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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仙(穿越重生)——一只猛禽

时间:2024-06-29 21:26:11  作者:一只猛禽
  某日蒋玉直到深夜才离开地宫,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居所,而是一路小跑去了江御所在之处。
  “江仙尊!叶子……!!山海图里飘出来了一片叶子、货真价实的叶子,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季凌纾?!!”
  蒋玉因为铸图成功而太过兴奋,导致他一路跑来时压根没注意到江御本应紧阖的房门为何留了道空隙。
  推开门的那瞬间身体仿佛被黑暗深处苍绿的狼眸给穿钉在了原地,蒋玉顿觉浑身汗毛竖起,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季凌纾静静瞥了他一眼,声音很低:“别吵。”
  似是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清澈,还有一丝丝对蒋玉破门闯入的不满和烦躁。
  蒋玉往后退了两步,背靠在门框旁,小心翼翼问:
  “你……你怎么、怎么出来了?”
  “我想师尊了。”季凌纾回过头去,月色薄纱般垂拢而下,他只是站在床边看着入睡的江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
  触目惊心的是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颈上的可怖刺青,深坠的墨色游龙般在他身上肆意盘桓,也许衣衫下的皮肤甚至身躯都已经被堕薮扭曲得不成样子,蒋玉没法想象,盯着那团浓墨看只让他觉得要被吸入混沌的漩涡。
  “可你、你不疼吗……?你不是不能和江师尊共处吗?”
  “他睡下时,没有意识的时候,就没那么疼了。”季凌纾的嗓音里带着干涩的哑,像覆了雪的枯木,被疼痛和疯魔折磨而剩下了满喉的腥气。
  “所以你现在、现在是清醒的,能控制住自己的?”蒋玉又问。
  “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季凌纾叹了口气,本就短暂的时间还被蒋玉给撞破,好在他对于如何扼制寻常的杀意已经算是小有心得,才没就此把蒋玉给掐死。
  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去触碰江御,又或者是想多留下一秒或者两秒,蒋玉听见他问:
  “师尊近日是受了什么伤么?从前他很少睡得这样沉。”
  “……江师尊这些天都在平玉原四处镇邪,许是太累了。”蒋玉心虚地答道。他可不敢告诉季凌纾江御毁了金身。
  季凌纾哦了一声。见江御翻身露出了肩膀,习以为常地想去帮他掖一把被角,抬到一半的手却又像触电般收回。
  他怕碰到江御的瞬间,本是要帮他盖被子的手会变成刺入他心口的凶刃。
  目光重新落回江御面上时,季凌纾的肩膀猛地一颤——
  他日思夜想的、维序着他短暂清明的面孔此刻竟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就像无形的手握着无形的笔,正当着他的面在江御的脸上涂上了大大的墨团。
  季凌纾脸色发白,强忍着太阳两穴沸腾般要爆炸的疼痛闭了闭眼,尝试驱破不真实的视线再次看向江御,然而呈现在他眼前的仍旧是一个巨大的漆黑的窟窿。
  他难耐地回头看向蒋玉,不出所料,蒋玉在他眼中已然变成了江御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你……”
  季凌纾痛苦地咬紧牙根,唇边溢出血痕来。
  想杀……想杀了他。
  [夜晚,鸦川,花瓶反射月光,五步远,长得和师尊一样的蒋玉,胸口……捅穿]
  不、不行……不能杀人……
  [想要师尊,抚摸,亲吻,尾巴在摇,假的,冒牌货,取代]
  [蜡烛,深夜,铜雀阁,老虎的地盘,要回后山才行,红色,不是血,窟窿,看不清]
  季凌纾痛苦地捂着额头。
  他闭上眼睛,可一切都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清楚,夜晚,红色在摇,胸口,蜡烛,亲我,好吵的风,月五步师尊花瓶……]
  [看不清,月睛大火床木簌簌簌簌……]
  [簌簌蜡火鞋白跑……江御簌簌簌铜夜谁救血烛台……逃……簌簌簌簌!!]
  [杀了他!]
  [爱踏金跑比不表才师草疼次大的地动杀了……对多明疼而……杀他发分父疼各给古海好和后还见教就开疼疼疼可了来里六马面民年疼鸟…杀了他……杀……霞破七千去疼疼全却热如色山实村受说万无西想疼宵新样一应有在主嗝嗞嘁啾喳嘅噼噼噼!!]
