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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天师,发癫日常(玄幻灵异)——一言生花

时间:2024-06-29 21:22:51  作者:一言生花
  也有零碎小事,比如爸爸看着稳重,实际上喜欢吃糖,喜欢喝气泡水,他倒是不喜欢打牌吹水,倒是喜欢租影碟机看电影,这在那个年代的村镇可是个新奇玩意儿;
  还有爸爸总提起来的未来,他说等他攒够钱,就把大货车买下来,以后再攒钱再买,越买越多,自己组个车队也雇人开车,赚很多钱让老婆孩子享福。
  他工作很努力,很拼命,因为他有了喜欢的姑娘,想给姑娘一个家...
  妈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避讳两人的感情,薛泽宇就这样零零碎碎拼凑着爸爸的样子。
  越拼凑,越向往。
  他忍不住向小伙伴炫耀自己爸爸多厉害,跟他同龄的孩子还只会惊叹,再大一点的孩子却嗤笑一声:“他都死了。”
  终于薛泽宇回家后问出了那个问题:“爸爸怎么死的啊?”
  那天妈妈沉默了很久,最终只说了一句:“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薛泽宇百般哭闹耍赖,妈妈都没说话。
  等他长大到可以知道这个事的年纪,他却不愿意问妈妈了,这么些年妈妈也没再找一个,他又何必去揭开妈妈心上的伤疤。
  但人不找事,事却会找人。
  薛泽宇还记得那个年纪很大的女人上门的一天,她像看猪圈里的小猪一样上下扫了自己几眼,甚至还拎着自己胳膊掂了掂,咕哝着:“丧门星就是丧门星,连个孩子都养不好。”
  然后她连个虚假笑容都吝啬,吊着眼角使唤年幼的薛泽宇:“去叫你妈出来,就说你奶奶来了。”
  那个所谓的“奶奶”,是来要求把他的户口迁回去的,因为老家修高速公路要拆迁,多一个人头就多一份拆迁款。
  他一向话不多的妈妈是举着菜刀出来的,“当初赔偿款全被你拿走了,你当时说我肚子里可不一定是你儿子的种,今天怎么又承认泽宇是阿辉的儿子了?”
  她作势挥舞了几下菜刀:“钱你拿走就拿走了,就当买断你生了阿辉的恩情,但是泽宇是我的命,你想打他的主意,除非我死了!”
  原本还盘算着大不了让出一点点拆迁款的“奶奶”一时也被她恶狠狠的样子吓着了,但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当年一分拆迁款都没从自己这里分走的窝囊废,她气势又高涨起来,“你个丧门星,你把我儿子都克死了,我骂你两句怎么了...”
  就是从那天的吵嚷中,薛泽宇知道了他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叫薛辉的男人是家里的老二,上头一个哥哥下头一个弟弟,哪个都比他得宠,他妈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总薄待他,刻薄到别人都觉得这孩子莫非是捡来的地步。
  薛辉却不知道,他妈早年就爱算命,算命先生说她会有两个孩子,如果有多出来的,那第二个孩子就不该是她的孩子,是孤魂野鬼讨债来的,以后享不到他的福。
  薛辉出生没到四个月,他妈就又怀上了,他妈当即认定薛辉就是那个讨债鬼,讨债鬼嘛偷来的命,活不长的,与其等他夭折自己伤心,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投入感情,索性当个仇人待。
  无辜的薛辉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冷待,好在他天生豁达,自己磕磕绊绊长大,又到处寻摸学了本领,过得总算还不错。
  他妈看他健健康康长到二十来岁,不是没怀疑过算命先生的话,只是这时候再想弥补母子感情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他妈还有另外两个儿子,也不缺他这一个,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
  一天天长成的薛辉找到了自己愿意做、又能赚钱的活计,还遇到了心爱的姑娘。
  他看中的姑娘秀云也大气,商定要结婚后就跟他说:“我不要什么几转几响,那些我们以后一起挣,但我妈就我这么一个闺女,我只要求一点,婚宴不但在你家办,在我家也得办一场。”
  这有什么难的,薛辉铆足了劲干活,不止是为了攒钱办婚礼,也是因为替一个车队的队友多跑几趟,他到时候才能调班回来办两场婚宴。
