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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成了死对头的遗孀?(玄幻灵异)——故筝

时间:2024-07-01 08:57:34  作者:故筝
  整个人都轻轻地麻了一下。
  为了缓解这种怪异感,池奚不自在地舔了下唇问:“是不是咸的?”
  温既琛没说话。
  他一下就变回去了。
  为防止再出现突发状况导致温总裸-奔, 来这里的时候, 池奚就提前给温既琛备好了衣服, 往小书包里一装根本不起眼。
  现在眼看着温总从宽大的衣服底下钻出来, 再自己换回童装。
  还挺可爱。
  池奚咂嘴。
  贺帆突然在池奚怀里开口:“我听到脱衣服的声音了……”
  他像是被气哭了,哆哆嗦嗦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池奚:。
  蒙家一天天都教了些什么啊!
  池奚顺手摸走了温既琛的上衣, 往贺帆身上一盖, 睁眼说瞎话:“水里那么一泡, 你不冷吗?”
  贺帆顿时闭了嘴, 神色讪讪中还透出了点复杂的恼怒。原来是脱给他的。
  又过了几分钟, 贺帆发现池奚并没有要带着他往山下走的意思, 他忍不住问:“我们怎么不走?”
  池奚轻叹一口气, 倚着柱子坐下:“我受伤了呀小朋友,追这一路很不容易的,实在跑不动了。”
  “我可以自己走,然后你, 你就让那个男的……抱着你走。”贺帆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出了后半句话。
  “什么那个男的?”池奚懒洋洋应声, “哪有?”
  贺帆忍无可忍:“你们都在我头上亲来亲去了!你还说没有?”
  池奚:“……”
  难得有他觉得羞耻的时候,温既琛嘴角一翘,颇有兴致地多看了他两眼。
  贺帆接着开口:“——哦, 你不想被别人知道?你要骗谁?”
  池奚活学活用:“你猜。”
  贺帆有点生气, 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反正他知道肯定不是为了骗他爸爸, 那还生什么气?
  “那个人走了?那你放开我。”贺帆现在更在意这个问题。
  “那怎么行?咱们就安心等救援来吧,你要是实在没事儿干, 你就趴我身上睡会儿。”
  池奚语气还是轻轻的,落在人的耳膜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作用。
  他就是那种散漫的态度。
  贺帆以前很讨厌他这样,死活想不通爸爸为什么喜欢他。
  现在倒从他的散漫里汲取到了一点舒缓的力量,不知不觉也跟着放松下来。
  彼时蒙家人、池家人都在飞快赶来。
  蒙骥还快一点,因为他一直盯着直播,所以发现不对的时候就立刻打了电话到节目组询问,同时立刻调用了私人飞机。
  秘书知道这事的时候,冷汗都下来了:“要告诉董事长吗?”
  蒙骥动了动唇:“贺帆是跟池奚一起失踪的,你明白吧?”
  秘书点头:“那,那就先不告知董事长。”
  蒙骥没把这事儿知会父亲,但却告诉了远在江城的贺小姐。
  就这么前后三个小时都不到,大家就全赶到了录制的白凤村。
  池琳当然是疼自己弟弟,上来就冷着脸问:“蒙家知道上次扎针的事吗?”
  蒙骥稍显狼狈:“知道。”
  “池奚当时怕我操心,没有告诉我。但你们蒙家也不该过分到这样的地步!”
  蒙骥自己心思不正,本就矮了一头,加上贺帆干过的“好事”,他在池琳面前就更拿不出什么强硬的姿态了,只能低声反问:“这么大的事,池总相信是贺帆一个孩子能弄出来的吗?”
  “那你告诉我,和蒙董有关吗?”
  “不可能!当年……”蒙骥有点难以启齿。
  还是贺小姐从一旁平静地插声道:“当年他拿和我的婚事做了交易,贺帆出生以后,蒙董更是发誓绝不会对池少下手,依旧拿池少当亲近小辈看待……”
  池琳冷硬道:“那倒不用蒙董拿他当什么亲近小辈看了,这长辈恩消受不起。”说完,池琳语气稍缓:“我这通怒火不是冲贺小姐发的。”
  贺小姐微微颔首:“我知道。”
  这节目的制片,和台里的领导这会儿跟几个孙子似的躬着背站在门外,隐隐约约听见里头传出的争吵声,气儿都有点喘不匀了。
  “这节目可能运势不好啊。”
  “第一期开拍忘记祭猪头了?”
