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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也会弄丢小狗吗?(近代现代)——脉脉春风

时间:2024-07-01 18:55:23  作者:脉脉春风
  他的双臂无力垂下,不想再看司玉:“你走吧。”
  “哥,你……”
  “走啊!”
  吼完,沈确就后悔了。
  他看见司玉瘦削单薄的肩膀,像是受惊的蝴蝶抖了抖,眼眶霎时红了起来,脚步也跟着朝后退去。
  沈确后悔了,他不该吼司玉的,司玉什么都没做错。
  司玉只是不喜欢他,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对不起,对不起司司。”
  沈确想要去抱他,但司玉却往后缩了缩,离开了他可以触碰的范围。
  好几天,司玉都没理沈确。
  在飞往南法的飞机上,他也找了个离沈确最远的位置待着,见到对方靠近,他就躲到了周晓身后。
  到最后,沈确似乎妥协了,妥协和司玉的关系,妥协司玉自己哪怕对自己已经宣之于口的爱意,也毫无察觉的事情。
  被爱的感觉无须言语,只有不爱,才会感觉不到。
  但是,沈确看着司玉,看着被无数人簇拥的司玉,还是会在心头生出异样。
  南法的四月天飘起了小雨,司玉受凉就会骨头疼,跟中国媒体打完招呼后,立刻在红毯上跑了起来。
  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没人怪他。
  红毯两侧的摄像机,立刻跟着他移动;没有人怪他,摄影师都在笑;直播主持人,也只会怪糟糕的天气,没有人会怪司玉。
  我也不应该怪他。
  沈确想。
  但是,人是无法遏制由欲望滋生的产物:自私、善妒和恶意。
  他想要司玉向他求饶,向他请求没能发现和回应他爱意的原谅。
  所以,沈确做了这辈子,他最后悔的决定。
  “撕奖?”司玉已经换好了睡衣,“什么意思?”
  沈确站在卧室门外,没有往里走。
  “这次主竞赛单元,还有一部电影获奖概率也很大,但主评委中有几个特别钟爱你的评审,去见他们,可以帮你很多。”
  司玉“嗯”了两声,不大想做,但是……
  “好吧。”司玉点头,“如果哥觉得我应该做,那我就去做。”
  不知道为什么,沈确却好像不想看他,低头转身离开。
  司玉刚准备追问,沈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都安顿好了吗?”
  “嗯,都收拾好了。”
  他们现在住的是沈回的度假别墅,就在蔚蓝海岸,距离节庆宫也近。
  “沈确电话没接,他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他……”
  司玉想了想,还是没说。
  沈回也没问,只说几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司玉穿戴整齐,下楼走到在草坪上抽烟的沈确身边。
  聚会地点就在别墅旁边的餐厅,或许是清了场,只有他们一桌人。
  司玉和往常一样,在沈确和众人打了招呼后,上前和红的、黄的、黑头发的人一一握手。
  司玉收回手,退到了沈确身边,准备跟着他一起入座,但是——
  “休斯先生很喜欢你的电影,你坐他身边,和他多聊聊。”
  说完,沈确招呼一个后入场的女伴,先一步坐下。
  他牵起女伴的手,夸着对方今晚的红裙漂亮,一眼没有再看司玉。
  司玉双脚好似被钉在了地板上,四肢冰凉,脸却在阵阵发热。
  不是什么大事,哥让我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司玉对着戴眼镜的秃顶男人回了个笑,坐到了他身边。
  休斯立刻坐直了身体,扶了扶鹰钩鼻上演的眼镜,直白地以「上天赐予的神迹」为话题,对着司玉大夸特夸。
  司玉点头应着,只是说谢谢,其他的时候,都看着大腿上被抓得起了褶皱的餐布。
  餐桌的一侧,是用半人高的花台做成的围墙,望出去就能看见漂亮的地中海。
  “喝一杯。”
  司玉回过神来,怔愣地看着休斯递来的酒杯。
  冰镇的香槟杯很快就有了细密的水珠,水珠一点点汇聚着,就快要落到对方皱巴巴的手指上。
  而等待它等待的主人,也正在等待着一个人。
  司玉转头看向沈确,沈确没有看他。
  只是一杯酒而已,哥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带着花香,并不难喝,只是司玉很久没喝过。
  上一次喝酒,还是在圣诞节。
  沈确提前给佣人放了假,沈宅里只有他们和十米高的圣诞树下。
  他们在树下,拆着为对方准备的圣诞礼物。说好的只送十份,但沈确还是多给他多买了。
  沈确戴着圣诞帽,双手捧着脸,撑在盘腿的膝盖上,笑着说:“因为很想看你惊喜的样子。”
