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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也会弄丢小狗吗?(近代现代)——脉脉春风

时间:2024-07-01 18:55:23  作者:脉脉春风
  “看我能不能背起你啊。”司玉向后挥了挥双手,“快,上来。”
  贺云愣了愣,不禁失笑。
  原来是字面意思上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到司玉身后,笑道:“真打算试试?”
  “当然!”
  司玉说得认真。
  只是贺云没能看见他笃定的神情,也并未当真。
  要知道,光是在床上,自己稍稍松些力气,压在了他身上都能哼唧半天,一个劲儿地推,说喘不过来气。
  贺云没把司玉说的话当真,却不想让他失望,于是,轻轻趴在了他背上。
  “嗯,好了,司玉可以背起我。”
  说完,他开始往下滑,可他的脚尖刚落地——
  “诶!宝宝!”
  贺云被背了起来。
  他被吓得不轻,生怕司玉会摔跤,挣扎着想要下地。
  “别动!”司玉咬牙切齿,“你再动,我真要摔个大马趴!”
  贺云屏住呼吸,双手按在司玉哪怕穿得厚,也依旧单薄的肩膀上,身体僵硬地支得老远,好像这样就不会压着他。
  “宝宝,把我放下来。”
  “不要。”
  他这回听明白了司玉的语气,知道再劝也无用,便尝试着慢慢放松身体,凑到司玉耳边。
  “宝宝,到底怎么了?”
  贺云看出来他心里有事,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几秒后,他横在司玉脖前的手臂,接到了一滴泪。
  “当初,你在冰岛的时候……”司玉哽咽,“也是这么,背着我的吗?”
  「2025年2月14日-冰岛辛格维勒国家公园-雪
  司玉在贺云背上醒来。
  贺云的头顶都是雪,他身上的围巾和帽子都给了自己。
  司玉摘下手套,轻轻捂住贺云冰冷泛红的耳朵。
  “老公,我给你捂捂。”
  微张嘴唇,吐着厚厚白气的贺云,忽然低头掉了颗滚烫的泪。」
  “那天,我又一次和你提分手……”司玉啜泣声越来越大,“你不愿意,一直抱着我,求我不要说……但我还是不停伤害你,所有你因为爱我,而为我做的事情,都变成了我伤害你的武器……”
  “宝宝……”
  “我骂你,骂得好难听……明明,你是为了我才来到江城,为了我才不出去工作,为了我才……”
  “我从来没怪过你,也不会怪你。”
  贺云紧紧贴着他的脸颊,柔声道:“宝宝只是生病了。”
  雪一直下,一双脚印在厚厚的雪地上漫延开来。
  天穹静谧深蓝,雪也是。
  司玉哭累了,躺在地上,红着眼睛望向天空。
  贺云坐在他旁边,沉默地一口接一口喝着酒。
  最后一口,他昂头饮下,含着,撑在司玉脸侧,不由分说地将酒渡了过去。
  “早知道,你会这么难过。我倒是宁愿回到从前的日子,伤害也好、遗忘也好,也好过我看你自责难受。”
  说完,贺云不敢再看司玉湿漉漉的双眼,起身离开。
  “我去探路。”
  谎言太过拙劣,贺云甚至不愿真心骗他,朝着山崖尽头走去。
  静得出奇,脚下的风声和头顶冷杉晃动的簌簌声也没有,仿佛严寒冻住了他的耳膜
  他也知道,真正被冻结的是他的心。
  他不需要司玉的抱歉,只需要司玉爱他。
  眼睛涩得发疼,他的手缓缓伸进口袋,握住里面的钻戒。
  ——他准备求婚。
  可现在……司玉旧事重提绝非偶然,甚至这次圣诞节选在特罗姆瑟,也是有意为之。
  像是在跟过去做告别,只是不知道,他的告别对象里有没有自己。
  贺云还是在害怕。
  “贺云。”
  身后传来司玉的声音。
  他用大拇指揩掉眼角的泪水,却还是不想回头。
  “我没事,给我一点时间就好。”
  司玉的声音没再响起,就连踩在积雪中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但贺云知道,司玉就在他身后。
  “真的没事。”
  “贺云,看我。”
  贺云脑中闪过许多司玉可能会说的话,深吸口气,他还是决定回头,面对现实。
  “司玉,我不会同意分手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无论你……”
  平视的视野里没有人,贺云微微蹙眉。
  “这儿。”
  循着声音,垂下眼,他见到了司玉——单膝跪地的司玉。
  深蓝时刻适合求婚。
  “干嘛这么惊讶?”司玉笑着打开黑色绒布方盒,“我可没有喝醉。”
  贺云的心脏在短暂停止后,开始剧烈跳动。
  “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向埃莉诺征求了同意,她还夸我穿西装好看呢!”
