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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竟也敢爱慕太子殿下(穿越重生)——与卿回

时间:2024-07-01 18:58:55  作者:与卿回
  被他说中的江寒酥犹豫着没答话。
  陆云朝看着江寒酥眼底浅浅的乌青,不甚赞同地皱了皱眉,他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想看到江寒酥这样。
  “你还在想昨夜的事?”
  面对陆云朝的询问, 江寒酥想自己的确不该如此表现,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原书中的那个故事就是充斥着血腥与阴谋,如昨夜一般的情形还会发生,如果他心里真的足够坚定,就不会被这些事情困扰。
  “阿七,你知道我是怎么杀死福泽的吗?”陆云朝见他不说话,忽然问道。
  江寒酥回想起福泽的死状,想了想回道:“属下猜测应是用毒。”
  “嗯,不准确,其实是蛊虫。”
  江寒酥一惊,脱口而出:“殿下怎会有此物?”
  陆云朝笑道:“看你这反应,该不会以为蛊虫是我自己养的吧。”
  “……是。”江寒酥听他这么说,为自己的误会感到了一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阴毒的东西,我可不感兴趣。”陆云朝看着江寒酥的眼神带着一点埋怨,仿佛在怪他不该这样想自己。
  江寒酥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继续问道:“那这蛊虫殿下是从何处得来的?”
  “昨晚你不在的时候,大哥身边的一个人,好像叫隐年的,他来见我,说想要投靠我。”陆云朝说着,觉得这样持续地仰着头看江寒酥有点累,就又躺了下去。
  “昨晚?他怎么进来的?”江寒酥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有些急切地问道。
  这宫里岂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更何况还是太子寝殿,如果防范如此松懈,岂不是等同于将性命交付于敌人手中。
  陆云朝见他这样紧张,不由觉得有趣,笑着说道:“阿七大人这样严厉,要不要将昨晚值守的侍卫都招来好好惩戒一番。”
  江寒酥面色一红,“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陆云朝见他窘迫,就说回了正题,“他在殿外就被侍卫扣下了,不过我对他有印象,记忆中,他很小就跟在大哥身边了,少时,大哥无论是念书还是习武他都跟着,我还见过大哥亲自教他武功,所以我就想听听看他来干什么。”
  “他若是想给大哥报仇,我倒觉得合情合理,没想到他说这次的事大哥心有不甘,想要找机会恢复身份,并且将他所受的加倍还与我,他说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因为大哥脾气暴虐,经常虐待他。”说到这里,陆云朝露出了怀疑的表情,摇了摇头,才接着说:“他不希望大哥有翻身的机会。”
  “殿下是不信他说的吗?”江寒酥听了陆云朝前后的描述,也觉得有些矛盾。
  “嗯,不过昨日见到他的时候,他脸上确实有伤,看样子像被鞭子抽出来的,在大哥府上能这样对他的,也只有大哥一人了。”
  陆云朝侧脸枕在手臂上陷入了沉思,他不相信陆云川会虐待隐年,但隐年脸上有伤,他和陆云川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想知道隐年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于是装作相信了隐年,故意要隐年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也没想到隐年竟然养蛊虫,当即就从身上取下一个小竹筒,里面就是他用来杀死福泽的那只蛊虫。
  当时,陆云朝心里也是有些后怕的,如果隐年孤注一掷地要杀他,那死于那只蛊虫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陆云朝将这些都告诉江寒酥后,又说:“阿七,你看,在这宫里生存的,微末如隐年尚且会为了达到目的精心计算,何况是我呢?我也想要一个没有丑恶的天下,这样我的双手就不会染血,我可以日升赏花骑马挽猎弓,日落读书习字对月眠,但这些终究只是愿景。”
  “属下替您杀人!”江寒酥听他温柔地说出自己的无可奈何与向往,看着他眼中划过柔软的水色,心中突然迸发出一种想要替他做那些污秽之事,想要保护他不沾染任何血腥与尘埃的冲动。
  这句话回荡在他们眼神交合心意相通的时空中。
  陆云朝笑了,他仰视着这个挺拔冷肃,似乎不太通风情,偶尔在他面前露出单纯无措表情的男人,看着他眼中认真坚毅的神采,轻轻应道:“好,阿七把坏人都杀掉了,云朝就能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陆云朝天真甜蜜的笑容简直令江寒酥目眩神迷,他的心脏在胸腔中因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异的诺言剧烈地跳动着。
