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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仙(穿越重生)——一只猛禽

时间:2024-06-29 21:26:11  作者:一只猛禽
  只是没想到,这灵气渡的了众生,却唯独渡不了此刻的他。
  “不、不行…师尊,我还是好痛……”
  江御的灵气于季凌纾而言只堪比剧毒,这春风吹到他跟前时只剩下料峭的寒意,原本让他依恋不已的淡香在此时此刻竟也锋利到有了形状一般,靠近江御后的每一次呼吸都会给季凌纾带来深入骨髓的刺痛。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和师尊……
  绝望又深不见底的钝痛如染墨,将季凌纾的视线一点一点侵蚀。
  在要疼晕的过去的那刹那,忽然有一丝细若蒲苇的微光于无边无际的长暗之中闪现,季凌纾别无选择地奋力向那道光抓去。
  ——砰!
  一声闷响如雷贯耳,将他的目光震回清明。
  原本让人无法忍受的,如诅咒般的痛楚忽地从身体中被抽离出几许,让几乎快窒息昏死过去的季凌纾终于喘上了一口气。
  他思绪迷离地靠在已经被自己捏了个粉碎的床沿边,衣物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身上的伤口在刚刚的挣扎中全都又裂开了来,然而比起刚刚那不可名状的阵痛,皮肉裂开之苦仿佛轻若鸿毛。
  厢房中的时间似乎在这一瞬滞缓。季凌纾一口气尚未完全缓过来,还分不出神来思考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而目睹了一切的蒋玉则在原地怔愣了好几秒,才哑着嗓子沉吟道:
  “江……江仙尊……?”
  声线抖到让人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庞然邪祟。
  “江仙尊!!”
  蒋玉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在跑向江御的半路上还自己绊了一跤,眼看脑袋就要磕上地上方凳的棱角,在惨剧发生之前,衣领及时被人从上方拽住。
  江御将他扽了回来,另一手极快地擦去了唇边的血迹:
  “我没事。”
  蒋玉语无伦次,只能摊着手看看江御,又神色复杂地看看地上的季凌纾。
  “怎么可能没事……你刚刚……季凌纾他……”
  “蒋公子,你看错了。”
  江御打断了他。
  向来收拾妥帖干净的衣衫上此刻还在往地上滴着血水,他神色淡然地抚去自己锁骨上刚刚因捱下一剑而留下的伤痕,朝着蒋玉有些狠厉地使了个眼色。
  可蒋玉不傻,季凌纾也不傻。
  季凌纾很快就意识到,他刚刚在疼得昏死前抓住的那根自以为是救命稻草的光亮,竟驱使着他朝着江御动用了堕薮。
  “师尊……对不起……你疼不疼,你一定……唔!”
  他勉强站起身来,仓皇地想向江御靠近去看江御的伤势。江御对他从来不设防,他的剑那么狠又那么快,用来弑神的剑式却落在了江御身上,他……
  他没能再往下多想。
  靠近江御到一定距离后,那股足以让他的魂魄四分五裂的痛感再次无可抵挡地席卷而来。
  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就像隔着一道天堑,有什么无法想象也无从跨过的屏障阻止着他抵达江御身边,硬生生地要将他们二人拆开来。
  这感觉无比熟悉,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最初他完全分不清真师尊和假师尊,被迫一次又一次保护蒋玉而置真正的江御于不顾的逆境。
  原来违叛天道枷锁的代价是如此之大。
  因为於菟在他血骨中不断地被滋养壮大,和天道星君分庭抗礼,才有了他这肉体凡胎得以喘息生存的缝隙。
  而现在於菟种在他体内的恶种被连根拔去,天道的枷锁便可以对他肆意妄为。
  要么离开江御,要么屈辱地在无边的疼痛中死去。
  天道为他定下的命和运就是如此歹毒。
  季凌纾咬破舌根,他明明已经克服过这道枷锁……明明已经能分清师尊和蒋玉,明明好不容易认清了他对师尊的爱意……江御说在鸦川水土不服,他明明答应了江御,要早点带他离开,带他回到他们两个人春暖花开的家……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真的没有吗?”
  戏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季凌纾猛地抬起眼,一切都融化成猩红当中,“他”正浑身惬意地站在眼前。
  梦里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堕薮阴魂不散地来到了现实。
  “季凌纾”愉悦地勾起唇角,笑意充满邪气,被这铺张的痛感取悦得很是满意,“他”笑道:
  “你知道凡人为什么永远无法对抗神吗?”
