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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仙(穿越重生)——一只猛禽

时间:2024-06-29 21:26:11  作者:一只猛禽
  “……这样吗。”
  季凌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仝从鹤手里提着的茶包。
  金霞宗里倒是没有过丘辰礼的说法,不过仙尊们个个地位尊贵,每天都被恭敬相待,自然不在乎这个日子。
  但他们碰巧此时来了平玉原,难免要入乡随俗,江御又见多识广,一定知晓丘辰礼的习俗。
  纠结了许久后,季凌纾摸了摸自己腰间空荡荡的革带,出门一直都是师尊付钱,他连个钱袋子都没有,哪里掏得出银子来?
  仝从鹤笑眯眯地问他:“仝某这里还有些余银,季小兄弟想给江仙君买礼物的话……”
  “谁要给他买了。”
  季凌纾别过头去,
  “你的东西都买好了吧?买好了我们就赶紧回去,让他等久了说不定还要发脾气。”
  “……好,都听季小兄弟的。”
  仝从鹤无意掺和,只当做没看出这师徒二人正闹着别扭。
  傍晚时分,二人回到客栈,仝从鹤将茶盒捧给了江御,江御看那白绫覆在他眼上安然不动,已然被他完全驯服,只在心里惋惜,果然是个可塑之才,若非儿时就被掳走充当奴役,能拜入金霞宗的话,一定能大有所为。
  这些话他没告诉仝从鹤。
  虽仅相处三日,江御已经看得出仝从鹤的心思深重和睚眦必报,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天资天赋全被墨族的人给耽搁了,只会引起他更深的怨恨。
  鸦川的水太深了。江御无声叹道,仝从鹤既然保住一条命活了下来,往后别再和墨族有牵连才是最好的。
  离开之前,江御又叮嘱了他一些应驭神雾的技巧。
  仝从鹤点头记下,状似无意地笑着问了句:“仙君虽不修神雾,教的这些技巧却都很实用。”
  江御淡淡看他一眼,抿了抿唇,“你悟性很高,之后也会懂得触类旁通的。”
  “那便借仙君吉言了。”
  仝从鹤双手作揖,躬身送江御带着季凌纾御剑离去。
  飞出那城镇十几里后,坐在剑尾的季凌纾才别扭地扯了扯江御的衣角:
  “师尊……”
  江御神色如常:
  “嗯?”
  本想问他这两天在闹什么脾气,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株苍绿的桂竹突然映入眼帘。
  季凌纾原本垂着头,又想看江御的表情,才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尾巴被有意压制着,垂在剑外轻轻摇晃:
  “路边看见的,随手挖了,之前师尊不是总说花坞里少株竹子……”
  他着重强调了“随手”二字。
  江御怔了怔,假装没有看见季凌纾沾满泥土的鞋底和裤脚,接过了那株已经被破坏了根茎、恐怕难以栽活的可怜桂竹。
  季凌纾抬眼又垂眼,忐忑地等着江御给出评价。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又悄悄看向了江御。
  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消失殆尽,他的师尊捧着他送的竹枝,舒眉解颐。
  惊风逸月,似花影中倒映的泉星。
  “好看。”
  江御弯了弯眼。
  “嗯……好看。”
  季凌纾的耳朵好烫,他觉得今晚的风声格外大,咚咚咚的,吹进了他的胸膛。
  半晌他僵硬地补充了句,
  “我是说这竹子。”
  “嗯,好。”
  江御低笑了一声,往后挪了挪,好让季凌纾能靠在他身上。
  闻到江御身上熟悉的清香,季凌纾不知觉地打了个哈欠,江御御剑御得很稳,连刮过耳畔的风都变得柔和起来。
  那日他靠在江御肩头沉沉睡了过去。
  绵汲千古的月光先是流淌在他脸上,然后才照亮万千世界。
  天大地大,他只道那时是寻常。
 
 
第87章 荻绒菟丝
  一百余年后,却只有月色不曾变化。
  “阿鹤……阿鹤……疼……”
  白苑的声音越来越弱,他伸出手想去抓住些什么,指尖便碰到了仝从鹤垂落在他身旁的、用以遮眼的白绸。
  仝从鹤额角的汗落在他锁骨,活人的温度灼得这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凶煞一抽一抽地发着抖。
  “不要了……阿鹤……!”
  白苑没忍住,用力扯去了那白绸,映入眼帘的是仝从鹤眉宇间触目惊心的伤痕。
  仝从鹤怔了一瞬,抽出一只手来捂住了白苑的眼睛,加重了力气。
  白苑本就空白的大脑愈发昏乱起来,似乎是无意识的,他抬手在空中摸了摸,寻觅着触碰到了仝从鹤眼上的伤疤。
  明明是仝从鹤身上的伤口,可为什么摸到这里时,他那早已停滞的空洞洞的心脏会突然生出一阵绞痛?
