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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嘴角一抽，过了一会儿才苦闷道：“手冢，你下次其实可以说你不用再说牛奶了。”
“那算是吐槽吗？”
忍足肯定地推了一下眼镜：“没错。”
“原来是这样。感觉跟你之前给我推荐的节目不太一样。”
忍足一本正经：“那是因为吐槽也有分地区的。拿网球作为例子的话，就像是关东大赛和关西大赛一样，吐槽的方式在不同的地方是有差别的。”
手冢恍然大悟点了一下手：“原来如此。”
单打二的比赛正式开始，手冢和忍足都沉默下来，安静地观看赛事。
严格来说这次前辈的对手是目前这所学校出赛的选手里实力最强的，不管是速度还是控球技巧也很不错，手冢看着都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不愧是这所学校网球部的部长。
不过手冢是没有想到对面学校的部长会担任单打二这个不前不后的位置，毕竟在较为重要的正式比赛中迹部都是担任单打一的。
担任单打二的那位前辈基础很扎实稳健，虽然没有以六比零的比分完胜，最后冰帝是以六比三的成绩拿下单打二这一场赛事。
最终冰帝先拿到三场的胜利成功晋级，双打一以及单打一都不需要上场比赛。手冢有偷偷留意迹部，可是迹部除了说一声“嗯，是个华丽的开场。”之外就没有其他表态，所以迹部也许是认为胜利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之后的比赛，冰帝都一直顺利打过，并且是最先打进半决赛的学校。在裁判宣布好结果后，榊监督便让大家分成好几批去观看其他学校的比赛，近距离观看一下比赛对手的实力。
手冢跟迹部他们一起去看立海大和四天宝寺的比赛。只是一过去四天宝寺就以二比零的比分落后，立海大只要在拿下一场比赛就能晋级。
最后的结果是立海大胜出，但四天宝寺即使落后也没有放弃，很有体育精神地打完这一年全国大赛的最后一场比赛。
在半决赛举行之前将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在一天过后将会在早上报到的时候公布比赛的分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在这里就直接对上立海大。
这一天的休息时间他们不用去会场，但学校是正常授课的，所以他们都是需要回校上课。
不过下午的部活时间直接休息，只有在早训的时候稍微做了一下舒缓的拉伸运动和跑圈。可能是避免他们过度运用体力，榊监督在结束早训后提醒所有人下午放学后就直接回家休息。
榊监督的叮嘱倒是很容易就能够理解，在比赛之前备好足够的体力和精神来全力以赴应赛。
所以在手冢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就被芥川和向日他们拉着去甜品店吃蛋糕，结果还遇上立海大的一位红发男生。
芥川和向日好像跟这位一年级生一见如故，直接就坐到一起聊天，聊天的内容围绕但不限于日本各个地区的甜品店位置、那一家店的甜品是最推荐之类的话题。
手冢只是镇静地喝着冰红茶，没有说话。
在旁边一同被向日拉过来的忍足喝着热咖啡，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来注视着聊起来的三人。
作为向日和芥川由小至大就认识的玩伴，宍户只是无奈扶着前额，摆出一副不想加入他们的表情。
一天后，全国大赛半决赛如期开始。
第33章
冰帝没有抽到跟立海大一组,也即是说要是他们想要跟立海大比赛得先打赢这场比赛，又或者是冰帝和立海大都同时输掉，最终在季军赛交手。
当然从某方面来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因为冰帝和立海大的对手都是全国大赛中的老面孔,并且球风都是偏向简单粗暴类型的，因此有不少学校的选手为此受伤。
冰帝的对手是狮子乐中学,听泷说这一年多了一对很有默契的一年级双打组合，实力并非是普通一年级生的程度。
手冢目睹榊监督在得知这次比赛的对手校以后,重新问大会拿过一份出赛名单表格来填写。榊监督没有直接交给大会,而是把名单交给了迹部。
难道榊监督之前写的是对战立海大的阵容吗？手冢不由得生出这样的疑问。
在榊监督的默认下,迹部把出赛名单反着拿在手里，招手示意大家列好队伍,手冢刚好走在迹部的身后，是正选队伍中的第二位。
报到的手续并不复杂,只是在工作人员在喊到名字后的下一秒喊一声“到”或者“在”就可以,在迹部的带领下很快便完成报到的所有手续。
半决赛将在报到时间结束的一小时后举行。冰帝是四所学校中最先前来报到的学校。