  “阿七,你想去打猎吗?今日张太傅告假,父皇也准了我一日不用上武课,我有空。”陆云朝转了话题,问道。
  江寒酥没有打过猎,也有些好奇,加上陆云朝好像很想去的样子,他就同意了。
  得了答案,陆云朝起身说道:“我也睡不着了,传早膳吧,再叫悬铃把我那身常穿的劲装拿来。”
  江寒酥按他的吩咐办了,又服侍了他洗漱、束发。
  悬铃来的时候,陆云朝正在喝粥,她进门端庄地走到陆云朝跟前,端着衣物给陆云朝行了礼,而后说道:“殿下还有心思打猎,听说福泽昨夜在牢里暴毙了,刑部的人正着急不知如何跟陛下交代呢。”
  陆云朝不甚在意地说道:“你消息倒灵通,他们着急他们的,我玩我的,两不相干。”
 
 
第25章 静夜无眠画月魂(七)
  陆云朝知道悬铃说这话是猜到了福泽的事与自己有关, 毕竟昨夜他出了门,悬铃必然知道,她是想提醒自己遮掩锋芒, 不要将事情做得太过头,以致最后收不了场。
  不过, 在他看来, 想要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达到目的,终究是不可能的事,他做的事都在计划之内, 若有什么需要他付出,那都是在他承受范围之内的事, 因此,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他不会因未知的后果而担惊受怕。
  太子要出宫狩猎,虽说只是着便装随意玩玩,不用弄正式的排场,但需要准备的事也不少, 安全问题就是重中之重。
  先要派一队人将围猎场搜寻一遍,以确保没有危险性过大的野兽或是闲杂人等, 检查完毕后会留下足够的人手以作守卫之用。
  陆云朝不愿意让太多侍卫跟着, 说那太扰人兴致, 最后就只选了八名精锐贴身保护。
  不过, 这明着不让跟着,暗中还是要多加派人手的。
  本来,肖越天是要亲自带队暗中保护的, 但陆云朝特意吩咐了不让他去,说他若去了, 必然大惊小怪,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打断他的狩猎,与其这样还不如待在宫里读书来的自在。
  对于这番言论,肖越天心里觉得是有些言过其实的,但他不得不遵从命令,皇帝让他负责陆云朝的安全,他甚至是要向皇帝汇报陆云朝的所有行动,但皇帝也并没有准许他过多的干涉陆云朝。
  因此,肖越天只好退而求其次,对江寒酥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让他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陆云朝,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向,绝对不能让陆云朝陷入险境,哪怕只是有那种可能性都不可以。
  同时,他还将这次跟随的暗卫名单以及他们部署的阵列位置都告诉了江寒酥,并允许他全权指挥,以应对突发状况。
  江寒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原本他并不十分紧张,只是对与陆云朝一起狩猎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听了肖越天的一番话后,他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很多以前看文看剧时,里面会出现的发生在狩猎场上的危机事件,弄得他有些惴惴不安。
  等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时,已经过了正午了。
  陆云朝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劲装骑在马上,路过集市的时候引得了许多人频频侧目。
  江寒酥紧跟在他侧后方,他的目光追随着他,看他在灼目的日光下挺立着劲瘦的腰身扬着头,周身似乎陷在柔白的光晕中,他高高在上脱离人群,却又引来了无数男女艳羡爱慕的眼神,他在滚滚红尘间,正是一副意气风发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阿七,要是有小鹿就好了,我想要把鹿角带回去,摆在书房的百宝格上。”陆云朝回头同江寒酥说话,他声音不大,还是一贯的柔软的语调,在吵闹的集市中,轻易就被淹没了。
  虽然江寒酥能听清陆云朝说的是什么,但他还是夹紧马腹拉了缰绳,离陆云朝更近了一些,他回道:“殿下想要的,一定会有的。”
  陆云朝目光明媚,在他脸上打量了一阵,轻启朱唇:“但愿。”
  行至郊外,陆云朝提议道:“阿七,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先到,好不好?”
  江寒酥脱口想要答应,却突然想起肖越天对他的嘱咐,就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太妥当了,他斟酌着措辞,拒绝道:“殿下恕罪,不知殿下可否等到了围猎场再与属下比试?”
