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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跟疯批谈恋爱(近代现代)——长笑歌

时间:2024-06-30 08:49:40  作者:长笑歌
  可喉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凉气灌入肺管,谢微星不受控制地无声咳嗽起来,他躺在地上,大口污血从嘴角呕出,腥味瞬间弥漫散开。
  谢微星这会儿有点后悔抢了这个任务,虽然不知道自己占了谁的壳子,可单听陆寂方才那番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正想着,又听见陆寂厉声道:“因为你私通辽人、里应外合!布阵图是你送与辽军的!奉城城门是你开的!你可对得起祝老将军和祝家军将士!又拿什么偿数万亡魂之债!”
  谢微星绝望地闭了闭眼。
  通敌叛国,诛九族的死罪,就算今天侥幸从烙刑中活下来,往后也免不了掉脑袋。
  可那烙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受得住的,烧红了的铁块往身上一按,“滋滋”声中皮肉皱成一团,再用力一扯……
  谢微星不敢再想。
  上头真是越来越不做人,给的身份也越来越不是东西。
  见他嘴唇开开合合似是有话要说,陆寂摆摆手指,狱卒立刻上前开门。
  铁栅擦过地面发出沉重的嗡鸣,有人拖着一只木桶走了进来。
  “哗”地一声,刺骨冰水从头上浇下,水中混着腐朽的枯叶和尖细如针的冰碴,灌进谢微星口中,又化作血水溢出。
  “咳咳咳——”
  有这口脏水润了喉,竟然能出声了。
  陆寂上前,缓缓蹲下,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你还要如何狡辩?”
  距离忽然拉近,谢微星终于看清。
  那个矮小瘦弱满头黄发的小孩儿变了模样,长了高个子,生了宽阔的肩背,长发一半挽起,一半散在肩头,乌黑如墨。
  “说话!”陆寂捏住谢微星的下巴,毫不留情用力一掰,然后他看着那个瞧不出原本模样的血人张了张口,费力地吐出三个字。
  “小……黄毛……”
  陆寂像被扎到一般,蓦地收手,又僵在半空。
  然后他迅速反应过来,眼中惊愕化作怒火,用力掐上谢微星的脖子。
  “你当真是不怕死!谁准你这样喊的?”
  谢微星也顾不得什么死不死的,气若游丝骂道:“你大爷的……”
  钳住喉咙的手再次松开,陆寂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盯着地上的人,虚握的五指微微颤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萧远桥已经死了五年,怎么可能?
  可他已不敢再掐上去。
  “这件事……”谢微星又咳了几口血,“我待会儿、待会儿再解释,你再不救我、我就真死了。”
  那种明明快要死了却极度不耐烦的眼神,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见陆寂还在迟疑,谢微星把嘴里的血沫子咽了咽,道:“你屁股右边、有两颗痣,一颗贴近大腿,一颗在屁股缝——”
  话未说完,陆寂猛然起身,他仓惶着后退几步,朝外头大喊:“宣太医!”
  谢微星狠狠松了口气,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等在外头的狱卒只看见那罪臣殷钊说了什么,他们王爷便像疯了一样喊着宣太医,又不嫌污血脏身,亲自将人抱了出来。
  在水牢中关了三天三夜都没认罪的殷钊被陆寂带回昭德殿,还请了太医上门治伤,这样一个消息很快便在本就人心惶惶的长安城传开。
  文武百官不免有了猜疑,难道殷钊真是被冤枉的?他到底说了什么才叫王爷态度急速转变?又是为何三天前不说,非要等到刑具上了个遍才说?
  陆寂那颗心比长安城所有人的心都要乱,他每隔一盏茶的时辰便要去床边瞧瞧,见人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心中愈发焦躁。
  他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方才同他说话的,到底是不是萧远桥。
  他难以静下心做其他事,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眼睛直勾勾盯着床上的人。
  那明明是一张跟萧远桥毫不相关的脸,两人不管家世样貌没有半分相像,到底是他出了幻觉,还是殷钊在拖延时间故意耍弄?
  他站起来,走了一圈又回到座位上,坐立难安间,一颗心也劈成两半,一半盼着床上的人快些醒,另一半又生了退缩之意。若不是他呢?
  漫长而焦灼的等待过后,昏睡的人终于有了动静,陆寂立刻挺直腰背,身子不自觉前倾。
  谢微星缓缓睁眼,锐利的目光在看到陆寂时变得柔和。
  在陆寂故作冷漠的注视中,他扯着嘴角笑了笑,“都长这么大了啊。”
  交汇的视线瞬间慌乱,那伪装从容的人终于露出属于少年的表情,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手抖个不停。
  “先生?”
