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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生(近代现代)——徐徐图之

时间:2024-06-29 21:32:20  作者:徐徐图之
  又梦到和薄韧在高中校园里重逢,薄韧大喊一声,冲过来拉着他,不停对他说话,不停问他,你去哪了?怎么什么都不交代就走了?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最后才终于是一个较为完整的梦,梦里的视角,非常飘忽,仿佛跟随着某个人的双眼在看世界。
  这个人拿出钥匙,打开了杨樵家的防盗门,开门后,发现客厅里没有人,视线转向杨樵的房门,大白天里,那扇门却紧闭着。
  视角的主人慢慢走到了杨樵的房门口,像是恶作剧一般,想要吓杨樵一下,伸手很小心地握住了门柄,轻轻一拧,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的杨樵正坐在电脑桌前,侧背着门的方向,戴着头戴式耳机,聚精会神地在看电脑屏幕里播放的影片。
  那双眼的主人,在刹那间愣住了。世界的色彩一下子灰暗了下去,所有东西都变成了黑白色,只留下那一小块电脑屏幕是鲜艳的,却又是极其刺眼的。
  梦中的杨樵感觉到了什么,他迟钝地回过头来,现出无比惊恐的表情,他慌忙摘掉了耳机。
  随着他摘掉耳机的动作,原本无声的世界忽然间像打开了环绕立体音响,巨大的喘息和呻吟声震耳欲聋。
  八月三十一号的早上,杨樵从噩梦里醒来,满头大汗。
  凤凰传奇的歌声从开着的窗户传了进来,六点半,广场舞团已经在小区广场上开始了今日份的锻炼。
  杨樵在床上呆坐半晌,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吃过早饭,去学校报到之前,他先去配了新眼镜,验光结果是他需要配一副左右眼皆为六百度的近视镜。
  在店员的推荐下,他选择了银色细边框的镜架。
  “这镜架很挑人的。”店员姐姐打趣道,“就是你这近视度数太高了,戴这么厚的镜片,把你颜值都封印了一大半。”
  杨樵也不清楚自己不戴眼镜长什么样子,被这姐姐夸得有点难为情,心想销售员也太会说话了。
  上午十点,杨樵来到了母校的校门口,初高中部进出的是同一道大门。
  校门还是从前那样,同学们还是穿着那样的蓝白色校服,门口的保安也还是那老几位,就连门旁“省级示范性重点中学”展牌一角缺了的那一块油漆,也还是保持着缺了一块的原样。
  杨樵先到教务处去领取他的入学通知书,顺便确认学籍问题,老师帮他查过,确认都办好了。他在自己分去的新班级名单上,一眼就看到薄韧的名字。
  距离上次做同班同学,已经过去了三年,他俩居然在高中阶段,再次被分到了同一个班里。
  踏着雀跃的步子来到了新教室,杨樵环顾了一周,却没有看到薄韧。
  他选择坐在了第一排的空位上,这样当薄韧从外面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而且他在新同学中看到了好几张有点熟悉的面孔,应该都是从本校初中部升上来的老熟人。
  高中部和初中部的教室布置也是一样的,完全就还是熟悉的感觉。
  杨樵想,实际上他也没有离开太久,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对高中生活,对回到云州后的一切,对波澜暂时平复后的每一天,当然还有即将重逢的薄韧。
  薄韧嘛,应该也还是以前那样,就总是像个小孩儿一样快乐而任性,他应该还是有点在生杨樵的气,气杨樵这么久没有消息,但是杨樵相信,只要自己好好做出解释,薄韧就会好好地听进去,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薄韧最相信他了。
  可薄韧怎么迟到了?
  直到老师点名之前,杨樵都根本没想过,薄韧早就坐在了后排。
  毕竟一进门时,他就已经看过教室里的所有人,压根没看到任何像薄韧的人,如果薄韧在,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确实,当时他也注意到了后排那个高帅酷男生,非常引人瞩目的一个人,杨樵没好意思仔细盯着人家看,仅仅只是通过氛围都能感觉到,那一定是非常帅气的男生……多帅也不关他的事。
  杨樵早已下定决心,不会在高中阶段谈恋爱,也不想喜欢上哪个具体的人。
  什么?等等,等一等啊!
  从班主任老师点名,到邹冀做出隆重介绍。
  杨樵越来越傻眼。
  难道是什么整人环节吗?这个高帅酷怎么可能是薄韧?
  啊?
  薄韧怎么可能长这样?
  啊???