  “呜……!”
  没等白苑细想明白,脖颈上便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将心口处的抽动取而代之。
  仝从鹤的语气冷得生寒,情欲不知何时已经消退不见:
  “别碰我的眼睛。”他一字一顿道。
  “对、对不起……好疼,阿鹤,我好疼!”
  白苑被捂着眼睛死死掐住了脖子,仝从鹤的力度极大,不容他有半点反抗,咯吱咯吱的似乎马上就要将他的颈骨捏碎。
  “咕…呜……”
  苍白瘦弱的少年挣不开仝从鹤的桎梏,最终两眼翻白,陡然失去了意识,手指从仝从鹤眉宇间滑落,像片破碎的落叶软塌塌地被压在地上任人蹂躏。
  不知过去了多久,仝从鹤的眉心缓缓舒展开,他脱下外衣扔在了尚在昏迷中的白苑身上。
  白烟般的神雾缓缓流淌环绕在仝从鹤周身,此前为助江御突破天道束缚而被灼烂的双臂也愈合如初,他懒洋洋地长舒了一口气。
  都皇城宫里的那些污垢已经被他尽数吸纳,化为了自己的修为。
  睡梦中的白苑呜咽了一声,模糊地喊了声“阿鹤”,又往仝从鹤身边蹭了蹭。
  这次仝从鹤倒是没有踹开他。
  百年前与江御师徒分别后,仝从鹤日日夜夜都在致力于提升修为,甚至一度痴迷于此,他周游平玉原各处,不断收集秘籍仙术,久而久之,竟也有些淡忘了自己在鸦川受过的那些屈辱。
  江御赠予他的法器白绫属性亲水,他便常在江川湖水边打座修悟,有日夜晚他照常找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洼谷。
  蒹葭连天,露滴轻寒。
  耳畔忽然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血腥味将蒹白色的夜尾染红,刀光剑影之中,有杂乱仓皇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在野外,杀人放火之事并不少见,道士斗法、仙修降魔,或是游海侠打劫抢掠,仝从鹤并不想被波及进去,正欲悄无声息地离开此地时,他一睁眼,和一浑身是血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那瞬间,仝从鹤浑身的肌肉骤然紧缩。
  正在仓皇逃命的少年正是多年前让他替死的墨族大少爷,白苑。
  白苑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道,起初是不敢置信,抬起眼看清他的面孔后,眼泪最先一滴连着一滴地顺着下巴落在了仝从鹤的衣袖上。
  “阿…阿鹤?”
  白苑声音颤抖,干涩地看着仝从鹤平静无波的脸孔,还有那被白绸覆盖着的,原本俊秀无双的眼。
  “我是……已经死了吗?”
  白苑摸了摸自己身上还热着的血,脸上露出了一个皱巴巴的苦笑,
  “阿鹤,对不起……原来刀刮在身上是那么疼,你当时一定很疼吧……对不起。”
  他从小养尊处优,部族之间乱作一团腥风血雨时也有人能替他受难去死,没想到此时此刻竟还是落得个伤痕累累、走投无路的境地。
  仝从鹤只能感觉到他又长高了些,也消瘦了许多。
  此处菰蒲荻花重重叠叠,江天水镜辽远宽阔,是鸦川中不曾有过的景色,白苑大概是把这里当做了濒死弥留之际灵魂所在的彼岸。
  他埋头在仝从鹤怀里哭了许久,一如儿时每次被族中长老训诫后,回到房间里向仝从鹤诉苦那般。
  “阿鹤,你肯定不想理我,也不想再见到我了,对不对?”
  白苑抽噎道,
  “自从那天之后,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如果我没有那么懦弱,是不是当初就还有别的办法,别的能让你免于一死的办法……”
  “是我没用,没能好好珍惜你换给我的这条命……那白虎一族凶残至极,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把族人赶尽杀绝……所有人,都死了。阿鹤…我好累,我逃不动了,我时常在想,灭族也是我们应得的,如果你还能看见的话,就当我们是在为抛弃你而赎罪好了……”
  白苑流了很多的血,说会儿话的功夫已经把仝从鹤的衣衫都染上了血色。
  仝从鹤听到他说他们一族都死了的时候,竟再也扼制不住地弯起了唇角。
  在白苑失去求生的意识,缓缓要闭上眼时,一双饱有温度的手忽然扣住了他的肩。
  他愕然睁眼,只见仝从鹤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而不远处火光纵然,点燃一跺又一跺的月白色蒹葭。
  墨族的人追来了!