  但谁都没说停录的话。因为按照正常规律来看,其实事故热搜,也会提升节目热度。
  这年头,流量为王嘛。
  气氛正紧绷的时候,又有人来了。
  虽然蒙骥没通知,但蒙董有自己的眼线。蒙骥和贺小姐同时动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对头了。
  他抬起拐杖拨开制片等人,一脚踹开了门:“池总,我听说你们家池奚之前就遭遇了一次绑架,这次难道不是很明显又冲着他去的?我们家贺帆就这么被他拖了下水!我还没找你们池家算账呢!”
  蒙天星跟在后面,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他是蒙家的儿子,又是池奚的朋友,夹在中间简直要疯了。
  “如果贺帆有什么事……”蒙董咬牙切齿。
  池琳粗暴打断:“池奚真是倒霉,只是和你们家小儿子做个朋友,就被你们家觊觎的觊觎,仇恨的仇恨。他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话该我来说!”
  “当年你们池家出事,我们……”蒙董面色一沉,还要开口。
  “别吵了。”贺小姐打断他们,“节目组的人有话要说。”
  制片这时候硬着头皮走上前,说了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我们在一个溶洞的入口处找到了丢弃的竹筏,但没有发现人……再往前看到了血,他们说在河底发现了穿安全员服饰的尸体,正在打捞。”
  “另一边洞口发现了其它脚印,太杂乱,他们在辨认追踪……”
  “警方的推断是,这是一次团伙作案,而且早有准备连信号都切断了。”
  蒙骥声音发紧:“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活着的几率……很小了?”
  上次能逃过,他们都觉得车占了主要因素。只要在车上不下来,那就是最有力的武器。
  但这次是在水里遇袭,简直要命。
  “还有,池少那个孩子也不见了……可能是去找池少了。”制片的声音更加艰涩。
  气氛顿时一片死寂,他们没有再争吵,但彼此都清楚,这次是完全踩到双方的雷区了。
  一旦确认是对方拖累了己方。
  他们就会拼死从对方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尤其池琳。蒙家还可以再生。他们家,就她和池奚相依为命了。
  池奚这头靠着木头桩子都有点昏昏欲睡了,难道是失血过多了?
  他一个激灵,拍了拍自己。
  贺帆出声:“你疯了?自己打自己。”
  池奚:“受伤了,怕昏过去啊。”
  贺帆怔了片刻:“你的伤有多重?会死?”
  池奚无语:“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写张纸条,就写贺帆绝对没有拖我后腿,我自己死掉的?你爸爸要是敢追究你,我就从地府爬出来在他床头蹦迪?”
  贺帆语气发闷:“我……没那个意思。你别死吧,我……我也不想死了。那个男的为什么放心把你留在这里?他不怕你死?”
  池奚:“他得去给人引路,万一没人发现咱们在这儿可就完了。这里又没信号。”
  贺帆:“哦。”
  他忍了忍,还是说:“你要是死了还从地府爬出来找我爸爸,他肯定很开心。”
  池奚:“……”“你爸爸好变-态。”
  贺帆对此无法反驳。
  竟然对池奚骂他爸也不觉得生气了。
  又过去了一会儿。
  贺帆张嘴:“我看过电视剧,里面的人如果快死了,就要不停和他说话,让他保持清醒……”
  “哦,你想和我说什么?别再和我讨论你爸爸了。我真的不感兴趣。”池奚懒散应声。
  贺帆:“你很喜欢那个男的吗?”
  池奚:?
  怎么还关心上我的情感生活了呢?
  算了,反正也没别的聊。
  池奚懒洋洋道:“还行吧。”以前最讨厌了,现在能换个“还行”,他觉得温总就偷着乐吧!
  贺帆不解:“还行?为什么不是非常?”
  池奚:“不知道哇,我又没有非常喜欢过谁。也许未来会,到时候才知道。”
  “那他有像我爸爸那样喜欢你吗?”
  “说不好。”
  贺帆沉默了下,说:“他比我爸爸更喜欢你吧,不然不会来救你。那个坏人拿着很大的刀。可是他不怕。”
  “可是他本来就什么都不怕啊,他就是特别厉害,坏人算个屁。”
  “你也喜欢他。”贺帆突然总结道,“所以你觉得他什么都厉害。就像你明明不怎么样,在我爸爸眼里,也什么都好……”
  池奚:?