  季凌纾疼得连保持清醒都困难,自然没有余力去思考“他”抛出的问题。
  堕薮也不介意,自顾自地点了点太阳穴,悠悠道,
  “因为不敢想。因为想象不到。”
  “就像你现在这样,拥有了我这般强大的力量,却连小小的疼痛都不知该如何对付,我有时真觉得你蠢笨得可怕。”
  “滚开——!”
  季凌纾烦躁不已,一掌过去那幻影便烟消云散。
  但“季凌纾”的话却猛然提醒了他——能破坏一切的堕薮,自然也能吞噬消除掉天道带来的这番疼痛。
  他要毁了这被天道注定的一切。
  …
  蒋玉脚底下的黑影微微一震,同时察觉到异常的还有江御。
  甚至因为季凌纾的力量膨胀得太快太夸张,已经难以再抑制随之勃然的威压,没过多久就连蒋玉也目瞪口呆地打了个寒颤。
  季凌纾仍然在啃噬这源源不竭的疼痛,堕薮正兴奋地蓬勃,他越强大便越麻木,越麻木也越混沌。
  混沌到他分不清身上的伤口是痛还是痒,分不清刚刚的噩梦是忧还是喜,分不清踏出一步感知到的是触觉还是嗅觉,分不清江御身上那吸引他的,剧毒般的疼痛淡香是味道还是拥抱,唯一清晰的只有要靠近江御的愿望。
  他的脚步缓然顿住,稀疏的注意力被角落里浑身散发着明宵星君神力的蒋玉吸引。
  此刻季凌纾其实已经分不清面前站着的是人还是什么,他能察觉到的只剩自己的情绪,他讨厌明宵星君,他憎恶和明宵星君有关的一切。
  所以他要杀了蒋玉。
  锵——!
  剑锋被另一道如虹的剑气抵挡,同时到场的还有一道凌厉的飒气。
  是商陆。
  铜雀阁中的风吹草动都在商陆的探知之中,季凌纾这突如其来的修为骤增他怎会不知。
  商陆似乎在询问江御发生了什么,震惊于江御衣衫上还未干的热血,以及季凌纾刚刚那朝蒋玉脚下送去的那一剑。
  季凌纾嫉妒商陆。
  嫉妒商陆继承了本该属于他的婚约,更嫉妒他好像知道有关这个世道的许多内幕,以至于能名正言顺地站在江御身旁,为江御铸剑。
  杀气在瞬间又转向商陆。
  江御将商陆和蒋玉都推了出去,旋剑替他们挡下那遍布堕薮,足以重伤圣神的一剑。
  “爹爹,你醒醒呀!”
  小狼从江御的袖中钻出,嗷呜一口咬住季凌纾的袖口。
  它诞生于季凌纾对江御的思念,季凌纾在混沌之中缓顿地辨认出了它的声音。
  最初是用来哄江御的小把戏,他没能赶来鸦川时,也是这小狼陪在江御左右。
  他是喜欢它的,像对孩童,对灵宠。
  他想让它有好的结局,不必在这早已崩坏荒谬的炉笼中浑噩。
  季凌纾再次动了剑。
  江御眼疾手快,抓回了只来得及被削断了几根耳朵上绒毛的小狼。
  “季凌纾……”
  江御唤他。
  季凌纾迷茫地抬眼,对上江御那双湛若冰玉的瞳眸。
  他喜欢师尊。
  从记事时就开始依赖师尊。
  少年时变成了别扭的占有。
  成年后又没有一刻不在贪恋。
  他的爱意是如此纯粹,以至于现在倾泄而出的杀意也是如此浓烈。
  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想和江御一起回到花坞。
  天道和堕薮却将他的心意扭曲成了滔天的劫。
  在下一瞬间他听到了许多人的嘶吼和尖叫。
  商陆,蒋玉,也许还有早已远去的清醒的他自己。
  所有人都在叫嚣着不要。
  只有江御紧握住了他的手腕,爱意也好,杀意也罢,只要是他,他的师尊从来都是全受全归。
  轰——!