  他还没有死?!
  “……阿鹤??”
  白苑瞪大了眼睛,近乎喜极而泣地又哭了出来。
  “嘘,”
  仝从鹤的语气何其温柔,仿若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生离死别,也没有过芥蒂和恩仇,
  “抱紧我,我带你甩开他们。”
  “……嗯!”
  白苑一时间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只习以为常地安心躲在了仝从鹤的怀里。
  仝从鹤解下眼上的白绫,那绫罗赫然变得铺天盖地,如银河漫夜,贯月长箭,凌厉而暴虐地将蒹葭地中的追兵悉数绞杀。
  挂在他身上的白苑看呆了眼,没想到许久不见,他的阿鹤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小时候他就觉得阿鹤很有天赋,也和长老们提过许多次想送阿鹤去学道修炼,可惜每次都会被训斥驳回,罚他跪了不知多少次祠堂。
  现在阿鹤终于如愿以偿了……
  白苑看向仝从鹤的眼睛亮晶晶的,重逢、怜惜、为爱人的如愿以偿感到幸运的喜悦冲散了亡命天涯的不安。
  “阿鹤…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不求你会原谅我,但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救我,我们以后……呃…………”
  “阿…鹤……?”
  冰冷的白绫贯穿白苑的喉咙,他口中喷出一口血来,再也吐不出更多的字句。
  “我可从来没说过要救你。”
  仝从鹤依然温柔地抱着他,只是眼神深处的厌恶是如此的让人不寒而栗。
  “阿苑啊,看不见此刻你脸上的表情应该会成为我人生中的一个遗憾吧,”
  他轻轻抚摸着白苑的额发,帮白苑擦去因割喉之痛而流出的滴滴豆大冷汗,
  “我当时有多绝望,你也要好好感受才行啊。”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白苑杏花般圆晶水灵的眼眸,白苑止不住地发着抖,绝望地流下了最后几滴眼泪。
  血却流了一夜才彻底干涸。
  除了仝从鹤,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晚他是如何将白苑挫骨扬灰的。
  他生性记仇薄凉,睚眦必报,他恨极了白苑当年的背叛抛弃,所以白苑奄奄一息地送上门来时,他毫不手软地将他千刀万剐了。
  他要白苑像他一样痛苦绝望,不得好死。
  但他又舍不得白苑死,或者说是,舍不得白苑魂飞魄散。
  仝从鹤花了一夜的时间手刃敌人,大仇得报。
  又花了十年的时间抱着爱人的尸骸四处寻找归魂之术。
  他尝试了成百上千次,才终于将本该悲惨死去的白苑炼化成了有血骨灵肉的凶煞,白苑再次睁开眼时,他又狠狠掐住了那苍白少年的脖子。
  ——我恨透了你。
  仝从鹤大笑起来。
  ——我要你只能呆在我身边,被我痛苦折磨一辈子,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他的恨是如此扭曲。
  爱亦然。
  作者有话说:
  ps这篇文里重要角色基本都是疯子,小狼可以说是全文里三观最正最有人性的乖宝宝了
 
 
第88章 怪物
  都皇城内悬火延起,污血糜肉被熏炙出阵阵引人作呕的焦腥气。
  同样让江御感到刺鼻的还有被滚滚浓烟所掩盖的、随晚风悄无声息地流向仝从鹤所在山尖的缕缕神雾。
  他屏着呼吸越过宫墙,寻找季凌纾他们的身影时迎面碰上了一列提着油纸灯盏的人马,大约六七个宫女侍卫伴在一素衣女子身边。
  看见江御这个翻墙闯入的外来者,女子两旁的侍卫纷纷戒备,拔刀相向。
  江御本无意理会,正欲横穿而过时,余光瞥见了被女子身旁的两个小宫女所架着的青年男子。
  朴素苍白的一张脸,胳膊上溅了不知是谁的血。
  蒋玉怎么会一个人昏迷在此处?
  江御蹙了蹙眉,季凌纾受天道所控,不应时时刻刻都护在他身畔么?
  见江御目光平淡却暗藏冷意,又丝毫不畏惧侍卫手中坚可折锥的锋矛利剑,护在素服女子跟前的宫女终于忍不住开口,强撑着镇定大声问他道:
  “你、你是何人,怎可擅闯主宫!”
  江御指了指不省人事的蒋玉:“他是我们的人。你们在哪里捡到他的?还有没有看见其它人?”
  闻声,被簇拥保护着的中龄女子朝着侍卫使了手势,示意他们放下剑戈。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江御:
  “阁下可是金霞宗的来客?接待仙君之事一直是国师负责,我身边的人都不曾见过阁下,所以刚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阁下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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