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是吃激素了吗?这男的怎么这么高!
席容双手抱胸,挺直腰杆,昂起头,勉强与对方平视。
他厉声质问道:“你是哪个经纪公司的?想上位的歪心思,都敢打到司玉玉头上了!”
不料,男人压根没搭理,斜了他一眼。
“不准这么叫他。”
说完,房门应声关闭。
两次被甩在原地的席容:……………………
怒火直冲天灵盖。
“靠!板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脾气这么臭,也不知道怎么从沈确手里活下来的!”
第二天,席容就知道了。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贺云。”
导演拍着手,召集来众人和来探班的席容,介绍着来人。
“他将会加入剧照摄影师,负责司玉的剧照拍摄。大家欢迎。”
席容一愣,心道:居然不是演员?
跟他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周围满是窃窃私语。
“我还以为是演员呢?”
“混血吧?内娱现在好久没这类艺人了。”
“对啊,真是可惜,居然是摄影师。”
“有什么可惜的,全天跟拍司玉,赚翻了!”
“听说是跟司老师认识,刚好在雍城就来帮个忙。”
“你们不知道他啊?司玉哥的香水广告和《Monologue》的开年刊封面都是他拍的。”
“哦!原来是他!还火过一阵他的拍摄花絮,还以为是氛围感帅哥,没想到,摘了口罩更帅啊!”
席容气得咬牙切齿,刚转过身,就看见司玉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双手捧着脸,用化不开爱意的双眼望着贺云。
——这就是贺云从沈确手里边活下来的原因。
司玉真的很喜欢他。
这时,席容才恍然大悟,贺云就是那个人。
他看着司玉再次跳到贺云身边,哪怕没有肢体接触,但二人对视视线依旧缠绵。
那个,司玉在两年前,笑着对他说,“席绒绒,我要谈恋爱啦!”的幸运家伙。
司玉从聂双手中接过口罩,三两下撕开,慢慢给贺云戴上,还贴心地在对方高挺鼻梁上捏了捏。
幸运到,被司玉这么喜欢的家伙。
席容很委屈。
如果只是跟过去一样,不自量力的男男女女,他或许还有办法对付贺云;但是,司玉真的很喜欢他。
他没办法让司玉伤心。
——但他有办法赖着不走。
“席容,柯导说了,真没适合你客串的角色。”司玉在草甸坐下,“老公,这个角度怎么样?”
贺云:“宝宝怎么都好看。”
席容:“……你俩现在不避人了是吧?”
司玉:“这里就只有我们啊。”
贺云:“嗯,的确没有避「人」。”
席容:……
-
【@ssssy:好特别的春天,就连风都是我最爱云朵的颜色。[云朵][云朵][云朵]】
【啊?啊?为什么没有自拍!】
【怎么真的是朵云!】
【苍天啊,妈咪已经好久没看见宝宝了!】
【自拍!自拍!我要自拍!】
【@ssssy:他拍[云朵][云朵][云朵]】
照片里,春日草甸疯长,油画似的墨绿中有零零点点的蓝紫小花;风吹得它们向右侧偏去,就像盘腿坐在它们中间、歪着脑袋的司玉。
司玉肩上披着件宽大的黑色防风衣,头上顶了朵蓝色小花,笑得比春风还撩人。
柔软的司玉,像是融化在炙热爱意中的淡奶冰淇淋,看得人心尖发软。
刷到这条Instagram的新粉,马不停蹄开始舔屏、彩虹屁。
从「美神降临」到「女娲造物主的神迹」再到「小心今晚我来啃你脸蛋」层出不穷。
刷到这条Instagram的老粉,默不作声不敢说话。
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小心心emoji发了个遍,他们也没敢说出那句话。
直到——
【谈恋爱了。】
评论区出现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38章 指尖黑刺
【以为是错觉, 原来大家都这么认为啊……】
【这两年来,我无数次这么觉得,但是不敢说……】
