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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生(近代现代)——徐徐图之

时间:2024-06-29 21:32:20  作者:徐徐图之
  杨樵每天关着房门,到吃饭时间出去吃饭,吃完后再回来,继续关上房门,看书学习,上网打游戏。
  其实他心里也很难受,想和父亲说说话,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
  他四岁那年,因外婆急病,赵晚晴赶去了南方,几个月后病情稳定,她才回来,试图找到平衡为人子女和为妻为母的办法,结果是没有办法,最终在杨渔舟的妥协下,赵晚晴辞掉了工作,去了南方。
  和杨渔舟相依为命的数年里,杨樵非常爱他,即使他工作很忙,杨樵也依然非常非常地爱他。
  这种令父子俩都很窒息的环境,在一周后的晚上,杨樵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吃过晚饭后,杨樵又在房间里看书,看得好郁闷。
  薄韧发来了微信。
  任意球专家:老婆在吗?
  木头:干什么?
  任意球专家:我好想你啊。
  木头:我也有点想你。
  薄韧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
  这还是杨樵第一次在微信里说想他,往常他说想你,杨樵常常就不理他了。
  任意球专家:是不是和你爸处不来?
  木头:有点,家里都变闷了。
  任意球专家:晚上来我家睡?
  木头:不行。
  杨渔舟在家,他还夜不归宿,这说不过去。
  薄韧也想到了这一点。
  但杨樵马上想到了一个恶作剧的主意。
  木头:你来找我吧,骑你的电瓶车,带我出去玩。
  薄维文今天晚上在家,正在客厅里哼唱红歌,看到薄韧兴冲冲地换了衣服,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臭小子,又要去哪儿?”薄维文道,“都八点半了。”
  薄韧说:“我晚饭吃多了,要去消消食。”
  薄维文道:“那我也一起去。”
  “你不去,你去什么去。”薄韧狠心拒绝了老父亲,道,“我约了杨樵,我们年轻人轧马路,不带你啊。”
  原来约了杨樵啊,薄维文很放心了,也已知道杨渔舟回了云州,叮嘱说:“那最晚十点,你把杨樵送回家去,自己也早点回来。”
  “知道了!”薄韧一溜烟跑了。
  这边杨渔舟正在客厅阳台上抽烟,看到整天在房间长蘑菇的杨樵竟从房间里出来了,忙把烟掐了,有点紧张。
  杨樵没戴镜框,特意戴了隐形。
  也不与杨渔舟说话,他拿了钥匙,就要换鞋出去。
  杨渔舟忍不住道:“都这么晚了,要去哪?”
  杨樵道:“出去玩。”
  “……”杨渔舟很明显是很想提问,去玩什么,和谁一起,却都没问出来。
  杨樵看他一眼,主动解释道:“薄韧来找我,我们一起去玩。”
  杨渔舟:“……”
  在父亲难以描述的眼神里,杨樵推开门,走了。
  杨樵蹲在小区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边玩手机,边等人。
  薄韧骑着电瓶车,停在他面前。
  杨樵抬头,薄韧的心跳节拍都快乐了起来,他太喜欢看杨樵的眼睛了。
  他痞里痞气地说:“小帅哥,一个人吗?哥哥带你去兜风啊?”
  杨樵笑起来,起身坐在他后座上,问:“你带我去哪?”
