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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仙(穿越重生)——一只猛禽

时间:2024-06-29 21:26:11  作者:一只猛禽
  江御抿了抿唇,
  “婚典准备的如何了?”
  季凌纾蹙起眉来,暗暗委屈道:“什么婚典,说好了只是演戏,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想和那臭老虎扯上关系。”
  “他叫你时可是一口一个弟弟,”
  江御失笑,“在世上能有一个亲人也挺好的。”
  “我又不稀罕。我只要有师尊就够了。”
  季凌纾冷嗤一声,和江御并肩站在屋檐边缘,俯瞰着身下祭台上那已被煮沸的滚烫铁水,和此前江御看见满天的铁花时一样,他也沉沉地回想起了几十年前那曾经成为过他的心魔的夜晚。
  那时他自以为是地习得了打铁花的技艺,满心欢喜地在江御的生辰之日奉上了这一惊喜。
  而江御回予他的却是满眼冷厉。
  他对江御的所有依赖和贪恋或许就是在那段少年时光开始被扭曲成亦恨亦怨的可怖爱意,本以为碰过壁后他能断了这欺师背德的狂妄念头,却不想爱意如醪酒,越酿越深久。
  本该肮脏的爱竟被打磨得越来越虔诚。
  事到如今他当然知晓江御并非是故意苛待于他,年少时怎么也跨不过去的心魔一遍又一遍地被江御有耐心地消磨了去,此刻他再见那滚滚的沸水,心中只是叹唏于自己不知珍惜那时在花坞里风平浪静的时光。
  於菟,柴荣,还有那所谓的天道,他要一一将它们轰杀至尘渣,然后带着江御回到他们的花坞里去。
  谁也不能妨碍他们,谁也不能。
  谁都不能……
  耳边忽然泛起一声悠长的轰鸣,季凌纾的瞳孔涣散了一瞬。
  轰鸣结束时,他也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还要留在鸦川陪商陆演这蹩脚的荒唐,他合该把所有碍眼的人都杀光,对,全都杀光,他现在有的是力量。
  颈侧的墨梅绽放出滚热的蕊,视线不可遏制地再次被倒流的猩红所填满。
  ——杀了碍事的人。
  他执着于此,戾气四散,开始四处寻找商陆的气息。
  ——谁都可以,管他是不是商陆……杀,让他杀,杀谁都好……!
  每次反噬都会出现在季凌纾眼眶中的绯红半身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走得又更近了些,第一次见它时还是遥看,现在却已经像是一座巍峨的山耸立于跟前,如何抬眼也看不到尽头。
  ——毁掉……全都毁掉,理解不了的东西统统毁掉就行了……
  季凌纾眸光一凛,杀意正欲卷向楼下祭台上的铁蜥少年们时,江御忽然开口唤了他:
  “季凌纾……!”
  一语如阳,恍然照破他眼中的万丈秽色。
  眸中的戾气被呵然散去,但季凌纾显然还未恢复清明,有些僵硬地顿住了动作,依凭于习惯地回头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着江御。
  只听江御唰的一声抽出了怀中的佩剑:
  “我好久都没有真正地握过剑,”
  江御抬眼,气势磅礴,镇邪驱傩,他的剑锋直指季凌纾,
  “你来陪我练上两招。”
  咣——!
  没等季凌纾答应,江御剑锋先至,季凌纾只得出于本能地举剑接招,江御看似不经意的一式却已足够震得他小臂发麻,半边身体几乎都失去了知觉而难以动弹。
  “不错,以前你从没成功接下过我这剑,”
  江御勾唇,
  “再来!”
  “唔……!”
  季凌纾狼狈地往后退去,仓皇挡住自江御手下袭来的奔浪剑气。
  若非是在玄星秘境中得江御的亲身指导,再加上这一路来颠沛积累下来的实战经验,他恐怕就要被江御掀翻出去了。
  而此刻他定心吐息,绷紧神经好看清那道道剑气的走向,一面回想江御教他斩断神雾时的手感一面抬手起剑,灵敏地从江御的第二式中得以脱身。
  而剑圣江御,不止剑术登峰造极,更是个剑痴!
  重新意识到这一点后,季凌纾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翻身而起,这是他第一次能和江御扎扎实实地交手,他能感觉到……江御他……兴奋了。
  簌——!
  果不其然,第三道剑影毫不停歇地追形而来,季凌纾见识过江御用这三式绞杀邪祟时的干净利落,他没记错的话,第三式的剑锋一明一暗,就算能堪堪躲过明剑,再高的修为却也扛不住暗的那道的破坏力。
  可知道归知道,真正面对这明暗双锋时,季凌纾还是只能勉强抵挡住明面上的那波。
  藏在暗处的攻击会从何而来……?