  白色绒帽下的琥珀双眼亮亮的,鼻尖红红的,嘴角弯弯的。
  “这件事情,我计划很久了,只是没想到,明明是想用给你爱我的方式爱你,却被自己搞砸……但是,请你相信,这绝不是我一时兴起,而是我真的爱你。”
  司玉清了清嗓子。
  “我爱你,在南法你救下我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你;在伦敦你陪我走过长街的时候,更爱你。”
  “爱上你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因为贺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贺云爱我,这一秒爱我,下一秒更爱我。”
  “所以,我想告诉贺云……”司玉眼中闪过一丝水光,“我也是。”
  “司玉这一秒爱他,下一秒更爱他。”司玉顿了顿,“所以,请你嫁给我。”
  贺云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心脏酸得发紧,舌尖都在发颤,说不出一个字。
  忽然起风,雪雾散去,又或是更甚。
  可是司玉却什么都看不见,在被贺云一把抱起时,双眼就已经闭上,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不必知道。
  贺云在吻他,这是司玉唯一需要知道的事情。
  在冰雪上接吻,站在挂满细细冰凌的冷杉树下,让头顶的月色做见证——
  他们的爱在「北极之门」永不融化。
  -正文完-
 
 
第76章 「if线」狐狸精
  单人沙发, 很软,跪久了膝盖也不会觉得疼。
  深陷在其中的膝盖,抓住扶手的手指, 都在黑色皮质的映衬下愈发白皙。
  “你可以走掉的。”沙发上的人塌着腰,微微扭头, “如果你不喜欢。”
  下一秒, 温热的大手就抚上了他的腰间。
  掌心细腻的触感,让贺云浑身一紧。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人上床,只见过一次的人、一个男人。
  指腹划过凹陷的腰窝、起伏的脊背, 似在抚摸一件艺术品般。
  这个人的确是一件艺术品,否则, 也不会顶着被媒体曝光的风险,被这么抱着他回了酒店。
  贺云认为这肯定是个陷阱, 想要拍下他和男人的风流韵事。
  不然,时间不可能这么巧合,就在他父亲刚就任,便遇上了这个金发男人。
  一个完全长在他审美上, 仅凭理智无法拒绝的人。
  “好冷。”男人直起腰,后背贴在他胸膛, 环住他的后脖, “抱抱我。”
  月光下的脸实在漂亮。
  贺云想起读过的聊斋:「人间无此姝丽, 非妖即狐。」
  是只狐狸精, 没有尾巴,却把他紧紧缠住的狐狸精。
  贺云抱着他,在沙发上抱着还不够, 到了浴室也把他抱在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
  被问话的人似乎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停留在贺云被水打湿的腹肌上。
  很快, 他的指尖也放了上去,一路往上,划到硬朗英俊的混血脸庞。
  “再做一次,我就告诉你。”
  贺云盯着他,目光灼灼似乎就要将他的肌肤灼伤。
  到最后,灼伤他肌肤的不是贺云的目光,而是嘴唇和牙齿。
  长夜漫漫,贺云没能再做一次,他做了三次。
  所以,他食言了;
  所以,在第二天醒来,只看见了空房间。
  贺云眸光暗了暗,沉着脸走出房间。
  结账时,见过大风大浪的酒店前台在见到他后,还是露出了一瞬间的惊讶。
  很快,惊讶的人变成了他。
  “贺先生你好,房费已经结过了,但是……”前台将账单双手递上,“计生用品的费用,那位先生说,让您买单。”
  “……”
  真是麻烦的小狐狸。
  贺云结完账,留下大笔小费,走出了酒店。
  几天后,贺云都没有在《太阳报》或是《每日镜报》上,看见类似「英国第一公子一夜春宵」的报道。
  这时,他才明白,小狐狸不是冲他身份来的,而是冲他人来的。
  睡完就跑。
  贺云丢下报纸,步入衣帽间。
  咚咚——
  埃莉诺的声音伴随敲门声响起:“宝贝,今晚戴领结更合适些。”
  “我不会待太久。”贺云从佣人手里接过西装,“父亲也只是需要我露面而已。”
  埃莉诺将这几日儿子的心情不佳看在眼里,给女佣使了个眼色。
  后者双手交叠在身前,鞠躬后退出了房间。
  “妈妈知道你不喜欢,但今晚不是寻常晚宴,不单是社会名流,皇室也会出席,而且你还是主人。”
  埃莉诺将低着头的贺云转了个圈,给他系上黑色领结:“见过亨利再走,好吗?”
