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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跟疯批谈恋爱(近代现代)——长笑歌

时间:2024-06-30 08:49:40  作者:长笑歌
  陆寂拿从前的说辞搪塞他:“固神药汤,用来安神助眠。”
  谢微星步步紧逼:“王爷总喝这个做什么?昨日不是刚喝过么?”
  陆寂眼尾下压,避开谢微星的目光,“这几日睡不太好,总是心神——”
  “啪!”
  谢微星突然伸手,将陆寂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药汤一滴没留,碗也碎成几片。
  屋门没关,外间伺候的青成和万有福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对视一眼后,连忙带上门退出去。
  “这药你喝了多久?”谢微星冷冷问道。
  陆寂垂眸看着地上洇湿的一片,半晌没有回应。
  谢微星拿出当年做帝师的气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问你喝了多久!”
  这一拍直接把两人的关系拍回二十年前。
  那时陆寂还是个唯萧远桥是从的小跟班,每天学了什么做了什么,睡前都要一板一眼跟萧远桥汇报一遍。
  萧远桥会耐着性子听他讲完,然后同他分析一通,谁是忠臣,谁不可重用,谁适合行文,谁适合从武。
  他把萧远桥当长辈,感激、敬重、莫敢忤逆,在萧远桥跟前不敢有半点隐瞒。
  萧远桥鲜少动怒,仅有的几次也是对着陆凭,而非一向乖巧听话的陆寂。
  “陆清野,你翅膀硬了是吧?我问你话呢!这么多年没有长进,反倒跟陆凭学了这些臭毛病来?”
  “不到十年。”
  谢微星心口一窒。
  十年……那便是殷钊死后的事……
  陆寂抬头,平静地看着谢微星,他剥开旧伤疤,轻描淡写。
  “自你走后,我总是能看见你,上朝时,你就站在谢献书与程屹安之间,你对我笑,笑我找不到你,我想抓住你,可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谢微星,你知道那种每每揣着希望寻过去,却只能垂头丧气回来的感觉吗?我这样过了整整十年……谢微星,你都走了,为何还要折磨我,我快要疯了。”
  我快要疯了……
  谢微星不敢再同陆寂对视,他慌忙避开,喉间似乎梗着什么坚硬锋利的东西,划破皮肉,堵住气管,叫他如何用力都喘不上那一口气。
  陆寂不知同他倾诉过多少次,可他从没当回事,他以为陆寂故意夸张,以为陆寂在对他施压,以为陆寂跟他装可怜博同情。
  他从未想过,十年前的一走了之,会演变成如今这样一副局面。
  他该像第一次那样妥善处理好所有事再走的,但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他什么都来不及做。
  “不管如何,以后不许再喝这个药。”谢微星将鼻腔中的酸涩压下去,语气缓和许多,“是药三分毒,你天天这么喝,身子哪受得了?”
  “可我怕啊……”陆寂起身,走到谢微星跟前,牵起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侧脸,“谢微星,我怕哪天会真的伤了你。”
  “那也不许喝药。”谢微星态度强硬,“往后再叫我看见,你喝多少,我跟着喝多少。”
  谢微星虽气,却没抽回手,陆寂意识到这一点,于是握得更紧。
  “发财差人传了信,说你今夜要宿在相府,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为了他吗?
  谢微星一改前几日葬花的柔弱模样,拧着眉头骂人:“你大爷的!我要是再不回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寂长舒一口气,格外贪恋地往谢微星掌心中蹭了蹭,“再骂一句。”
  谢微星脱口而出:“你有病吧?挨骂也能这么爽?”
  话说完才想起来,陆寂确实是有病。
  “那你肯原谅我了吗?”
  “……“谢微星先是一怔,而后不敢置信看着他,“你是故意叫我知道的?”
  陆寂不置可否笑笑。
  谢微星一把甩开陆寂,往桌边一坐,拿无情的后背示人。
  他也是被陆寂吓蒙了头,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先是能把整个摄政王府都熏个跟头的药味,然后是青成毫不设防将药渣倒在树下,这件事陆寂能瞒他这么久,若不是故意露出马脚,再过几年他也不可能发现。
  谢微星有种火气不知往哪儿发泄、也不知该不该发泄的挫败感,“这件事我不跟你计较,你先告诉我,那药到底是治癔症的,还是普通的安神药?”
  “若是治癔症呢?你会怕我吗?会逃开吗?”陆寂自问自答:“你不会,因为你舍不得。”
  谢微星无力地塌下肩膀,“陆清野,我为了你愁得要死,你却跟我玩心眼?”