  陆云朝没有看他,直视着前方,眼中是势在必得的绚烂神采,他说:“你被肖越天教坏了,阿七,如果你赢了我,等到了围猎场,我就全听你的。”
  说完,他也不等江寒酥回应,便策马狂奔而去。
  江寒酥大惊失色,连忙一扬马鞭追赶上去,他身后是那八名侍卫,一时间,个个都疾驰起来,地面上尘土飞扬,马蹄声不绝于耳。
  陆云朝的坐骑是千里良驹,任凭江寒酥如何奋力追赶,也只觉得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远。
  陆云朝纤细矫健的身影在江寒酥的视线里起起伏伏,一种烧灼心肺的恐慌感在江寒酥心里疯狂滋长,他觉得陆云朝就像独自翱翔的雏鹰,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深渊吞噬。
  他极力地想要提升胯下马儿奔跑的速度,握着缰绳的手用力到青筋毕现。
  忽然,陆云朝回过头来看他,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但他莫名觉得陆云朝是在对他笑,就像平日那样温柔动人。
  陆云朝侧身向他伸出右手,他原本急切的眼神变得有些怔愣,随后还未待想清楚,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施展轻功,足尖点在马头上一个借力便向陆云朝飞扑过去。
  只是距离还是有些远,在他因为无处借力而要掉下去的时候,他看见陆云朝掉转了马头向他奔来,陆云朝一把拽住他的手,他顺势跨上了马背。
  陆云朝收回了手,继续向围猎场的方向疾行而去。
  江寒酥坐在他身后,脑中一遍遍地回闪着方才的那一瞬,他第一次感受到陆云朝的手是那样温暖有力。
  马儿飞驰的速度很快,为了不掉下去,江寒酥只得用双腿夹紧马腹,手按在马背上,他不敢触碰陆云朝。
  “阿七,抱着我。”陆云朝像听到了他心中所想一样,在疾风中喊道,他的声音因剧烈的运动而带着微微的喘息。
  传到江寒酥耳中,让他血脉偾张,想不顾一切地抱紧身前之人,但他还是生生克制住了,极力平稳自己的声音,回道:“属下不敢。”
  陆云朝听着他冷硬的声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可惜江寒酥看不见。
  “你这样反倒叫我担惊受怕了,你掉下去怎么办?况且,你不是怕我有危险吗?你不能集中精力观察周围的环境,怎么保护我?”陆云朝质问道,语气却并不严厉。
  江寒酥知道自己有很多可以反驳他的理由,比如,自己的骑术很好,不会掉下去,也完全有精力在危险来临的瞬间为他而战,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但他犹豫了,几次咽回口中的话,最终只是说:“是。”
  他右手试探着扶在了陆云朝腰侧,触手是皮质的鞶革,但他却觉得自己的手心离陆云朝很近很近,仿佛已经要触碰到他的皮肤。
  在他浮想联翩之时,陆云朝忽然背过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腕,他惊得手一颤,就顺着陆云朝的力道被拉扯得撞到了他背上,完全环抱住了他的腰身。
  “双手。”陆云朝提醒道。
  江寒酥照做了,这样,他的胸膛就紧贴在了陆云朝背上了,他简直心如擂鼓。
  “阿七,看看前方。”陆云朝出言引导,他的声音很轻,因为他知道此刻无论他的声音在狂风中如何破碎被湮灭,江寒酥也一定听得清清楚楚。
  江寒酥听话地将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出去,他看到前方是绚烂的霞光,在山野间橙红得仿佛苍穹流金。
  天地间好像只余他与陆云朝两人,他真正地放松下来,耳边是猎猎的风声,怀中是他偷偷藏了禁忌之心的珍重之人,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灼热得犹如一轮悬日,里面盛着超出此前所有时刻的强盛的生命力,那股力量沿着偾张的血脉流经百骸。
  山野绿林,飞鸟野犬,一切都如幻像一般在他们的拼命疾驰中变化无端。
  这条路没有尽头似的,不过江寒酥想,就算真的没有尽头,他也愿意一直一直陪着陆云朝狂奔下去,直到身衰力竭,生命逝去,骨血都化作风沙。
  骏马嘶鸣,声振九霄,急停地马儿扬起前足,带动着两人一起向后仰去,江寒酥下意识地更用力地收紧了双臂。
  “卑职等参见太子殿下。”早已等候在围猎场的守卫们见到陆云朝后齐声行礼参拜。
  他们也看见了陆云朝身后还带着一个人,太子殿下一贯是温和疏离的,何时与人这样亲近过,就算不说他本人,他□□的那匹汗血宝马,除了平日负责饲养的马奴,根本不让其他任何人碰,更别说让人骑上去了。
  关于太子殿下最近身边常带着一名侍卫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但他们也只是以为那不过是哪个会讨赏取宠之人一时受到了赏识罢了,却没想到太子对这人是这样没有章法的宠爱。
  不过这些想法,他们可不敢说出口,只是当没看见那人一般照常恭迎太子。
  江寒酥不知他们所想的那些缘由,但也明白陆云朝对自己过于优待了,他不想惹人非议,快速地松了手,翻身下马。
  他仰头看向陆云朝,只见他面色绯红,眼中波光粼粼,丰润的嘴唇娇艳欲滴,额角的头发被风微微吹动起来,他微扬着下巴,少年的青涩与无畏在他身上彰显无遗。
  江寒酥想到他剧烈运动了这么久,应该有些累了,便伸出手想要扶他下马。
  陆云朝握住了他的手,轻松地下了马,两人的手都是灼热的,仿佛还沉溺在方才的余韵中。
  陆云朝吩咐侍卫们分散守卫,不必跟随。
  江寒酥牵着缰绳,跟在陆云朝身后,两人向围猎场深处走去。
  “阿七,你输了。”陆云朝忽然转身笑道。
  江寒酥怔了一瞬才想起之前陆云朝说,若是他先到这里,陆云朝在这里的行动就全听他的,不过他现在知道了,他不可能赢过陆云朝,就算赢得过,他也不想赢。
  他与陆云朝之间已不是输赢可以定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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