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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歪脑袋，眼中满是不解，困惑地叫了一声。
“喵？”
你不杀我？为什么？
“脑袋想什么呢。”顾清澜捂住了江黎的嘴，他看着江黎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答应过不会伤你，怎么会食言？”
“喵！”
可是我是你的心魔啊。
顾清澜只当没有听见江黎的话，他顺手摸了下小猫脑袋，对心魔二字只口不提：“下次不许乱想了，别把自己折腾出问题了。”
说到最后时，顾清澜的语气难得严厉，他想要板起脸吓吓江黎，可是当对上小猫无辜的眼睛时，顾清澜还是没绷住表情，转而无奈地笑了起来。
江黎在原地呆了呆，停止运转的大脑半天才处理完顾清澜这一串话。
所以，小顾一开始就没有生气吗？
江黎回想了一下自己坦白身份后顾清澜的所有行为，不得不承认可能是真的想多了。
可江黎不明白，顾清澜怎么就这么轻松地接受了这个事。
毛茸茸的小爪子拍了拍顾清澜的手臂，却遭来了一顿乱揉。
江黎抖抖毛把顾清澜的手顶下来，一爪子摁在他的手背上，不许他再摸自己的脑袋，很认真地跟顾清澜谈话。
“喵。”
我骗了你呀。
顾清澜露出了恰当的疑惑，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反问道：“你骗我什么了？”
江黎眼睛都睁圆了，两只爪子摁在顾清澜的手背上，急切地喵了声。
“喵！”
我是你的心魔，怎么不算骗你！
怕顾清澜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江黎又用爪子在顾清澜的手背上写下这两个字，努力让顾清澜明白心魔这两个字的分量。
明明是个还没完全张开的小猫模样，却做出一副老成的表情，看得顾清澜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江黎满脸严肃地跟顾清澜探讨心魔，但对方油盐不进，只顾着摆弄江黎的爪子。
他把小猫摁在他手背上的爪子挪开，将手翻了个面之后重新把江黎的爪子放了回来，手心朝上的姿势让顾清澜可以随时捏住江黎的小肉垫。
“江黎。”
听到顾清澜叫他全名，江黎扬起头，湿漉漉的圆眼中满是困惑。
顾清澜重新把猫抱到腿上，他看着江黎的眼睛，语气平和而真切：“从一开始，你就没告诉我过我你的身份，我也从来没问过你，何来欺骗一说？”
江黎被他问得呆住了，转转眼睛回忆过去，却发现顾清澜说的全都是事实。
再次开口时，江黎的声音小了很多，语气也软了下来，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喵。”
但这不能改变我还是你的心魔呀。
“嗯，我知道。”顾清澜应了一声，他捏捏江黎的尖耳朵，浅笑着问他：“那你会害我吗？”
江黎诚实地摇头，尾巴不受控制地缠住顾清澜的手指。
“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顾清澜反手握住江黎的尾巴尖，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而且，心魔多好啊。”
不等江黎继续发问，顾清澜轻轻在小猫的额头上抵了一下，成功地让江黎露出肚皮倒在了他的掌心。
顾清澜低下头，整张脸都埋进江黎腹部的软毛中。
温热的气息打在敏感的位置，江黎只觉一股难耐的痒意蔓延到了全身，他忍不住缩了缩，试图挣脱顾清澜的魔爪，但却被顾清澜抓得更紧了。
“阿黎，我好开心。”
听到顾清澜的话，江黎挣扎的动作停下了，他低头看向顾清澜的发顶，有那么一瞬间，江黎产生了伸爪想去试探一下顾清澜额间温度的离谱想法。
虽然江黎不知道顾清澜在高兴什么，但是看见他如此欣喜的模样，毛尾巴跟着晃了起来。
被江黎的尾巴蹭过脸颊，顾清澜从小猫肚子上抬起来，额头碰额头地在江黎的脑袋上蹭了蹭，眼中满是笑意。
顾清澜一直都清楚，他不止一次担心过江黎有一天会不告而别，这一次短暂的失踪更是让顾清澜深刻地认识到了江黎的重要性。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小猫崽是他的心魔，他们不会再有理由分开。
顾清澜抱着江黎，笑道：“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曾经江黎担心身份暴露后的情况，从来不敢回答顾清澜的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他可以很坚定地给出答案了。
江黎小脑袋跟捣蒜似的狠狠点头，尖尖的耳朵高高竖起，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顾清澜。
他翘着尾巴，神态颇为得意。
“喵！”
你以后不准欺负我了，我们心魔可是很凶的！