  沸腾至顶点时,季凌纾能辨认出的仅剩一个“杀”字。
  哐——!!
  剑光将夜色照亮,蒋玉的瞳仁猝然扩大。
  风曲在感知到他性命垂危的那瞬间跃影而出,将他整个人护在了怀里。
  然而寂夜很快便归于平静,没有任何血色蔓延,除却蒋玉和风曲二人劫后余生的大气声。
  风曲捂住蒋玉的眼睛,心有余悸地看向后山的方向。
  蒋玉被他裹在怀里,听见他的心脏在狂跳。
  不,不对,风曲是被明宵星君造出来的石头,石头怎么会有心跳……是自己,自己死里逃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蒋玉才颤颤开口,声音仍然在发抖。他确信自己本应该是死在季凌纾冲过来的那个瞬间。是季凌纾及时扼制住了杀意,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他、他走了吗?”
  “……走了。”
  风曲亦是胆战心惊。确认周遭感觉不到季凌纾的压迫感后才松开了手,没好气地将蒋玉拽出了厢房,埋怨道:
  “大半夜不睡觉跑江御房里做什么?真是活够了!”
  “我怎么知道季凌纾会跑出来……后山的结界根本挡不住他,”蒋玉的喉结动了动,“原来是真的……等他彻底失去自控力的时候,什么都没用了。”
  风曲揉着眉心叹了口气,
  “我怎么摊上这么个愚钝的主人……那结界完全是商陆为了安抚其它人做的个样子,凭他的修为怎么可能拦得住季凌纾。”
  “……所以你早就知道?你也早就发现季凌纾会偷偷跑出来看江仙尊?!”
  “他反正除了看什么也不会做。”
  风曲顿了顿,平平淡淡地补充了句,
  “哦有几次可能有点情难自抑,不过他收拾得很干净,没留下任何痕迹。”
  蒋玉:“………………”
 
 
第171章 小偷
  季凌纾夜闯铜雀阁的事,蒋玉并未声张,一是现在天灾频繁,本就人心惶惶,说出来更会引人惶恐,二是怕分了江御本就辛劳的心神。
  因为有事相瞒,等到清晨江御醒来后,他向江御汇述山河图的铸造进展时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早茶饮毕,江御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掩袖又多抿了口茶,道:
  “蒋公子今日不去地宫了如何?”
  “嗯……啊?”蒋玉闻言忽然睁大眼睛,“是、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御摇了摇头,稍有些疑惑道:“没什么问题,就是见你长久地泡在地宫里,连太阳也晒不到几日,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你怎么这么紧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原来是这个意思,哈哈,我肯定是没睡好所以容易激动,”
  蒋玉挠了挠头,
  “江师尊,说句实话,除了铸器地宫我其实还真没别的去处,那是我唯一能帮上忙的地方了,而且地宫埋得很深,我在地宫里气息就淡,季仙君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那你今天便随我一起去平玉原吧。”江御决定道。
  “我?”
  蒋玉的眼睛又瞪得圆溜溜的。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跟着江御站在了平玉原某座城池的城墙下。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两头巨大凶兽的尸体,不禁咽了咽口水……跟着剑圣行动就是好,他都还没来得及害怕,凶祟就已经被秒杀了。
  而且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三十八头了。
  怪不得玄行简要请江御出山,能和江御打得有来有回的原来只有圣神凶神之流……
  “唔……”
  刺目的耀金色铺散开来,在落日的余晖下更显明亮。
  蒋玉不禁抬手挡住眼睛:
  “这里是……都皇城?”
  富有到能用黄金建砌起百里城墙的城池,放眼天下也就只有都皇城了。
  “不错。”
  江御点点头。
  蒋玉这才注意到江御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一顶幕篱,乌纱垂在肩头,像墨色的月光将他的面庞模糊。
  大概是嫌这里风沙太大,蒋玉深知江御有多爱干净,而现在的都皇城虽仍旧金光绵延,周遭的村庄却已千疮百孔,若不是江御昨日来得及时,恐怕已经被惊涛骇浪般的地崩吞入了地下。
  走近都皇城蒋玉才发现,城中的修仙者络绎不绝,数量已经远超原住民,个个背着法器来去匆匆,面色都不大好看。
  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原本香火鼎盛的星君殿此时已肉眼可见的门可罗雀,几乎没人往来。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了……蒋玉默默思索着,按理来说人们遭遇重大天灾时反而更可能去寻求信仰的庇护才对……
  “频繁在琉璃海来回路途太远,长公主便让出了都皇城作为仙家人停憩整顿、交互消息、调度去处的驿站,”
  江御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到皇宫那边的那片阴云了吗?那是敬玄的术法,以雨传讯,能及时掌握各处的灾况,现在说半个琉璃海都搬来了都皇城也不为过。”
  “当真玄妙……”蒋玉的注意力转向皇宫。不禁赞叹道,现在本是艳阳天气,唯有皇宫顶上有一小片稀落的雨,远远看去就像是垂落的银河,“不过现在动用神雾不是很危险吗?敬玄仙尊这样……不会被吸干吧?”