  薄韧道:“你想去哪。
  杨樵说:“不知道。”
  “那就先走着,”薄韧道,“你看哪里好,我们就在哪里停。”
  他拧了车把手,电瓶车如缓缓流星,驶入夜色中的街道,载着他和杨樵,迎向七月的炙热晚风。
 
 
第25章 排骨
  其后几日,杨樵每天都要出门去玩。
  每当出门前,杨渔舟问起要去哪,他就会无所顾忌地告诉父亲:
  薄韧来找我。
  薄韧在楼下等我。
  我要和薄韧一起去玩。
  总之,就是他每天都要和薄韧见面,每天都要和薄韧在一起。
  他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好几天,老实说对他自己真是一种折磨,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再折磨自己了,他要把这份内耗转移给杨渔舟。
  如他所想,杨渔舟肉眼可见的开始着急了。
  杨樵约摸也知道父亲究竟在想什么,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要恶作剧式地“报复”下杨渔舟。
  当初杨渔舟不礼貌地怀疑他喜欢的人是薄韧,现在就让杨渔舟亲眼看看,看吧,怀疑成真了吧,他不但喜欢上薄韧了,还每天都要和薄韧“约会”呢。
  每天出门的一刹那,杨樵看到杨渔舟皱起来的眉头,整张脸都呈现一种无法言说的憋闷,他就会有些幸灾乐祸。
  倒要看杨渔舟这次怎么应对。
  难道还能又突然调去哪里援建,把即将要上高三的杨樵,再“绑架”带走一次吗?水利部门都没那么多立三等功的机会给杨工,高三和初三也不是一回事。
  杨樵非常确定,父亲拿他没办法。
  不知道是否因为杨樵怀着这种心思,他出门后和薄韧碰面,一起去玩,也隐约产生了他们真的是恋人约会,真的是在谈恋爱的……甜蜜错觉。
  两个人本质都是生活特别简单的高中男孩,薄韧唯一的课余爱好是踢足球,杨樵唯一的课余爱好是陪薄韧玩。
  所以他俩对于云州有什么地方好玩,一概不知道不清楚,出了门就像两个纯粹的街溜子,大街小巷随便逛逛,也觉得非常有趣。
  白天太晒,他们就找商场进去,躲太阳,吹空调。傍晚后不晒了,两人就从马路这头溜达到那头,逛累了,再买两根最便宜的老冰棍,坐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聊天,一起看天,看云,看日落月升,看世间行人。
  薄韧高兴得很,只觉得再没有比他自己更快乐的人了。
  本来他以为杨渔舟一回来,这半个月里他都不能和杨樵随意地见面和玩耍,还挺郁闷来着。
  真要感谢杨工啊,他在心里给杨工哐哐嗑头。感谢杨工是个笨爹,不会处理父子关系,才让杨樵不愿待在家里,才让他有机可乘,每天都能哄杨樵出来和他约会。
  “你这几天也不学习了。”薄韧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还说要冲刺top2,我看你现在都忘了这件事。”
  杨樵不好意思起来,道:“你也快忘了吧。”
  他其实就没想冲击这么高的目标,当时那样说,是他为了逃避薄韧而沉迷做题,想要找一个体面的理由,现在也不用再找借口了,他不想逃避自己的感情,明知无果的暗恋是很苦涩,但只要和薄韧正常地见面,幸福还是更多。
  在薄韧真正拥有女朋友之前,他可以自我欺骗,他就是在和薄韧谈一场单方面的恋爱。
  杨樵解释说:“这段时间我也足够努力了,考top2还是没什么希望,不如降低一点要求,我心里也没有那么爱清北。”
  薄韧说:“那你心里最爱谁?”
  幼稚的提问,也只有杨樵会配合他:“你,最爱你,行了吧。”
  薄韧只看着杨樵笑。
  杨樵感觉这直男的小把戏真的太多了,等将来真找了女朋友,一定能把女朋友哄得死心塌地,当然他应该也会对女朋友死心塌地,他是个很专一的人。
  薄韧心里却在想,多说点啊,多说几次,说多了就潜移默化,成为颠扑不破的真理,杨樵最好是一看到他,就会出现膝跳反应一样的心跳不止,疯狂地爱他,那就最好了。
  他比杨樵的甜蜜感受更多更直接,他觉得他已经在早恋了,现在这一天天的相处,和与杨樵真正恋爱,就没有丝毫区别,只差他寻个合适机会,邀请杨樵被他亲一亲了。
  但这个邀请,比他想象中要难以启齿。
  他日渐理解了邹冀,平日里机灵无比的邹冀,每次一看到顾遥,就会变得呆头呆脑,他以前还觉得邹冀真是笨呐,现在他也不遑多让,把自己笨死得了。
  杨樵问:“薄韬哥暑假还回来吗?”
