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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同归(古代架空)——冥辰北

时间:2024-07-02 07:19:47  作者:冥辰北
 
安岳点点头,又摇摇头。从小他就畏惧死亡,可当恐惧到达顶峰时,他却突然释然了。也许死亡能将他带到他所思念的人的身边,怎么不算一种新生呢?
 
“你会后悔吗?”季宗山再问。他在问安岳也在问自己,或许人只有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吧,以客观的不带任何情感的眼光去回顾。他为当初莽撞的自己后悔,也为做过的许多决定后悔,但如果时间重来,他大概率还是会选择一样的选项。除非......
 
他的一生中,只有安岳是变数,他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在爱上安岳后就消失殆尽了。安岳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着他的神经,他愿意为了安岳冲动,也愿意为了安岳隐忍,如果无数个与安岳相遇的结局都会走向今天,那他不后悔,再来多少遍也绝不后悔。
 
我后悔吗?听到这句话,往事如走马灯在安岳的脑海中回放。元宵佳节的花灯,春日午后的初吻,奔赴荆州的心意相通,相隔千里的纸短情长......回忆太多,有的情节只是一闪而过,但安岳记得,深刻地记得。想他所想,乐他所乐,怒他所怒,悲他所悲。他们的相处有平和,有争吵,有快乐,有痛苦,正是这酸甜苦辣所汇聚成的点点滴滴,才构成了他们的人生,构成了他们独一无二的生命。
 
“在下季宗山,之前琅琊有过一面之缘。”
 
“也许安大人已经给丞相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大人啊,侯爷啊,太过生疏。外人在场可以做做场面,私下可否直唤姓名?”
 
“山人向岳,山岳同归。”
 
“我不甘心,安岳,我不甘心啊。”
 
“安大人觉得呢,是荆州刺史所为吗?也许荆州刺史也有苦衷。”
 
“你安慰不了的,安岳,你也知道,这不是我们可以做主的。”
 
“从京城到荆州,你一直是我所求。安岳,我的命就是你的,我愿意为你......”
 
“安岳,你再等些时日,我会为你创造契机。”
 
“无数无数的碎片,是不是恰好能填补我们分隔两地的空白呢?”
 
“我在,我一直都在。”
 
“你甘心就这样吗?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只恨自己不恨别人?”
 
“安岳,不可为而不为有时候比不可为而为之更需要勇气。”
 
“安岳,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安大人,明日元宵,晚上可否一起去灯会逛逛?”
 
“所以,我想和他白首同归,相伴一生。”
 
一字字,一句句,刻在安岳心上,是他和季宗山的过去,也是通往他所畅想的未来的阶梯。他走在人生的大道上,原本身边热热闹闹,渐渐地,人们逐渐散去,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人陪着他一直向前。走着走着,连为数不多的身边人也走散了。抵达终点时,与他并排的只有季宗山。幸好,还有季宗山。
 
季宗山看到安岳的嘴巴一张一合,然后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透出恬静安详的笑意。午后的阳光散发着暖意,微风和煦,蓝天与白云缱绻,心爱的人就在眼前,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了,这或许就是他一直向往的生活,是他毕生追求的幸福。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刽子手高高举起了屠刀。
 
他们的人生走到了终点,他们的故事远没有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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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还有后记和番外,随缘了,也许有姐妹已经发现了我笔下的人物原型,希望不要太考究qaq
 
 
后记
 
 
赵王得势后因封赏不公,使当初协助他的人有了二心。同时他将皇帝囚禁于金墉城内,意图取而代之,谋权篡位,这更给了他人起兵的借口。于是在朝中政局常年被外戚把持的情况终结后,驻守在各地的封王都蠢蠢欲动,他们眼红赵王的权势,既然赵王可以,为什么其他王室宗亲不可以?在利益驱使下,一些封王走向了联合,共同起兵反赵。
 
赵王本身没有谋略,凡事依仗孙秀,孙秀只有小聪明,远不足以应付如今的局面。二人在强大的铁骑面前作着微不足道的反抗,最终走向引颈受戮的结局。赵王死前叹惋:“孙秀误我!”
 
