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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倒是没什么，在了解到面前机关的作用后，也是立刻就向里面灌输了不少的仙力。
见到几个小团雀都发了亮才停下。
“还有一件事，帝君能否与我细说一下申鹤做的事情？”虽说是帝君在她很放心，可帝君刚才不也说了，当时没有发现申鹤和甘雨一起偷跑出去吗。
要是真的出了意外……
留云只觉得今天的风更冷了。
刚灌输完仙力的钟离没想到还有这一关，他都以为过去了呢。但看着留云的神情，怕是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了。
第55章 叛逆4
估计这一次又要花费不少时间，留云便让钟离先进入洞府，倒了茶水后才继续听。
之后钟离又再讲了一遍，期间多次强调申鹤与甘雨并未发生什么意外，留云的神色才放松下来。
“我之前也算云游四海，指点过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当数申鹤这孩子与本仙最为相似。若不是她身为凡人，本仙倒想将她一直留在身旁。”留云借风真君一聊起往事，就容易陷入回忆里。
这一点倒是和钟离有几分相似，钟离一边听着留云借风真君的话，一边忍不住发呆。或许真的是因为活得太久，回忆往昔的时候，就像打开了一个尘封的匣子，找到一件东西的时候，也会被它身旁的事物吸引住。
就像现在，留云借风真君说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又将话题引到了申鹤的日常小事上：“当初申鹤刚来的时候，还不太喜欢清心等东西，常常都要本仙给她做一些凡间的吃食。那时候的申鹤还不如现在高，吃得又少，那段时间本仙还很担心这孩子活不下来，没想到转眼就长这么大了。真是令人感叹啊！”
“以你所言，申鹤小时候的性子并不像现在一样冷淡。她现在的性格，反而更像长大之后。”钟离想起之前了解到的一些事情，语气有些迟疑。
留云的语气也凝重起来，解释道：“之前申鹤来这里的时候，因为命犯孤煞，便用红绳锁住了她的命格。也因此，申鹤的性子日益冷淡，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好似七情六欲也被红绳一并锁了去。之前我也担心过这样会不会影响申鹤，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影响，断了情欲的申鹤在修炼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说到这里，留云意识到自己又说多了，便赶紧折回来：“如今的申鹤只怕和魈一样，缩小了身体年龄，外界的影响却一直存在。故而申鹤的情欲，也被红绳镇压，与其他孩子有所不同。”
申鹤这孩子的脾气确实很像留云，只是留云尚且知道变通，又善交际，而申鹤却是个闷葫芦，只知道按照自己的心走，完全不看世俗规矩。
这对于修炼来说自然是上佳。
奈何申鹤与凡间的缘分未断，之后少不了要吃一些苦头。
留云自然是不乐意的，却也只能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申鹤的思想。谁想到一不留神申鹤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小孩子，之前的教导白费了不说，申鹤幼小的身体又受到红绳的影响，变得性格淡漠。
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直接将留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本来想着解决魈的事情之后，就只剩下一大二小热热闹闹的山顶。没想到刚出来就又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是心累：“可是之前申鹤戴上红绳，也是为了压制她的命格，如今尚未弄清楚这几个孩子变小的真正原因，就算是我也不敢贸然解开她的红绳。”
“不过我也相信申鹤本性是善良的，不管她的外形如何变化，我都相信她是一个好孩子。而对于一个懵懂的孩子，我们大人需要做的就是指引他们。申鹤跟甘雨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但就是这样听话的孩子也会有胡闹撒娇的时候，就算闯了祸，也不是一味地责罚。说句大不敬的，我之前就觉得帝君对待魈的方式太过严厉，后来魈这孩子也变得一板一眼的，好生没趣。”说到这里，留云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想法，反而是十分认真地思考起教育孩子的方法。
“虽然说谁带的孩子像谁，但事情还是有很大发展空间的。如果让他们多和同龄人接触接触，自然也会活跃起来。之前大战事务繁忙，如今天下安定，魈又重回幼时，可是大好的机会。”
钟离本身是不怕被人唠叨的，只是留云再说下去，天真的要黑了，也只好出声打断：“魈之前已经接受了风神的邀约。”
钟离的本意是想结束这段对话，然而留云却不吃这一套，直言道：“这个没关系啊，你把他接回来不就好了。”
钟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事情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是钟离也知道回忆过去不过是另一种逃避，对于留云的建议，他会考虑的。