  池奚:???
  池奚:“你小子说话小心点,什么叫我明明不怎么样,一会儿把你和尸体扔一块儿恶心死你。”
  贺帆:“那你放开我啊。”
  池奚轻嗤一声:“哦,说不定在你心里,和我抱一块儿,比和尸体在一起还恶心哦。你那么讨厌我……”
  池奚说完瞬间把他抓得更紧了。
  等其他人终于找到护林员小屋,刚一迈进去,就被里头的血气,和墙上各种动物皮散发出的腥臭气熏了一个跟头。
  眯眼,捂鼻,定睛再看,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青年怀抱小孩儿,瘫坐在地上。
  他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头发沾着血迹紧贴面颊,衬得面色一片惨白。
  像将要折断的花。
  但没有死!
  他们谁都没有死!
  “池奚!”
  “贺帆!”
  他们各自大叫着往前冲,担忧、愤怒、喜极而泣充斥着血液里每一个细胞。
  池奚本来的困意,被他们的激动吓飞了个干净。
  “哦,你们都来啦?终于啊……”池奚抿唇一笑,但目光却落在了后头。他在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在了工作人员身边的温总。
  不得不说,现在不管什么时候再看见温总,那安全感的确都是满满的。
  “你……你受伤了?你身上……是血。”
  蒙骥走在最前面。
  他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僵硬,等到了面前,本能地单膝跪地下来,张开手臂就要同时揽住两人。
  而蒙董和池琳在后面,脸色都非常难看,蒙董更是大喊一声:“蒙骥!你注意……”
  自己的举止。
  蒙董后面几个字没能说出来。
  贺帆一扭,啪一声拍开了自己亲爹的手臂。
  气氛静寂了一瞬。
  蒙骥沉声说:“贺帆,我先抱你下来。”
  贺帆沉默了下,却说:“我要池奚抱着我。”
  别说蒙骥了,连蒙董都微微一愣:“贺帆,说什么胡话?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池奚也开口:“嗯,你现在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
  贺帆:“……不,我要池奚抱着我。”
  他缓缓扭过头,这次池奚终于没再遮挡他的视线,而他也从爸爸的脸上窥见了一点沉默的怒意。
  池奚:“?可是我抱不动你了小朋友,我伤了,我伤了,很痛的。”
  池琳闻声,强横地撞开了蒙董,一个大步到了面前,一只手去拨贺帆,一只手去扶池奚,嘴里还问:“哪里痛?”
  池奚怕她担心,倒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就结结巴巴地道:“嗯……我也不知道。”
  贺帆插声:“那把我们就这样一起抬上救护车。”
  池奚的声音戛然而止。
  啊?你小子脑袋被驴踢啦?
  一直没说话的贺小姐突然目光一动:“就这么办吧,赶紧,别拖延了伤情。”
  贺帆看见她,有点惊喜,但很快又尴尬地把头脸往池奚怀里埋得更深了。
  池奚:?
  其他人很快被医护人员强硬地清了出去,池奚也被抬上了担架。
  山本身不陡,只是单纯的大,再有向导领路,下山非常顺利。
  俩人被装上救护车呜啦啦地拉走了。
  蒙董驱车要跟上,贺小姐拦住了他:“叔叔,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贺帆在你们手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看之后几年就暂时养在贺家吧。”
  蒙董脸色骤变,心底又怎么能不更怨恨池奚?
  池奚害了他的儿子,现在又害得贺帆的监护权将发生变动。蒙贺两家这几年谁也不肯相让,现在倒让池奚打破了平衡!
  -
  池奚先被送到县医院做了紧急包扎,确定止血后才赶紧又转送省医。
  贺帆不知道发的什么疯,非要和他住一个病房。好在这小屁孩儿检查出来,除了身上磕出了不同程度的淤伤外,压根没什么问题,自然也免于住院了。
  池奚是挨了一刀在腰上,手则是在抢刀的时候被划了好几个口子。
  都不算太严重。
  腰上那刀,当时先捅他皮带上卸了个力才滑过去的。
  池琳坐在病床边上,低声说:“那个孩子……到底从哪儿来的?竟然还挺智勇双全。刚发现你没回来,他就撇开大人自己去找你了。还真让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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