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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同归(古代架空)——冥辰北

时间:2024-07-02 07:19:47  作者:冥辰北
“安岳明白,感激不尽。”安岳离开季府时就知道,平静的日子快结束了。看着季宗山送至门口,他转身道别:“回吧,季侯爷。”如预想中一般,季宗山微微皱眉,安岳又笑道,“明天见,季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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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皇上下旨,所有藩王即刻动身回到封地,不得在京停留。
 
安岳承认这一招确实断了齐王的后路,他若不想顶着造反的名义反抗,就只能领旨远离京城。齐王一派彻底慌了神,每日都有大臣向升上求情,言辞恳切但收获甚微。皇上挺烦了便直接让拖下去打个几十大板,皮开肉绽再被家人拖回去,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他也收到了不少恳请他上书求情的书信,在明白皇上意思后他彻底不再理会,盖棺定论的结局又有什么好挣扎的呢?太子一派的人也时不时与他有书信往来,无非就是称赞太子明德。安岳兴致来了便回几封,其中写的好的句子还会被那些人拿去呈给皇上,太子的形象又拔高了一点。
 
是日,安岳应邀去丞相府上做客,门口的侍卫都认识他,他被一路领到了里屋,丞相正坐在那,面前还有两盏沏好的茶。
 
“安大人辛劳,坐。”丞相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位置。安岳连忙坐下,毕恭毕敬地回:“必然不如丞相辛劳。”
 
丞相也不推辞,推了一盏茶安岳面前,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聊着,无非就是感恩圣上仁德,保佑百姓安康。安岳一直耐心地听着,他知道丞相有话要讲。果然,丞相话锋一转,问:“太子大智若愚,想必安大人也有同感吧。”
 
来了,安岳心下一动,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表示肯定,从脑海里搜刮出他早就准备好多多夸赞太子的词汇,看到丞相不断点头,差不多是满意了?
 
“老夫也认为安大人是有眼光的。”丞相说着,一下将眼神瞟向了安岳,“那季侯爷应该也有过人之处,才让安大人另眼相看吧。”
 
安岳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意识到太子只是假象,季宗山才是丞相今日谈话的真正目的。
 
“实不相瞒,在下与季侯爷确是旧识。”安岳如实相告,他知道丞相应该调查得差不多了。丞相吹了吹杯口氤氲的热气,感慨道:“旧不如新呐。”安岳屏住呼吸,他在等丞相的下一句,他不认为丞相会向季宗山下手。许久丞相才慢悠悠地接道,“既然安大人已经向前走了,那获得安大人青睐的季侯爷应该也不会在后面停留太久吧。”
 
安岳起身拱手:“自然,在下定竭力劝说。”丞相不抬头,只是将茶盏放在了桌上:“希望别让老夫等太久了。老夫累了,安大人请回吧。”
 
“在下告退。”安岳一步步向后退去,待完全看不见丞相身影时才长舒一口气,他想也许得找个机会跟季宗山说说。回到府中,安阳正一脸期待地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爹爹,你猜我手上拿了什么?”
 
安岳其实已经看到了从小小身躯后面露出来的那一截画布,但他还是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逗女儿开心:“爹爹猜不到,告诉爹爹吧!”安阳像受到了表扬似的,从背后一把将风筝拿出,高兴地喊着:“爹爹!一起放风筝吧!”
 
往年这个月份是他带安阳出门踏青的时候,没成想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太杂,让他差点忘了这件事。看着女儿童真的笑脸,安岳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他蹲下身,摸摸了安阳的脑袋,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嗯,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安岳让管家备好车,他和安阳走到门口,正准备上马车,就见安阳朝远处招了招手,呼喊着:“小虎!小虎!”这个名字好耳熟。很快安岳就想起在哪听过了,因为他看见一个小男孩向这迅速跑来,而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正是季宗山。
 
安阳扬了扬手里的风筝:“小虎,我们要去放风筝,你去吗!”季小虎很感兴趣地凑上来,看了看安阳,又看了看季宗山。安阳也看向安岳,拉着他的袖子撒娇:“爹爹,一起吧,好嘛好嘛~~”
 
