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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也会弄丢小狗吗?(近代现代)——脉脉春风

时间:2024-07-01 18:55:23  作者:脉脉春风
  司玉20岁那年的采访,只有在戛纳电影节的部分,剩余的大半年,他就好像消失了,再无半点公开露面。
  那时候的自己在做什么呢?
  贺云放下手机。
  17岁,似乎在环欧骑行,司玉在戛纳的时候,他也在南法。
  “如果早点遇见就好了。”
  贺云再次说出了这句话。
  他看着自那之后,无论是采访、露面还是社交媒体的风格都大变的司玉,并不认同粉丝的猜想:拍摄仿生人电影太过入戏,而无法抽离。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年,司玉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和沈确有关。
  不然,光凭司玉愧疚自责不已「害死」沈确父亲这一件事,他都不可能会和沈确关系僵持到这个地步。
  贺云迫切地想要知道。
  可谜底就在记忆宫殿的门后,只是他没能推开蔚蓝海岸的那扇门。
  -
  “这些树还是光秃秃,像是查尔斯的脑袋,多看一眼,也只会让人生出担心自己头发的念头。”
  埃莉诺看着湖旁的榉树,摸了摸盘起的棕发。
  推着轮椅的贺云笑起来。
  他将轮椅固定好,坐上湖边石头:“我回伦敦都快一周,还没见过四月的太阳,的确不算好天气。”
  清晨的雾气,在湖面蔓延到布满浓云的天空,又在地平线上的丛生榉树沉下,像是加入过多松节油的油画,干燥又暗淡。
  埃莉诺对伦敦的天气习以为常,反而笑着埋怨贺云,说他这次离家太久。
  “中国我的确去得不多。”埃莉诺问贺云,“很漂亮吗?让你看上去,似乎很想回去。”
  贺云没点头,也未摇头。
  他起身放下轮椅刹车,继续推着埃莉诺往湖水另一端走去。
  “我现在更需要陪在你身边。”
  埃莉诺像朵无声衰败的花,每隔8周来看她的贺云,更加清楚地发现了这一点。
  她没有生病,她的骨骼、心脏和大脑都很健康,但却在一点点地干枯,如同被千万只蚂蚁钻行过的沙堡,她的生命正在消散。
  贺云何尝不知道,将埃莉诺「囚禁」在圣玛丽,无异是拧紧了玻璃瓶的瓶盖,氧气耗尽,鸟虫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曾在行宫舞会中厌烦了华尔兹,向着邀请她跳舞的男伴问道:“Cha Cha or Swing?”
  所有自诩名流的男士都退却了,只有一个亚裔男人,他伸出手,反问道:“Disco?”
  那一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
  据说,举办晚会的二婚两口子是黑着脸走的,毕竟,在雨中庭院草坪从迪斯科跳到恰恰舞的两人,实在太过碍眼。
  “what’s your name?”
  “贺公楚。”
  埃莉诺问他怎么不取个英文名,毕竟中文读起来太过绕口。
  贺公楚摘下一朵白玫瑰,用手帕包起送给她,挑眉道:“因为,我是来改变这个国家,而不是让它改变我。”
  野心勃勃又绅士得体的亚洲男人,在此刻俘获了埃莉诺的心。
  选票一骑绝尘的贺公楚不需要英文名,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会一遍遍喊出他的名字。
  他们的孩子也不需要。
  「贺云」
  碧蓝高空,无拘无束。
  贺云不需要成为什么,他只需成为他自己。
  埃莉诺很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自己出色的孩子。
  贺云转学回汉菲尔公学之前,他一直就读于瑞士寄宿学校。
  贺云喜欢滑雪和天文,那里就可以让他推门在阿尔卑斯山滑雪,在学校山顶天文台上天文课;严苛的国籍招生比例,也不会有埃莉诺深恶痛绝的英国寄宿校抱团霸凌的问题。
  地理位置绝佳,还可以在周末到欧洲各地,去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
  埃莉诺还记得贺云17岁那天,他背上双肩包,骑上山地车开始了为期半年的欧洲骑行。
  埃莉诺担心贺云居无定所、饥寒交迫。
  “亲爱的,你的中文进步很大,但这几个成语都不适合我们儿子。”贺公楚看着手机上的短信,“他刚出门半小时,安特卫普的酒店总统套房就已经在为他准备欢迎卡片了。”
  埃莉诺:“他为什么要住酒店?”