顾清澜没有回答，他的眼神飘向自己的脚，随后又迅速地转移回了江黎脸上。
没有证据，但江黎坚信顾清澜就是在看他的牙。
猫可杀！不可辱！
江黎只觉得一股小情绪猛然窜上心头，他彻底没心思想别的了，四脚并用试图把顾清澜推翻在地上，只是他的小爪子狠狠砸在人身上，却没让顾清澜的身子有一丝晃动。
时间过了两秒，顾清澜才后知后觉地倒了下去。
江黎：“……”
倒也不必。
江黎背过身去，只给顾清澜留下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小猫明明吃的不多，但却总是圆滚滚的，好像将沾满黄豆粉的糯米团子叠起来了。
顾清澜压下自己的想象，他清清嗓子，忍住喉间的笑意。
他摸摸江黎的后背，好声说道：“阿黎，我错了。”
顾清澜主动来哄，江黎哼哼了两声，算是勉强原谅了他冒犯的举动。
顾清澜没和江黎闹太久，意识海毕竟不方便久留，他捏捏江黎的耳朵，询问道：“我们出去吗？”
江黎喵了一声表示回应，他闭上眼睛，从前轻而易举就能离开的通道此时却迟迟没有出现。
江黎皱起眉头，闭上眼睛重新试了一次。
然而反复的尝试并没有改变事情的结果。
江黎的脸上闪过慌乱，他后退一步，小爪子抓住顾清澜的衣角。
“怎么了？”顾清澜伸手拦在江黎的身后，免得他再次因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江黎扬起头，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喵。”
顾清澜，我好像出不去了。
第31章 绿茶小顾
“出不去了？”顾清澜在江黎的身旁蹲下，他伸手把小猫抱进怀里，不断地抚摸江黎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
趴在顾清澜的怀里，听着胸膛中有力而稳定的心跳，江黎的慌乱缓解了很多。
小爪子搭在顾清澜的胸口，江黎抬头看向顾清澜，重新找回声音之后，他开口和顾清澜解释。
“喵。”
我没办法凝聚成实体了，明明之前都没问题的。
原本平静下来的情绪在说出口的瞬间再次翻涌起来，江黎瘪着嘴，脸上是快要溢出来的委屈。
自从穿书以来，他从来没有因为实体的问题苦恼过，系统先前还夸过他天赋异禀，一穿书就有实体。
碰见前所未有的大状况，江黎不禁感到束手无策。
顾清澜的担心不比江黎少，但他依然保持冷静，和先前别无二致。
顾清澜弯下腰拍拍小猫脑袋，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地安慰道：“别慌，会有办法的。”
江黎的爪子不由自主地紧紧攥着顾清澜的衣服，似乎想用这种方式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小猫可怜兮兮地抬起头，顾清澜顺势挠了挠他的下巴，嘴角勾出笑意：“多大点事，肯定能解决的，相信我好吗？”
江黎缓缓地点头，整个猫黏在顾清澜的怀里，顾清澜的承诺好像一枚定心丸似的，渐渐抹平了他的情绪。
江黎没办法从意识海忠离开，顾清澜也不急着走了，他抱着蔫巴巴的小家伙，手指熟练地摸过每一个会让江黎舒服得直打呼的部位。
江黎不得不承认顾清澜实在太了解他了，随着顾清澜的动作，烦恼随着小呼噜一起打了出来。
江黎翻了个身，将浅金色的肚皮露给顾清澜。
见到小猫的精神恢复了不少，顾清澜才放下了心里悬着的石头。
尽管顾清澜想要一直留在意识海中陪伴江黎，但现实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顾师弟，萧长老让大家回宗门了。”
云语臻的传讯宣告了顾清澜必须离开意识海的消息，江黎虽然不会不懂事地强行留顾清澜在这里陪他，但小情绪还是多少有一点的。
他趴在顾清澜的腿上，尾巴无精打采地摇了摇，把不高兴三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不情不愿地开口。
“喵。”
你先回去吧。
顾清澜摸摸江黎的脑袋，没等他把猫放下，江黎自己就蹦了下去。
看着强颜欢笑的小猫，顾清澜心下不舍，他承诺道：“我很快回来。”
江黎摇摇头，圆圆的脑袋顶了顶顾清澜的脚后跟，催促他快点出去。
“喵！”
你去忙你的！
“喵！”
不能让那个老东西有机会借题发挥！
江黎一阵喵喵叫，若不是没办法离开，他直接想直接把顾清澜赶出去了。
虽然现在萧垣和小顾还没撕破脸皮，但江黎不想看到萧垣有欺负顾清澜的理由。
小猫的声音听起来凶巴巴的，但顾清澜的眸子里仍是一片温柔，笑着应了声好。
“对了。”
正要离开之时，顾清澜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在江黎的身边蹲下，轻声问道：“你的情况方便告诉秋子眇吗？”
江黎眨了眨眼，神情有些恍惚。