  “永平坊有个人,几年前得了癔症。”
  陆寂无头无尾说了这么一句,谢微星不明所以,静静听着。
  “那人病发时模样可怖,妻女惧怕,便与之离散,就连爹娘也不敢随意靠近。”
  “街坊四邻皆有传言,说他邪祟上身,若不及时驱赶,便会大祸临头。”
  “于是他家中亲人便趁他熟睡之时,将他牢牢捆住,先是抬至碳火上炙烤,又用烧红的银针嵌进手心脚心,最后在头顶钻出三枚拇指粗细的颅孔。”
  说完,陆寂顿了许久,他从背后抱住谢微星,高大的身子为了迁就而尽力矮下去,重量压在谢微星肩头。
  “谢微星,昨日我在想,若是叫你知道了,你会不会惧怕我?会不会唯恐避之不及?会不会也那样对我?”
  他缱绻地,向谢微星鬓角印下一吻。
  “我想赌一把,赌你是在乎我的。”好在赌赢了。
  【作者有话说】抱歉来晚啦!
  快要进入第三卷了,第三卷写殷钊的故事嗷~古代治疯病:往脑壳上打孔。
  ◇ 第54章 借药之名意不净,行爱之事心甚清
  古人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扯上鬼神之说。
  谢微星嗤笑一声,他转过头,表情张狂无所畏惧。
  “陆清野,谁没疯过啊?我会怕这个?你别忘了二十年前,我也是他们口中的疯子。”
  要扶陆寂上位那天起,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自己亲外甥不管不顾,倒是对着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静王万般上心。
  “还有,我需要你搞清楚一件事,我生气是因为你不顾自己身体喝这么多药,不是气你得了疯病隐瞒不说,人家三十岁健步如飞,你三十岁是个药罐子,人家六十岁开始喝药了,你六十岁都进罐子了。”
  陆寂太会见缝插针了,立刻揪住谢微星话中的引线抽丝剥茧,“那我六十岁时,你还在吗?”
  “我不在?我不在我能去哪?你意思是我走你前头?”那便是在了。
  三十岁,到六十岁,到他进罐子,谢微星都在。
  “往后不喝了。”陆寂先是给出保证,又小心翼翼问道:“那前几日的事,你还气么?”
  前几日?陆寂跟他动刀子那回?
  谢微星倒是坦诚:“气,当然气了,你这种行为要搁我们那儿就叫家庭暴力,我给你发网上大家都得骂你,要不是看你可怜,我一准儿跟你把绿本儿扯了去。”
  可他说这番话却完全忽视了一件事,他跟陆寂还没有组成一个家庭,不过是仗着陆寂听不懂家暴网络绿本这些词,狠狠过了一把嘴瘾。
  他也完全忽略了,是他先“出轨”,碰了不该碰的人,摸了不该摸的腰,才把陆寂逼疯的。
  其实从船上下来时还没那么气的,可后来有了飞飞家的做比较,谢微星心中就有了落差,那种气到后面渐渐变了味,执念也从“他居然敢跟我动刀子”变成了另外一句话。
  ——别人都把老婆宠上天,偏偏陆寂跟他亮刀子,这是不是说明,陆寂其实没有那么爱他?
  这件事成了横插在谢微星心头的一根刺,不疼,就是叫人觉得委屈,委屈到……委屈到这几天掉的泪,多少带些真情实感。
  “绿本儿是什么?”陆寂问。
  “你管绿本儿是什么?”谢微星故意板起脸,“陆清野你记住了,我只原谅你这一次,往后再有这种事,你也别玩假的吓唬我了,干脆一刀攮死我算了,我正好回家。”
  看来是还没消气。
  陆寂只得哄着,用卑微的语气乞求:“别回去,你可以不要我,但能不能别走?求你了,我怕我会像那个人一般,犯起病来——”
  “嘘……”谢微星一手抵在陆寂唇峰,一手将陆寂鬓边的碎发挽去耳后,声音轻缓,循循善诱:“什么犯不犯病的,你没病,你只是找不到人诉说而已,有些东西憋在心里久了,总要找个时机发泄出来的,更何况……”更何况……
  谢微星突然移开视线,起身往外走。
  陆寂没追,他知道谢微星还会回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谢微星又跑了进来,他身后跟着青成风炎,两人手里抬了只硕大的酒坛子。
  那是在后院酒窖埋了好几年的酒,听说谢微星要喝,万有福屁颠屁颠带人挖了出来,连擦都没擦直接抱进陆寂房中,封坛的黄泥还在上头。
  谢微星一把拍去泥封,豪气云天道:“来,咱爷俩喝点儿,发泄发泄就好了。”
  陆寂扫过脚边,谢微星蹲在地上时跟那酒坛差不多大,这哪里是喝点儿?
