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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生(近代现代)——徐徐图之

时间:2024-06-29 21:32:20  作者:徐徐图之
  从他的角度看,也是一样。如果他的好朋友杨樵爱上的是一个路人直男,他可能也会建议杨樵大胆一点,掰了再说,真不行就撤。
  可这直男是薄韧,邹冀也不得不为薄韧考虑更多。
  薄韧和小孩们玩耍,时不时看看岸上正说笑的两人。
  准确地说,他看的只是杨樵。
  杨樵不怎么爱运动,但他的天赋基因很不错,有一点腹肌,骨架比例很好,四肢修长,泳裤包裹起来的部位发育得也……也很好。
  薄韧:“……”
  他的眼睛自动给杨樵那里打了马赛克。
  除马赛克以外,杨樵的身体在他眼里是很好看的。
  为什么杨樵会是一个也长那个的男生?
  如果没有那个,杨樵就太完美了,太完美了。
  昨晚半夜里醒过一次,薄韧坐起来,视线越过躺在中间的邹冀,去看熟睡的杨樵,越看心里越难过。
  他还是常常有拥抱或亲吻杨樵的冲动,冲动多了,当然也会有反应。
  他幻想他也许能抱着杨樵,就那样蹭出来。就像大一夏天在梯田的那个雨夜里,不需要实质性的发生关系。只是这种想象,他觉得比把杨樵想象成女孩还要更下流,那个过程,在他看来,像是他把杨樵当成一个非人的玩具在随意玩弄。
  自去年冬天到现在,他与杨樵之间,维持着非常平衡的关系。
  他很少再提起自己那点超越友情的心动,这样两人就还像过去一样。
  刚开始,他还是有点束手束脚,还是担心杨樵会怕他。
  后来他发现这种顾虑完全是多余的,他想对杨樵做什么,就都能得到杨樵的默许,杨樵对他,一直保持着从小到大的纵容态度。
  春天里有一个周末,他到北京去找杨樵,在北京要玩两天,他在杨樵学校附近的快捷酒店订了一晚的房间。
  他犹豫了几个小时,原本杨樵要回寝室,到深夜分别时分,他才终于鼓起勇气问杨樵,能不能别回去。
  他以为杨樵一定会拒绝他。结果是没有。
  那是个标准间。关灯后,他问睡在另一张床的杨樵,能不能抱着睡。
  杨樵这次没有回答他。
  他知道杨樵没睡着。
  那可真是一番良知与欲望的纠缠,最后薄韧决定先满足自己,杨樵不会生他的气。
  他离开自己的床,到杨樵的床上去,杨樵立刻翻身要躲开他,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那天夜里,他最终也没做出什么下流的事。
  他幻想中的杨樵总是非常柔软可爱的,每次真的抱住了杨樵,他又能很快清楚地认识到,杨樵是个不太柔软的男生。
  刚抱上去的时候,薄韧还有一点短暂的反应,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就也消退了。
  杨樵全程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说过话。
  第二天陪薄韧去逛雍和宫,杨樵还替他求了香,希望他保研成功。
  就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原本今年夏天,他们还有别的出行计划。
  在六月份里,他们就和邹冀商量了暑期旅游去哪里,当时是想去东南亚,去普吉岛。
  结果是因为杨樵的时间不合适,最终没有去得了。七月中,杨樵意外拿到了一家互联网大厂的实习offer。
  这真是意外之喜。
  杨樵的实习简历投了好几家,他还以为最后的实习单位应该会是去报社或电视台等传统媒体,对大厂没有抱太大期望,只是投一下试试的心态。
  他在校的学习成绩不错,但他的个人性格使然,社团活动、社会实践的经验几乎是一片空白,当真没想到能收到这封同届同专业学生挤破头的offer,并且还就是他最想去的新媒体内容运营岗位。
  喜出望外之余,发现入职时间近在眉睫,这下,东南亚肯定是没时间去了。
  薄韧对此无所谓,他只怨念杨樵能和他共同度过的暑期时间太少,太少。
  去不去东南亚倒不重要,来山东玩水的性价比还更高一点。
  薄韧在本学期末,也已经基本确定了保研,只等开学前,京华电力大学官网上会正式公布名单,到时他的后三年,就又尘埃落定了——
  他将继续把精力投入到电气工程的学习上,时刻准备着成为一名人民需要的优秀电工。
  三人之中,只有邹冀还是晃晃悠悠,心态上还拿自己当是一个小孩哥。
  “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学了什么东西,”邹冀道,“我妈让我去报班,准备冬天的国考,我看了看行测和申论的真题,两眼一抹黑,题干都看不明白。”
  薄韧和真正的小孩哥告别了,从海水泳池上来,身上晒得有点发红,过来后,他就站在杨樵的沙滩椅边。
  杨樵看了他一眼,给他让出了位置,他坐在杨樵旁边,杨樵又从桌上拿了瓶水给他。
  他接水的同时,从旁边拿了条毛巾,丢在杨樵大腿上。
  杨樵知道他什么意思,没说什么,用毛巾盖住了自己,相当于手动给自己打上马赛克。
  邹冀:“……”
  邹冀没有太明白,道:“你俩的小动作,是不是太多了?”