【不怪我们, 是这风格,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好像看到了以前的小玉, 真的太甜了(被捂嘴暗鲨)】
老粉心知肚明, 司玉这两年实在反常。
两年前的司玉:请用我的血肉,填补这个残破世界的缺口。
而现在的司玉:嘤嘤嘤~春天好美~云朵好美~我爱这个世界~
几个粉头,更是看呆。
【甜心玉ins搬运物料组(6)】
【花冠:22年伦敦电影节后就不正常】
【Lemon:可不是, 他发《罗马假日》的时候,我就说了, 肯定是被男人骗了!】
【小玉宝宝的衣橱(12)】
【嘿嘿嘿:麻蛋!又是这个牌子的冲锋衣!】
【佳ola:那破戒指我都懒得说!!!】
【疯玉院空瓶组17群(9)】
【杳霭:把发谈恋爱的,都给我顶下去!!!】
【杳霭:@流玉, 我怎么看到了你的号?!!】
【流玉:啊?】
【流玉:因为好真】
【杳霭:……】
【司抚慰(498)】
【金枝玉叶:靠,不会真让席容舔到了吧!兰枝你争口气啊!!!】
【金风玉露:靠,不会真让席容舔到了吧!却风你争口气啊!!!】
【席玉美人:谢谢各位姐姐,但是, 席容那个拍照技术,我不觉得是他拍的。】
【麻薯夫夫:所以, 到底是谁给他拍的啊?!】
很快, 几波人都发现了这一点。
司玉也发现了这一点, 贺云给他拍了好多照片, 他给贺云拍得却很少。
“老公,看我!”
“别拍。”
司玉放下手机,嘴角立刻垮了下去, 蹙眉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在床上,因为我没穿衣服。”
贺云笑着答道。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 黑色眼罩还挂在他的耳边,健硕的手臂横在额上,性感又迷人。
“来。”
他伸出手,轻轻揽过司玉的腰。
司玉顺从地趴下,由着贺云吻他,却没张开嘴。
“怎么了?”
贺云摸着他的脸。
司玉撑着贺云结实的胸膛坐起,嘟囔道:“就是想多拍点你的照片嘛。”
“我不愿意拍,不是因为这个。”贺云握住他的手,“在你的手机,担心泄露会给你造成麻烦。”
“我不怕麻烦,我只想要你。”
司玉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见贺云双眸微暗,翻身将他压倒身下。
“真巧。”贺云吻着他的脖颈,“我也是。”
司玉还是拍到了贺云的照片。
淋浴间的磨砂玻璃,令贺云的倒三角身型、揉搓发顶泡沫时抬起的双臂,看上去就像是身体素描般模糊又迷人。
早已被贺云抱去洗过澡的司玉,慢慢下床,准备再弄脏一次。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令他停下脚步。
我不是已经关机了吗?
【宋歌】
是贺云的手机。
司玉按下接听。
“小云哥,我……”
“他在洗澡。”司玉看了眼时钟,“你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在东一区凌晨打给他?”
电话那头青涩的男声顿了顿,转而道:“司玉哥你好,请问可以让小云哥接电话吗?”
“不可以。说,什么事情。”
“不好意思,司玉哥,这是小云哥的个人隐私,我没办法……喂?”
宋歌放下被挂断的电话,叹了口气。
他转身对St. Marry 的护士说抱歉,暂时没办法确定埃莉诺·利芙格林的家属,什么时候可以赶到。
司玉算了算,此时的宋歌应该16岁了。
16岁的司玉,就很讨厌,所以宋歌也一定是。
司玉将手机关机,丢到一旁。
他赤脚走进浴室,被贺云裹着浴巾抱出时,已经是两小时后。
贺云给司玉吹干头发、敷好面膜,神情疑惑地给手机接上充电器。
他不会让手机电量低于20%,或者任何可能让他联系不上司玉的情况,哪怕此刻司玉就在他身边。
如他所料,电量一切正常。
贺云回头看了眼躺在客厅沙发,正玩着candy crash的人。
紧接着,屏幕上就弹出了数条来自宋歌的消息。
他看着从伦敦的凌晨1点,到现在凌晨3点,发来的信息,眉心越蹙越紧。
根本来不及思考,贺云迅速走向衣帽间,收拾好了行李箱。
“嗯?才杀青,不是说过几天再回去吗?”