  谢微星顿觉有些麻烦。
  照理说他不该主动表明身份,但命都要没了还怎么做任务,只能出此下策,跟陆寂相认。
  他该怎么跟陆寂解释死了这么多年突然复活这件事?借尸还魂?神仙下凡?
  还没等想好说辞,便听见陆寂带着颤意的声音:“五年前,为何要自戕?”
  谢微星心头一震。
  陆寂不问他为何回来,却问他为何要走。
  【作者有话说】
  开始第三卷啦~看谢微星怎么没日没夜不要命地撩拨情窦初开的卤鸡子~后天更新嗷~
  ◇ 第62章 不问来路问去处,不做师徒做挚友
  谢微星费了一番力气才给陆寂解释清楚,他不是什么借尸还魂,也并非什么神仙下凡。
  他就是个普通人,家在一个很远很远、陆寂无法想象,也去不了的地方。
  他不是萧远桥,不是这里的任何人,来的时候只能借助将死之人躯壳,要回家就必须自戕。
  陆寂似乎不愿相信谢微星所说,迷茫道:“先生的意思是,五年前的那杯毒酒,只是为了回家?”
  虽然不想承认,但谢微星犹豫再三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吧。”
  说完,他心虚地移开目光。
  他生怕听到陆寂的质问,问他为何那么狠心,抛下两个还未成人的孩子一走了之。
  好在陆寂并未追问,他更在乎另一件事:“那先生这次来,还走吗?”
  谢微星头又大了一圈,陆寂这小子怎么竟问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不问他为何来,却问他还走不走。
  许是谢微星沉默得太久,陆寂脸色渐渐灰白,他豁然起身,往外走去。
  谢微星强撑着支起上半身,伸长胳膊挽留了一下:“哎小黄毛……”
  陆寂脚下步子一顿,而后迈得更大更急。
  谢微星:“……”
  他收回手,翻身倒下,盯着头顶的床帐出神。
  亡故多年的亲人突然回来,不应该喜极而泣吗?不应该抱头痛哭吗?怎么到他这儿却这么沉重?陆寂的反应也叫人琢磨不透,倒像是……倒像是跟他生疏了。
  正想着,外间重新响起脚步声,陆寂去而复返,手里端了一碗药。
  没等走近,一股酸苦味便冲进谢微星鼻腔,他皱了皱眉,还没喝就已经开始反胃。
  “太医署煎的药真是越来越苦了,这么远都熏得我脑门疼。”
  陆寂左手一伸,掌心中托着一只小碟子,里头放了几个黄糖块。
  谢微星不情不愿坐起来,捏着鼻子喝了,一连往嘴里塞了两块糖。
  陆寂拖着凳子离得更近,双手扶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先生方才说,萧远桥早就死了?”
  谢微星点点头,糖块一边一个,将腮帮子顶起,“萧远桥被田庚善一杯毒酒药死在半路,我才得以借他的身份,替他来长安走这一遭。”
  陆寂又问:“那先生到底是谁?先生可有自己的姓名?”
  “我啊。”谢微星歪歪斜斜靠在床头,赖洋洋道:“我本姓谢,大名谢、微、星。”
  陆寂轻喃:“微星,谢微星……”
  以为陆寂不知道哪两个字,谢微星热情介绍:“微星啊,就是那个——”
  “我知晓。”陆寂打断,“微微天上星,微星。”
  谢微星咧嘴一笑,“对对对,还是你有文化。”
  陆寂耳尖微烫,眼珠稍稍错开,偏头看着床头的烛台。
  谢微星大大咧咧没注意,喉咙伤着还在喋喋不休:“小喇叭呢?现在还是那么爱哭鼻子吗?”陆寂点点头。
  “程屹安和谢献书可还好?”
  陆寂淡淡“嗯”了一声。
  谢微星终于察觉到陆寂状态不对,他侧头望过去,直到将人盯得发毛才开口:“你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难道五年没见,你已经同我生分了?”
  陆寂焦急地替自己解释:“并非生分!是我现在还不敢相信,先生的魂魄装在一副陌生的身躯里面,叫我觉得,我是在同另一个人谈论与先生的往事……”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记忆中明明还是萧远桥的脸,可如今在他跟前说话的却是另一个人,而这两副面孔天差地别,无论如何都重合不到一处。
  谢微星这才想起,他还不知这次回来用了谁的身份。
  “我现在叫什么?长什么模样?快拿个铜镜来叫我瞧瞧。”
  陆寂转身取了铜镜,又将烛台移得近了些,答道:“殷钊。”
  镜子里的人脸还肿着,虽看不清五官如何,却能瞧见他生了双暗绿的眼珠,谢微星连忙贴近了看,随口一问:“我知道他通敌叛国耍阴招,我是问他叫什么。”
  陆寂抿抿嘴角,“姓殷,名钊。”
  谢微星:“……”
  他满脸不可思议:“哪有人叫这名?”
