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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同归(古代架空)——冥辰北

时间:2024-07-02 07:19:47  作者:冥辰北
 
安岳有点想追问,但看季宗山没有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便把话题引到了别的上面。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马车很快到了地。
 
“荆州第一的酒楼,美酒佳肴,安大人一定要试试。”季宗山一边走一边为安岳介绍,“我预留了最大的雅间,不会有人来打扰。”
 
安岳跟在后面,酒楼的环境如何,菜肴如何,他都不在意,能和季宗山把酒言欢才是他最在意的,毕竟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席间,安岳说他当上了太子少傅,说太子自幼聪慧,说他很喜欢这份差事。季宗山一遍又一遍地恭喜,恭喜他得偿所愿。安岳喝得多了,也说得尽兴,他发现都是自己一直在说,都没问问季宗山的情况。
 
“季侯爷呢,近来可好?”
 
“挺好,马车上,我说得差不多了。”季宗山垂下眼。
 
“你总是这样。”安岳迷迷糊糊地说,“无论什么感受都不说出来,你不说出来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安慰你——”
 
“安慰不了!”季宗山提高了音量,随即声音又小了下去,“你安慰不了的,安岳,你也知道,这不是我们可以做主的。”
 
这一声倒是让安岳清醒了一点,他很高兴季宗山会向他表露情绪,这比封闭自己的季宗山真实很多。“跟我说说吧,季宗山,有个能说的人总是好的。”安岳轻声细语。
 
季宗山拿起一壶酒,靠着窗户坐下。“世人都道我是季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有这个侯位也是托了季家的福,可是父亲去世后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父亲说我聪明,将来必有大出息。他把家产分给了哥哥们,只留给了我几句空话。我用身上仅剩的钱财去做生意,去跟人虚与委蛇,去算计,去怀疑;又参了军去打仗,跟着朝廷出生入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我用尽一切办法得来了侯位,但世人看不到我的汗水,也看不到我的鲜血,他们认为我得到侯位轻而易举。他们巴结我不是敬佩我,他们迎合我不是赞赏我,他们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他们只想相信他们看到的。”
 
安岳没有说话,因为这是他不知道的季宗山,他就像无数的世人,在遇到季宗山的时候就给对方打上了标签。
 
“当然,我很感激先帝,没有先帝的赏识就算我再努力也无济于事。”季宗山将酒一饮而尽,微睁着眼,似在怀念过去的时光。“先帝看见了我,重用了我,甚至原谅了我与皇亲斗富时的年轻气盛。你说,历朝历代,有几个皇帝能对臣子宽容以待,又有几个皇帝能把皇位问题拿到朝廷上讨论?就冲这一点,先帝是独一无二的,他待我如待朋友,如待亲人,我好想他安岳,我好想他......”
 
安岳抓住了季宗山的手,他感受得到颤抖,想来先帝的知遇之恩对季宗山的影响极深,没有先帝,就不会有他遇到的季宗山,自然也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但是,但是!”季宗山突然激动了起来,他将酒壶一把掷在地上,愤愤道,“杨钧凭什么,如果不是先帝给了他权力,他又凭什么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白白糟蹋这大好江山!”
 
“季宗山,你醉了!”安岳一惊,季宗山对丞相的不满太过直白,又直呼名讳,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恐怕连荆州刺史都做不成。
 
“我扶你回去。”安岳支起季宗山的身体,看来今晚到此为止了。季宗山也不反抗,他紧闭着眼,依在安岳身上,任凭对方架起走出酒楼,让人怀疑是不是睡着了。借着月光,安岳看到一滴泪从季宗山的眼角滑落。
 
上了马车,季宗山靠在安岳肩上,呼吸均匀。安岳呼了一口气,他不是不明白季宗山的苦闷,但是他只能当一个倾听者,像现在甚至连倾听者都做不合格。
 
“安郞,安郞......”季宗山喃喃道,“我在荆州也经常能听到你的名声,好像名声更甚了。”安岳不作声,他不知道季宗山为何提起这个。
 
“女子都说,世间万物不及安郞一回眸。”季宗山痴痴地笑着,“安郞当真有如此魅力?”
 
