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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生(近代现代)——徐徐图之

时间:2024-06-29 21:32:20  作者:徐徐图之
  薄韧道:“关了灯和白天,那能一样吗?”
  杨樵反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反正就是,”薄韧道,“就是不一样。”
  他的耳朵也变红了,眼神懊恼起来,又有点想要生气的样子。
  但是杨樵知道他每次在自己面前生气,都不是真的生气,常常更像是一种带着撒娇意味的表演,为了让杨樵感受到他无可奈何的心情。
  长久的暗恋早就让杨樵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难为情。
  他心里对薄韧的索吻感到非常羞涩,表面上却是分毫都看不出来,甚至他还有余力反制薄韧。
  “亲不亲了?”他说,“要亲就快点亲啊。”
  薄韧不爽道:“你在命令我吗?”
  “那你就走开。”杨樵微仰着,单手撑在岛台台面上,一副没事找茬的语气说,“这大理石板是怎么切割的?硌到我了。你快走开。”
  “我就不。”薄韧知道他在言不由衷,说,“大理石做错了什么?你喜不喜欢我亲你?”
  杨樵还没搞明白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关系。
  薄韧已低头亲了下来。
  大白天和夜里关灯的感受确实不一样。
  可是光天化日,家里还是落地窗,在这里接吻算什么事?会不会被邻居和物业看到?
  看到就看到吧,在自己家做什么还要别人管吗?
  杨樵很快结束了那一瞬间的紧张思绪,专心回应着薄韧的亲吻。
  经过了昨天,薄韧俨然已经是一位有经验的亲亲老选手了,杨樵感觉他真的很会亲。却也不对,这无从比较啊,又从来没跟别人亲过。
  唔,总之是亲得很好,值得再发一次奖牌。
  薄韧也单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并覆住了杨樵的手,自然地十指相扣。
  杨樵的另一只手颇为无所适从,放在哪里都觉得很怪,最后抵在了薄韧的胸口,起到一个制止薄韧继续压迫他的作用,无心插柳地触碰到了薄韧的心跳,那是非常激烈而躁动的震颤,仿佛在他心里住着一个打击乐团。
  薄韧忽而停下,皱眉看着杨樵。
  杨樵的气息严重不稳定,被吻得头晕目眩,露出疑问的神色。
  薄韧道:“我还没有表白呢。”
  “……”杨樵那表情,分明是:啊?你才想到这事吗?
  薄韧又卡了壳。
  杨樵好笑道:“求你不要再犯结巴了,我一点都不喜欢结巴男。”
  薄韧道:“我一点都不结巴。”
  他眉头一展,好似想起了什么,说:“有三个人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是谁吗?”
  杨樵顿时笑不出来了。
  烂梗大王薄韧还觉得这简直是个可以爆灯的call back,说完得意洋洋,立刻被杨樵的表情吓一跳,道:“怎么了?我不说了,你不要哭啊。”
  杨樵道:“我哪要哭了?根本没有。”
  他只是短暂地哽了一下而已,只有一下。
  “行吧,你怎么越来越嘴硬了。”薄韧想了下,又说,“亲起来倒是很软的。”
  杨樵道:“谁想听你评价这个了?”
  薄韧也不好再把那“表白”烂梗说下去,有点郁闷。
  “反正我喜欢你,”薄韧道,“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你知道了吗?”
  杨樵道:“知道了。”
  薄韧道:“我觉得你根本不知道。”
  杨樵忽然把按在薄韧胸前的手收回,蒙在自己眼睛上,说:“你别说了,我真要哭了。”
  薄韧:“……”
  他这次将双手都撑在了杨樵身体两侧,更深入地吻了杨樵。
  春天的阳光像是能从四面八方晒进来,这是无比温暖明亮的世界,正在灿烂地展开一场春暖花开的爱恋。
  杨樵确实满脸都是泪水,让这个亲吻都变得有点咸涩的味道,但他给与薄韧的回应非常的热情。
  薄韧吻着他,双手慢慢抱住他,一手圈抱在他腰间,另只手把他掖进西裤里的衬衣扯了出来,手掌从后腰处,顺利地攀上了他的背脊。
  昨晚的许多记忆细节都在两个人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盘旋。
  忽然间,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响。
  两个人顿时停下,亲密的嘴唇立即分开,他俩同时朝客厅一侧、通往客卧的走廊方向看过去。
  那里的墙边只露出邹冀的脑袋,一个暗中观察表情包的真人具象化。
  薄韧和杨樵:“……”
  “……”邹冀的那颗脑袋又轻轻吸了下鼻子,刚刚就是这声音。
  脑袋一脸尴尬,又把手伸出来,摆了摆,说:“兄弟们好,我也不想打扰你们,这鼻涕泡快滴下来了,我也没办法。”
  薄韧和杨樵:“……”
  邹冀整个人从墙后出来,吸着鼻子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你们俩也真是,昨晚都没人给我盖条被子,我好像被冻感冒了。”
  他居然……刚睡醒啊!