司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贺云听着,锁上行李箱的动作未停,双眼却缓缓闭上一瞬。
他站起身,将黑色箱子立在腿边,看着司玉,平静道:“司玉,如果你接到了我的电话,应该告诉我。”
银色面膜纸覆盖住司玉的脸,看不清表情,但双眼中疑惑后闪过的一丝气恼,却还是被贺云尽收眼底。
“哦。”司玉随口应了声,“所以,你是现在要回伦敦,去找宋歌是吗?”
司玉散漫的口吻,就像是犯错后,被家长勒令道歉,却依旧心有不服,所以格外敷衍的顽劣小孩。
纵使是贺云,此刻也不免有些烦乱。
他的脑中浮现出宋歌发来的字字句句:
08:19
【宋歌:小云哥,Lady Eleanor的状态不好,她很想见你。】
08:25
【宋歌:你可以尽快回伦敦吗?】
08:40
【宋歌:现在如果可以,请你回拨视频,或许可以安抚她。】
09:55
【宋歌:没事,已经用了镇静剂,Lady Eleanor已经入睡。】
10:22
【宋歌:小云哥,我知道一个月前你看过她,但现在回趟伦敦吧。】
贺云对埃莉诺的状态很了解,而宋歌,亲眼见过他母亲在面前自杀的宋歌,更是了解什么情况,才会迫不得已联系自己。
他知道司玉肯定不知晓其中内幕,所以才会如此「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
此时,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宋歌在St. Marry。”
贺云说完,他看见司玉明显愣住了,随后取下面膜,愣愣地看着他。
“我母亲状态不好,所以他才会打电话给我。”贺云别开眼,“我现在需要回伦敦,大概一周后回来。”
他别开眼的原因很简单:司玉在自责。
司玉用手指紧紧搅着面膜纸,牙齿咬住下唇,微微垂眸看着他。
贺云说不出责怪的话,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让他们都好受。
“我先走了。”
贺云说。
“我送你。”
司玉说。
贺云扶着门框,没拒绝,也没点头。
-
前往机场的路上,聂双时不时抬眼瞟向后视镜。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二人的沉默。
“飞机昨天就来了雍城,刚好云哥去京港转机,司玉哥也回京港。挺、挺顺路的哈。”
话音刚落,后排二人同时看向对方。
司玉:“机票订好了吗?”
贺云:“去京港做什么?”
二人又同时陷入沉默。
春日的车窗外,草地像是色彩斑斓的湖泊。
“对不起。”司玉抱住贺云,“是我做得不对。”
贺云揽着他的肩膀,想说,我没怪你。
但又没能说出口,所以他说:“宋歌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他才16岁。”
刚说完,车辆猛地刹车。
“不,不好意思,我看错红绿灯了。”
聂双连连道歉。
他在后视镜中,跟贺云一起看向垂眸不语的司玉。
聂双有些意外,他以为司玉会介意「16岁」这个字眼,以为他会说——
“16岁怎么了?16岁的孩子就什么都不懂吗?我16岁的时候,已经被裴宗齐送去巴结沈家了。”
但是,司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挺好的,不再想起这些事情就好。
聂双想着,将车驶入雍城机场。
贺云牵着司玉登上私人飞机,坐定后,查看起最近的凌晨航班。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你去京港做什么?”
司玉在京港沈宅中的痛苦伤心的模样,仿佛还是昨日,又像是一根扎进他指甲缝隙中,多年难拔的刺,时刻刺痛着贺云。
司玉有些心不在焉,拿着关机黑屏的手机,反复把玩:“啊,刚好想起,有些工作。”
贺云没再继续问。
大概,只是想要送自己,寻不到理由罢了。
“早点回来。”
司玉站在阶梯上,整理着贺云的衬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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