  见陆寂神情严肃不似开玩笑,谢微星才慢慢接受自己往后叫阴招的事实。
  “算了,阴招就阴招吧。”他趴在铜镜上,直接扒开眼皮看,“这阴招是胡人么?怎么生了对绿眼珠?”
  “嗯,殷钊是胡姬之子,生在花楼,一开始做些打手的活计,后被祝老将军收入门下……”
  提起祝老将军,谢微星又想起在水牢听见的事。
  “这殷钊当真把布阵图送与辽军,又当真打开城门迎敌军进城?”
  陆寂摇头:“殷钊下水牢已有三日,可至今还未认罪。”
  是与不是已无法查探,照谢微星的说法,殷钊已死,他才有机会占了这幅壳子,就算殷钊当真有罪,也不能再上刑逼问。
  这样一个身份没有半分好处,谢微星越想越愁,“小黄毛,你得想办法替我做个无罪的证,我为大辽一事回来,拖着这么个罪身,做什么都不方便。”
  陆寂眼中燃起一丝希冀,“先生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大辽一事吗?”
  “……”谢微星这才从陆寂的语气中咂摸出些其他味儿来,他顺着对方的意思关心道:“大辽一事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回来看看你跟小喇叭,这么多年没见怪想你们的,你今年也已十八,可有娶亲?”
  陆寂耳尖的红晕逐渐漫到耳根,“没有。”
  谢微星调侃:“没娶亲,那应该有喜欢的姑娘吧?”
  陆寂:“没有。”
  谢微星追问:“没有喜欢的姑娘?那就是找了通房丫鬟?”
  眼看着谢微星越来越不正经,陆寂有些恼意:“都没有。”
  谢微星看着陆寂通红的耳朵,像是看见了什么稀奇东西,他不顾礼节,直接上手摸了一把,“耳朵怎么这么烫?你害羞什么啊?在你们这里十八都该当爹了,你却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没有。”
  陆寂躲开,一本正经回道:“皇帝还小,朝政繁重,我无力思虑其他。”
  一句话把谢微星引回正途,他拍着陆寂的胳膊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跟小喇叭,放心吧。”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声啜泣,声音就贴着门缝,越听越像只喇叭在耳边乱叫。
  殿内两人默契地停下交流,就连呼吸声也刻意放轻,这么等了片刻,外头那人还是只知道哭,一句话都不说,叫人干着急。
  谢微星叹气:“快去看看吧,再这么哭下去眼睛都哭瞎了。”
  陆寂起身,那张好看的脸瞬间黑下去。
  谢微星看着他走去外间开了门,视线下移,然后是无情的询问:“皇上哭什么?”
  “皇叔……”门缝里伸进一只小手,紧紧攥住陆寂的腰带。
  陆寂眉心皱得更深,“想做什么就说出来,皇上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陆凭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诉求:“朕想同……同皇叔一起睡。”
  一大一小在门口僵持半天,陆寂无奈后退一步,将门打开,“进来吧。”
  陆凭怕陆寂反悔,赶紧跑进门,看见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时猛地顿住脚步。
  他怯生生望着谢微星,湿成一缕缕的睫毛颤了几下。
  谢微星跪坐起来,头颅低垂,露出后颈的淤青,“臣殷钊,参见陛下。”
  陆凭认识他,这几日递上来的折子里,都在诛伐这个叫殷钊的人。
  他怎么在昭德殿?又怎么睡在皇叔的床上?
  谢微星象征性地跪了跪便重新躺回去,他看向陆凭,眼角渐渐泛起些笑意。
  陆凭今年十一岁,除了头发更黑一些,眉眼身段都跟他印象中的陆寂有几分相似,他愿意收回从前说陆凭丑的话,孩子张开了还是挺好看的。
  陆凭已不敢上前,他往后退了几步,一抬手又精准抓上陆寂的腰带,那眼神仿佛在征求谢微星的意见。
  谢微星目光上移,在陆寂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询问意味。
  重温一下温馨往事也不错,于是他缓缓滑进被窝,拍了拍身侧,“皇上,王爷,不早了,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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