  季凌纾无从判断,这就是江御的实力,招式不拖泥亦不带水,但谁来却都没用。
  然而他咬牙屏息了许久,却都迟迟不见暗锋的到来,季凌纾略带惊疑地抬眼看向江御,这短暂的停歇让他颈间的戾火得以喘息,眼看就要再度死灰复燃。
  江御却朝他勾了勾指:
  “别一味躲闪,朝我出剑。”
  “不行……”
  季凌纾难耐地按住自己握着剑的右手。
  他泛滥的杀意快要控制不住了……一切的狠厉和暴乱都会趁机朝江御宣泄的,他不要……
  “来,季凌纾,”
  江御又一步逼近,似挑衅更似蛊惑,
  “朝我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长进。”
  “我不想……”
  ——毁掉!
  只见剑光惊剪,季凌纾痛苦地闷哼一声,双手已经不受控制,提着剑用尽全力朝江御劈去。
  铜雀阁顶上尘沙飞扬,蒙蒙碎雾散去后,满地皆是疮痍。
  屋顶铺就的坚不可摧的青鳞瓦片在季凌纾的剑下碎出一道巨大狭长的裂缝,皲裂却在江御脚边戛然而止。
  空中未来得及散去的剑气璀璨又轻盈,江御垂眸看着自己被斩断了一角的衣袖,不知心中在思索着些什么。
  托这一剑,压抑在季凌纾胸口已久的浊戾之气终于得以宣泄,目光呆滞了片刻后他一步一颤地走向江御,撑着剑几乎要站不住。
  江御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从反噬中挣扎着恢复了清明的季凌纾颤抖着反抓住江御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攥烂江御的衣袖:
  “师尊……师尊……我刚刚,我刚刚是不是要伤你……?”
  他像一只受了伤又被雨淋过的野兽,刚刚环绕于周身的杀伐之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脑袋重重埋在江御肩头,可以听见他沉沉的鼻音:
  “师尊,我是不是要变成怪物了……?我刚刚是不是就像野兽一样……师尊?”
  江御轻轻揽住了他的背:
  “没有的事。”
  他按住季凌纾的后脑勺,将季凌纾整个人搂入怀里,语气温柔,眼神却冷得入木三分。
  “刚刚是我逼你和我对弈,怪我,把你逼急了。”
 
 
第148章 隐与现
  “不对,师尊,不对……刚刚我想的是、是……”
  季凌纾长吸了一口气,整条脊骨蜷缩起来,针扎一样发冷。
  他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出口,只茫然地看着自己因为用力握剑而被硌得通红的手掌。
  就在刚刚,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将这剑贯穿于江御的胸口,而支使他这样做的不是杀意,而是不假思索的身体本能。
  就好像他手里的剑本该就插在江御的身体中一样。
  “不对啊师尊…不应该这样的,我突破玄星秘境后,你不是给我下过锁吗?”
  季凌纾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隙灵光,随之泛上的更是无休止的隐忧,
  “我明明不该能对你出手的,连面对成心要置我于死地的木林海时我都被你的锁给锁住了,可为什么刚刚……刚刚我竟然……”
  回忆起刚刚在反噬作用下倒映于自己脑海中的景象,季凌纾只觉得满目森寒。每次视线被那些猩红诡谲的黏丝游神占据时,他所看见的一切都会变得或畸异或光怪陆离,唯独江御始终干净静明。
  要么不会产生幻形,就算最严重时,也只是在季凌纾眼中变成一尊玉琢的神像。而季凌纾的怒意和杀心也从来都只向着那玉像身后拖泥带水的、仿佛想要将江御拉入某处深渊中去的一双又一双无根藕臂而去。
  可刚刚他要击散的却是那玉像本尊。
  这不应该。
  就算他失控,发狂,疯狗一样地攻向江御,还有那落于他身上防止他伤人的锁可以将他禁锢才对。
  但刚刚他却畅通无阻乃至势如劈竹地斩向了江御。
  为什么?
  难道江御不在那道“锁”的保护范围内?
  “明明有‘锁’在,为什么我却还能伤你……?”季凌纾神色复杂地看向江御。
  江御脸上的神情却没什么起伏,满不在乎地翻过手腕来给季凌纾看他刚刚被削去一角的衣袖:
  “这也叫伤?”
  季凌纾:“……”
  季凌纾:“那是师尊你本领高强才没受伤的……之前木林海追着我打的时候我连手都还不了,稍稍一动念头就浑身泄力,怎么刚刚这锁却失灵了呢?”