之后,一个封王上台又迅速被另一个封王打倒,在没有了外戚干预后,宗室的厮杀反而更加血腥残忍。他们为了增加自己的力量,不惜寻求异族的帮助,少数民族政权也在这个时候不断发展壮大,逐步向中原内迁。
 
在这个过程中,皇帝只是他们执掌政权的工具和象征,甚至在危难中还会被推出去挡箭。他曾经想救下一个愿意舍命保护他的官员,他的一生中没提出过几个要求,但就算这样,那个官员还是失去了性命。一个痴傻的皇帝,一个没权的皇帝,只是凭借“皇帝”的身份苟延残喘,那么在皇位被无限觊觎的时候,他便成了绊脚石。一杯毒酒,结束了他毫无建树又波澜起伏的一生。
 
陆云在赵王失势后被流放边地,幸得成王赏识才能重回朝廷。当时,成王推让功劳而不自居,慰劳下士,使陆云认为成王必定能使王室兴隆,天下太平,于是委身于他。但陆云不懂变通的性子得罪了成王身边的小人,持续的谗言使成王对陆云有所不满。他决定再给陆云一次机会,带兵打仗,助他走上最高的王位。
 
让读书人领兵的结局可想而知,加之陆云与成王手下士兵的关系也不友好,于是兵败后无数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成王下令,诛杀陆云。他的两个儿子和弟弟随后也遇害。行刑前,他写了一封信给成王,言辞凄恻,在最后感慨:“华亭的鹤鸣声,还能再听到吗?”
 
据说在那一日白天大雾弥合,大风折树,平地积雪一尺厚,议论的人认为是陆云冤死的象征。当然,成王也很快死于一波接一波的斗争中,这都是后话了。
 
白云千载空悠悠。金墉城,在政变中,在战火中,见证了一个又一个人物的落幕。本是帝后游玩的别宫,却变成了失败者的归宿。太后被废后,活活饿死在金墉城;太子被废后,被药杵打死在金墉城;皇后被废后,赐酒毒死在金墉城;就算是皇帝,也难逃死亡的命运。
 
无数人的白骨与鲜血堆砌成了胜利者前进的道路,一个朝代落下帷幕,一个朝代拉开篇章。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喜悦与悲伤,欢笑与泪水,都在“轰隆”声中化为乌有,但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真实存在过,他们真实活过,他们真实笑过、哭过、怒过、恨过,真实努力过又失败过,可能这一切只是几行字,只是史书翻过的某一页,就像溪流汇聚成大海,流过的痕迹总有泥土知道,总有花草知道,总有你知道,总有我知道。
 
或许这才是他们的魅力,才是历史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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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安岳只觉得耳边聒噪,好像有很多人包围着他。就算是到了奈何桥,也不该如此拥挤吧,想到这,安岳不耐烦地睁开眼,却发现周围人三三两两地都注视着他议论纷纷。
 
“小少爷,小少爷!”身边传来女子的呼唤,安岳循声看去,这个丫鬟的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安岳正准备出声,第一个字还没蹦出来,他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想起来了,这是他以前随父亲去琅琊时的贴身丫鬟!
 
“这是哪?”温和的青年音从安岳口中发出,安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他刚举行过弱冠礼,衣物还没来得及换下。
 
“小少爷,您等会要在宾客面前作诗,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丫鬟一脸焦急,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少爷走路走到一半就一动不动,再开口仿佛失忆了一般。
 
安岳努力检索自己的记忆,父亲初去琅琊赴任,宴请宾客,许多人早听闻其儿子的才华,今日都想要一睹风采,于是父亲就让自己在宾客前作诗一首,以满足大家的愿望,也算是给安家增光添彩。
 
丫鬟在前面一路小跑,安岳紧随其后,一边快步走一边思考他应该作出什么样的诗,当年他作了什么诗?
 
丫鬟在一棵参天大树前停下来脚步,安岳的记忆又明朗了些,这是父亲最为喜爱的一处园林,在赴任前特地托人花重金买下,尤其是园中的这棵树,得有上百年的历史,枝繁叶茂,经久不衰,父亲希望安家的子孙也都可以代代相传。
 
大树前已经聚集了很多宾客,父亲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正向他们介绍着这棵大树的历史。他看到安岳,很自然地朝他招手:“怎么才来?”
 