  贺云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
  “哥,今晚你戴领结还是领带啊?”
  “领带。”
  司玉蜷缩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回道。
  “也是,作为文艺界交流大使出席,领带是更正式些。”
  聂双将领带搭在衣架上,发现身后的人傻笑了一声,狐疑地走过去,瞟了眼司玉的手机屏幕。
  不出他所料,又在翻那人的社交账号。
  “哥,你要不换个人吧?”
  “为什么?”
  “这,政坛的人心眼子都贼多,小心他骗人骗心!”
  “可是他活儿很棒。”
  聂双愣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日暮西沉,司玉所坐的豪车,只是丽芙格林庄园外最不起眼的一辆。
  “会很难追啊。”
  他昂头看着无比夸张的百年庄园,再看身旁衣着华贵的各界人士。
  哪怕他身穿未发布高定手工西装,似乎也成了其中不起眼的一个。
  ——只是似乎。
  司玉停在台阶前,所有的镜头和目光,都在一瞬间看向他。
  外媒的长焦镜头比人眼更加苛刻,像是要想找出「漏洞」一般,仔仔细细地将司玉脸部每一处细节放大。
  但最后,又无功而返,不得不承认他是全场最为瞩目的焦点。
  焦点又如何,进了内场,他也只能待在宴会楼的大厅。
  司玉撑在高高的圆形花桌上,看着二楼晃动的人影。
  该怎么上去见他呢?
  苦恼出神之际,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
  “没有记者,所以,请你喝杯酒似乎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转过身,一个红发西方人,笑着朝他递来香槟杯。
  司玉轻笑一声:“看来是对中国文化不够了解。”
  闻言,红发男人愣住。
  “抱歉,是我太过直接。”
  “中国有个成语,叫做借花献佛。”司玉看了他手中的香槟杯,慢慢眨了眨眼,“殿下未免太过小气。”
  亨利怔愣后笑起,招来侍从,将酒杯放了回去。
  “抱歉,如果允许,我当然不介意单独和你约会。”亨利凑近看着他的双眼,“很漂亮,东方人很少会有这么淡色的瞳孔。”
  “只有眼睛漂亮吗?”
  亨利再次愣住,低声道:“东方人也少有你这般直接。”
  司玉笑了笑,低头拨弄着胸前别着的玫瑰胸针。
  亨利的心被他的手指拨得有些乱,双臂撑在花桌上,问:“我大概需要再待一个小时,你愿意等等我吗?”
  “不太愿意。”司玉说,“一个人太无聊,正打算离开。”
  漂亮的人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
  亨利深吸口气,站直了身,恰好看见二楼的主人对他举杯示意,正欲下楼。
  他抬了抬手,表示随后便来。
  “楼上的中式点心不错。”亨利伸出右臂,“或许会让你有耐心多等等我。”
  司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
  【HY:查到了吗?】
  【沃特斯:先生,您一小时前才下达命令。】
  贺云站在窗边,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捏紧。
  【HY:你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试图证明你的无能。】
  【沃特斯:抱歉先生,只是您不愿惊动首相大……】
  贺云熄灭屏幕,放回怀中西装口袋,抬起手将香槟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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