  “我在附近的话就不会,”江御冷嗤,“全天下的神雾都可供柴荣挪用,他不会冒着被我逮到的风险专挑我身边的人汲取。”
  蒋玉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嫌恶,别说江御了,就是他这个外来者,对明宵星君的所作所为也感到憎恶不已。
  或许千年前刚成圣的柴荣也是担得上圣神之名的,琉璃海的梦幻繁荣,平玉原的和平昌盛,都是他维系天理运转星辰的结果。
  可惜成神之人仍留有人格,那便是对江御的执念,也正是这一面未能飞升成神格的人格成为了引子,被代表了私欲的天道所侵蚀,进而造成了整个世界的扭曲腐烂。
  蒋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推测出来了,天道之恶,实际上对应着他那些逼走了他的前辈、抢夺了他们的成果,甚至还想窃取“江御”,将他从剑圣变为娼妓的同事们的欲望。
  柴荣将他扯入这个世界来,或许也是被天道彻底腐蚀前最后的挣扎。
  想到这里蒋玉又觉得所幸穿越来的不是他的那些同事,否则这个世界一定早就沦为了淫堕的地狱。
  “江仙尊,我们来都皇城不会只是为了观光吧?”蒋玉好奇问道。
  江御“嗯”了一声:“你随我来。”
  蒋玉虽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江御进了城。
  此时夜色已经擦着天际浸染而下,墨蓝的天空像海色擎起弯月,人间的城池中亦亮起了盏盏明烛,如晕开的点点橘阳。
  江御带着他走到了穿城而过的河水畔,二人站在石桥上,刚好可以看见河中如星河般的船灯溯流。
  “……真漂亮。”
  蒋玉双手撑在石桥围栏上,一时看呆了眼。
  这个场景是出自他手的。
  那时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繁琐的、要不断渲染的色块,自己置身其中时才恍然大悟,连他也可以造就出这样美好的景色。
  可是这样的要紧关头,江御为什么要带他来看河灯……
  他正扭头要问,一盏金纸包就的河灯已经被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
  “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吗,”江御淡淡将河灯递给了他,“水在我们这个世界中是很有灵气的存在,在春天之后,柴荣下一个想要人们上贡的大概就是水。你有什么心愿写入河灯投入水里,说不定有朝一日都能实现。而且向水许愿无需拜神,不必担心要给柴荣上贡。”
  江御话还没说完,蒋玉就觉得鼻子一酸。
  别说是在这个世界了,就算是在他的家乡,自从他离开父母踏入社会去打拼,除了前辈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记得过他的生日。
  “师尊你……你怎么知道我生辰是今天的?”
  蒋玉不争气地抹了把眼泪,抹完看见江御似乎怔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口,赶忙道歉道:
  “对不起江师尊,我、我就是觉得你对我真好…像师尊一样,我……”
  “无妨。”
  江御笑了笑,“你想叫便叫吧。只是别让季凌纾听见了,他也像你一样喜欢哭鼻子。”
  顿了顿又道,“许久之前,我们第一次来都皇城的时候,当时仝从鹤随口问了你的生辰,你可能已经忘记了。不过我刚好听到,便也记下了。”
  蒋玉哭笑不得:“我倒也没有季仙君那么爱哭……师尊,你人真好,你一定能赢的!”
  说罢他便抱着江御送的河灯满心欢喜地蹲到了岸边去,要是前些日子让他许愿,他大概会破罐破摔地希望能回到电脑前把有关这个世界所有的代码都删干净,如今融入了此情此景,他是真心希望江御能赢。
  河灯被送入水中,刚好掀起了一阵大风,将那明灯吹得远去,像是一个好兆头。
  蒋玉站起身来,一回头刚好看见江御的幕篱被刚刚那阵大风吹飞落入了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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