冰帝与狮子乐中学的比赛场地被分在主会场进行,而立海大他们的比赛则被分配到主会场旁边的普通室外球场进行。两个场地的距离比较接近，是以正常的步速走过去的话大概五分钟就能到达的距离。
手冢面无表情地跟着大部队一起缓步走入主会场。榊监督在起行前仍然未有公布这场比赛的出赛名单，目前就只有榊监督本人和迹部知道。
在进场以后,手冢发现已经陆续来了不少观众，当中以冰帝的学生最多。大家都是不用上课的吗？清楚记得当天是正常上课天的手冢暗暗想到。
“现在正选队员可以去热身,十五分钟后再回来。其他部员帮忙整理物资。”榊太郎停顿了片刻,确保所有人都没有疑问后便伸出手指，熟练地做出惯常的手势，“那么去吧。”
“是。”包括手冢在内的冰帝众人齐声应道。
手冢本来是想着一个人去热身的，对着墙壁来活动一下手腕和肩膀。但手冢没有走多少步就被忍足邀请一起去热身,手冢想了想便欣然同意。
他和忍足在外面的空地互相喂球，在十二分钟后返回会场。在此时主会场的观众已经被刚才要多,而且还让手冢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在。
“！”
只是因为快要集合的关系，手冢没有贸然走开，只是朝坐在观众席上的家人点了一下头。
“手冢，怎么了？”
或许是手冢停下朝观众席上张望的动作过于突出，跟在他身后的忍足疑惑地开口。
手冢回过头：“不，没什么。”
忍足顺着手冢的视线看过去，但很快又转移了视线：“不知道我们这场比赛有没有机会上场比赛呢，手冢。”
“榊监督应该在大家回来后就会宣布了。”
“哈哈哈，说得也是。”
手冢和忍足没有再停留在观众席前，而是走到
部员们聚集的位置，放下球拍后顺利归队。
其实除了他的家人以外，手冢有看到四天宝寺的一年级成员们，当中自然包括忍足的堂弟忍足谦也。不过手冢见忍足没有反应就没有故意提起。
在榊监督规定的集合时间之前，大家都已经提前回来。榊监督很快就宣布了这次比赛的出场名单。
手冢被安排上场比赛。
但是手冢是担任双打二，队友是忍足。
对手有很大机会会是一年级生组合。
“这次是四位一年级之间的战斗呢，手冢。”
“啊。”手冢点点头，认真补充，“不过是双打。”
手冢认为自己只是说了理所当然的事实，可是他却没有料想到忍足会用着明显很感动的表情看向他。
手冢：“？”
“忍足？”
“手冢，你刚才就是在吐槽了。”忍足突然抓住手冢的手，语重心长。
被抓住手的手冢不解地应了声：“啊？”
所以为什么忍足要抓住他的手？说话的语气还要那么激动？手冢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们不准备比赛？还在这里手拉着手，是想要在本大爷面前展示你们的关系很好，啊嗯？”
手冢听见迹部的话不自觉地松开忍足的手。
“抱歉，迹部。”手冢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道歉，但他的直觉在暗暗提醒着，所以他便顺从直觉，坚决地启齿：“我和忍足会好好准备的，迹部。”
忍足也加上一把嘴，意有所指地保证道：“放心吧，一定不会让观众们失望的。”
“忍足你也知道？”迹部反问道。
忍足笑而不语。
手冢望及突然对视却不说话的迹部和忍足二人，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情况？正值手冢思考之际，迹部和忍足移开视线。
“走吧，手冢，我们出去热身。”
“啊。”
手冢跟迹部颔首示意一下就拿着球拍忍足再次出去。
冰帝接下来的对手刚好到达会场。他和忍足不动声色地在他们面前经过。
他原以为忍足喊他出去是有什么理由，像是讨论对策，又或者是有什么话要在私下跟他说，结果他们却真的是在老实地热身。
当做了一会儿伸展手部以及腿部的动作以后，手冢终于忍不住询问双打比赛的对策，这样在比赛过程中更容易配合一些。
对于他的家人过来观看比赛的事情，手冢是不知情的。早上在吃早饭的时候母亲没有说，还特意让手冢比赛加油。父亲和祖父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模样，至少手冢是看不出二人有什么不对。
家人的观赛，再加上他刚好被安排上场比赛，手冢自然是希望能够带来一场精彩的比赛。
“手冢是想直接用左手吗？”
“不。”手冢摇了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用右手。”
如果到时候他的右手不能应付的话就会换成左手。手冢不清楚明天对手会是哪所学校，更不清楚自己是否仍然有机会上场比赛，所以他想着多少要一点后路给自己。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的右手确实有很大的进步，甚至榊监督在私下建议他可以尝试双刀流。
