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没有。”
这次少年到是回答的很干脆。
星野遥是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但凪诚士郎却不打算放过他。
修长的胳膊搂着星野遥的脖颈,像个大号挂件似的,手指轻撩少年耳边的黑发,
明明眼神是黑的,语气却懵懂极了:
“那它是怎么来的?”
星野遥僵直着身子,总不能说是五条前辈咬的吧?
无奈之下,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御影玲王——
哥哥,我们换个话题吧?
少年眼神可怜巴巴的,和小时候看到咒灵央求自己一起睡时一样,里面装满了信任和依赖。
如果是往常,
他肯定已经上去解围了。
但今天,御影玲王佯装没有看懂少年发来的信号。
凪诚士郎在星野遥看不到的视角对他笑了笑,然后尾音里带上了丝撒娇的意味:
“遥,告诉我嘛。”
“……”
脑袋开始高速旋转,正准备随便说个原因应付过去时,凪诚士郎却松开了他。
?
在少年有些疑惑地目光中走到了他身前,
将那张深得星野遥心的脸完全展现在了出来,然后才说:
“遥,不要骗我哦。”
完全说不了一点谎话!
星野遥压住‘砰砰’跳的心,将牙印怎么来的说的非常清楚。
紧接着,凪诚士郎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遥不喜欢我吗?”
怎么会!?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黑发少年还是使劲摇头。
“既然这样,那我也要。”
凪诚士郎表情依旧懒散,但动作却完全不容置疑。
撩起星野遥另一边的碎发,对着耳尖狠狠咬了下去。
“嘶——”
星野遥耳朵被咬的又疼又热,但是罪魁祸首表情却依旧不变。
经过五条前辈的事,星野遥已经变得非常警惕了。
这样的动作再怎么说都有些亲密过头了吧?
他推开凪诚士郎,皱眉看着他。
但后者却完全没什么反应,脸不红表情也没变。
好像在他的概念里,这是件在稀疏平常的事般,
是自己误会了……?
星野遥指腹摩挲着新鲜出炉的牙印,心里升起丝疑虑。
很快,这丝疑虑也被完全打消了——
御影玲王非常无奈的抓了抓头发,对凪诚士郎说:
“凪,这样是不对的哦。”
“诶?为什么啊。”
凪舔了舔唇角,非常疑惑。
御影玲王像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将目光投向了星野遥。
啊,对了。
一段时间没有相处,差点忘记凪对游戏以外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这件事了。
父母对他是放养,除了玲王外也没什么人际关系。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是真的不懂。
虽然有着恋人的概念,但没朋友间的距离感。
知道自己和前辈不是恋人后理所应当的以为自己也可以。
星野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也是,自己又不是什么万人迷,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完美的脸喜欢自己。
光前辈一个已经非常意外了好吗!
“没事,”
星野遥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凪诚士郎柔软的发,说:
“下次不要这样了。”
凪诚士郎表情依旧有些疑惑,但却乖巧的点点头。
真的像个兔子一样,
星野遥眯起眼睛,心底的喜爱更甚。
难得他们来这边,又恰逢圣诞节,
星野遥兴致勃勃地带着二人将附近逛了逛,很快就到了太阳落山。
御影玲王提前已经订好了餐厅,
星野遥想了想,准备把地址发给说要来接自己的五条悟时,手腕却被捉住了。
猜到他要做什么的御影玲王表情有些冷硬,但最后只是转移了话题:
“今年什么时候放假?”
圣诞节后紧跟着就是过年,
对日本人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星野遥摇摇头:
“暂时还没收到放假安排。”
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能有假期,
毕竟光是个圣诞节都忙成这样了,过年估计只会更夸张。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选择,
而且星野遥也不讨厌可以拯救别人的工作。
“玲王呢?最近足球怎么样?”
沉默几秒后,他问身边的少年。
御影玲王对自己一直规划的很清楚,先是说了下最近的进展,然后轻叹了口气:
“希望明年可以遇到更厉害的对手吧。”
他和凪踢球已经快半年了,迄今为止没有从没有输过。
虽然听上去很棒,但他更希望能遇到厉害的、有挑战性的赛事。
足球选拔赛的限制还是太大,很多有名的选手根本碰不到。
星野遥笑了笑,轻声鼓励:
“加油,明年一定会遇到转机的。”
御影玲王点头,也对梦想怀着无限的期待。
不过眼下最需要解决的,果然还是弟弟的事。
那晚无论是凪还是自己,都没有想到五条悟就那样把人从他们眼皮下带走了。
看着像不良少年,行为举止更是轻浮。
……还有今天的牙印。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甚至恨不得让星野遥回来,不再去读那个总是受伤的咒术高专。
但显然,那样是不行的。
如果不尊重遥的选择那自己和父母又有什么区别?
那应该怎么做?
撮合凪和遥吗?
自己的两个宝物在一起,好像是最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经过昨晚没有见到星野遥的平安夜后,御影玲王又改变注意了。
他很确定自己并不想让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将别人放在第一顺位。
弟弟应该是自己的才对。
想到这,御影玲王对星野遥说:
“今晚回去吗?”