秋子眇这个名字让江黎不由自主地想起梦境中那些似真似假的场面，还有先前遇见秋子眇的时候，他说的那些江黎很难理解的话。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秋子眇的声音在江黎的脑海中响起，他感觉自己和秋子眇之间的关系似乎被人蒙上了一层纱，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看透，但却始终无法突破这一步。
“阿黎，你听到了吗？”
顾清澜的声音把江黎从自己的思绪中拽了回来，他抱歉地蹭了蹭顾清澜的腿，仰着头希望顾清澜能重复一遍。
顾清澜捏捏他的耳朵尖，把之前和秋子眇的约定再与江黎说了一遍。
江黎没有迟疑就点头同意了，但他还是在顾清澜即将离开之前扑到了他的脚边。
“喵？”
你们联系的时候可以帮我传句话吗？
说话时，江黎的眼神带着几分躲闪，一股莫名背着顾清澜在外面闯祸的心虚感油然而生。
面对顾清澜带着些许疑惑的表情，江黎有些不知所措地蜷缩住爪子，干干地说了一句：我有些话想要问他。
顾清澜并没有多问答应了江黎的请求，正愁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这个行为的江黎心中一松.
目的达成，他撒娇似的绕着顾清澜的腿转了两圈，直到顾清澜离开意识海后，江黎才收敛了表情。
几乎就在顾清澜消失的同时，一个小光团飞快地挤了进来，直直地朝江黎扑了上去。
【宿主，我好想你啊！宿主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过得有多艰难！】
系统围着江黎不停地绕圈，甩出来的赛博朋克眼泪直直地往江黎脸上打去。
江黎没忍住后退了一步，躲开系统的物理攻击，他皱了皱鼻子，打断还在抒发感情的系统：“主脑又把你叫走了？”
【才没有呢，要只是去考个试就好了！】
系统蹭干了眼泪，将自己这段时间来的悲惨经历向江黎娓娓道来。
【自从宿主失踪之后，我就没有办法联系上宿主了，也无法进入任务对象海，直到刚才终于让我找到了连接通道，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宿主见面。】
系统说着说着，自己又开始掉小珍珠。
虽然无法和江黎见面，但它还是知道自家宿主卡着时间完成任务的壮举。系统早就想来和江黎说话了，只是因为顾清澜还停留在意识海中，它不敢贸然闯进来，直到顾清澜离开，系统急急忙忙地过来和江黎汇合。
【宿主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任务对象有多可怕。】
想起自己被青霜剑逼着开口的画面，小光团忍不住抖了抖，抖落了一串破碎的数据。
它只是出现在任务对象面前出现了一下就差点被戳成系统串串了，宿主瞒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没好果子吃。
系统很是担心地绕着江黎飞了一圈，上上下下地检查宿主有没有受伤。
听到系统的话，江黎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疑惑，他回忆了下和顾清澜重逢之后的相处，实在没找出和“可怕”这个词相关的线索。
小顾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跟这两个字挂钩？
系统不知自己正在被江黎质疑，它一边检查，眼泪一边掉得更凶了：【我们家阿黎辛苦了，都怪我不好，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没有陪在你身边。】
江黎闭上了眼睛，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自己的耳朵也塞上。
江黎感觉自家系统似乎不小心载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安装包，好好一个统居然成了一只嘤嘤怪。
眼看着系统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江黎伸爪子把系统拉到自己的面前，一句话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统啊，我没有实体了。”
系统的哭声顿住了，它呆呆地看着江黎，半天才发出了一个音：【啊？】
CPU花了一点时间完成了运转，系统贴在江黎的身侧，小光团生生放大了好几倍。
它声音颤抖，但是充满怒火地喊道：【任务对象好狠的心，居然能对这么可爱的小猫咪下手！】
江黎受不了了，他一爪子把系统摁在身下，直接把小光团摁成圆饼：“顾清澜从头到尾就没对我做什么，实体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系统直接被江黎捏变形了，它口齿不清地问道：【那怎么会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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