“我没有问题。不过我想手冢这次应该想要多拿些分数吧？”
“嗯。忍足，这次主要由你担任防守可以吗？”
“可以，严格来说我和手冢都是全场型的。要是有情况出现，到时候就随机应变。”
“啊。”
在商讨好双打比赛的对策后二人又互相对打了五分钟左右才一起回到会场。
单打三的比赛快将要开始，担任单打三的是一位三年级的前辈，是既有力量也有一定速度的均衡型选手。跟手冢一样，前辈也有试过被榊监督安排在双打二的位置里出赛。
对于榊监督经常把更适合担任单打选手改成在双打比赛上出赛一事，手冢倒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在正选里面，单打选手的确比双打选手的数量要多，能上场比赛的机会也会因此减少。
此时前辈已经热身完回来准备入场比赛。榊監督在坐到教练席之前也没有给予前辈指示，只是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为什么榊监督要让前辈做好准备……是指前辈的对手不好缠吗？和忍足一起站在最前排的手冢疑惑着。
结果真的如同手冢一开始的想法一样，前辈的选手真的很难缠。
网球打落在身上的声音、瞬间渗透到衣服的红色、前辈难受的咳吐声……这一切都真实地呈现在手冢眼前，同时也上演在所有观众面前。
这场比赛过于残酷，也过于一面倒。
前辈并没有放弃，一直在努力地回球，一球又一球，在被重力球打落在地上又急忙爬起来，拿起球拍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有一些不忍心的普通观众在抗议对方选手的行为不道德。但只要对面的选手没有犯规的话，裁判是不可以干扰选手之间的比赛。
裁判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前辈一次又一次的倒下后，慢慢地问前辈是否可以继续比赛，是否需要弃权。手冢见坐在教练席上的榊监督一直没有动弹，面无表情地抱臂观赛。
前辈一次又一次地拒绝裁判的好意，坚决地说着自己还可以继续比赛。手冢不清楚前辈如此坚定继续比赛的理由，可是前辈的那份决心和勇气是很宝贵的。
手冢想要是他遇到类似的情况，那么他会不会像前辈那样坚持比赛下去？若然是为了实现梦想的话，手冢想他是会跟前辈一样，忍耐住伤痛直到比赛结束。在旁人看来也许是难以理解，可是为了实现梦想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前辈又一次倒下后，榊监督果断地弃权，不再任由前辈被恶意攻击的情况持续发生下去。
“由于冰帝一方于四比零的比分时弃权，单打三由狮子乐中学直接胜出。第二场双打二的比赛将于十五分钟后举行，现在即将进行场地清洁，请各位稍安毋躁。”
裁判的提醒彷佛跟冰帝没有关系，在宣布结果以后，大会一直在旁边准备紧急处理的医疗队立即搬着担架床进场，把没有多少意识的前辈安稳地搬到床上。榊监督让两位三年级准正选陪同前辈一起前往附近的医务室。
“你们不要摆出那么不华丽的表情。现在才是第一场比赛，啊嗯？”迹部打了个响指打断部员们或担忧或不安的讨论。
手冢一直冷静地观察着迹部单凭几句话就能把部员们的情绪调动起来，除了在心里感慨不愧是迹部以外，他还对迹部的领导能力感到佩服。
在榊监督的默许下，结束了一番训示的迹部找上了在队伍最后面站着的手冢：“手冢。”
“迹部？”
“本大爷不想再看到你受伤。”
第34章
“迹部,这点你也是一样。”
单打一应该是对面的三年级部长，听说对方暴打网球的程度比那边的单打三要厉害。比起他和忍足要对上的同级生，迹部要对上的对手会更危险。
手冢当然清楚了解迹部的实力,同样他也明白迹部作为部长的尊严。假如要是遇到同样的情况，迹部想必也是不会弃权的。
“本大爷比起经常受伤的你来说,应该更有说服力吧，啊嗯？”
手冢没有否定：“所以身体是很重要的。迹部,你是冰帝的部长。”是除了榊监督以外,对网球部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人。
手冢刻意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但他相信迹部会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啊嗯。”迹部只好答应。
手冢满意地点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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