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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天师,发癫日常(玄幻灵异)——一言生花

时间:2024-06-29 21:22:51  作者:一言生花
  每天余姜端来的那药,闻着就苦,卫铭喝那个都比这个痛快些。
  卫铭已经实在喝不下去了,要不是师叔的一片心意,他碰都不想碰一下这东西,看方炎好奇,顺势将杯子往他面前一推:“你尝尝。”
  方炎也不介意,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不难喝啊,就是草本植物的味道...可能女孩子更喜欢喝,不过这东西不是治痛经的吗?”
  卫铭横了他一眼:“你知道的还挺多。”
  “...”
  其实是朋友圈广告看到的...方炎摸摸鼻子,换了个话题“你怎么看着这么提不起劲啊?”
  做科仪也是日常功课,卫铭不是怕枯燥的性子,不然也不能十几年如一日地坚持做早课,坚持练功。
  卫铭看他一眼,这人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天赋,自己的情绪一般连师兄都看不出来,他却跟装了雷达似的。
  不过既然已经问了...卫铭凑过去压低声音:“这个老太太,去世前老年痴呆好几年了,神魂弱得很,没等火化下葬阴魂就没了踪迹,念经或许是可以消除一些阴债,但...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卫铭食指敲了敲桌面,这种做了没用的事,他觉得挺浪费时间的。
  方炎看着起身后揉了揉膝盖,一刻不得休息又去忙碌的姑娘,声音难得有些低沉,“卫铭,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经历过才懂得。”
  院子里搭了临时敞篷,摆好的桌子上,几个男人正在打牌,“我奶奶当年去世的时候,那些隔房叔伯过来也是这样,该打牌打牌,该聊天聊天,甚至吃饭的时候谈笑喝酒,我当时心里很难受,觉得都是因为我爸没出息,他们才这样看不起我家。”
  “后来我爸越发靠不住,我自己养活自己,隔房二爷爷去世,伯伯直接越过我爸联系我,让我去帮忙。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是高二的暑假,接到电话我复习都顾不上,直接骑着电动车就回老家去了。”
  卫铭看了看方炎,他当时应该是高兴的吧,虽说丧事高兴不合时宜,但被重视总是难得。
  方炎的讲述还在继续,他也发现卫铭在这些处事上有些...不近人情,多听多看该是好事。
  “二爷爷的葬礼上,他们还是该打牌打牌,我突然意识到他们不是看不起我家,更不是不尊重我奶奶,而是...逝者已矣,活人的日子总要继续,而且活着本身已经够累了,他们很多甚至都是请假来帮忙的,打牌聊天也算是休息,也没什么不好。”
  方炎指了指周围的人,“他们至少都来了,主家也该好好招待他们,至于那些看起来没意义的事,无论是做法事还是办丧事,都是为了宽慰,这是一条命,无声无息地没了未免太空虚,所以无论是有道理的事还是没道理的事,总想要做点什么。”
  就像当年他的奶奶,其实身体一直不太好,对于她的离去,方炎多少有心理准备。
  但真正到了那一刻,他心里还是觉得空茫,按部就班听着大人的安排,跟着那些叔伯一样样把丧事梳理完,七个七天,每次仪式都是一场送别,他慢慢接受了奶奶真的故去了这个事实,意识到再也不能为奶奶做些什么了,不能一起吃饭,不能问一句睡得好不好,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也是在一次次仪式中,与亲朋邻里多了些维系——他不是一个人,或远或近,他确实还有家人。
  方炎的眼中出现悲伤,卫铭突然想起来师兄说过的话:“死亡从来都是活人在感受,也只对活人有意义。”
  下午再诵经,卫铭的坐姿板正起来。
  而方炎...临走的时候,他给那胳膊上满是针孔的姑娘留了钱,“我也不是道士,来吃了人家两顿,都在一个镇上,就当是吊唁了。”
  那叠钱可不是普通邻里吊唁会给数目,姑娘特意追出来要退给他,方炎一着急又摆出他惯用的那张恶脸:“我有把子力气,赚钱怎么说都比你容易,但我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是让我的钱打水漂,我就...我就...”
  方炎我就、我就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长腿一迈快走了两步,给姑娘留了个背影。
  女孩也不是个扭捏的,她知道方炎是好意,索性大方接受,甚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怎么样啊?”
