林白舴笔尖一停,将最后一个步骤的数字2拉出一条很长的横线。
  然后他不动声色的翻了一页,没管抗议的弹幕,开始堂而皇之的摸鱼。
  林白舴换了支铅笔,笔尖在纸上摩擦出唰唰的声音,一缕阳光挤进窗户里,还挺治愈。
  林白舴唇边带着笑,勾勒出一个背影。
  灯光昏暗,背脊挺括,如松如竹,黑色西装将人裹住,脖颈修长。
  两条曲线蜿蜒而上,流畅又漂亮,腰很窄的一截,甚至一只手就能握住,藏在衬衫里。
  腿上时刻穿着衬衫夹,因此从来都显得一丝不苟,西装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画的两侧是寥寥数笔的楼梯,画里的人正在抬腿往上走,地上铺满了盛开的花。
  窗外热烈的阳光钻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劈落了一束金色,正打在那个背影上。
  林白舴停下笔,伸手在纸上碰了碰。
  其实秦储很瘦,甚至称得上纤细脆弱,和展现出来的强势冷硬完全不同。
  只是一切都藏在衣服里,像一层厚厚的冰封外壳。
  只有伸手拥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
  秦储会这样走下去。
  他从很早就一直相信。
  直播被关闭,秦储依旧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工作起来就是这样,像是几乎投入了生命,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储蜷了一下,压在了纸页上,这是他工作时的惯性动作。
  快结束了。
  林白舴心想。
  果然,下一刻秦储就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到一边,抬头看向他,微怔,“怎么还没睡。”
  墙壁上挂的时钟已经走过了凌晨两点。
  “等你。”林白舴弯起眼睛。
  小情人总是会说些没头没尾又格外窝心的话,秦储早已习惯。
  他垂了下疲倦的眼,“去睡觉。”
  水声哗哗,秦储洗漱完就躺到了被窝里,熟悉的温度包裹住他。
  从前那些失眠的感觉被彻底抽离,秦储压了下林白舴的手,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一周后,是个晴天,地面上的雪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只残留着些小水珠,但又很快被阳光蒸干。
  繁城这个难熬的寒冬貌似终于要过去了。
  餐桌上,热气蒸腾的雾气绕在秦储脸侧,他叫住了正在收拾碗碟的林白舴,“今天你要去学校吗?”
  林白舴没从这一句话里推出太多信息,于是很聪明的反问,“先生要去吗?”
  “嗯。”秦储吃完最后一口鸡丝蘑菇粥。
  “那我也是要去的。”林白舴说。
  的确很久没回A大了,秦储将车停了,带着校园卡刷门的时候,都险些失败。
  “先生,用我的。”林白舴很快走过来,一只手揽住了秦储的肩膀,很快刷过。
  反倒是北校门的安保人员一眼认出了秦储,他笑着打招呼,“秦同学,回来了啊。”
  秦储礼貌点头,整个人变得很放松,回到熟悉的地方总是让人心生愉悦。
  “王叔好。”林白舴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秦储和林白舴并排走,地面上细小的水珠被鞋子带起来又落下去,“先生怎么突然想来A大了?”
  工作都告一段落,连清原员工的年终考核都结束了。
  难得一身轻松的秦储抬眼看他,林白舴就站在暖融融的阳光里,望着他笑。
  “来看一朵花。”
  林白舴:“啊?”
  秦储捻了一下指尖,“冬天也会开的波莱罗。”
  “……哦。”林白舴轻声答应,然后给秦储领路。
  可惜上次他是和秦储打着视频,漫无目的走到那里去的,林白舴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复刻不出来路线。
  他皱着眉,无可奈何地喊了一声,“先生。”
  秦储一只手将迷糊的小情人拽回身侧,“跟着我。”
  “好吧……”
  秦储很快找到那个玻璃暖房,依旧进不去,但隔着玻璃已经看不到那盆波莱罗了。
  “啊。”林白舴皱了下眉,“可能被搬走了,花盘上的编号牌换了两个。”
  正巧这时一个拿着钥匙的男生来开暖房门。
  “学长。”林白舴从善如流的改口,拽了下秦储的袖子,“我替你去要钥匙。”
  秦储被他那句“学长”喊得耳骨发烫。
  亲耳听到和视频里听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嗯。”
  “同学你好。”林白舴走上前,和那位穿着浅青色卫衣的男生打招呼,“请问我们可以进去看一看花吗?”
  那位同学一愣,有点犹豫,“这都是我们专业平时的培育作业……”
  “我们不会碰的,就看一盆花可以吗?”林白舴问。
  对方见林白舴笑脸迎人,态度也松软了,“如果是我的花,那我可以给你们看,别的同学的话,我也没有这个权力。”
  “谢谢。”林白舴偏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打电话的秦储,“我们想看白色月季,波莱罗。”
  还没等那位同学做出回应。
  一道声音就传来,“……这么穷酸的花,你也要看?”
