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忍不住笑了,泪水却顺着眼角滚下来。
“您再等等,等儿臣把这些乱臣贼子都料理完了,就会把您移入帝陵,和父皇合葬,您的牌位也将供奉于太庙,受后人参拜。”
“愿您在天之灵保佑儿臣,让大玥国运昌隆、千秋万代。”
梨花跪在一旁,之后未再出一言,却在心里默默许诺:母后,姐姐的愿望,梨花会为她守护,为她实现。请您保佑,让她快乐,让她安心,让她健健康康的。
董芸诉完心中所感所愿,心情终于平复了许多。
直起膝盖要站起来,却不想跪得太久,腿脚早已麻木,身子一歪向前倒去。
却在磕到地面之前,被一双胳膊给揽住了。
梨花将她抱起,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蹲下来,给她揉膝盖。
董芸现在心情好了许多,指着小腿道:“那儿也要揉,胀胀的。”
干体力活的人手就是有劲儿,揉过去,又疼又舒服,她忍不住哼哼唧唧两声。
梨花低着头,一寸肌肉都不敢敷衍,细细揉捏着,却听到耳边传来咕咕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人,笑道:“饿了?”
董芸点头,“有点饿了。”
她很少有叫饿的时候,这么说,那定是饿坏了。
“是不是今天中午没好好用饭?”
董芸老实回答:“晌午没有胃口,一口都没吃。”
梨花无奈笑笑:“定是我不在,没人在你跟前狼吞虎咽,你就失了胃口。你不知道,李文昭现在身子骨能好起来,全都得归功他媳妇。”
董芸想起上次去看红衣大炮演习的时候李文昭的模样,也不禁笑了起来。
“一个满脑子只有吃吃吃的小胖妞,一个面色苍白一阵风就能吹到的文弱少年,谁能想到到头来会如此契合呢,可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管是圆萝卜还是细萝卜,总会有最适合的那一个坑在等着。”
梨花仰头问道:“那我这个坑,姐姐觉得是适合你的坑吗?”
董芸看着她:“不是我早走了,还窝你这破坑里作甚。”
梨花咧开嘴笑了,背过身子半蹲着,道:“上来,背你去吃饭。”
今夕不同往日,董芸不好让她背着,“扶着我走吧。”
等回到寝殿,芙宝已经在等着了。
如今未立太女,故而未入住东宫。
加上皇宫又太大,董芸不愿母女二人住得远,还是让她一起住在偏殿,方便平日说话。
芙宝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精气神好,人也不娇气,正是能吃饭的年纪,见母亲和梨花一起来,赶忙上前来行礼。
董芸见她到了新地方仍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心中欢喜。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饿坏了吧?下次饿了就自己先吃。”
芙宝摇头:“饿了,要等母皇和梨花一起吃,会吃得更香。”
董芸心中一暖,问道:“五姑奶和锦儿姑姑不来吗?”