  …
  …
  季凌纾觉得周身暖融融的,好像回到了於菟销声匿迹,星君也还在受人敬仰的从前。
  因为堕薮,他的骨血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暖过了,鼻息间也都是柔和的花香,某一刹那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在花坞中醒来。
  他睁不开眼,但能感觉到江御就在身边。
  “师尊。”他喊道。
  “嗯。”江御应了声。
  “师尊。”他又喊了一遍。
  “我在。”江御依旧应着,不见不耐。
  “师尊。”他有些不知餍足了。
  “嗯?”江御却还是纵着他。并不催促。
  但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了。随着修为的增长,他也渐渐能感知到许多事物的本质,比如此刻,他明白自己其实身处于江御耗费大量灵力支撑起的灵境当中。
  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疼痛,也不见腥风血雨。
  但消耗巨大,就算是江御也无法长久开启。
  季凌纾蹭了蹭他,
  “师尊疼吗?”问的是锁骨上挨的那一剑。
  “很快就会愈合的。”江御答道。
  季凌纾闻声轻笑起来,“师尊是说我被你折了的右手吗?”
  “我用了灵力,只是暂时封了你用剑的力气,不会让你难受,休息几日便能愈合。”
  江御的手指搭在了他额上。
  刚刚千钧一发,季凌纾剑指他命门,他只有先废掉季凌纾的右手,才能有此展开灵境的机会。
  “还好师尊武艺高超。”季凌纾心有余悸地苦笑起来。
  这天下再无第二个人能承得住他的杀意,在其中拾捡他的本心。
  “我只是想碰一碰你,”季凌纾努力地让感知回流,依稀能感觉出自己似乎正枕在江御的腿上,“但是好痛,要跨过天道,我只能靠堕薮。”
  可堕薮却又将他所有的情绪都混为了一团,将他的喜怒哀乐都扭曲成了破坏的欲望。
  “师尊,你再等等我,我……”
  “季凌纾,”
  江御摇了摇头,声音很轻,
  “已经够了。”
  “可是师尊……”
  “堕薮的力量难以控制,你不能再用了。”江御顿了顿,“只要我不出现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再痛了。”
  季凌纾闻言挣扎着要爬起来,“师尊?你要离开我?不行!”
  江御用力将他按住:
  “只是暂时。等我三天时间,我去彻底和柴荣还有这天道做个了断。”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不怕疼的,我只是突然恢复了痛觉不适应,师尊……我真的没那么疼的,我马上就习惯了,你别走……”
  “你乖乖在这里养伤,三天之后我来接你回家。”
  江御决断道。
  一如曾经季凌纾最“讨厌”的那般不容反对的模样。
 
 
第161章 失控
  江御用了些手段,强迫季凌纾暂时又睡了过去。
  他将人扶回了床榻上,又拜托蒋玉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好好守在季凌纾身边。
  “蒋公子,你在他身边才遂天道的愿,他才不会疼,”
  江御顿了顿,
  “只要不与我相见,季凌纾就不会像刚刚那样发狂。如果你还不放心……”
  “我可以留下来保护蒋公子。”
  商陆接过江御的话引,知道江御这是要只身前去单挑明宵星君,他去了也是累赘,还不如留在鸦川替江御照顾好蒋玉和季凌纾。
  “我倒是没关系,只是仙尊你……”
  蒋玉只担心江御,但瞧见他将善后事宜安排得尽然有序,一如往常的从容淡然,便将担心的话又咽回了肚里。
  江御没在铜雀阁中多留,也没让任何人跟着,只提了那刚刚铸成的莫邪剑,要用那扭曲溃烂的天道为这神剑开刃。
  仙者白衣飘扬,很快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蒋玉叹了口气,对着陌生的商陆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能感叹道:
  “兰时仙尊当真可靠,出了这样的事还能心如宁镜……要是我,我……”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蒋玉丧气道,“我高低要砸几座星君像。”
  商陆点了点头:“江御…江仙尊心性肃厚沉着,经历比我们要多得多,他也不是不生气,只是知道白费力气无用,不知我还要修炼多少年才能像他一样做到不动躁怒,心如止水。”
  …
  …
  “啊呀……这可真是……”
  追着江御赶到平玉原的仝从鹤抬袖挡住腾扑而来的瓦砾尘埃,有些震愕地用心眼“看着”面前一连数百座被摧毁的星君神殿,从鸦川到平玉原最为繁华的怡宵城,一路所过之处,用以祭拜星君的神庙无一幸免。
  “刚在鸦川还听那几个小朋友羡慕您从不动孩童脾气呢,原来您是跑平玉原里发泄来了。”
  江御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
  “季仙君在铜雀阁里闹出那么大动静,威压大到我们白苑打瞌睡都发抖,我当然得出来看看是怎么个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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