  “……”杨樵低头整理着毛巾。
  “少管闲事。”薄韧也很不自在,道,“接着说,考公,然后呢?”
  邹冀道:“我觉得我考不上。我又报名了今年的校园歌手大赛,这届是央企赞助,听说冠军能去CCTV表演,我想拿第一名,说不定有机会出道去当歌手了。内娱好混,至少不用学习。”
  “你这……”杨樵心知这事一点都不靠谱,道,“比赛可以,当是去玩,你唱歌真的很好听。”
  薄韧直言道:“你还是好好准备国考吧,一心两用,丢西瓜捡芝麻的,小心最后哪个也没落着。”
  “烦,你太烦了。”邹冀本质就是不想学习,又想起一事,问杨樵道,“你之前写稿的那个公众号怎么了?我还发动了好些同学关注呢,都两个月没更新过了。”
  杨樵说:“我不给他们写稿后,就没关注过了。”
  他给那个公众号写稿,做到第一主笔,前后一共有一年多的时间,从只拿稿费,到稿费加变现分成,那公号也逐渐经营了起来,保持着高频率的更新,推出了数篇阅读量10W+的文章,关注粉丝量也一度飙升到了十几万。按照当时行业内默认,已经是新闻社科类的头部KOL。
  随着势头越来越好,平台服务提供商不断来与团队小boss单独对接,小boss即是汪执的那位同学。有平台出于利益考量的煽风点火,也还有数据增涨而带来的膨胀,让他生出了想从孵化公司脱离出来、自己单干的意图,于是他去和公司大boss谈了,没谈拢,还聊崩了。
  结果是账号被公司收回,大家不得不停下一切工作,小boss也无法再在公司继续待下去,要另谋出路。他问团队成员要不要跟他一起创业,从头开始,一部分人选择了留下,另一部分人离开。
  杨樵就是离开的后者之一。
  他从始至终没有是在跟别人一起“创业”的认识,做主笔写稿,也不过是在做兼职。可见这个团队,并没有形成实际上的凝聚力,还是一盘散沙。
  通过这一年多的学习和锻炼,杨樵也有了自己对行业的判断,他完全不看好小boss的规划和发展。在还没有真正拥有核心竞争力的情况下,对团队和自我都缺乏正确的认识,就为了眼前一时利益,要和提供了账号搭建、引流、数据分析等等更重要工作的公司做切割……即便是要创业,杨樵也不认为对方是能够长久共事的可靠伙伴。
  “那你还考研吗?”邹冀又问道,“你学习这么好,不考可惜了。”
  杨樵说:“不考了吧,我不想做学术,在学校也待够了。”
  邹冀随口道:“万一在大厂干到三十五岁,被优化了怎么办啊?”
  “那正好回云州啊。”薄韧突然插话道
  杨樵看向他。
  他也看着杨樵,说:“云州生活成本又不高,回去没有压力。”
  杨樵没有说话。
  邹冀道:“云州有什么值得回去的?能在北上,谁还回云州,有病啊。”
  薄韧就也不说话了。
  杨樵又对邹冀道:“毕业也还不一定能进大厂,我先实习看看,后面的事,我也都还没想好。”
  旁边隔了十几米外,来了几个年轻女孩,穿着很清凉,也都很漂亮,女孩们都化了全妆,其中一个背了单反相机,看样子是闺蜜团专门来拍海边照。
  邹冀看了一眼,本能地激动起来,本能地想和兄弟们说:快看!有美女啊!
  结果一看杨樵……杨樵当然没有任何反应。
  再看薄韧……薄韧正皱眉盯着杨樵,不知道又在不高兴什么。
  邹冀:“……”
  他缜密地分析,得出结论:
  他们三个现在砸锅卖铁,掏空家底,最多也只能凑出1.5个直男了。
  回去的路上,邹冀一边走,一边和父母视频聊天,既是报平安,也和他们分享今天都玩了什么吃过什么。
  杨樵和薄韧走在他前面。
  杨樵右手拿着手机在回消息,有同学问他实习的事。
  薄韧牵着他的左手,晃了几下,问:“其实你就没想过回云州,是不是?”