  “都说了我们只是在练剑,”
  江御风轻云淡道,
  “你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自然也像我一样痴剑,刚刚你是入迷了,才误以为是犯了反噬。”
  “……真的?”季凌纾咬着唇,眼神晦暗不明。
  “我有必要骗你?”
  江御不客气地往他头顶敲了一指,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那截被削断的袖襟,拿起来照着季凌纾比了一比。
  为了配合商陆演戏好召来足够多的民众,季凌纾此刻已经换上了纹有金鸳玉环样式的服制,鸦川的风俗和别处不同,喜服并不爱用大红大紫的明色,衫袍由里到外都是香云纱所制,沉沉的玄色只有在阳光下才会透出流光溢金的苋红。
  江御手中那截月白色的暗纹锦缎相较之下也显得寒酸了几分。
  季凌纾不知江御在想些什么,还在心道坏了,他不会是把师尊最喜欢的衣裳给剌坏了吧?江御在穿着上素来讲究,随便不起眼的一身要么是丝线价值连城,要么是刺绣早已失传,弄坏了谁都赔不起。
  耳边扑朔而过的晨风缓缓泛起暖意,季凌纾眨了眨眼,原是江御在掌心拢聚起了一缕轻薄的灵力。
  在玄星秘境中他便见识过,和他认知中修仙者所炼化的神雾不同,江御所驭的灵力清澈莹淳,乃是真正的天地精气积淀所至。
  袖绸经由那灵力浸染,像破颜而出的点点红梅,在江御手中变得淡蕊香红。
  “给你。”
  江御伸手,那段红纱便轻盈地罩在了季凌纾头顶。
  纱绸上留有春天的余香,季凌纾闻了,始终惴惴不安的一颗心才被迫囫囵地镇静了下来。
  江御轻轻在他后肩推了一把。
  余春的气息馥郁缭绕,江御赠的“红盖头”在季凌纾的视线中翩翩飞扬,好似一只红尾的蝶。
  ……蝴蝶,和春天一起寂静地消失于在这世间了不知多少年,只有年少时在花坞里偶然见到过一两只。
  季凌纾回忆过往时习惯性垂下眼睫,阴翳映入眼底的同时,视线边缘的那只红蝶忽而燃起了璨烂的火光。
  ——唰!
  是高台之下的绽放于半空用以悦神的铁花。
  肩膀又被人推了一把,不过这下很重,季凌纾这才回过神来,眼中含刀地剜了站在他身旁的商陆一眼:
  “别碰我。”
  商陆也没什么好耐心,近乎无声地冷嗤道:
  “我可不想管一个只会发呆的累赘。”
  台下金浪翻空,祝颂不歇。
  季凌纾只是回忆了片刻花坞,敬灵仪式竟然已经开始。
  他第一时间也没有理会商陆的冷嘲热讽,目光透过薄纱不安地在人群中寻找,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月白。
  祭典进行得十分顺利,同时也异常风平浪静。
  眼看前来朝会的万千子民们纷纷朝立于万千璀璨铁花中央的星君神像奉送上了源源不断的香烛香火,於菟的气息却还迟迟没有显露。
  商陆低声道:
  “你们确定在鱼僧部族里看到的不是幻觉?我瞧他们今天也派了使者来拜过了明宵星君。”
  “这世上还没有幻觉能骗过我师尊的眼睛,”
  季凌纾切齿道,
  “没想到那老妖怪这么能忍,你赶快按昨晚我们说好的把祭典叫停,鸦川这么大一茬信仰要是给明宵星君坐享其成可就麻烦了。”
  叫停了他也就不用和商陆把这该死的结缘仪式给进行下去了。
  “还用你提醒吗。”
  商陆冷哼一声,朝着在不远处待命的雪煜等人下达了手势。
  台下主使上贡的祭司是商陆可信任的手下,祭司不成礼,敬灵仪式中断,信仰便送不到神君手里。
  看商陆的命令已经通过潜伏在四处的护卫传达出去,季凌纾正扯去脖子上重得要命的囍缘金锁时,一股沉重的异样感却缓缓爬上心口。
  他低头瞥了眼台下浩浩荡荡的人群,
  “商陆,你这混蛋怎么下的命令?他们怎么没停下来?!”
  “……不可能。”
  商陆也刚刚发觉异常,双手掌住高台边缘的围栏紧紧盯向那还在继续跳着敬灵之舞的灵猫祭司。
  围栏忽而咔咔作响,数条裂缝在其上蜿蜒开来。
  只见商陆显露了兽瞳,鎏火的金瞳之中作为鸦川之主的威压汹涌澎湃。
  兽鸣低沉,这位百兽之王对台下的灵猫下达了不可忤逆的禁令。
  然而那灵兽却不受这血脉的压制,依旧振振有词地朝着星君神像呼星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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