父亲,安岳有点不敢相信,他记忆中的父亲还好好地站在眼前,还是曾经的神情,还是曾经的语气,如果这是一场梦,安岳想做得再久一点。他尝试着向前迈出一步,父亲正疑惑地望着他,用眼神询问他今天怎么不对劲。
 
安岳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父亲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向宾客介绍道:“犬子安岳,请各位多多关照。”肩膀传来温热的触感,这份热度直达安岳心底,由心脏散发至身体各个部位,如溪流奔涌成江海,刺激得安岳眼眶发红。
 
“安公子,今日要以什么为题作诗?”底下有宾客按耐不住好奇,发问道。
 
父亲将安岳轻轻向前推了一把,安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是有任务的。可是他还是想不起来当年自己的选择,要不随便挑一首他有印象的?纠结中,安岳的视线扫过人群,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便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人群中,一个公子哥打扮的青年在里面格外醒目,他正摇着扇子,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安岳。就算这张脸现在还非常年轻,甚至说有些稚嫩,安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攥紧手心,努力抑制着自己灵魂的悸动,他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压抑在心底的那个名字喊出来。
 
季宗山,季宗山,季宗山......原来我们在这里就相遇了吗?
 
“徒观沧海之状也,则汤汤荡荡。澜漫形沈,流沫千里,悬水万丈。测之莫量其深,望之不见其广。无远不集,靡幽不通。群溪俱息,万流来同。”安岳想起了那首《沧海赋》,也是他和季宗山最初结缘的作品,哪怕过去几十年,他都记忆深刻,尤其是最后一句,“......力势之所回薄,润泽之所弥广。普天之极大,横率土而莫两。”
 
他看到季宗山的神情逐渐认真起来,在结尾处站直了身子,眼中闪动着对未来的向往与憧憬,更有得一知己的激动难捺。当初沧海之大给予了他触动,他不过有感而发,却在另一个人心中种下了种子,多年后萌芽生长,而这一切他都没有察觉到。
 
安岳的心底泛着波澜,但面上还是镇定地谢了客。掌声雷动,宾客们赞叹于安岳不仅作诗高超,作赋也毫不逊色。父亲赚足了面子,一边附和着“好,好,好”,一边用力拍了安岳几下,有这么个儿子,他已经很知足了。
 
安岳记得父亲正值壮年不幸去世,是因为在雨天走了山路,不慎滑了一跤摔到了后脑,从此卧床不起,不久就离开了人世。具体的时间安岳记不清了,但他觉得自己还能做点什么挽救一下。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将丫鬟叫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吩咐道:“我最近去求了一签,‘雨天切忌走山路’,把这句话好好记住,私下传播开来,一定要传到爹娘的耳朵里,明白吗?”丫鬟懵懵懂懂地点头,今天的小少爷好奇怪,尽说些她听不懂的事情。
 
今天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安岳迫切地想要弄清楚,是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还是他意识消散前的念想。他将腰间的玉佩取消交给丫鬟:“这个,埋在门口那棵柏树底下,别让其他人知道。”丫鬟接过玉佩,不明白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她疑惑地看着小少爷,可惜小少爷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真的是什么要紧的事。
 
丫鬟离开后,安岳还是没停下思考,万一丫鬟办事不力呢,万一玉佩被人挖走了呢......不然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点痕迹吧,安岳一咬牙,想到了刺青,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唯有这样留下的痕迹才会经久不消。
 
想到这,他立刻朝家走去,一路上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疼点就疼点吧,总比什么都没留下好。“嘶”,安岳猛地撞上了一个人,有些吃痛地捂了捂额头。那人也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安岳抬头正准备道歉,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季宗山是谁。
 
想好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安岳傻傻地凝视着季宗山,什么也说不出来。
 
“安公子,在下季宗山,希望没有冒犯到你。”季宗山也好奇地盯着安岳,刚才作赋时他就发现了,安岳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却被迫分离,如今重又见面。他也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很复杂,很诡异,又很直戳心底。见安岳没有回话,季宗山接着说,“刚才的《沧海赋》实为上乘,尤其是最后两句,安公子的远大抱负也令在下向往不已,不知可否与安公子结交?”
 
季宗山迎着阳光,笑容灿烂而真诚。真好,这时候的季宗山还没有学会不动声色,还没有假装强硬,还没有用高墙将自己封闭起来只留下一点点真心在外,这时候的季宗山还是个纨绔又桀骜还有很多缺点,但心里有念想脚下就会行动的公子哥。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季宗山微微皱眉,又是那样的眼神,眼前的青年仿佛在透过自己怀念谁,很悲伤,很幸福,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早就听说安家小公子的性格高傲,但真正接触了以后,高傲没怎么看出来,莫名其妙倒是有一点。要不还是回去吧,季宗山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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