季宗山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听闻的与安岳有关的事,有的小事连安岳自己都忘了。季宗山也一直牵挂着他吗,安岳心想着,微斜着身子,与季宗山靠在一起,感受来自身边人的温暖,好像再痛苦的生活,只要有彼此,就有了勇气。
 
到了刺史府,红袖迎上前来,却被季宗山赶走,他叫嚷着:“我要安岳,要安岳扶!”
 
看着红袖不知所措的表情和季宗山孩子气的模样,安岳无奈一笑,他问红袖:“侯爷的房间在哪,我扶他进去,红袖姑娘早点歇息吧。”红袖指了指位置,一脸歉意地退下了。
 
刚进房间,季宗山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安岳急忙去拉,却被反方向一拽,向地面摔去。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睁开眼,发现是季宗山帮他承受了伤害。
 
“没压疼你吧,我不是故意......”安岳慌忙起身,但他的手不知何时被季宗山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安郞,安郞......”季宗山仍在连声唤着。安岳刚想凑上去听,世界却突然颠倒,他的身体像是被人翻转了一下。缓过神来,后背已是冰凉的地板,季宗山正撑着身子在他上方,直勾勾地盯着。
 
“季宗山,你......”季宗山靠得太近,令安岳不自觉地别过脸去。他想推开季宗山坐起来,但季宗山纹丝不动。
 
“她们都这么叫,我不喜欢。”季宗山皱了皱眉,他用手轻抚安岳的脸,“阿岳,对,阿岳,我只想让你做我的阿岳!”
 
安岳瞪大了眼,他瞳孔中季宗山的面容不断放大,直到嘴唇接触到一抹柔软。紧接着,安岳感觉自己的牙关被撬开,什么东西溜了进去,在他嘴里搅动着,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这与平静的午后完全不同,是汹涌的,热烈的,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制性。
 
“呜......呜......季宗山你别......”安岳被吻得无法呼吸,好不容易脱离出来喘口气,下一秒又被季宗山捉了回去。液体从嘴角流下,安岳口齿不清地抗拒着,喘息着,他身边充斥着季宗山的气息,这让他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别怕,阿岳,别怕我。”季宗山附在他耳边轻语。他发出的热气让安岳战栗,他的手慢慢向下,解开安岳的衣服,抚过安岳的每一寸皮肤,这一切都让安岳燥热,那双手仿佛带着火,一寸寸向下,一寸寸悸动。
 
安岳失神地昂着头,这让季宗山得以顺着他的耳朵向下,啃咬着他的脖颈。安岳感觉全身失了力气,他推不开季宗山,甚至连拒绝的话也断断续续,但潜意识里他知道季宗山不会伤害他,他想多依靠一点季宗山。
 
一室旖旎,细碎的呻吟溢出,很快又吞没于唇齿之间。身下的人长发被汗浸湿披在肩上,双眼失神地半睁着,修长白皙的身体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红印。
 
好像有点太欺负他了。季宗山吻了吻安岳的眼角,只属于我吧,求你了。
 
他虔诚地祈祷着,希望第二天永远不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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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我删减了很多,不行的话我还得再删点QAQ
 
 
第 9 章
 
 
窗外传来一两声鸟鸣,安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已经到早上了啊。他从床上坐起身,一下僵住了,身体某处传来的痛楚一遍遍地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些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他扶着季宗山进了房间,季宗山却对他......
 
这样想着,安岳艰难地下了床,朝门口走去,拉开房门,是屋外刺眼的阳光,和拎着篮子的季宗山。
 
“你醒了?用点早点吧,我从厨房拿过来的。”季宗山将篮子放在桌上,把里面的粥和点心一件件拿出来。
 
安岳站在旁边,他看着季宗山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下子开不了口。他该问什么,昨晚为什么要这样,还是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坐吧,别站着了。”季宗山为他摆好椅子,顺势坐在了安岳旁边。安岳看着眼前的早点,没有一点胃口,他端起粥,又放下,他不知道季宗山在想什么。
 
“安岳,”季宗山打破了沉默,“昨晚的事是我冲动了。”
 
话音落下,安岳的心也跟着坠下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难看,似笑非笑,笑中带哭?他扯了扯嘴角,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堵在喉咙里,一句都冒不出来。不过是一夜荒唐,他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安岳努力说服自己。
 
“但是!”季宗山突然加重了语气,“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安岳!我一直想忍的,结果没忍住,对不起。”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的道歉轻不可闻。
 
安岳怔怔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季宗山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才开口:“从京城到荆州,你一直是我所求。我知道,我做了那样的事,你会恨我,会害怕我,我都认了。只有一点我一定要说,安岳,我的命就是你的,我愿意为你......”
 
