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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穿越重生)——与卿回

时间:2024-07-01 18:58:55  作者:与卿回
  江寒酥转身欲走,却听到他这样问,江寒酥迟疑地想,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从宴会上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也就是说,赫连遥真很有可能只是误打误撞看见了自己,但他的反应又实在有些奇怪,难道他真有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了自己?但若真有那样的办法,他又为何会暴露呢?
  “卑职之名,不值得您这样的大人物挂怀,您若有事吩咐,说一声便是。”江寒酥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很不起眼,不值得深究。
  “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我又如何放心要你为我做事呢?”赫连遥真笑问道,随后不等江寒酥再说什么,他又道:“啊,小王说错话了,真是失礼,我怎么能让太子殿下的人替我做事呢?”
  江寒酥心头一惊,他怎么知道的?方才在大殿中,自己离陆云朝挺远的,期间也没有与陆云朝有什么交流,又一直站在暗处,难道这人观察力惊人?或者,早就暗中调查过陆云朝了。
  “七王子言重了。”在信息不明的情况下,江寒酥没有多说什么。
  “方才,我好像看见我哥哥了。”
  江寒酥没接话。
  “你说,我哥哥干什么去了?”赫连遥真收了扇子,用扇柄挑起江寒酥的下巴问道。
  江寒酥忍着不适,没有躲开,依旧低垂着眉眼,答道:“卑职不知。”
  赫连遥真轻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不老实,你做了什么,我可都看见了,这就是你们这泱泱大国的待客之道?”
  江寒酥想了想说道:“七王子此言差矣,此事若是公之于众,失尽颜面的应是贵国。”
  “哦?那我倒要感谢你了?不过,我可要和你说清楚,他是他,我是我,哥哥做的事还不需要我来负责任。”
  赫连遥真是在暗示他,他与赫连聂成不是一路人?江寒酥不由抬眼看向他,而后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卑职知道了。”
  “嗯。”赫连遥真收了手,点点头,道:“你走吧。”
  江寒酥走后,赫连遥真挑了挑眉,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开怀地叹道:“果然有趣。”
 
 
第34章 静夜无眠画月魂(十六)
  陆云朝微微有些醉了, 他的脸色愈发红润,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一手撑着额角, 侧脸看向皇帝,皇帝独自一人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他看上去是威严又孤独的, 陆云朝有些哀伤地想,他的母后要是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会陪在父皇和他的身边, 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眼里泛红,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浮现出一位女子绰绰约约的身影。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 平日刻意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猛然爆发出来,泪珠顺着侧脸一颗颗砸在案几上, 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呼吸有些急促,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意识到自己已然失态,他低头抹去脸上的泪, 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些令他异常痛心的回忆。
  他起身想去外面散散心,有婢女要来搀扶他, 被他拒绝了。
  他在庭院里, 仰头看着天上那轮残缺的月, 月的光华美丽动人, 就像他母后一样,可他知道,这轮月永远也不会圆满了。
  他穿着杏黄的服饰, 腰间系着玉带,身姿秀丽挺拔, 头上的玉冠戴的端端正正,任谁看了也只觉得他是个住在云端里的翩翩公子,而不能明白此刻他已经醉了,醉在伤心事里。
  江寒酥被赫连遥真打断了行动后,就直接回去了,反正他已经知道了赫连聂成的去向,这时再想进重华宫打探情报并不容易,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当然,这最好的结果其实是六皇子有被他那天说的事威慑到,从而做足了准备,得到了这次的情报。
  他走在游廊上,远远看见陆云朝从大殿内出来,走得很慢很慢,晚间,有习习凉风,他想到陆云朝方才喝了酒,怕他被风吹得头痛,就加快了脚步,想快点到他身边去,劝他回室内。
  这时,他忽然看见陆云朝足前有一块碎石,但他好像完全没有要避开的意思,他怕陆云朝不慎摔倒,下意识地便抬脚踩上游廊的护栏跳了出去。
  但他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便看见在离陆云朝更近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先他一步拉住了陆云朝。
  那人锦衣华服行走宫中,一见便知身份不凡,江寒酥顿住了脚步。
  陆云朝精神恍惚,突然被人扯了一把,有些不满地皱眉看向那人,还没等他想到要说什么,便听那人先说道:“云朝,走路怎么不看路?身边也没个服侍的人。”
  那人声音和煦儒雅,责备的话让人听来却好像只剩下关切。
  “十一皇叔……”陆云朝怔怔地看着眼前人,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
  此人正是陆云朝的十一皇叔熙王陆信渊,他见陆云朝这副模样,便知他是喝酒了。
  “云朝,你我不过数月未见,你怎么好像不认得我了似的?”熙王打趣道,神态是一派地清风朗月,不染尘俗,他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并不要人回答。
  陆云朝听他调笑自己,这才清醒了一些,“十一皇叔勿怪,云朝失礼了,也是云朝未曾想到会在这时遇见十一皇叔。”
  天色已晚,他怎么可能这时入宫,又未曾参加晚宴。
  陆云朝脑中闪过江寒酥蛊毒发作时说的话,他那时提到了熙王。
  陆云朝仍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熙王出现的如此不寻常,让他很难不有所联想。
  熙王十分大方地笑了笑,道:“我在江南游玩了两个月,方回京,白日已经拜见过你父皇了,皇兄允我赴宴,不过,我这人散漫惯了,到这时才来,不知皇兄会不会怪罪?”