  卫铭摸摸下巴,“他可能会偷偷哭吧。”
  当天晚上,方炎到家后,看着家门口站着的人,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就说做好事有用吧,看,妈妈回来了。
 
 
第52章 两个鸡蛋
  何桂芳其实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只是单薄的身体略有些佝偻,她有气无力地靠在墙边上,硬生生让自己看上去像个老妪。
  但方炎一眼就认出了她。
  何桂芳走后,方炎将家里唯一一张妈妈的照片小心地藏在床板下的缝隙中,每个想妈妈的深夜,他都会摸出来抱在怀里。
  而妈妈回来的场景,更是在梦里想了无数回。
  又怎么能认不出妈妈呢。
  眼看着妈妈真的出现在家门口,机车有没有停稳都顾不上,方炎跳下车就往何桂芳那边跑去,一直凑到她面前,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细细打量她。
  甫一开口,泪就滚了下来,“妈。”
  我好想你,我过得好累,我好孤独...这些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一肚子委屈在嘴边滚了滚,面对何桂芳疲惫的脸,方炎第一句却是:“我爸他去坐牢了,你别怕。”
  “炎炎,你怎么...这么大了?”
  何桂芳常年被关在身体里,脑子并不多好使,外面世界又是日新月异,别说手机,她从那偏僻的平吉村走出来都不容易,一路寻摸到离水镇,说是跋山涉水也不为过。
  此时看到方炎,她人都愣愣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明白过来这是她的炎炎。
  跟她不一样,炎炎是会长大的,从八九岁的孩童,长成了比他爸还高很多的青年,何桂芳却觉得无措。
  她伸出手似乎想摸摸方炎,但又不知从何下手。
  方炎弯下腰,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妈,是我...”
  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卫铭停好机车走了过来。
  跟情绪过于激动的方炎不同,卫铭眼里的何桂芳状态怪异的很,浑身笼罩着浓浓的阴气,肩上代表元气的阳火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神魂更是不稳。
  卫铭简直想问一句,这些年你莫不是也通灵去了?
  好在他最近性子收敛许多,知道这时候不应该胡说八道,只是轻轻拍拍方炎的肩膀:“很晚了,先进去再说,阿姨应该也饿了。”
  看方炎的状态,卫铭甚至跟着一起进去,去厨房开火帮忙煮个面。
  方炎没跟他客气,他忙忙碌碌地给何桂芳投了热毛巾擦脸,见她风尘仆仆,又打水来给她洗脚,“回家就好,今天太晚了,又冷,明天再洗澡吧?先泡泡脚舒缓一下。”
  何桂芳没吱声,方炎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方炎看她脚后跟都起了水泡,拿针过来用火烧过,帮她把水泡挑了的时候,她也没推辞说自己来。
  她就这么呆呆坐着,任方炎摆弄,只眼睛没离过方炎。
  等被方炎带到桌前坐下,手里被塞了筷子,何桂芳才突然开口问了一句,“炎炎,你爸呢?喊他吃,不然他饿肚子要打人。”
  方炎一下子停住手里的动作,他缓了缓,才轻轻开口,“他去坐牢了。”
  何桂芳真的是饿狠了,她吃了一口面,又夹起一筷子要喂方炎,“炎炎你也吃,坐牢是什么?你快吃,他坐牢回来也要打人的。”
  八岁的方炎看不出何桂芳有问题,二十岁的方炎已经流下了泪,“妈,我不饿,你吃。”
  等何桂芳一碗面吃完,方炎已经基本摸清了她的情况,身无长物,别说手机,身边连套换洗衣服都没有,口袋里倒是还有些钱,亏她知道把钱藏起来。
  问她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做什么工作,她含含糊糊说不出,问急了就说自己一直在睡觉。
  方炎更心急,怕她吃亏,问她这些年待在哪里,身边都有谁,她也是张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会摇头说好远的地方,要走很远。
  她记忆混乱,说过的话记不住,也没什么时间概念,搞不清楚方炎今年几岁。
  缺乏常识,别说人情世故,基本的辈分都搞不太清,把卫铭叫做小兄弟,更是精神孱弱,注意力也不集中,多说两句就跑神,多聊几句就答非所问。
  方炎再没想到妈妈回来会是这么个情况,将何桂芳安顿去房间睡觉后,坐在客厅不知如何是好。
  卫铭没走,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尽量出主意:“明天请代芹奶奶帮她洗个澡,然后带她去医院瞧瞧。”
  看方炎眼眶还是红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别难过。”
  方炎脑子一团浆糊,点了点头。
  然而第二天代芹奶奶的话,让他人都快碎了。
  看到何桂芳回来,代芹奶奶也是意外,不过她嘴皮子比卫铭利索多了,“是好事,不管怎么样,人回来就好。”
  只是对于何桂芳的情况,她提起来有些小心翼翼:“桂芳她是方二出去打工的时候带回来的,她一开始也不这样,是后来...”