  林白舴皱了下眉。
  “花没有穷酸不穷酸的分别。”那位小脸同学语气也很不好。
  过来的人说话格外尖酸,目光和林白舴撞在一起。
  林白舴微微侧身,不动声色挡住了秦储的方向。
  “抱歉啊,这盆花不是我的。”那位小脸同学说。
  “没事,谢谢你。”林白舴说,“也祝你的花越长越漂亮。”
  那位同学转身开了锁,然后将门一关,飘落的树叶在阳光里打着旋。
  “小白脸。”成温眼底冒着火,属实没想到能在这里还碰到他,成温比当初在Cheater见到的还要狼狈憔悴。
  那时可能是赶行程导致的,但现在成温眼窝深陷,眼底青黑,像是一具尸体,反观林白舴,笑意盈盈眉眼间如蕴春色。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成温上下打量他,“抢的参观名额?”
  林白舴没搭理他,云淡风轻,“来看花啊。”
  “你来A大看花?”成温冷嗤一声,“怎么去花展?还是说他已经不要你了,连一张展览票的钱都不愿意给你出。”成温极尽恶毒的猜测。
  “去花展。”林白舴愉悦的勾了一下唇,“是啊,看花为什么不去花展呢?”
  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秦储,宁愿和他坐一个半小时车来A大。
  什么看花,来A大只看有一盆波莱罗的花吗?
  林白舴拨开连日来的雾气,终于意识到了。
  明明是借口。
  秦储只不过是想和他来A大。
  和他一起。
  成温见对面的人听见自己的话非但没有难堪,反而弯起唇角笑,于是更加恼怒,近日焦头烂额和父亲争吵的怒气一拥而上,用最恶毒的话来骂林白舴,“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自甘下贱的东西,卖……”
  “没有丧家。”林白舴语气平静,衬得成温更加歇斯底里,不堪入目。
  “昨夜。” 林白舴带着温和的笑意说,“我在先生床/上。”
  睡得无比欢欣,甚于之前任何一个为秦储和成温嫉妒难眠的夜晚。
  这句话如同点燃干枯野草的火星一下,咻的燃起来。
  将成温劈成对半。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日思夜想的人,从林白舴的身后转出来,冷淡道,“怎么还不走?”
  林白舴轻轻去拉秦储的袖子,笑着喊“学长。”
  一派亲昵。
  秦储知道他站在这里,但一个眼神都没往这边落。
  过去记忆里的场景和现在彻底颠倒。
  从前林白舴只敢在人群里看秦储,看成温假装坦荡的去揽秦储的肩膀,再喊上一句,“学长。”
  但现在那个只能看着的人变成了成温。
  就算站在阳光下,也像躲在暗处的老鼠。
  走出一段路的林白舴高兴得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然后就听见秦储冷淡道,“你刚刚和成温说什么?”
  如同质问。
 
 
第024章 蝴蝶惩戒
  “……啊。”林白舴视线飘到其他地方, 又自然的落在秦储身上,他语气疑惑,“什么?”
  一句胆大妄为又心照不宣的话。
  林白舴精准地戳中了两个人的心, 流出日复一日积累的酸汁。
  把成温嫉妒得发狂,也从而给以前那个辗转反侧的任性少爷一点安慰。
  林白舴从来都没搞懂成温是怎么想的,他明明已经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爱人。
  为什么呢?
  为什么见过独一无二的珍宝,还会亲吻路边苍蝇盘旋的臭虫。
  然后又后悔,想剥开心肝给秦储看一看真心。
  ……可他怎么可能给成温这个机会。
  不论是装还是骗。
  林白舴轻轻握住了秦储的手腕, 带着温软的笑,“先生,放过我这一次吧。”
  ——他保证。
  秦储见成温一次, 就会给曾经貌似带着光环的年少恋人蒙上一次雾霭。
  林白舴的手心很热, 秦储垂头摁了一下腕骨边鼓起的细小青筋,像是警告又像是暧昧的暗示。
  “今晚你睡沙发。”秦储说完最后的惩罚, 然后继续向前走。
  “等等我, 先生。”被扔在原地的林白舴忽的笑起来, 追了上去。
  秦储没再回头,他的确不喜欢小情人自作主张,这让他有种轻微的失控感。
  可林白舴就像踩着他的底线在做事, 只要再出格一点点, 秦储就能狠心的让人离开, 可林白舴没有, 他碾着那根警戒线, 用无辜天真的话语,为秦储送来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和愉悦。
  秦储不喜欢意料之外, 可没人能拒绝乏味日常中的惊喜。
  譬如现在。
  刚才出格的小情人此刻眼尾下垂,带着做错事的惶惶的将手递给秦储。
  袖子折了两道, 露出一截素白的手腕,另一只手上抓的是一条红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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