  第一场婚宴是在秀云家办的,办得风光又大气,只是薛辉的爸妈因为儿子居然在女方家办婚宴,觉得丢尽了脸面,都没来。
  薛辉才不管他们,高高兴兴进了洞房,没几天又火急火燎去跑车,就等换班回来再去自己家办婚宴,这婚事才算彻底办完了。
  只是薛辉因为幼年过得不好,这些年没人帮助全靠自己打拼,摸爬滚打下来,身体底子其实早就掏空了。
  他跑车的路上倒是没出事,但在薛家那场婚宴上,刚把新娘子接回来,薛辉一杯酒下去,人突然就倒了下去。
  薛辉他妈看着薛辉倒下去,坐在那一动不动,别人只当她吓傻了,她在心里却只道:“终于来了,就说讨债鬼哪能活得长,果然是讨债来的。”
  那边秀云当然顾不上她,在薛辉车队队友的帮助下,把薛辉抬到车上就要往医院去。
  薛辉不是猝死,他应当是脑溢血之类的症状,只清醒了短短的时间,后来昏迷过去,连医院都没撑到就再也没醒来。
  颠簸的土路上,男人大概知道自己要不行了,他费劲地睁开眼,看向一直握着自己手的女人:“秀云,我对不住你,等我死了,你别要这个孩子。”
  他也是才知道,秀云已经怀孕了,他原本那么期待这个孩子,甚至连名字都取好了,男孩就叫薛泽宇,女孩就叫薛清语,小名都叫小雨。因为他跟秀云,就是在雨天认识的。
  但秀云并不说话,只恶狠狠地看着他。
  男人也知道秀云的心思,“我真的好恨啊...”恨自己为何如此短命,想到身后事,弥留之际他又开了口:“把我随便埋哪里都成,就是别埋我妈旁边,我妈不喜欢我。”
  那一刻男人早已长大成人的身体里,住着却还是那个委屈的孩童。
  秀云再不想接受男人要走的事实,也不能连他最后这点要求都不应承,她咬着牙哭着点头。
  薛辉的后事其实秀云都记不清了,她浑浑噩噩,又总在想,“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薛辉他妈去找车队老板闹事,说薛辉就是开车太久才会这样累死,老板二话不说赔了钱,听说秀云怀孕还多赔了一点。
  薛辉他妈一听还有这种好事,恨不得仗着有这个孩子,就赖上人家老板一辈子。
  还是秀云突然清醒了过来,婆婆靠不住,整个村子都对自己指指点点,给自己扣上了克夫、丧门星的帽子,自己不能带着孩子生活在这。
  她以自己一分钱不要为条件,要求薛辉的骨灰归她,她要把她的阿辉带回去埋葬了,以后孩子给父亲祭扫也有个去处。
  薛泽宇知道这些陈年往事自然不愿意跟他“奶奶”有牵扯,他对父亲倒没什么恶感,甚至可以说一直向往的很,逢年过节都认真去祭拜,有烦心事甚至还会坐在父亲墓前与父亲“聊聊天”。
  而如今,卫大师却揪着这个魂魄告诉自己,就是这个鬼害自己引气入体、噩梦连连,他当然难以置信,忍着头晕他又叫了一声:“爸?”
  等脑子稍稍冷静,他哀求卫铭:“您能把他放出来吗?我想听听他说什么,我这辈子...”没听过父亲说过一句话。
  薛泽宇有些哽住说不下去,他看向镇魂幡中,温柔看向自己的男人,他活着的时候掏心掏肺全是为自己,死了还能害自己不成?
  卫铭从善如流将薛辉的阴魂放了出来,见这个阴魂既没有逃走,也没有反抗,卫铭甚至还抽空给方炎也上了一个开天眼的符咒。
  蒋辉出来后,静静看着薛泽宇,死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没了眼泪,此时只是眸色深了许多,“小宇...谢谢你长得这么好...”
 
 
第68章 试试
  父子俩面对面无语凝噎,卫铭不耐烦地打断他们:“那你掐你儿子干嘛?”
  薛辉回过神来,之前是个阴魂,谁都看不见自己的时候还不如何,现在见薛泽宇也委屈地盯着自己看,他莫名有些心虚,讷讷道:“小雨他一开始做噩梦,也不是因为我来着...”
  这事说来话长,刚刚被镇魂幡狠狠扣住的压迫感还在,薛辉往一旁走了两步,离卫铭远些才继续开口。
  “我死的时候秀云刚怀孕,我实在放不下心,想着一定要看着秀云平安把孩子生出来再走,万一...我哪怕成了鬼,也想搭把手。”
  “后来小雨出生了,”大概是想起来薛泽宇小时候可爱的模样,薛辉青幽幽的脸泛起一抹笑,“我又舍不得走,想着看着孩子长大点...总之就这么拖啊拖,我看着泽宇念书、上大学,出来工作,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那么些年。”
  他还记得抬头安慰儿子:“我不是一直跟着你的,我毕竟死了,哪怕没有害你的意思,一直接近你对你也不好,所以很久我才会过来一次。”
  太久没跟人沟通,平时只能一个鬼自言自语,薛辉有点罗里吧嗦的,卫铭都快开始跑神了。
  好在薛辉也意识到了,很快切入正题:“我上次来的时候是半夜,发现小雨在做噩梦,一开始还没在意,但是...”