  贺公楚:“因为没有人会在比利时购置房产。”
  埃莉诺:“现在呢?”
  “现在?”
  贺公楚放下报纸,不解地看去,刚好撞见埃莉诺放下撩开纱帘的手,抱胸看他。
  “……好,我让他们去办。”
  贺云走了小半年,虽然每日都会通视频,但埃莉诺更是不放心。
  “真是糟糕,宝贝一路见到了许多糟糕的事情。”
  “例如……”
  “你先把笔记本合上。”
  贺公楚合上屏幕,对埃莉诺做了个「请」的手势。
  埃莉诺讲起贺云的所见所闻,在兰佩杜萨岛见到偷渡的难民,在南法见到步入地中海,企图自杀的游客,在塞萨洛尼基见到武装抗议的市民……
  埃莉诺叹了口气:“现在,外面的日子都这么难过吗?”
  贺公楚不置可否地耸肩。
  “日子都是难过的,只有过去更难,还是未来更难。”
  很快,难过的日子也来到了他们头上。
  见过太多真正苦难的贺云,好似也有了直面苦难的决心。
  他只是愈发沉默。
  他将下巴埋进黑色骆马绒围巾中,戴上冲锋衣兜帽,背着双肩背,赶赴一个又一个打工地点。
  一年间,他无暇再去昂头欣赏月色,只能埋头赶路,所以他忽略了很多事情。
  直到,那个原本寻常的十二月傍晚。
  “Sorry, we’re closed.”
  不等贺云抬头,他的手臂就被人一把抓住。
  贺云抬起头,看见一个圣诞月戴着墨镜的男人。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足以让贺云晃神的脸。
  ……
  一如此刻,贺云回到公寓,见到了坐在银灰色行李箱上的司玉。
  “Surprise!”
  司玉跳下行李箱,来到贺云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臂。
  ——就像四年前,贺云抓住他那样。
 
 
第40章 破碎银针
  伦敦天晴。
  似乎是因为司玉的到来, 天蓝得漂亮,就像埃莉诺脸上的笑意。
  贺云坐在长椅上,看着司玉左奔右跑地采摘地上野花, 给埃莉诺做了顶漂亮的花环。
  埃莉诺也被感染,撑着轮椅扶手, 在司玉搀扶下往花园深处走去。
  贺云刚准备跟上, 司玉就对他使了个眼色。
  贺云笑了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他没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伦敦,就当他不知该如何跟司玉开口时, 司玉却出现了。
  “我都知道,你要多陪陪埃莉诺。”司玉趴在他的身上, 用鼻尖蹭着他的脸,“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
  “我没有怪你。”
  贺云抱紧他。
  司玉点头说知道。
  贺云离开京港那天, 他就想过让司玉陪他一起,但担心埃莉诺状态的同时,司玉的签证也已到期。
  二人这才谁都没有说出这句话。
  “我有很多时间,等你什么时候准备离开了, 我们还可以去其他地方。”
  “嗯。”
  贺云亲着司玉,拉过一旁的被褥, 将有些冰凉的肌肤盖上, 再度抱紧他。
  司玉来伦敦近两个礼拜, 埃莉诺很喜欢他, 还记得他曾邀请过自己跳舞。
  “啊?埃莉诺,你怎么只记得这个啊?”
  原本在给埃莉诺读着北美狗血小说的司玉停了下来,他趴在床边, 委屈道:“贺云就没再提过我别的吗?”
  司玉说英文时的声音很软,听着就像在给妈妈撒娇。
  贺云在泡茶, 手一顿,回头看向笑着捏司玉脸的埃莉诺。
  他忽然觉得,司玉似乎也很需要和埃莉诺相处的时间。
  司玉的母亲在他15岁时去世,此时的埃莉诺就是他所需要的「母亲」。
  “当然提过,你是他男朋友。”埃莉诺接过茶杯,“他第一次带你来到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嗯?怎么发现的呀?”