“五姑奶嫌弃太远了,今日不来,在临华殿吃了。锦儿姑姑……呃,她已经吃过了,不来了。”
董芸一听就知道慕容锦又偷偷溜出去了,笑笑道:“好,既然姑姑们都吃过了,那咱们仨也准备用膳吧。”
芙宝听到传膳,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董芸今日本就饿,再加上眼前这一大一小狼吞虎咽的模样,更是食欲大盛,难得地吃了两碗的米饭,连汤也多喝了半碗。
梨花见她食欲好,心里也高兴。
这份高兴一直持续到晚上。
二人上床后,还不待梨花有所动作,董芸便直接坐了上来,让她利用口舌之利伺候自己。
那日在接驾途中,两人好生暧昧了那么一下。然而到了京都,董芸重回故地,情绪一直不稳定,加上身子疲惫,两人这几日都没发生什么。
今日或许是和楚湘王好一通输出后,又在母亲牌位前诉说衷肠,使得她情绪回落,恢复了平日的状态,也终于想起了这档子事。
梨花求之不得,循着味儿就上来了。
董芸被她咬得浑身发颤。
感觉着那粗糙的手掌在后腰摩挲着,刮得又疼又痛快。
她仰着头低哼道:“你今晚最好把我弄死了。”
梨花嘴上不得空,含含糊糊回:“那今晚你得死好几回……”
这种话别人听不得,隔壁的翠儿却早就听得耳朵都生茧了,她觉得她迟早会被这一对儿给弄得无欲无求,看破红尘。
波澜不惊地吩咐小宫女往炉子里加炭,把火烧旺一些,把水烧热一些。
这两人这个动静,今晚怕是要叫很多次水。
果然,放浪的结果就是被翻来覆去疼爱好几回,董芸哼哼唧唧着,像哭又不是哭。
“你手好多刺……”她控诉着。
“疼吗?”梨花问道。
“有点儿……”董芸说。
梨花停了下来:“……那算了。”
董芸猛的一缩,紧紧箍住她。
搂住她的脖子,不让她走:“——别,我喜欢……”
梨花掌心一片湿滑,再次明白了对方的口是心非,抵着她的额头,张口吻住那张丰润的唇。
用那粗糙又多刺的手,来来回回地怜爱着她。
第199章 咱们家
次日一大早, 梨花起来,神清气爽。
至于董芸,后半夜睡得还不错, 就是前半夜累坏了。
但总体来说,睡眠质量好了, 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水润。
用过早膳后,董芸和梨花提起了派遣队伍前往沱江以北各地进行赈灾和剿匪的计划。
梨花道:“我早就想好了,雾隐军这些小子们还需要进一步历练, 就把他们全都派出去,争取在年前将各地的土匪和反贼一网打尽, 同时协助救灾。到时候, 张孝师和左齐师父在边境的任务也该完成了, 刚好可以会师京都,共庆胜利。”
“大牛和长毛秦小宝他们往燕云十六州方向,林平则带人去西北边的凉州和秦州一带,好不容易培养的几名女将也都派出去,往后打仗的机会都不多了。”
董芸抬眼看着她:“大牛和草儿才成亲没多久就要两地分居,你娘抱不上孙子, 怕是要怨我了。”
梨花满不在乎地笑道:“草儿才十七岁,往后不打仗了, 夫妻两人天天在一起,能生一辈子,倒不如趁着年轻多自由几年。”
她娘和草儿现在还在晋阳呢, 想骂也骂不到她。
董芸听她这么一说,想起曾广进的妻子卢小姐, 大丫才生没多久,又怀上老二了, 也是辛苦。
便没再出声。
梨花突然冲她笑嘻嘻道:“我们要是能生,到现在怕也是得三四个娃了。”
董芸脸一热,瞪了她一眼,“闭嘴。”
梨花这才言归正传,“宇文敬剩下的那几万禁军,我还得好好整顿一番。另外还要协助刑部审理宇文敬的同党,顺藤摸瓜,把他们藏匿的财富全都收上来;还有世家那边也要做进一步防范。近期大概就是这些事,主要都是在京城活动,要是有事你就让人去喊我。”
董芸知道她辛苦。
自己在上头做决策,是动动嘴动动脑的事。
而真正执行起来,需要官兵进行配合,否则以当下南边官员的震慑力,很多事情根本没办法开展。
对比起来,她并不比自己轻松。
于是点了点头道:“你辛苦了。”
“不辛苦。”梨花摇头,“那我去干活了。对了,抄了好几个贪官和反贼的家,现在国库充盈,你让户部准备赈灾粮食吧。大牛他们这两天就出发,赈灾物资可以和他们一起运过去。”
董芸点头:“待会儿我就吩咐户部的人去办。”
看梨花走后,她这才起身,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往前朝的方向去。
朝会上,把赈灾事宜吩咐下去后便直接退朝。
眼下各部门事情多,既然大方向都定下来了,主要就是具体执行事宜,没时间一天到晚开朝会拿着一件事叽叽歪歪好久。
回了御书房,丞相来确定纳贤试题的终稿。
两人交流了一下意见,又确定了调整的地方,董芸最后才问道:“锦儿昨晚没在宫里,去找你了?”