话语戛然而止。季宗山不敢相信地看着安岳,刚才,刚才他是不是......
 
“你去看看安阳吧,我要开动了。”安岳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没再看季宗山。
 
“好,好......”季宗山连连答应,一步一回头地朝门外走去。出了门,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安岳刚才是亲了他吧,在他做出那样的事与说出那样的话以后,安岳亲了他。他是不是可以恣肆地认为安岳也有一点喜欢他了。
 
季宗山的幸福在无限放大的同时,有人心中的疑问也在无限放大。季小虎觉得他爹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于是他找到了安阳。
 
“你和安伯伯下午就要走了,我爹不应该难过吗?”季小虎拍了拍脑袋,他是真想不通哪怕爹不难过,那也不该把喜悦表露在脸上吧。
 
“可能季伯伯和爹爹相处得很愉快吧。”安阳也觉得奇怪,季伯伯平时看着都挺平静挺聪明的,今天怎么变得跟季小虎一样了。思来想去,她只能把结论归结到自己爹爹身上。
 
安岳也没想到,他的举动会给季宗山造成如此“不同寻常”的影响,一直到分别前,季宗山扬起的嘴角都没下去。怎么说呢,有点孩子气。安岳甩了甩脑海中的念头,他还是没法把季宗山和这个词挂上钩,但是今天的季宗山意外的可爱。
 
“就要回去了?”季宗山不太愿意面对事实。上一秒他还高兴地为安岳收拾着行李,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他们要分别了。明明是早就决定好的,但他第一次萌生出了想把安岳留下来的想法。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安岳不该属于荆州,他也不该。
 
“你才意识到吗,我以为你很开心我们下午就要走了。”安岳打趣他,果然看到了季宗山极力反驳的样子。
 
“不是的,安岳,我......”季宗山的镇定、能言在安岳面前都是个笑话,他总是会被这个人牵动。
 
“我知道,季宗山,回去我会写信给你。”安岳上前一步,给了季宗山一个拥抱,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那他就不会后悔。
 
“一定,一定啊。”季宗山加紧了这个拥抱,好像在抱着稀世珍宝。
 
“那你也要答应我,别做傻事。”安岳离开前叮嘱了一句。季宗山知道他在指之前上书被贬的事情,他点点头,让安岳放心,之前他太心高气傲,太相信自己的地位,落得个左迁荆州的下场。现在他只想回京,想拿回属于自己一切,想和安岳一起生活,他会小心走好每一步。
 
“爹,我们还能再见到安伯伯和安阳吗?”季小虎依依不舍地眺望着马车消失的地方。
 
“会的。”季宗山很笃定地丢下答案,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和安岳重逢。
 
去荆州的经历就像一场美好的梦,如果可以,安岳永远也不想醒来。但京城总会提醒他人该活在现实中,梦终究只是梦。他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生活,去宫里给太子上课,定期向丞相汇报情况,与不熟的官员一起参加活动,唯一能给他慰藉的就是和季宗山的书信往来。
 
安岳喜欢把自己遇到的都写在信里,一开始只有朝廷上的事情,在季宗山“想要多了解一些你的生活”的强烈建议下,安岳也会把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感都写进去,渐渐地,他觉得季宗山好像就在自己身旁,尽管回复的时间长了点,但他一直都在。
 
“先生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吗?”在某一天快下课时,太子忍不住问出声。
 
安岳连忙收敛了一下表情,他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太子看出来了。“算是吧,遇到了值得信任的人。”安岳换了种说法。
 
“信任啊。”太子像在思考什么,他问安岳,“先生认为何为信任?”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安岳答道,“信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道德要求,若不以忠信为主,徒争在外的事业功名,就离德远了。”
 
“那若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了呢?”太子又追问。
 
“那不是殿下的问题,而是对方不值得信任。人如果不讲信用,便无法立足,等待他的只有自取灭亡。”安岳后四个字咬得很重,他不知道太子是否遇上了难事,他能做的只有尽力疏导太子。太子是个好学生,也是个好君主,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比齐王更优秀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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