  薄韧以为他一定上午起床就早早的滚蛋了。
  而杨樵是把家里还有第三人这件事,彻底忘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还在?”薄韧简直气急败坏。
  “这问题问得好,我也想知道。”邹冀无辜极了,挠头道,“我怎么还在?这里怎么没有任意门?”
  杨樵的耻度远低于这对狐朋狗友,当下尴尬得要原地爆炸,用力推了几次薄韧让他快走开快走开。
  薄韧根本不在乎被邹冀看到,只是气愤于竟然被打断了这么美好的时刻。
  他更无所顾忌地圈抱着杨樵,耍赖不放,只骂邹冀道:“你好不要脸啊邹唧唧,居然偷看我们亲亲。”
  “是啊我好不要脸。”邹冀勇于自我批评,朝餐桌伸出手,说,“我看你俩忙着亲嘴也没什么空,能不能把麦当劳给我吃?我快饿死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最后变成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麦当劳。
  众所周知,社畜的午休时间是多么短暂,而薄韧今天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又是多么珍贵。
  薄韧那眼神,赤裸裸地暴露了他现在杀了邹冀的心都有。
  下午他还要赶回去上班,邹冀当然也要回市区经营伟大的快递事业,薄韧非但不能手刃他,还得顺路把他送回去。
  杨樵极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还镇定地送他俩到了门口。
  走出门外,薄韧推了前面邹冀一下,邹冀头也没回就已心领神会,快步先出去了,到院外去等薄韧。
  薄韧则转过身来,一手撑着门框,微微倾身,霸气十足地对门内的杨樵宣布道:“晚上我还来找你玩。”
  杨樵:“……”
  邹冀一走,他的尴尬消解了大半,说:“好啊,随你便。”
  “这是你对男朋友的态度吗?”薄韧又不满意,说,“要是你不喜欢我来,我就不来了。”
  “不会。”杨樵笑着说,“喜欢您来。”
  薄韧道:“你……”
  杨樵正好把那一大袋M记餐后垃圾,一整个塞给薄韧,道:“垃圾桶在大门外,谢谢。”
  “……”薄韧只好接过那袋子,又说,“那晚上我能不能……”
  杨樵看他那眼神,直觉他要说什么可怕的话,打住道:“晚上的事晚上再说,你要迟到了。”
  “好吧。”薄韧明显是想到了开心的事,又凑近些,在杨樵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下两个装作游刃有余的恋爱新手都装不下去,双双迅速地脸红了起来。
  “走了。”薄韧转过身跑了,下台阶时甚至还有一种蹦跳感,背影充满了无限的快乐。
  杨樵还站在门口目送他。
  邹冀蹲在花园外的大门口等着,无聊地在薅路边公共草坪里的小草,见薄韧完事出来了,他猛地站起来,拔腿就跑。
  杨樵:“???”
  他这边只能看到薄韧的背影而看不到表情。
  但见薄韧追上邹冀就是一顿连环无影脚,想来刚刚是已经露出凶残的威胁表情。
  邹冀呼痛却也并不痛,还在哈哈大笑,不诚恳地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真不是故意的!”
  杨樵:“……”
  薄韧的车就停在旁边,邹冀被踢上了车,薄韧也上车,两人这才走了。
  杨樵的脑瓜子嗡嗡的。
  他把家门关上。
  几分钟后,他仍站在门后,全身的力气一下子仿佛被抽干了,他把额头抵在了门上,深呼吸了数次,半晌都没有动。
  他的心脏就像被放在出了故障的热气球中,颠簸着飞上去,又飞下来,而后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几秒,又笑几秒,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疯掉了。
  回市区的路上,薄韧没有了在杨樵面前的模样,一脸严肃地开着车。
  副驾上的邹冀是真感冒了,抽了纸巾呲呲擤鼻涕。
  昨晚这二位好兄弟必然是只顾着拉拉扯扯,谁也没想起他居然还是个活人,睡觉居然还需要盖被子。
  “不过我原谅你们了。”邹冀自说自话道,“你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薄韧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我现在既想哭,又想笑,我是不是要疯了?”