  “……”杨樵看了他一眼,道,“别问这种傻问题了。”
  薄韧只好闭了嘴,有点郁闷,他也知道这问题确实很傻。
  杨樵不会回云州。而他很难离开云州。
  将来有一天,他们有可能会被工作和时间所分开。
  他不希望那样,但他也无能为力。
  只要不提那些情情爱爱的事,薄韧是很可爱的一个朋友。
  他关爱朋友的一切,照顾朋友的感受,并且从不贪心,会适可而止。
  杨樵以前一度很期待他对自己做些不适可而止的事。
  那些充满暧昧的举动,总是会让暗恋的人心醉神迷,明知是假象,也愿意飞蛾扑火地去感受它。
  现在杨樵反而有点害怕,希望薄韧再也不要尝试了。
  直男喜欢和讨厌的反应都太明显。
  每一次薄韧的反应,都很明白地提醒着杨樵,薄韧喜欢他,薄韧也讨厌他。
  秋天里,杨樵结束了在大厂的实习,他没有停歇,又去了一家地面媒体,继续他的实习和学习。
  薄韧则顺利保了研,学习任务没有那么重了,按部就班地做毕设,写论文,等待毕业,接着读研就好。
  于是逢周末和节假日,变成了他主动到北京去找杨樵玩。
  为了上下班方便,杨樵在校外租了房住,三居室,另外两间的室友,是他同校的同学,不同专业,也不太熟,点头之交而已。
  他实习很忙,在大厂,在报社,都是007式当牛做马。
  薄韧每次去,和他见面都会很匆忙,根本没时间一起玩,能一起吃个饭,陪着睡一晚都很难得。
  有时候全组人通宵加班,薄韧来两天,都见不到他。
  薄韧配了一把钥匙,每次来,在他租的房子里,帮他打扫房间,把他攒了一周的衣服洗了,如果到周日晚上,还等不到他回来,薄韧就也只好打道回云州。
  就像一个任劳任怨的田螺“姑娘”。
  今年是非常热闹的一年。
  正值七十华诞,全国上下一片欢腾,改开三十年,国富民强,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
  传统媒体的工作,封闭而忙碌……在这样特殊的年份里,日日花团锦簇,杨樵忙得脚不沾地,却丝毫不觉得充实,只觉得工作内容非常无聊。
  在报社待了三个月,他认为自己还是更适合去做新媒体。
  隆冬里,结束实习这一天,他和领导同事们一一告别。
  工作归工作,传统媒体人也都还是非常可爱的一群前辈,都给了他很多帮助,也教会他不少东西。
  背着电脑包回到出租房,在电梯里,杨樵突然就觉得空虚极了。
  明天去做什么?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思考的能力飞走了,只剩下非常强烈的原始欲望,想去吃一顿大餐,想洗个热水澡,想打一发犒劳下自己。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
  家里暖气很足,薄韧躺在他的床上,正在打游戏。
 
 
第46章 永远
  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画面了。
  杨樵从茫然的疲惫中,瞬间坠入一个最温馨最美丽的梦里。
  他随手把电脑包丢在一旁,一声欢呼,跳上去,扑在了薄韧身上。
  薄韧本来正要起身迎他,被他一扑,又躺了回去。
  杨樵很少主动抱他,他们之间的亲热举动,主动的那个常常是薄韧,杨樵突然主动“投怀送抱”,薄韧还有点受宠若惊,飘飘然起来,把刚才正想的事也忘了大半。
  杨樵伏在他肩上,刚从外面进到室内的缘故,说话还有点小鼻音,道:“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说明天吗?”
  薄韧单手圈着杨樵的腰,觉得杨樵可爱极了,道:“我们专业课老师请假了,下午就一节英语,不想上,就提前来了。”
  “英语课就可以逃了吗?”杨樵这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扑上来,是很冒失的一个举动,但他现在完全不想离开薄韧,也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就趴在那里装蜗牛,说,“难怪你英语那么烂。”
  薄韧笑了一声,好像有点尴尬,问:“实习结束了吗?”
  “结束了。”杨樵道,“我再也不想进传统媒体单位了。”
  他又把报社的工作吐槽了一遍。
  他担任实习责编,每当一些引起讨论的社会新闻要过稿,必须抄送好几个有关单位,要得到全部的批复后才能刊发。如果要发电子刊还好一些,毕竟电子版本发了也还可以在线修改,实体报纸一发行,就一锤定音了。好在他在实习岗的最后这一篇,还是顺利发了。
  这些类似的吐槽,他这段时间对薄韧吐过好几次。
  “真有点想念以前给公号写稿的那段日子,”杨樵道,“那账号现在也基本废了,之前没觉得,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可惜,我们耗费在上面的心血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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