  他话是这么说,但完全没有一点怕被怪罪的样子。
  陆云朝不好接话,他只是说自己不耽误他时间了,便告辞了。
  熙王还贴心地吩咐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宫人将陆云朝送回去。
  在皇帝的一众兄弟里,如今只有熙王过得最潇洒,放在旁人眼里,他就是最受圣宠的,但其实是因为他一向闲云野鹤的性子,没有半点惦记皇权的意思,皇帝才对他如此亲善。
  陆云朝遣人去告诉皇帝自己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又想到,自己为何,只是因为江寒酥在无意识状态下说出的几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疑心于熙王。
  熙王为人和善,很好相处,他在外游历时,偶尔见到一些稀奇玩意儿,也会买来托人千里迢迢地送给自己,虽然他们很少见面,见了面也不见得多亲近,但总归更没有过节。
  陆云朝悄悄地叹了口气,大约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他不想让掌灯的婢女知道他的情绪。
  那时,江寒酥看见陆云朝与熙王说话,便没有上前去打扰,他纵身一跃便轻巧地上了宫殿的飞檐,瓦片发出清脆但微小的声响,完全不会引人注意。
  他躺在屋脊上,他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衣,几乎与这巍峨的建筑,与这茫茫夜色融为一体。
  他看着穹顶的那轮弯弯的明月,回想起自己自穿越以来经历的种种,他的眼前,一幕幕几乎都是陆云朝的身影,他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其他人,因为陆云朝的光芒实在太盛,他只要注视着陆云朝,旁人就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模糊的背景。
  在现代的时候,他从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人,甚至,他那时的生活是没有重点没有重心的,仅仅是让自己融入周围的人群中就已经很难了。
  现在,他甚至已经有些忘了听不见声音的感觉是怎样的了,但是,只要想到那一刻,他第一次听见声音的那刹那,他仍然有种兴奋到热泪盈眶血液沸腾的感觉,那个瞬间是陆云朝给予他的。
  他知道那只是偶然的结果,但那种偶然却如冥冥中注定的一般,从此便让他飘荡没有归宿的心找到了栖息地。
  江寒酥见陆云朝与熙王分开了,便又落地暗中跟在了陆云朝身后。
  重华宫那边,赫连聂成与姜贵妃见了面。
  姜贵妃虽然已年过三十了,但在心爱的人面前仍然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她跟赫连聂成在一起久了,就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劲。
  皇帝在她眼中早就成了一个符号,她知道她的生活里有这个人存在,但是完全不能与之有情感连接,她会去争宠,但这个行为与情无关,仅仅是为了确保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她的儿子以后能继承皇位。
  姜贵妃觉得自己与赫连聂成见一面不容易,就总想与他说些掏心掏肺的话,以往赫连聂成也都很耐心的倾听并给予回应,但今夜,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想要结束她的话题。
  “聂成,你怎么好像有心事啊?都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姜贵妃有些娇嗔的抱怨道。
  赫连聂成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样子,姜贵妃见了,自然是要他说出来。
  他被催促后一副下定决心破釜沉舟的姿态,搞得姜贵妃也紧张起来,揪着手帕等他说。
  “沐沐,我一直都知道,你想和我远走高飞,想永远和我在一起,这也是我的心愿,但我知道你是名门千金,从小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我怕你跟我走,是要你去吃苦,那我怎么舍得。”赫连聂成说得一脸深情,还伸手握住了姜贵妃保养得很好的一双手。
  姜贵妃听他忽然的深情流露,一时也很受敢动,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
  她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聂成,只要跟你在一起,我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再说,你是王子,我跟着你不会受苦的,皇妃又有什么好,不如做你的王妃来得欢喜。”
  王妃?赫连聂成心里嗤笑,但面上不显,他继续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是什么?”姜贵妃心里一喜,问道,之前,她一直催着赫连聂成快点带她走,但他总有各种理由在拖延,这回,他竟然主动提起这事,还说得这样美好,她怎么能不高兴。
  “如果……”赫连聂成看着姜贵妃缓缓说道:“这皇城里没了皇帝,我的军队就可以趁虚而入,然后……”
  姜贵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插口问道:“没有皇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没有皇帝呢?”