  “要下个月才回来,”薄韧收回了落在杨樵唇上的视线,意兴阑珊地答道,“他只能在家里住几天。”
  薄韬这个暑假里经由学校推荐,到一家知名车企去实习了。
  薄韧说:“他想读汽车工程方向的研究生,说新能源是朝阳产业……我也不懂,这都是跟你鹦鹉学舌呢。”
  “薄韬哥一直都很有主见,我也听他说过以后想去搞汽车。”杨樵无端叹了口气,对大哥很钦佩,道,“要不他怎么优秀呢,他是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就不知道。”薄韧道。
  “我也不知道,”杨樵道,“我们是两个傻瓜。”
  薄韧说:“优秀的事已经有大哥去做了,傻瓜就只要好好做自己就行了。”
  杨樵笑着说:“你是真看得开啊。”
  他想了想,又说:“虽然不知道想做什么工作,总之我也得当个优秀的人才行。”
  他一直记得那位汪执学长恳切劝诫他的话。
  他们这种……这种人,如果想要不被社会边缘化,就必须要非常努力,才有希望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
  薄韧还在为那句“我们是两个傻瓜”里成双的寓意而快乐,听到杨樵这样说,又感觉败兴起来。随遇而安胸无大志的傻瓜,还是只有他一个。
  这时他收到了何静娟发来的语音消息,点开听了。何静娟说买了五斤减价排骨,已经炖上了,让他带杨樵回家吃晚饭。
  杨樵也有日子没去过他家了,想起何阿姨的炖肉手艺,难得犯了馋。
  于是两人改变了本来要去吃路边摊的计划,一起回薄韧家去。
  到家,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薄韧才发现,坏了,忘带电梯卡。
  他家住二十四楼,也不是不能爬,大夏天的爬上去也太折磨人了。
  万幸正好有个邻居回来,人家刷卡能到十七楼,两人便蹭了邻居卡,也在十七楼出电梯,再爬几层上去回家。
  进了楼道,薄韧健步如飞。
  杨樵爬了两层,就跟不上他的速度了,说:“你慢点不行吗?”
  薄韧说:“我饿了啊,着急想吃口东西,你不饿吗?”
  杨樵说:“那我下午在商场说给你买麦当劳,你又说你不吃。”
  薄韧说:“太贵了,我选择饿着。”
  他一步跨三个台阶就上去了,杨樵是不可能追得上的,只好按自己的速度爬楼梯,刚转过弯,发现薄韧已走得不见人影了。
  杨樵悻悻地心想,真就饿死了?就差这么几步,都不等人。
  他又走完这半层,再一转弯,薄韧从旁猛地跳出来,两手张开做爪状,还配合“嗷呜!”的鬼脸。
  杨樵大叫出声:“啊!”
  他没想到薄韧能做出这么无敌幼稚的吓人游戏,更没想到自己竟不防备,还真被吓了一下。
  “你有病啊!”杨樵道。人在这种境况下,难免有一点点小生气。
  薄韧哈哈笑,过来顺势抱住杨樵,还用手轻拍杨樵的后背,是安抚,也是顺气。
  杨樵被惊了一下,心跳本来就变快了,两人又这样面对面抱着,薄韧清楚地感觉到他胸腔里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这心跳好像会传染,他自己的心跳也变快了不少。
  杨樵:“……”
  他觉得这好像有点怪。薄韧是不是也抱太久了?
  薄韧抱得心花怒放,忽然想,不如就现在吧,现在就很好啊,楼道里也没别人……并且他们小区物业不尽责,楼道里连监控都不装。
  薄韧稍稍退开了些,看着杨樵,决定亲他。
  杨樵:“……”
  夏天黄昏,楼道里光线不明亮,但也不是完全黑暗。
  薄韧盯着杨樵的唇,头晕目眩,想到自己要亲上去了,害羞得想死。实践和理论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杨樵:“……?”
  薄韧凑近了些,杨樵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这氛围让杨樵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了。
  薄韧最终在杨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懊恼极了,临到头也没敢亲嘴。
  但杨樵已经要炸了。什么。是被亲了一下吗?
  薄韧亲完就跑,一阵风地跑上了楼。
  杨樵完全傻了,傻乎乎地摸了摸脸,又傻乎乎地跟了上去。
  薄韧在二十四楼消防通道的出口门旁边,等着杨樵。
  两人的脸都很烫,目光一接触,薄韧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刚才,”杨樵傻乎乎地问道,“是干什么?”
  “亲你了啊。”薄韧道。
  “你……”杨樵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道,“你疯了?”
  薄韧刚只亲了他脸一下,没成功亲到嘴巴,不是太满意,更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恐同发作,会不会讨厌自己的行为,很不爱听这话,说:“我不能亲你吗?你是我老婆,我亲你怎么了?”
  杨樵舌头都要打结了,道:“你……你你你。”
  薄韧道:“我喜欢你,看你可爱,才想亲你。”
  杨樵道:“你你你……”
  薄韧看出来了,杨樵是真被他亲傻了。老婆太纯,就显得自己很禽兽。
  “算了算了,不要你你你了,”薄韧还以退为进起来了,说,“你不喜欢,我下次就不亲了。”
  “……你。”杨樵还在半死机状态里,本能地回答道,“我没有不高兴。”
  薄韧又笑了起来。
  杨樵完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终于修复了语言系统,说:“你别捉弄我了行不行。”
  薄韧道:“就捉弄你,你敢不喜欢吗?”
  杨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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