  类似的话,沈确说过很多,其中就包括——“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喝酒的样子。”
  所以,司玉在公共场合喝的每一杯酒,都被沈确的助理提前用气泡水或果汁更换过。
  所以,这次的酒才会这么苦涩。
  香槟是苦的、红葡萄酒是苦的、白葡萄酒也是苦的,他们在被司玉接过的那一刻,在沈确漠不关心的眼神中变得苦涩。
  一定,哥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司玉无条件地信任沈确。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在众人开怀大笑的瞩目下,仿佛又变成了15岁的自己。
  时间随着海浪,一点点游走着,司玉终于不再每次拿起酒杯,都要望向沈确却获得一个失望的答案。
  可是——
  司玉看着休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浑身一僵,立刻抬头看着对面的沈确。
  沈确也在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从自己的肩膀,移向自己的双眼。
  「我不想」
  司玉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知道,沈确一定能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看着沈确,看着沈确别开眼,和身旁的女伴亲昵说笑。
  「哥」
  他看着沈确,看着沈确勾动女伴发丝的手顿住,可是,沈确没有回头。
  酒过三巡。
  司玉的不作为,终于换来了对方的得寸进尺。
  休斯拿起餐巾,好奇地询问司玉的眼泪从何而来,擦拭时,还不忘用手指,刮过他泪痕流经的脸颊。
  沈确教过他如何判断一个人的眼神和动作,但也告诉了他,“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海风好冷。
  冷得司玉无法分辩,自己是被休斯吓得不敢动弹,还是被沈确。
  “哥……”
  司玉只是张开了嘴唇,喉管却没有打开,呼喊沈确的声音是那么小。
  所以,他才没有听见。
  司玉告诉自己。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沈确明明救过他这么多次,被被难缠追求者堵在走廊时、被困在酒局无法脱身时……
  沈确都会像在复活节那天一样,掀开幕帘,双眼带笑地走到自己身边,说,别怕。
  司玉再也忍不住,低头哭泣起来。
  他现在真的很害怕。
  餐桌上的人都好似慌了神,急忙用不同口音的英文,向司玉询问。
  只有沈确没有动,他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司玉。
  休斯好似真的关切,进一步搂住了司玉的肩,手想要再次碰上脸颊——
  司玉推开了他。
  -
  风又刮得大了些。
  司玉走在路上,怎么也没法止住眼泪。
  他的影子被路灯一点点向后拖去,一路拖到沈确的脚边。
  沈确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只是踩着司玉移动的影子,慢慢走着。
  回到房间,司玉立刻跌坐到床边,甚至连扑到床上哭一场的力气都没有。
  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雨落了下来,混着海风拍打在床尾的玻璃窗。
  隐隐地,有蓝光在窗外闪过,劈在司玉脸上,就像毫不吝啬施暴的刽子手。
  “司玉。”
  司玉扭过头,看向站在卧室门口的沈确。
  他站的位置太暗,司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不会原谅你的……”
  话才刚说出口几个字,司玉的声音就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沈确一定是来道歉的。
  “无论你说什么,我……”
  “你现在能明白我的感受了吗?”
  沈确用冰冷的声线,打断了他的话。
  又是一道蓝光降临,司玉借着它,终于看清了沈确的表情。
  没有歉意,只有冷漠。
  “你能感觉到别人伤害你的痛苦,为什么就不能感觉到我因为爱你,而承受的痛苦呢?”
  沈确走到了玻璃窗投入的月光下,他解开领带的手指动作,在此刻放大。
  “我喜欢你的无辜,却没发现你的无辜也可以是那么残忍。”
  领带垂在胸前白衬衫,沈确的手指开始解起了纽扣。
  「现在的沈确很可怕」
  司玉用沈确教过他,如何判断一个人的眼神和动作,明白了这件事情。
  他擦泪的动作停下,双手向后撑在地板上,往后一点点挪去。
  “如果对你好,你却不能知道我爱你,那你留给我的方式,的确不算多。”
  司玉看着沈确解扣子的手,伸向了身侧的门——
  砰!!!