回去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歇下了。
钟离这才松口气。
之前将孩子们放养的时候，也没担心过这么多次，这段时间倒是把他的性子都改了不少。想到留云回来，申鹤与甘雨自然是要回去的，况且之前两人就是为了找留云才离开的，钟离便决定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将甘雨和申鹤送回去。
而第二天两人醒来后听钟离说要送她们回去，愣了好一会儿。
胡桃刚过完生日就要跟朋友说再见自然是不开心，早上吃了饭就一溜烟没影了。问了仪馆小妹才知道是生了气，说要一天都不和钟离说话。
钟离听了也是有些无奈，只好让人看好胡桃，等他回来再给胡桃赔罪。
“其实我也可以再待一段时间。”甘雨还是舍不得钟离，从早上听说要走后就一直跟在钟离后面。
“你好久没见师父，不觉得想念吗？”明明申鹤就十分想念啊。
但甘雨只是说：“师父经常闭关，也很快就会出来。”
这就是习以为常的意思了。
钟离失笑。
倒是申鹤，钟离本以为至少她会很期待，但没想到得知要送她回去时，申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相反，小小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甚至相较于昨天还更冷漠了。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复杂。
说了要送两人回去，于是三人选择了从璃月港出发，走去留云那。
奥藏山毕竟居住着仙人，也就有了许多不畏艰险，试图发一笔意外之财的人，其中又以盗宝团居多。
而盗宝团，掉鸦印。
“旅行者，这次又是？”钟离看着面前利落收剑的空，也是感叹万分。
“是钟离！还有申鹤跟甘雨！”派蒙注意到这边的三人，赶紧飞过来打招呼。
空见到钟离也是很开心，捡起地上三三两两的寻宝鸦印①看了两眼就塞进背包里，“这不是万叶来了嘛。”
说完看到钟离疑惑的眼神，空赶紧解释：“是我之前在稻妻认识的朋友，这次进了卡池，我已经捞出来了。就是你上次来蒙德那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钟离理解了，“既然你在刷材料，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咦，你们要去哪里？”派蒙还是很好奇的，毕竟这个三人组合可是不常见。
“留云之前闭关，将甘雨与申鹤送到我这里照顾。如今她出关，我就将她们二人送回来。”钟离说完，他身后的两个孩子也探出头。
甘雨见过他和派蒙，还挥手打了招呼：“你们好。”
而申鹤却是略有警惕。
无论是派蒙还是空，都是第一次见申鹤这个样子，一时之间还有些好奇。派蒙更是直接开口：“之前就觉得申鹤总是板着脸，若是让不熟悉的人碰见，肯定是不敢靠近的。还以为小时候的申鹤会好些，没想到也爱板着脸啊！”
而且看上去跟个小大人似的，分明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反倒是有几分佯装在里面。
“看来确实如此。”钟离倒是没打算告诉两人这几日他的遭遇，但心里认同了派蒙的话。
空和他们确实不顺路，他还忙着呢。
于是和钟离说了两句就带着派蒙要走。
两人的身体一转，却又听到钟离的声音。
“对了，空，不止你下午可有闲暇，我有一些事正好要和你说。”本来要道别了，钟离又想起来自己从留云拿来的几个小木雕，赶紧将旅行者叫住。
“当然没问题。”这有什么难的。
这下约定了时间、地点，一行人才算分开。
等到了山顶，留云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几人更是高兴地扑腾了好几下翅膀：“甘雨！申鹤！”
“好久不见有没有想为师？”留云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甘雨，缓慢地低下头蹭了蹭对方的脸蛋。
轻柔的羽毛让甘雨发痒，咯咯地笑了好几下：“哈哈哈哈……师父，好痒！”
蹭完甘雨，留云又蹭了几下申鹤。
尽管申鹤并没有觉得痒，眼神也柔和了下来，凑近了留云：“师父，好久不见。”
之前钟离也和她们说过留云是要闭关。但申鹤还没有正式开始学习仙法，也不懂闭关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被送到了钟离身边，好多天都没有见到师父。两人这一见面也是十分想念，尤其是留云，围着申鹤转了好几圈，检查完申鹤身上没有伤口才算完。
“师父？”
申鹤不理解留云的意思，表情疑惑。
而留云叙完旧，也就开始了严师模式，丝毫不介意钟离就在旁边：“昨天我刚出关，就得知申鹤你曾带着甘雨回来找我，还是在没有告诉钟离先生的情况下。这件事可是真的？”
“是的。”申鹤老实地回答着，还附带点了下头。
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留云，一副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的样子。
但是甘雨很快就知道自己这个师妹要挨骂了，拉了人到自己身侧，毫不畏惧地对留云说道：“申鹤已经被训过了，师父不要再怪申鹤了！”
留云自然知道钟离训过了。