  “沐沐,这件事需要你配合我。”赫连聂成双手抓住姜贵妃的手臂,将她扯得离自己很近,他低声说道:“你是皇帝的枕边人,你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他性命。”
  他最后几个字说得又缓又轻,但姜贵妃还是惊得猛地挣脱开他的手,一下站起身,她身后的凳子都被她在惊慌失措下撞倒了,“嘭”地一声,让她身子一抖,心里又惊了一跳。
  她自认是个任性妄为、胆大的女人,否则她也不会和赫连聂成扯上关系,但她从来没想过要谋杀皇帝,这太可怕了。
  “你……”她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
  赫连聂成见状,立即跟着站起来,一把将姜贵妃揽进怀里,安抚道:“沐沐,别害怕,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姜贵妃被他搂在怀里,一时觉得很委屈,她梗咽着说道:“你怎么能让我做那种事?”
  “沐沐,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没有人会发现的。”赫连聂成轻柔地说着安定人心的话,又引诱道:“难道你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和我一起过好日子吗?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为了我们的将来,冒一点点风险是值得的,对吗?”
  姜贵妃还是犹豫,但比起初听这话时的惊吓、不可置信,她的情绪已经缓和了许多,甚至开始在心里暗暗盘算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但她不想立刻就告诉赫连聂成她已经动摇了,毕竟,真的做这件事的话,她觉得自己真的付出太多了,她不能轻易就答应他。
  她靠在赫连聂成的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六皇子自那日从江寒酥那儿知道了自己那样骇人听闻的身世后,整日坐卧难安,连美人怀里都留不住他了。
  这可是反常得很,只可惜近日姜贵妃一门心思扑在赫连聂成身上,根本无暇顾及他,也就没机会问他一句“怎么了”。
  今晚,当他派出去的人告诉他,赫连聂成来了,他耐不住地自己就偷偷潜到了姜贵妃的寝室外,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又说了什么。
  姜贵妃寝室外的侍卫见来人是六皇子,只是稍做提醒,并不会真的阻拦,加之随后他们又被六皇子勒令不准发出声音,要假装没看见他,因此六皇子的偷窥简直轻而易举。
  对于室内两人互相诉说的情话,他简直忍不住要翻白眼,他就从来不会专心地对待哪一个人。
  但后来,他听得脸色煞白,险些站立不住,幸好他撑在墙上的那一下,被姜贵妃撞倒凳子的声音遮盖住了。
  虽然赫连聂成说那话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周围实在太安静了,他又离得近,那话直直地钻进他耳朵里,简直叫他三魂去了七魄。
  他惊心地想,原来江寒酥真的没有骗他,他们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区区偷梁换柱算得了什么?
  一时间,他脑子里很乱,又恨又恐惧,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从长计议,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
 
 
第35章 静夜无眠画月魂(十七)
  该不该听的都听了, 六皇子稳了稳心神,想着要趁他们有所发觉前溜走。
  本来,就算他听了墙角, 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但现在他听到了这样一桩事, 还是不要被人知道的好。
  他方转身抬脚欲走, 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脖子上,他伸手一捏,是滑腻恶心的触感, 他皱着眉将那东西拿到眼前来看,是一只蠕动的白色小虫。
  他十分嫌恶地扔掉了虫子, 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直直地倒了下去。
  赫连聂成与姜贵妃闻声, 迅速出来查看情况,姜贵妃一见是自己儿子摔倒在了地上,她又惊讶又心疼,一时也无暇去想他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儿, 只慌忙指挥着被这动静引来的侍卫,让他们将六皇子抬进室内。
  “快传太医来瞧瞧这是怎么了。”姜贵妃坐在六皇子身边, 吩咐道。
  “等等。”赫连聂成出言阻止。
  姜贵妃疑惑地看向他, 问道:“为何?”
  “沐沐, 他是不是听到了我们说的话?”赫连聂成提醒道。
  姜贵妃的目光变得游移不定, 但还是强撑着反驳道:“那又如何?琛儿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有事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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