  薛辉有些纠结,有点找不准形容词,“我感觉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就是一种气,以很慢的速度在流失,这种气的减少让他整个人都暗了下去,感觉...感觉我都能摸到他。”薛辉虽说成了鬼,但对这种涉及阴阳的东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描述自己的主观感受。
  “精气流失?”卫铭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活人靠一口气撑着,这口气就是人的元神真气,又叫精气,精气减少人就容易生病,如果失了这口真气,人可就成了鬼。
  卫铭拧起眉上前查看,因为长期做噩梦,薛泽宇整个人精气神很差,卫铭之前只当是正常的,这会儿有心观察,却发现真的如薛辉所说,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真气正从薛泽宇身上剥离出来,远遁消失。。
  卫铭眯着眼又看了会,薛泽宇精神越紧张,这精气流失越快,他频繁做噩梦就是因为精气流失,守不住潜意识,又因为噩梦加快精气流失,恶性循环。
  那边薛辉的讲述还在继续。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这样下去对小雨一定不好,严重了甚至会死。”薛辉看向儿子的眼神满是担忧,他刚毕业,找了份还不错的工作,他的人生刚要开始。
  “得找人帮他,但是我一个鬼,能做什么呢?”想起那时的焦急心慌,薛辉闭了闭眼,做鬼还要强留在人世间是这样的无力。
  看到老婆孩子被欺负无力,看到秀云一个人撑着家无力,看到儿子遇到事自己却帮不上忙,更无力。
  “但是没关系,伟人说过,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想着不就是要找一个大师来替他看看,我自己作为鬼接近不了大师,那就让小雨自己去找。”
  “小雨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不到很严重的地步,是不会愿意去寻大师的,更何况...还有金钱上的考虑。”说到这薛辉垂下了眼,若不是自己早早去了,儿子也不用过得如此辛苦。
  “与其等他精气流失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发觉...不如我先吓吓他,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办法找大师帮助。”
  嘴上说得轻松,但薛辉看向薛泽宇脖颈上的掐痕,依旧难掩心疼。
  薛泽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其实也没有很疼,我都没感觉。”
  更可怕的其实是一直做噩梦,精神折磨。
  一旁安静听着的方炎突然开口,“你爸爸...对你真的很好。”
  愿意为了儿子忍受孤单滞留人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薛辉说得轻巧,但是他做这事其实很危险。
  不是所有的大师都跟卫铭这些真正有修为的正派弟子一样,能开天眼,能招魂问事,很多野路子的“大仙”“神婆”,最多只是迷糊感应,不明所以的话直接出手驱鬼也不无可能。
  薛辉一个普普通通的鬼魂,很有可能就这么泯灭了,但为了儿子,他依旧去做了这事。
  他们说话,卫铭一直观察着薛泽宇的精气,他的精气总体很平顺地在身周内外循环往复地流动,只是在右侧莫名开了一个极小的缺口,时不时就有精气受到莫名吸引,被吸走远去。
  “你被别人拉着做过什么奇怪的仪式没?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这话卫铭问得有些没头没脑。
  薛泽宇自然是听得一脸懵,他使劲想了想:“没...没有吧?”
  还是方炎先搞懂了卫铭的意思:“你是说,他的精气是被人谋夺走了?”
  卫铭点头:“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听到卫铭说这话,方炎竟下意识回想起办公室里,组长万明远那容光焕发的脸。
  他略有些迟疑,但是还是问出了口:“得到精气的人,会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表现吗?”
  这是有怀疑对象了?卫铭仔细看了看,薛泽宇被抽走的精气多属木部。
  “会身体好。”卫铭很肯定地道。
  那边薛辉比薛泽宇本来还着急,连连问道:“这位小朋友,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求你说一说,这关系到小雨的下半辈子...”
  当爹的连孩子的生死都不敢轻易说出口,只说下半辈子。
  方炎从来不是扭捏的人,他当即转头问薛泽宇:“万明远万组长,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没?”
  薛泽宇有些吃惊,“你是说...?”但回想了一下还是摇头:“没有吧...而且,万组长对我还挺好的...不能吧...”
  薛泽宇口中的好不是说万明远容许他偷懒闲散,而是万组长项目经验丰富,项目推进过程中一点都不藏私,很愿意教年轻人。
  而且万组长态度还好,年轻人哪怕犯点小错,他轻易也不训斥,只要有空就会耐心引导,组里的年轻人都还算服他。
  方炎私心里也不愿意相信,这些天来万组长没少照顾他,但薛泽宇的生活圈子小的很,而且项目推进到如今,跟灰头土脸的众人比起来,万组长的气色实在好过头了。
  方炎将这些迹象跟卫铭一说,卫铭也点头:“很可疑,可以试试。”
  两人一魂都看向他:“试试?试什么?”
  “你的精气在不断流失,这东西很难养回来,失去太多还容易生大病,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追根问底查明白你是怎么被骗的,而是先把联结断开,保住你的精气。”卫铭先是跟薛泽宇说。
  他又转头看向方炎:“从精气流失速度来看,这个联结并不牢靠,只需要一点点对方的血,画个符阵就能破。这个万明远既然形迹可疑,不如搞点他的血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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