  见卫铭跟方炎都盯着她看,代芹奶奶狠狠心:“是从生了你那天起,走了魂的。”
  在这些老邻居眼里,何桂芳原本也是个利索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跟了没本事净会吹牛的方二炮,但看着是能把日子过好的人。
  那时大家都在猜,她可能原先有男人,是跟方二炮跑了的,又说她是方二炮赢了钱,拿钱买回来的,反正见没用的方二炮能带回来这么个齐整的媳妇,镇上乱七八糟传什么的都有。
  直到生了方炎那一年,何桂芳像是一下子傻了,不记事、不认人,有时候甚至像个心智不全的孩子。
  大家又说,原来何桂芳是有精神病,生个孩子复发了。
  好在何桂芳“傻”归“傻”,她不乱打人,也不做危险的事,只是勤勤恳恳每天学着怎么照顾方炎,方二炮本就没有花钱带她去医院看脑子的打算,见她能照顾家里,甚至比以前好糊弄,索性高高兴兴出门玩去。
  “你出生后那几年,你妈是慢慢变好了的,这会又这样...可能是这些年过得不好,病又复发了。”代芹奶奶说完也唏嘘,方炎是个好孩子,可惜命不好。
  方炎胃里像是装了秤砣。
  镇上的老人说人傻了是因为掉了魂,卫铭仔细看了看低声道:“她神魂虽然很不稳,也薄弱,但魂魄是全的,还是得带她去医院看看。”
  确诊并不复杂,问明白是精神上经年的问题,家里男人又有家暴历史,照了片子脑子里甚至有些慢性病变,都是精神疾病的有力证据。
  方炎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能治好吗?”
  医生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怜悯,“很难说,好好吃药,定期检查。”
  方炎张了张嘴,沉默了下去。
  他心里难受,何桂芳却高兴的很,邱司婆许多天不出来,炎炎一直在身边,那个打人的男人也不在,何桂芳仿佛回到了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刚生了方炎的时候。
  她没什么主见,方炎说要带她来医院,她就乖乖跟着来医院。
  确诊精神疾病也不全是误会,她常年被附身,神魂被关着,精神多多少少有些问题,但这些都不影响她高兴。
  从医院回来,她就去找代芹奶奶,说要去找活儿干。
  方炎不忍心,想让她养养身体,今天早上帮她洗漱吹头发的时候,看到她的头发竟白了大半,更何况,她还生着病。
  何桂芳却说,“你最喜欢吃面,我去挣钱,给你买面吃,加鸡蛋。”
  事实上...方炎对面并没有特别的偏好,只是何桂芳不大会做饭,唯一能煮得不难吃的只有面条。
  清水煮面加点猪油与酱油,里面卧个鸡蛋,是方炎小时候最好的伙食了。
  方炎心里涩涩的,看着妈妈眼里的期待以及微微的紧张,他撑起一个笑:“好,我这么大了,要放两个鸡蛋。”
  “好好好,多吃,长高,跑得快。”何桂芳快活极了。
  方炎忙碌了起来,要照顾他妈,还要挣生活费,他比之前还多打了一份工。
  卫铭神魂受伤,自己都没活儿干,更没活儿能介绍给他,方炎早出晚归的情况下,两人甚至好几天都见不上一面。
  卫铭养伤养得心浮气躁,偏偏梅修永联系他,“卫师,我这边来了个客户,家里关系有些复杂,你要不要来看看?”
  梅修永看向手里的单子,男主人两个儿子,一个前妻生的,一个现在的老婆生的,男人生意做得不小,偏偏家里当家做主的竟然是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客户家庭成分复杂,正是见识人情世故的好机会。
  更妙的是,客户家在伍市市中心,过去办事还提供住处,到时候远离那个方炎,卫师...
  梅修永捏紧客户信息单,他总要试试才甘心的。
 
 
第53章 家仙
  这次客户家的大儿子叫郁博实,一到客户家,卫铭就没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这人跟孙翔宇很像。
  当然不是说长相,孙翔宇就是个死宅,又有心理问题一直折磨自己,长久下来完全谈不上好看。
  但这个郁博实长相称得上精致,家里条件好收拾得也齐整,说他们相像是指略带阴郁的气质以及交流时的精神状态,他总是一副精神恍惚,游离在人群之外的样子。
  那边郁家主事人正在跟梅修永沟通基本情况,果不其然,郁博实也在做供奉,他们家供了家仙。
  郁博实的父亲郁华章话说得好听,“不怕您笑话,这家仙现在就是我的大儿子博实在主祭,因着这个,博实精神一直不太好,但是家仙是祖上一直供奉着,一代代传下来的,祖训说了,除非饿死,不然郁家子孙只要有一口饭,也得先供给家仙,然后才自己吃。”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郁博实单薄的后背,“祖训如此,我们供奉得再吃力,也是不能送走的,只是辛苦博实了。”
  卫铭瞄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这男人一脸恶相,还贼眉鼠眼,可不像是能发财的样子,说是祖训不能送走家仙,实际上怕是不舍得家仙带来的泼天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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