  那声巨响,在此后数年里,依旧可以将他拽入噩梦中的关门巨响出现了。
  房间陷入片刻的寂静和短暂的黑暗。
  现在的司玉,不是15岁的司玉,而是20岁的司玉。
  他可以选择拒绝、可以选择反抗。
  沈回提着沈确让他买给司玉的甜点推开门,见到了沈确从数米长的旋转楼梯滚下。
  他顺着一阶阶残留血迹的棕色复古木梯往上看,见到了站在顶端的司玉。
  司玉脸上还有眼泪,身后涌进来的风也将他的长发吹得有些凌乱,但他的双眼和神情却没有一丝波澜。
  司玉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等到沈回将人送上救护车后,才发现,司玉不见了。
  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湿漉漉的黑暗笼罩着蔚蓝海岸。
  司玉的脸上只有雨,没有眼泪。
  他走得很慢,却从未停下脚步,直直地朝着在深夜里黑暗可怖、发出怒吼的地中海走去。
  雨中的砂砾很软,四月的海浪很冷。
  司玉什么都没想,他只是朝着地中海走去。
  海水漫过他的膝盖。
  “S’il vous plat ne faites pas cela!”
  海水漫过他的腰间。
  “Please don’t do this!”
  海水漫过他的胸膛,似一道铁链箍住了他求生的本能。
  “请不要这么做!”
  双腿无力支撑,可他却没有如愿跌入深海,有人接住了他——
  贺云接住了他。
  「埃莉诺讲起贺云的所见所闻,在兰佩杜萨岛见到偷渡的难民,在南法见到步入地中海,企图自杀的游客,在塞萨洛尼基见到武装抗议的市民……」
  此时,司玉面临着又一个「命运的转折」——贺云为他选择的命运。
 
 
第58章 命运的转折
  “贺先生, 前边出了点意外,已经安排了护卫队去排查。可能需要您与夫人、少爷,在车里稍等片刻。”
  贺云在看着书, 听见贺公楚“嗯”了一声,抬头问道:“爸爸, 怎么了?”
  贺公楚也不了解情况, 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
  过了会儿,一切正常, 黑色车队继续在江城封路后,宽阔无比的四车道路上行驶。
  贺云放下书, 看向窗外,恰好看见了路边的特警人员将一个少年抱到了路旁。
  “爸爸, 那是……”
  “宝贝,帮妈妈看看,哪条好看?”
  贺云刚准备出声询问,却被正在翻着产品册子、挑项链的埃莉诺打断。
  这只是一件小事, 一件不需要贺云记住的小事。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贺云笑着抱了抱埃莉诺,随后, 学着贺公楚老爱对他做的那样, 拍了拍贺公楚的肩。
  就这样, 贺云踩着单车, 开始了骑行欧洲的旅程。
  贺云想要去看看这个世界,用不同的方式和角度,所以除了第一晚在安特卫普, 贺云没再住过高档酒店,而是学着当地人的方式, 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
  于是,贺云有了他此生最难忘的半年。
  贺云对于人生苦难的理解,一直都是停留在书本的表面。
  人没有钱很苦,人没有未来很苦;饱受饥饿的人很苦,历经战乱的人很苦。
  可当他亲眼见到,亲身体会后,他才明白这些苦难都太过浅薄和表面。
  他试着帮人背过逃难时的背包,很重,但如果说这是这个人的一辈子,却太轻。
  “你是来这儿人道主义救援的吗?”
  “不是,只是旅游。”
  “这不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好多人都在往外走,只有你在往里走。”
  贺云没说话,又从头发胡子花白、衣服上好几个破洞的人手里,接过了两个大桶。
  贺云试图去寻找生命的意义。
  他见到了无论是战争,还是灾祸都奋力活下去的人,所以他才更加明白生命的可贵。
  他们都没有放弃,所以,在他看见有人想要结束自己生命时,错愕又震惊。
  是个深夜,他在蔚蓝海岸休息,车旁是早已架起的长焦相机。
  他想要拍下海上的月全食,可天气糟糕,没多久就刮起了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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