夏寻雁面色有些不自然。
“没呢,昨晚上江姨到京,她去慕容府了。”
自己被爽约一次就觉得挺失落的,可锦儿这么多日被自己冷落,不知道该有多难受。
董芸看着她,叹了口气道:“等这些空缺的职位都补上后,往后的工作就会轻松一些。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拼,该休息还是得休息,该陪的人也还是得陪,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揽着,适当交一些给下边的人去办。”
夏寻雁何尝不想。
但有时候下属的办事效率实在让人堪忧,她甚至宁愿自己来了。
不过这些事情没必要和皇帝抱怨,只是淡淡地应了下来。
董芸把事情都安排完后,叫了一声林安,“摆驾天牢。”
来了京都好几天了,还没得好好会会这位处处“关照”自己的皇叔呢。
天牢里,阴暗湿冷,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沉闷的气息。
斑驳的墙壁上,还残留着黑色发霉的血迹和爪印,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残酷与血腥。
仅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更显得四周昏暗而压抑。
宇文敬被单独关在一处牢房中,脖子和手脚都套上了粗重的锁链。
这些锁链不仅限制了他的自由,更在寂静的牢房里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对他无情的嘲笑。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宇文敬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迎上了董芸那双冷冽如冰的眸子。
“我当是谁,竟是你,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吧。”
董芸缓缓走近牢房,声音里带着几分冰冷的戏谑:“没错,当然是来看你笑话的,特地前来羞辱你!不然我来这肮脏之地作甚。”
宇文敬眼中闪过阴鸷,别过头去:“哼,成王败寇,我既已落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董芸冷笑一声,笑声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
落在宇文敬的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倒是挺硬气的嘛。只是不知,你这份硬气能维持到几时?”
宇文敬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以为你赢了?别忘了,你一个女人之身!朝中这些人,谁能容忍一个女人骑到他们头上!就算你今日登上了皇位,也未必能坐得稳当!”
董芸一挑眉,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他们不服?呵,由不得他们不服,毕竟,谁能打得过我的大将军呢。”
宇文敬一听到“大将军”这三个字,眼里明显划过一丝恐惧。
城破当日他逃进密道,那女子紧追不舍,不论自己走到哪里,都无法逃脱她的追踪,那种被步步紧逼、无处可逃的感觉至今回想起来仍让他心有余悸。
还有那红衣大炮齐射城门的场景,他可是亲眼所见,那炮声轰轰,他也是亲耳听到。
能研究出如此杀器,绝对不是一般人。
然而这样的人才却被眼前的这个妖女得到,这让他感到极度的不甘与愤恨。
“你这个妖女!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个人能对你言听计从!”他咬牙切齿道,眼底溢满了嫉妒与愤恨。
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又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跟宇文瑛那个贱人一样,专门去勾引那些女人,让这她们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董芸并不恼怒,反倒笑了:“你说对了,大将军确实是被我勾引来的。不过,你后宫佳丽三千人,却没一个能比得上我的大将军?是不是觉得挺挫败的?”
宇文敬怒瞪着董芸,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董芸又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对了,那几千个女人,我准备把她们全都放了,她们知道不用再伺候你,不知道有多开心。”
“你可真是失败,养了那么多女人,现在你要死了,没一个人愿意为你掉眼泪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故意刺激着对方。
宇文敬果然再也听不下去,骂道:“住口!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
董芸呵的一声:“这点就受不了了?可真是没用!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坐上皇位?我父皇留下的繁荣江山,在你手中不过短短十来年便败落得一塌糊涂。连小小的羯族都不敢正面抗击,甚至还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去求和,你说,你是不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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