但钟离毕竟不是他们的师父，她的含金量和钟离当然不一样，“为师知道。”
“之前为师闭关没有和你们讲清楚，也没有教导过你们人间的事。你们感到不适是正常的，但是钟离先生是值得依靠的人，这一点我早就说过了。”
第56章 叛逆5
到底留云还是喜欢身边被环绕的感觉，见到甘雨和申鹤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也就一开始严厉一些。申鹤一点也没觉得害怕，还把身体往留云那边蹭。
钟离在这里待了一会儿才走。
下午空过来的时候，钟离已经喝了半壶茶水，此时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钟离！”空和派蒙同时喊道。
钟离转过身体，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自上次一别，已有数日，两位近来可好？”
“好得很！”派蒙拿着菜单，一边回答钟离的问题，一边挑得眼花缭乱。
空无奈地笑笑，随后对钟离说：“上次你来的时候，有说过稻妻的事。那之后我也去找过将军，稻妻也是一样的情况。”
简单和钟离说了一下，状况大家都了解了，空也没有过多阐述。
“不过这段时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甚至可以说……风平浪静？”派蒙点好菜，又将菜单递给两人，“我刚刚点了三人份的，你们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不用了。”两人信任派蒙的口味，没有再点。
空接上之前的话，继续说：“看上去，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不论是他还是钟离，都不可能完全不担心。
对于未知的状况，无论是谁都会感到紧张和疑惑，同时也会忍不住将事情想得复杂。尤其是钟离，听了派蒙的话后不仅没有感到安心，甚至还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问道：“魈最近还好吗？”
这也是钟离这次约见空的目的。
“很好，魈最近与人相处起来自然了不少。”说到这里，空也忍不住想起魈之前生人勿近的模样，笑着说，“那几个孩子每日除了吃饭睡觉，最费力气的事也不过是在尘歌壶爬山，我觉得倒是比之前轻松许多。”
他这话说得不假，钟离也何尝不明白。他拿出留云给的几个木偶递给空：“这里面储存了我的仙力，现在魈的身体和精神很难压制邪祟，有这个会好一些。”
“真可爱啊！”空接过这几个团雀的木雕，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上面蕴藏的力量。
空一边将木雕放进背包里，一边说：“钟离对魈果然很上心呢。”
“……”
这话应该是夸他的，但钟离觉得自己很想说些什么，尤其是看到空吃饭的时候也会照顾着派蒙的样子。不用想，空将派蒙照顾得很好，就连尘歌壶的那几个孩子，听描述都过得很舒心。反观他这里，已经遇见了好几次意外了。
难不成他真的不适合照顾孩子？
钟离心想，好像也那么严重。
至少魈不是也长大了吗？
“旅行者，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钟离还是开口。
“什么问题？”
“据我观察，你在与孩子们相处这件事上，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所以就想问一下有什么照顾孩子比较好的办法吗？”
“诶？怎么照顾孩子们吗？”空听完钟离的问题，也是一愣。他以为钟离会很有经验，毕竟钟离看上去就让人很有安全感，“没想到你还会有这种担忧。”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话都问出来了，钟离也只能继续解释：“不怕你们见笑，其实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很少。”
“可是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啊！”派蒙惊呼。
空也配合地点头：“钟离看上去就很有经验！”
“我在你们眼里居然这么可靠吗？那还真是让人开心呢。”钟离笑起来，但没打算让两人糊弄过去。
空也只好回忆了一下，“其实就是看好他们，不让他们遇到危险。”
第一刀就扎到了钟离身上，钟离笑笑，“好的，继续。”
“经常注意他们的情绪和身体状况，有的孩子挑食，遇到不喜欢的食物就不吃饭。可是像魈和倾奇者就属于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格，如果注意不到他们的情绪，那他们估计会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臭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桌子。”空想起来壶里每次吃饭的情形，也是很乐意和钟离分享，“如果偶尔没注意到，估计会有至少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会不再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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