  况且连酒杯都没拿,难不成要直接钻进坛子里喝么?
  这时外头传来万有福的声音:“找到了找到了!我就说是有这么个东西。”
  他小跑到谢微星跟前,献宝似的将手中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两只玉杯。
  那玉杯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浅绿,杯壁薄如蛋壳,滑润透明,天然纹理交织出独一无二的花纹。
  “谢小公子,这是胡人的夜光杯,白日里看不出稀奇,到了夜里啊,就会发光!”
  谢微星有些怕:“真会发光?”
  不会有什么放射性元素吧?这玩意喝下去都不用等陆寂六十岁,过两天就得进罐子。
  陆寂解释:“不会发光,不过是盛满酒后置于月光下,流光溢彩光芒四射,故而有了这样一个名字。”
  说罢他亲自执起酒提,先给谢微星斟满一杯,而后头也不抬地吩咐,“都退下吧,今日不必伺候。”
  “叮当——”
  酒盏交碰,谢微星端着杯子停顿许久,总觉得得说几句祝酒词才行。
  他一向舌灿莲花能言善道,这会儿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半晌,他又上前同陆寂碰了碰杯,道:“这第一杯呢,就祝大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陆寂看着他,无声笑笑。
  谢微星也觉得自己这头一句祝酒词不太走心,他慌忙收手,仰头干了。
  陆寂跟着干了,他扫了眼谢微星的空酒杯,出声提醒:“慢些喝,你大病初愈,喝一点就好。”
  谢微星不以为然:“就这点小酒,有二十度吗?”
  定国食酒至数石不乱,若是这种甜滋滋的粮食酒,他谢微星也能豪饮几坛且清明。
  陆寂眼前却突然冒出谢微星喝醉时的画面,双眼眯起,乖乖仰着头,任由他捉着下巴挠。
  ——野猫鲜少有这么乖顺的时候。
  萧远桥同殷钊酒量都不错,可谢灿明显还够不上“不错”的水平。
  提过三杯,谢微星已然有些醉意,他开始想要探寻,这十年里陆寂是如何找他的。
  “陆清野。”他撑着绯红的脸,半吞半吐问:“你天天出去找我,就没找错过人?”
  陆寂手中把玩着夜光杯,目光隐隐含笑,“没有。”
  谢微星翻了个白眼,怪他不坦诚,“切,我不信,你肯定找错过,头一天找过去,就把人家按在墙上亲,过两天,就逼着人家搂搂抱抱,人家怕了,要逃,你呢,就拿身份施压,把人家衣裳撕了,然后……”
  陆寂越听越想笑,总觉得方才喝下去的酒泛着一股酸味。
  他起身走到斗柜前,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册子。
  “这什么?”谢微星问。
  陆寂将册子递给他,“瞧瞧就知道了。”
  谢微星好奇死了,可还是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慢慢吞吞不情不愿接了过去。
  册子上是陆寂的笔迹,翻开第一页,是十年前的记事。
  景和十年,二月,安德坊,姓郑名斐,年十七,痴症转醒。
  另起一行,是用朱笔写下的批注:太过正经,不是他。
  景和十年,二月,怀贞坊,姓魏名陇行,年三十一。
  动作过于笨拙,不是他。
  景和十年,二月,曲镇。
  眼神呆滞,不是。
  景和十年……不会说官话,不是。
  景和十年……胆小如鼠,不是…………不是。……不是。
  各种理由的不是。
  到最后甚至连“不是”都懒得往上写,全是朱笔画下的叉。
  “谢微星,你太好认了,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你,他们都不是,因为他们望过来的时候,眼里没有我。”
  什么天命之人的破理由?谢微星低下头,故作轻松笑道:“陆清野,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你说我是谁,那我就是谁,往后跟着你享荣华富贵,多好啊。”
  陆寂答非所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确定这些人都不是你,却还要记录在册?因为你太会装了,我也怕被你骗过去,但你同他们最大的区别是,你才不会心甘情愿跟我享荣华富贵,你会毫不犹豫逃走。”
  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
  毫不犹豫,把他丢下,一个人离开。
  谢微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仓惶站起来,脚步虚浮在屋里转了一圈,将蜡烛一一吹灭。
  周遭瞬间伸手不见五指,谢微星缓了会儿,才开口解释自己这一奇怪行径到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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