  司玉捧着茶杯,好奇地问道。
  埃莉诺看了贺云一眼,随即弯腰到司玉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司玉听完怔愣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一无所知的贺云,狐疑地看着窃窃私语的二人。
  天色渐晚。
  贺云将司玉送上计程车,承诺会在他睡着前到家。
  司玉没有丝毫不情愿,只是叮嘱贺云回家注意安全。
  回到家,司玉洗完澡趴在沙发上,用毛毯裹住自己,仿佛是贺云在抱住他。
  “好像,有在变好。”
  司玉自言自语道。
  或许是埃莉诺的身份,让司玉莫名地想要亲近她,又或者是那日向贺云坦白沈河去世的缘由,心中如海面下冰山般的巨石,又消失了一点。
  这都令司玉「松开」了钳制贺云的手,令他愿意独自回家,将贺云交给「其他人」,因为——
  “贺云不会骗我。”
  司玉想着,慢慢睡着。
  砰!
  狂风涌入,吹得一旁门被结结实实地关上。
  这一声,似乎是触动了他心中的某块石头,司玉大叫着醒来,摔下了沙发。
  “贺云!”
  没关灯的深夜房间很亮、很安静,亮得司玉睁不开的眼,安静得他能发现贺云不在家。
  司玉醒了,贺云还是没回来。
  他坐在地毯上,脱力又疲惫地靠向身后棱角坚硬的茶几,脊背被硌得生疼。
  不对,不是后背疼。
  司玉双眼被暗红遮住,他伸出手,摸到了眉骨开裂的口子。
  “撞到桌角了……”司玉声如蚊呐,“贺云,我撞到桌角了。”
  没有人回答他。
  贺云不在。
  -
  哈利街的诊所开门时间都不算早,除了现在贺云所在的这家。
  “梅丽莎,你确定不会留疤吗?”贺云红着眼眶,“他,他的脸不能留疤。”
  “你知道的,我没办法做出这个保证。”
  梅丽莎双手插在白大褂中,无奈地耸着肩。
  贺云想点头,却连喉结振动发出音节都不做到。
  “你现在需要睡眠。等麻醉一过,他就会醒。”
  “麻醉过了,会疼吗?”
  梅丽莎没有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贺云胸口仿佛被麻绳勒住。
  这种感觉,从见到司玉满脸血污地赤脚站在公寓楼下,对公寓保安、门童的关切问询充耳不闻,只是呆呆正站在原地时就出现。
  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贺云的脖颈。
  贺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到的病房,又是怎么坐到病床旁。
  他望着因麻醉还在熟睡的人,脸色苍白如白纸,好似所有血液都在昨夜流干,就连往日里红润的嘴唇也毫无血色。
  那双掐住贺云脖颈的手,终于又袭击了他的双眼。
  病房里,偶尔能听见鱼缸中金鱼吐出水泡的微弱声响,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贺云的啜泣声。
  对于贺云自己,这伤并不算重,但它绝对不能出现在司玉身上。
  而且,那是司玉的脸。
  被世界顶级摄影机捕捉和定格的脸,出现在巨型银幕供千万人欣赏的脸,怎么可以……
  贺云想用手指轻轻触碰司玉左眼眉骨,却被柔软至极的纱布,生生割出满心的血痕。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道着歉。
  如果他早点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如果他在司玉身边,是不是就不会让他受伤?
  司玉醒来会怎么样?
  贺云坐在走廊长椅上,双手的手掌死死抵住眼睛,却无法阻止眼泪落下。
  就像他无法不在脑海里,重复播放昨晚的场景。
  “你终于回来了,贺云,你终于回来了……”
  司玉扑进他的怀里,就像是终于在暴雨中,寻到藏身之地的野猫。
  “我不要,我不要进去,我要你陪我!贺云,我不要进去!”
  司玉伤口在被简单处理后,被强行带进手术室。
  眉骨碎裂,全麻缝合。
  贺云抓着头发,不停坐下又起立,他真的要疯了。
  司玉醒来会哭吗?
  司玉醒来会怪自己吗?
  司玉醒来能够接受自己脸上被缝了3层,14针吗?
  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司玉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所以,当他把这个消息告知聂双,不到三分钟,陌生号码就打来时,他竟然无措地不敢接听。
  “他醒了吗?”
  沈确问。
  “没有。”
  贺云的嗓音干涩不已。
  “怎么受伤的?”
  贺云闭眼靠在墙上。
  “我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沈确沉默了,他什么都没说,径直挂断电话。
  飞机上,聂双小心翼翼地提来医疗箱。
  “沈总,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沈确的右手胡乱地用绷带缠着,血迹早已经将他的掌心渗透。
  在聂双将这个消息告诉沈确后,他捏碎了手中的威士忌玻璃杯。
  聂双此次跟着飞伦敦,不单是为了司玉,还有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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