  邹冀惊恐地看他,朝前面指了指说:“你靠边停,我看还是我来开车比较安全。”
  薄韧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车开得倒还算稳,继续说:“我真喜欢杨樵,我要喜欢死他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
  邹冀听他翻来覆去说了很多很多遍“喜欢杨樵”,终于不说话,才道:“我知道。”
  薄韧怀疑地瞥他一眼,说:“你知道?”
  邹冀说:“我又没瞎。”
  薄韧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也不说话了。
  “我估计就只有杨樵自己看不出来。”邹冀想了下,这么说也并不准确,打补丁道,“他也不是看不出,他只是确定不了。”
  薄韧说:“那你说,他喜不喜欢我?”
  邹冀说:“这还用说?就他的条件,能一直单着,不就为等你这狗东西吗?”
  薄韧被骂了也没有还嘴,只道:“你不懂他的心思。”
  “是啊我不懂。”邹冀道,“你懂,你最懂,那你怎么不回应他,他真的喜欢你好多年了啊,我不信你一点都没感觉。”
  “……”薄韧沉默了片刻,又开始无事生非,说,“他是不是跟你说他喜欢我的事?他怎么老这么偏心你啊,为什么跟你说,不跟我说?”
  这个问题真是好问题。
  邹冀缓缓比了一个“6”。
  薄韧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邹冀摆起架子了,说:“我不告诉你。你来求求我啊。”
  薄韧道:“我马上开车撞树,你信不信。”
  “你撞啊,”邹冀才不怕他,道,“刚有老婆还没焐热呢,我才不信你舍得不活了。”
  薄韧立刻笑了出来,这瞬间的表情只能用眉飞色舞来形容,说:“这下他真是我老婆了。”
  邹冀道:“采访你一下,一夜之间有了老婆,是什么感觉?”
  “很平常啊,没什么特别的。”薄韧在兄弟面前又装起来了,说,“因为杨樵本来就是我的老婆。”
 
 
第16章 分班
  从高中时代起,薄韧在这许多年里,经常很自然地把杨樵称作“老婆”,当然从前这对两人而言,都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情爱意味的亲昵叫法。
  尤其对杨樵本人来说,每每听到薄韧毫无负担地这样称呼他,那感受一直都相当复杂,有过无可奈何,也有过怦然心动,更多的是两者同时引发的绝望和悲哀。
  但在薄韧心里,这称呼也并不只是纯粹的玩笑话。
  他叫杨樵“老婆”,和其他男生好友间互相叫“老婆”的那种胡闹,绝对是不一样的。
  十五六岁的薄韧第一次在偶然的突发奇想后,这样叫了杨樵以后,就非常喜欢这个叫法。
  他相当纯然地把杨樵视作了最特别的存在,他能了解到的其他称呼,都已经满足不了杨樵在他心里的这份特别。
  “老婆”这个不那么恰当的身份称谓,在薄韧想要表达情感的语言体系中,又显得那么的恰如其分。
  他与杨樵,还有邹冀,三人在青春期的后半程、即高中到大学的几年间,逐渐结成了最稳固的三角死党,互相之间都有着很深厚的情谊和羁绊,邹冀并没有被排斥在友谊之外,相反,邹冀甚至算得上是他们之中最稳定的凝结因子。不夸张地说,这个“家”不能没有邹冀。
  友情也是会生出嫉妒心的一种情感,邹冀在和杨樵真正推心置腹之前,也曾很多次对薄韧直接或间接地问过,自己和杨樵对薄韧来说,就不能是同等重要的好朋友、好兄弟吗?
  现在的薄韧已经全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以坦然地回答邹冀,在友情层面,邹冀和杨樵没有先后次序的分别,他们都是他这一生中所交到的,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的薄韧不是这么回答,他甚至很怀疑邹冀问这个问题是什么动机,是不是追求女神长期无果,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彻底坏掉了啊?
  杨樵当然是最重要的啊,是他心里无可撼动的第一名。
  邹冀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朋友,每当薄韧如此理直气壮,他就会半真半假地发出“一片真心喂给狗,狗却非要啃骨头”的抱怨。
  薄韧会回答:“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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