 
 
第7章 解释
  杨樵被无数的问号和惊叹号包围在其中。
  但在和高帅酷男生直接对上视线的时候,他又立即就相信了,这眼神,确实是薄韧。
  薄韧会发脾气,在他的预料之中,薄韧不加掩饰的指责,他也完全能理解,这就是薄韧的性格,薄韧多年来对他的情感,理所当然就该是以这样的形式表达出来。
  然而当他想要追上暴走的薄韧,薄韧猛然回头,他撞在薄韧身上那一下的瞬间,心里还是冒出了一个怪异的念头:陌生。
  他和薄韧是全世界最熟悉彼此的人,或许可以用一个不算恰当的比喻,他俩的熟悉程度,就如同左手摸右手。
  去年离开前不久的一个周末,他还曾在薄韧家里过夜,和薄韧挤在一张床上,像从小到大无数次一样抵足而眠。那时候,薄韧还是那个睡觉不太老实,梦里都在带球过人,整晚满床打滚的小男孩。身体的触感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等薄韧愤怒地离开,杨樵才从那种震惊中回味过来,脑子整个都还是蒙的。
  这也太……帅得离谱啊。
  去年还是那样,今年就长成了这样?女娲造人这么科学的大事,怎么还能中途乱来啊?!
  从温河回来的路上,杨樵就无数次想过,薄韧不会无条件地马上理解他,不会很轻易地原谅他,可他同时也很清楚,薄韧亦不会真的记恨他,只是一定要给薄韧一个解释。
  原本问题不大不小,属于不太好解决但杨樵还是能解决的程度。
  事情出现了意料外的变化,而这变化的根本症结在于,杨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现在的薄韧相处。
  他们两个从幼儿园玩到大,当然也有过不止一次闹别扭的时候。
  薄韧是那种很爱生气、同时又很好哄的男生,发脾气不是为了发脾气,常常是为了找到存在感,为了证明自己对另一方的重要性。
  从很小的时候就是如此,每次他掉了脸,只要杨樵好好说话哄他,甚至于在没有很快哄好的情况下,杨樵只要上去把他亲密地一把抱住,薄韧挣脱不了,就会状若勉强实则很享受地接收来自杨樵的“甜言蜜语”,每次他们都会很顺利的和好,情谊更上一层楼。
  现在这个薄韧……杨樵过去的花招,总觉得是绝无成功的可能了。
  先不考虑杨樵能不能像过去一样轻松制服他,就说杨樵自己要做到像过去一样,坦然地去抱住这位近一米八、还帅得很有压迫感的薄韧,也实在是有点……
  太难为早已深知自己性取向的杨樵了。
  在杨樵的计划中,同薄韧的和好,就应该是快刀斩乱麻式的。
  眼下的情况,是他自己一看到薄韧就先麻了,根本无从斩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加之军训也真的非常辛苦,基地的日程安排把学生们的时间挤得满满当当,没什么合适的空档可以去和薄韧接触。
  杨樵对现状很苦恼,却也只能先把这竹马放着不管,有空了再说。
  今天还不小心把眼镜也弄丢了,杨樵苦恼加倍,高中生活还能不能快乐展开了?
  在场边牵手罚军姿的薄韧和罗林,也终于被教官允许归队。
  两人明显是熟络了不少,杨樵虽然看不真切,但感觉到了友好的气氛,就也放下了心,不必再担心薄韧和同学吵架生事。
  到了下一次休息时。
  罗林本来想和杨樵聊一聊,了解下他和薄韧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他主观认为这两位同学都是很好的人,不该继续互相冷处理,要直面问题才对。
  他还没开口,就先听杨樵说了眼镜丢失的事,连忙热心地问道:“在哪丢的?我去帮你找。”
  杨樵的眼镜应该还在训练场边的那些树下,他没有找到只是因为看不清楚,但是:“具体是哪一棵树,我也不太记得了。”
  “没事,我去找找看。”罗林说。他无疑是很实心眼的人,打算从那一整排树的一头找起,朝着这头,一棵一棵找过来。
  “……哎!”杨樵一想,自己可以大概划定出一个失物的范围。
  但罗林已经跑远了,超出一米的距离后,杨樵就根本不知道这位热心同学跑去了哪个方向。
  杨樵只好凭着记忆,回到上一次休息时自己坐过的位置附近。
  在那几棵树下,他微弯了腰,绕着树干转一圈,仔细看地面有没有东西。
  如此绕过了两棵树,一无所获,正要去绕第三棵时,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手里拿着某样亮晶晶的东西。
  杨樵凝神眯眼,一看,啊,这不就是他的眼镜吗?罗林同学很有效率啊!