已经和五条悟说好了的星野遥当然是摇头。
意料之内的回答。
副驾驶的凪诚士郎还想在争取些什么,但是被御影玲王打断。
少年看着自己的弟弟认真地说:
“那过年一定要回来啊。”
“爸爸妈妈也都很想你。”
确实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养父母了。
星野遥点点头,承诺:
“要是有假期的话,我会把别的事都推掉的。”
和五条悟的约定已成定局,强行把人叫回去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不说,还会让星野遥为难。
御影玲王是商人家引以为傲的孩子,自然会选择将利益最大化的方法。
吃完饭时已经过了八点,五条悟那边有时耽误了,给星野遥发消息让他在某个蛋糕店内等自己。
能入五条悟眼的蛋糕店往往都是非常受欢迎的那种,
星野遥给前辈买了款蛋糕后还有许多人在排队,他笑着把座位让给一对约会的情侣,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很冷,
黑发少年努力把脸往围巾里缩,试图找个可以挡风的地方。
刚走到个没什么人的拐角,后脑勺突然被一记重击,
在剧烈的疼痛,他缓缓失去了意识。
第37章
恢复意识时眼前是一片黑。
后脑传来的疼痛提醒着星野遥刚才自己造到了袭击。
眼睛和手脚都被束缚着,只能从摇动的幅度判断出自己应该在车后备箱里。
明显,他是被绑架了。
富豪家的孩子被绑架这种事算不上少见,总有蠢货觉得靠这个可以一步登天。
但他们通常都会选择更小,更容易控制的孩子。
就算假设他们为了御影家的钱拼死一搏,那也应该不会蠢到绑架一个养子。
所以他们应该不是为了钱
——至少不是为了勒索御影家的钱。
那为什么?
星野遥皱眉,实在想不通绑架自己的意义何在。
而且他们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星野遥以前身体是很差,但入学咒术高专后已经提升了许多,想偷袭他绝对没那么简单。
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看绑匪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虽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但星野瑶丝毫不觉得慌张。
只是有些可惜,给前辈买的小蛋糕就那样摔在了地上。
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久,
后备箱没有暖风,星野遥被冻得手脚僵硬,终于熄了火。
由于眼睛被蒙着,他只能根据声音来判断绑匪在做什么。
显然,绑匪并不着急。
他们并不像影视剧里那样有多少废话,一直都很安静。
下车后,除了大衣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外,
星野遥唯一听到的就是打火机盖被掀起时发出的‘咔擦’一声,接着就是滑轮的摩擦声。
自己在这里冻得要死,绑匪到是开始抽烟了。
星野遥抿了抿唇,默默在心底记仇。
大约过去了五分钟左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哼哧哼哧的喘息声:
“抱歉,我来晚了!”
应该是绑架自己的幕后主使,
星野遥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他。
略微低沉的男声响起:“说好的十二点,你迟到了五分钟。”
还挺好听的。
星野遥苦中作乐的想。
“对、对不起!”
幕后主使的声音哆哆嗦嗦:
“做为赔礼道歉,我会多往你们账户上打30%的尾款……”
那边没有回话。
幕后主使骤然提高了音量:“35%!”
“不能,不能再多了,我们教会运营也需要资金的。”
绑匪大概是觉得谈妥了,后备箱被猛地打开,人质被扔在了地上。
星野遥痛的发出一声低呼。
好疼!
这绑架犯最好保佑自己不会被捉到。
要不然……
正在心里咬牙切齿时,星野遥又感觉到自己被抬起进到了一个建筑内。
他被困在椅子上,四肢都被紧紧束缚。
然后,绑架他的人才把眼罩掀开。
室内的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还没等他适应,耳畔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星野君,好久不见。”
星野遥一愣,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处望去。
果然,那人正是他一个月前遇到的自称父母旧友的家伙
——园田茂。
星野遥后来查过,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是
将天元视作信仰的盘星教法人代表。
所以这人为什么要绑自己?
少年皱眉,漆黑的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别这么看我嘛。”
田园茂依旧穿着那身白衣,轻轻整理了下皱起来的衣角,满脸无辜:
“上次邀请你来总部被拒绝了,所以我只能换种方法了。”
“再说了,你不想看看父母以前都是做什么的吗?”
说对了,星野遥还真不感兴趣。
他从来不是喜爱追溯往昔的人,御影夫妇养大了他,那他们就是他唯一的父母。
“盘星教和咒术界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邀请咒术师来做客的程度吧?”
星野遥望着他,声音非常冷淡。
“确实,我们和咒术师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田园茂耸耸肩,望着星野遥的目光里闪动着诡异的光:
“但你不同,你从出生就是盘星教的一份子。”
不用想就知道应该和自己的父母有关。
但星野遥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表情冷漠道:
“那我现在退出。”
没想到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田园茂:“……”
他不信会有孩子对早亡的父母无动于衷,所以咬了咬牙,对站在少年身后待命的人使了使眼色,然后径直往一个房间走去。
后面二人接收到信号,了然的推着星野遥跟了上去。
让星野遥惊讶的是,里面有不少他父母的照片。
看到他的眼神,田园茂满意的扯起嘴角,介绍起了照片的由来。
原来,星野遥的父亲曾是上一任法人代表。
“本来应该是教会里人人敬仰的存在,”
田园茂笑着拿下相框递在了星野遥面前,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感情:
“但最后竟然被教徒雇佣的杀手杀死了。”
听到亲生父母身亡的真相,少年情绪依旧没什么波动:
“故事讲完后可以放我走吗?”
田园茂眉头紧皱,开始上下打量起了星野遥。
如果他不是装的,那后面的计划也将非常难以实施。
别说田园茂了,就连星野遥本人都有些震惊,
明明就连陌生人死亡他都会忍不住感慨,但对自己亲生父母却提不起丝毫兴致。
混迹于各种富人身边,早就习惯了察言观色的田园茂捕捉到了少年眼里的迷茫,勾了勾唇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呵,他就说。
十几岁的少年应该是非常容易被洗脑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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