安岳则看向季宗山,他是不介意,只是不知道季宗山是否有空。
 
“荣幸至极。”季宗山很自然地接话,自然到让安岳怀疑他是不是早有此打算。总之四人一起上了马车,安岳和季宗山并排坐着,看两个小孩坐对面叽叽喳喳,怎么有说不完的话。
 
安岳正想着要不要让安阳小声点,季宗山就出声了:“小孩子嘛,热闹点好。”他看向安岳,“我很珍惜这样的时光。”他说得平常,眼神却深不见底,让安岳心跳跳慢了一拍。安岳想起丞相的暗示,要不再等等吧,这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一行人来到郊外开阔的草地,映入眼帘的都是生机盎然的绿色,小草,大树,夹杂着细细小小的野花,泥土的气味与花香混合在一起,安岳第一次感觉他逃离了京城,逃离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
 
“放风筝喽!”安阳拽着风筝线向前跑去,季小虎一边喊着“等等我”一边追了上去,倒是把两个大人留在了身后。
 
“安阳这丫头,不太懂礼数,见谅。”安岳抱歉地朝季宗山笑笑。季宗山摆摆手,反问安岳会不会放风筝。
 
安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小时候杨氏教过他,家附近的草地他都跑过,当时爹娘好像也就是在远处看着,但他只想着跑得快些,再快些,想跑出那小小的一方土地,跑去更广阔的地方。
 
“安大人教教我吧。”季宗山的提议让安岳有些惊讶,他以为季宗山对这些活动没有兴趣。不过他确实带了备用的风筝,便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安岳给季宗山演示了一遍怎么边跑边放长风筝线,他追着安阳的脚步,一路跑一路讲,尽量给季宗山讲得详细一点。“那你来试试。”安岳气喘吁吁地停下,把风筝收下来一截,将线移交给季宗山。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跑过这么远了,跑起来的时候他有一种恍惚感,仿佛官场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他回到了过去。但停下来的一刹那,额头的汗水、急促的呼吸都在提醒他现在才是他的选择。
 
季宗山接过风筝线,问安岳要不要休息一下。安岳说没事,他就跟在后面看着。季宗山开始还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风筝越飞越高,季宗山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一路向前跑去,跑到安岳有些看不清他的身影。
 
远处传来“啊”的一生惊叹,季宗山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等着安岳靠近。是风筝线断了。
 
“若是风筝飞得太高,断线是很正常的事,不必介怀。”安岳上前安慰道,他抬头看着风筝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
 
此时两个孩子也嬉笑着跑了回来,季小虎骄傲地举起手中的风筝,朝季宗山喊着:“爹!我会放风筝了!”季宗山悄悄将风筝线缠在手上,把手背在身后,镇定地朝季小虎点点头:“学得不错,不过放风筝简单,还是得谦虚点。”
 
安岳哑然失笑,刚想说点什么,安阳就给了他一个惊吓:“爹爹,我想爬树!”有一瞬间安岳怀疑自己没听清,他看了看安阳指的方向,确实是一棵大树。
 
“说吧,怎么回事。”季宗山沉下脸。没等安岳反应过来,季小虎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躲避着季宗山的眼神:“是我说教她爬树,嘿嘿。”
 
这回轮到季宗山充满歉意地想开口,却被安岳打断了。“去试试吧,爹爹在下面接着。”安岳笑着鼓励道,话音未落两个孩子就跑了出去,路上还传来“爹爹最好啦”的欢呼。
 
“小孩子嘛,热闹点好。”安岳偏头看了一眼季宗山,笑着说。
 
二人慢慢跟了过去,发现季小虎已经抱着树干快爬上去了。他向安阳演示着先踩哪只脚,再踩哪只脚,身体又要如何挪动。安阳在底下听得入了神,两眼放光。
 
“季侯爷是否可以......”安岳做了个请的手势。季宗山连连摆手:“我还是不了,这姿势属实不太雅观。”安岳被逗得笑出声来,日常中的季宗山好像更加可爱、亲近些。
 
“不如我们去别处走走?”见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季宗山提议道。安岳没什么意见,便让仆从在旁边看着孩子安全。
 
来到一片空旷的地带,孩童的笑声已然疏远,耳边只能听见微微的风声。“真好啊。”季宗山感慨着,坐在了草地上,安岳也顺势坐下。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大自然的拥抱。过了一会,季宗山先开了口:“如果红袖在这,美人配芳草,一曲舞倾城,也许场景会更美。”红袖?季宗山的夫人吗?可就安岳所知,季宗山并未娶妻。季宗山接着道:“爹去世后,没给我留下什么,只有红袖一直陪伴左右。也许对当时的我来说,红袖更像是亲人的存在吧。这么多年来,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一直都在的人也没有多少了。”
 
难得听见季宗山聊自己的事情,安岳有些新奇,也听出了那语气中的落寞。季宗山索性躺在了草地上,他说自己是白手起家,他说那一份份荣誉都是在父亲死后靠自己得的,他说身边的人阿谀奉承,能深交的没有几个,他说......
 