  “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直起身,把眼镜接过来,口中感激道,“谢谢你,罗林。”
  罗林没有说话。
  杨樵把眼镜戴上,世界终于又恢复了清晰,他忙又笑着道谢:“太感谢了……呃。”
  面前哪里是罗林?这分明是助了人却也不快乐的薄韧。
  “……”杨樵把眼镜摘下来,又再戴上,一副这可怎么办啊的无措模样。
  他到现在还没习惯薄韧的新皮肤。
  心理上很清楚这是他最好的朋友,视觉上根本不能接受。坚持直视薄韧的帅脸超过三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薄韧心道:向我解释的机会就在你面前,你可别不中用啊!
  杨樵语塞了几秒,才说:“谢谢,这真是帮了我大忙。”
  薄韧道:“是啊,不然你还得在这里秦王绕柱至少半小时。”
  杨樵:“……”
  薄韧又心道:这不好笑吗?怎么不笑?你变了啊,你真的变了啊。
  杨樵差点就笑出来了,考虑到现在笑出来很可能把这位高帅酷惹毛。他苦苦把这笑忍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干站着,足有近半分钟。
  薄韧开始控制不住的想生气了,道:“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啊?”杨樵被问得有点紧张,说,“有……是有的。”
  薄韧扬眉,等着他说下去。
  杨樵被他这扬眉的动作帅得一激灵,心里本来想要对他说的话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说来话长,千头万绪,几近一团乱麻,加上又被帅麻了,打了无数遍的腹稿忘得干净。
  薄韧催促道:“要说什么?快说啊。”
  哔——!尖锐的集合哨声响起。
  “靠。”薄韧不满极了,吐槽道,“休息还不到十分钟!厕所都没上呢,这迷彩裤也不防水啊?”
  周围跑去集合的同学们发出一阵哄笑。
  薄韧郁闷地看了杨樵一眼,转身朝方队位置去集合。杨樵自然也要归队,跟了上来。
  “对不起。”杨樵缀在薄韧身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又不是你吹的哨。”薄韧道。
  说完他就意识到了,杨樵是在为了什么而道歉。
  “这一年多,对不起。”杨樵追到他身边,加快了脚步去集合,同时也加快了语速,语气认真到了虔诚的地步,低声道,“薄韧,我也很想你。”
  中午,方队解散,按照班级再度排队,由教官带去食堂。
  邹冀在另一方队接受训练,和薄韧在食堂里会了师。
  第一天他还吵着“食堂的饭,猪都不吃”,现在他狼吞虎咽,至少能吃两人份。
  “你怎么了?”邹冀总觉得薄韧的表情恍恍惚惚,问道,“是不是中暑了啊?回去喝支藿香正气液,我带了。”
  薄韧道:“我也带了,没中暑,昨天没睡好。”
  邹冀说:“很合理,半夜听见你说梦话,在和你竹马激烈地吵架。”
  薄韧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奇道:“吵什么了?”
  邹冀一时间薄韧上身,复读自己听到的梦呓:“再不找我解释你就死定了!还想不想吃我妈炖的排骨了啊?”
  薄韧:“……”
  邹冀道:“你妈炖排骨很好吃吗?”
  薄韧道:“吃你的猪食吧。”
  而此时杨樵刚打到饭,正一副迷茫模样在找空位。
  坐在窗边的薄韧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薄韧。
  两个人一对视,薄韧手肘撞了下邹冀,道:“你往那边挪一下,让个位子。”
  邹冀没明白为什么,很配合地让出了一个空位后,才问:“你要干吗?”
  他顺着薄韧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杨樵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邹冀:“?”
  杨樵默默无语,坐在了薄韧旁边,那个被邹冀让出来的空位上。
  邹冀恍然大悟,在他没看到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迈上了和好的康庄大道。
  “我也想吃咱妈炖的排骨,一定很香。”邹冀揶揄了句。
  那两人都没接话。
  杨樵是没听懂,薄韧是懒得理他。
  二人实际上也没有完全和好,坐在了一起吃饭,又都表现得有点不太自在。
  杨樵自不必说了,他还没能适应改版后的薄韧。
  薄韧则是察觉到了杨樵的不自在,跟着就也有点别扭。
  “你们寝室住了几个人?”薄韧扒拉几口饭,忽然问道。
  “十个。”杨樵答了,有点纳闷地问,“寝室不都是住十个人吗?”
  薄韧道:“是啊,我这不是在没话找话吗?”
  杨樵:“……”
  旁边邹冀“嗤”笑了出来。
  杨樵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转头看着邹冀,道:“你初中是不是三班的劳动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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