安岳也躺了下来,他听着季宗山看似平淡的抱怨,不禁想到了自己,他又何尝没有埋怨与悔恨呢?任由思绪飘远,享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温柔,感受着与天、与地融为一体的舒适,安岳觉得自己有些太舒服了,有些困了。
 
他听见季宗山在清唤他的名字,他想着等一会,再等一会,等他叫第三遍再睁眼吧。周围突然安静了,安岳没有等来第三声的呼唤,他感觉有阴影投在了脸上,眼角传来温柔的触感,又快速抽离。
 
安岳紧闭双眼,浑身绷紧,风啊草啊天啊地啊都被抛之脑后,他感觉多种思绪在脑海里轮转,他想问,想起身,想听到回复,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做,装作平静地睡觉,等眼角的温热慢慢散去。
 
许久,他听见季宗山又唤了他一声,这一声明显大了许多,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晃动。安岳“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见季宗山正站在他旁边,与往常无异。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季宗山说了什么其实安岳没太关注,他只是顺从地点头,顺从地往回走,他告诫自己表现得自然点,再自然点。
 
直到回府分开,直到季宗山与他告别,他听见自己说了再见,那种云雾之上的虚幻感仍未消散。是自己做梦吗,安岳摸了摸眼角,若不是梦,季宗山又为什么......
 
远处匆忙跑来一人,大喊着:“季侯爷,大事不好了!”
 
安岳的游魂猛地回到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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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来人附到季宗山身旁耳语了几句,季宗山的神情越来越严肃,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可以离开了。
 
“季侯爷,如果需要我帮忙......”安岳想着自己受了季宗山太多恩惠,这一次是否能帮上他一点。
 
季宗山皱了皱眉说:“是跟兄长有关的。可能要忙活一阵了。”他见安岳不放心,又面向安岳认真地补充道,“安大人放心,需要帮助时季某定会请求。”说罢,他匆忙进了府,季小虎也跟在后面,跟安岳和安阳连声道别后,快速追赶季宗山去了。
 
一连几天,季宗山都没有出府。安岳在官员的交谈中,得知了几条重要信息。
 
一是齐王的事。齐王以身体患疾为由,请求为母妃守陵。皇上多次派御医为他诊断,结果都是健康。皇上不悦,催促他快些动身。离别那天,皇上亲自为齐王辞行,见他衣着工整,不失礼仪,更笃定了心中的猜测。此事再无回转的余地。
 
二是季宗山兄长的事。他兄长得罪了梁王,被皇上下了狱。但一周前又被下令释放了。按理说是件好事,可梁王仍不死心,让有司弹劾季宗山蛮横骄纵,不感谢皇上隆恩。
 
矛头直指季宗山,有人想对季宗山下手,是丞相吗?安岳觉得就像是丝线缠绕在了一起,他解不开。
 
皇上迟迟没有决断,丞相又谈笑自若,齐王派的官员则人人自危,偌大的朝堂,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
 
丞相府上,官员们高谈阔论,憧憬着未来的大好前程。安岳坐在他们之中,明明是自己之前一直想要的东西,但此刻却高兴不起来。“安大人,何故闷闷不乐?”身旁一人问道。安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自己无事。
 
“安大人若是担心季侯爷的事,那大可放心。”那人也不追问,但说出的话却让安岳一惊。仔细一看,身旁之人不是兵部侍郎又是谁。
 
安岳张了张嘴,他不知道是该问季宗山的事还是该问齐王的事。齐王一派为何会出现在丞相府上?
 
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不紧不慢地说:“安大人也无须担心在下的身份,忠心也不可愚忠呐。”听他的意思,他似乎背弃了齐王。果然想在官场上得到绝对忠诚的伙伴,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吧。
 
“季侯爷上了一封奏折,想必明日上朝皇上会免了他的罪。”兵部侍郎说得如此神秘,倒是让安岳一直忐忑不安。
 
好在这样的痛苦没有持续很久。第二日上朝,皇上挑出了季宗山的奏折,饶有兴趣地念了几句:“自统枉劾以来,臣兄弟不敢一言稍自申理......所怀具经圣听,伏待罪黜,无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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