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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天师,发癫日常(玄幻灵异)——一言生花

时间:2024-06-29 21:22:51  作者:一言生花
  卫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一睁眼就看到方炎在他床边趴着睡着,碎发凌乱,有几根落在他眉间,让他眉头紧锁。
  卫铭下意识想替他拨开头发,手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感觉到手背上的温暖,卫铭挑了挑眉。
  他手上动作不大,但方炎还是被惊醒了。
  一睁眼看到卫铭盯着自己看,方炎下意识露出一个笑,片刻后才完全清醒过来,立刻问道:“你怎么样,有哪里痛吗?”
  卫铭摇摇头,“不痛,肚子饿。”
  卫铭确实抗打,神魂那样厉害的伤势,睡了一觉起来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余姜端了药上来,卫铭拧着眉灌了一碗苦汁子。
  那头梅修永已经买了丰盛的早饭过来,见卫铭喝完药,赶紧递了一个馒头过来:“压压药味,也垫垫肚子。”
  方旗山看他肯乖乖吃药,就知道这人伤势还是严重,只是要面子惯了,决计不会表现出来,他叹了口气,“你好好养着,神魂想养回来没那么容易,而且这反噬之力时时存在,你别接要用术法的活儿了,尽量避免动用神魂之力,最近就随我做些普通科仪。”
  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么大亏,再加上师傅昨天差点因为自己...
  第一次意识到,万一做错事,或许并不是只有自己需要付出代价,卫铭心里正不得劲,听到方旗山的话下意识就摇头:“我没事。”
  一旁的卫修诚轻咳一声,昨晚被方旗山念叨了一晚上要好好说说卫铭,但卫修诚自己就是个随心而为的性子,一向尊重孩子,如今要说大道理...
  卫修诚憋了半天,才幽幽来了一句:“卫铭,嘴硬不好,这个世界有老天师,有胆大的天师,唯独没有胆大的老天师。”
  卫铭:“...”
  方旗山叹了口气,这顺毛驴还是要婉转着来,“你之前修的心经霸道,遇事总爱快刀斩乱麻,只是...阴客也是人变的,世间哪有那么多恶人。”
  方旗山想了想,取了个合适的比方,“天师这工作,我还是想说更像是医生。”见卫铭抬眼看过来,方旗山郑重了些,“我们的主要工作绝不是镇压与对抗,而是...偶尔拯救,时时帮助,常常安慰。”
  “说来空泛,你随我去做些普度吧。”多接触接触人,才不会对他人兴致缺缺。
  “方师兄,伍市太远了,卫师的身体不适合颠簸,”一旁静静站着的梅修永突然开口,“离水镇附近的事务其实还是青禾观接的多,这些年方师兄与外界合作的法子好,我们青禾观也学了来,是有许多普度法事的。”
  做善事,是道士的日常修行之一。
  方旗山想了想,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也没理由拒绝梅师弟的好意,他便点了点头,“那得麻烦你了。”
  “师兄,我可以去帮忙。”一直没说话的方炎突然插了一句。
  梅修永带着微笑:“做科仪的话,还得是专业人士,你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方炎脸色不变,“你们专业人士到时候肯定忙,我闲着,去照顾卫铭刚好。”
  两人都盯着对方,气氛有些不对。
  余姜最受不了这种气氛,他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人尴尬的时候总会假装很忙,他开始翻起自己的记事本,“诶呀,可不巧了,这两天就有一场法事,离这里不远。”
  然而没人理他,梅修永继续道:“我听说你还得念书,不如去找个适合自己的事做,好歹能挣点生活费。”
  这话一语中的,缺钱,身后无人支撑,每天要为起码的生计奔波忙碌,自己有什么资格...
  方炎心气已经弱了下来,但他也是从不示弱的性子,嘴上强撑:“卫铭做这些只是一时的,以后做回天师,我还是他最好的执笔人,多跟他待一起培养默契比较好。”
  执笔人...对卫师来说独一无二的存在。
  梅修永心中难受,但不影响他牙尖嘴利:“你也不能一辈子做什么执笔人,总要有自己的生活。”
  两人越说越不像样,针锋相对再说下去怕是要吵起来,而且执笔人...梅修永说得倒是没错。
  方旗山站了出来,“梅师弟说得有理,方炎你...”
  卫铭清楚这次的事确实是自己莽撞自大,原本对师兄的安排无可无不可,但见方炎那么站着,身上莫名带了一丝沮丧与狼狈,他顿时不舒服起来,开口打断师兄,“我不去。”
  方旗山拧眉看过来,卫铭才大喘气:“我要休息,过阵子再说。”
  说得也是...
  五朝观还有许多事务要忙,方旗山确认卫铭暂时没事,他就回了道观,卫修诚一直在与那唯一的线索——江七爷的生辰八字死磕,天天要卜上那么一两卦。
  卫铭受伤又没了煞气,神魂恢复得差不多的金豆子不想继续麻烦他,也搬走了。
  无事一身轻,卫铭说要休息就真的休息起来,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功课也不做了,每天干得最多的事,就是在阳台上晒太阳。
  看着确实像是在好好修养的样子。
  但是方炎发现,休息得如此足,卫铭却仿佛没之前那么有精神。
  不止是承受反噬,身体上的没精神,方炎总觉得...他好像有心事。
  这个周末方炎没去打零工,他收拾了一些方便外带的吃食,上门喊卫铭:“天气好,我们去公园坐坐。”
  这是方炎自己琢磨的法子,心里难受的时候,去公园发发呆,总能好一些。
  今天天气确实很好,春日的暖阳打下来,连微风都带着暖意。
  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看老树刚刚抽发的新枝,前面的草地上有孩子在奔跑打闹,带着音乐声的泡泡枪声音嘈杂,但喷出的漫天泡泡在阳光下闪出五彩的色泽,又觉得好像本该这么热闹。
  方炎掏出一袋欧包,取出一块递给卫铭:“尝尝,不是很甜,口感还不错。”
  “你最近在面包店打工?”卫铭接过尝了一口,确实还行。
  方炎“嗯”了一声。
  其实也不算在面包店打工,他是去当托,排队显得这个店人气足,但这面包确实还不错,想着卫铭心情不好,吃点甜的,或许能好些,方炎昨晚就带了一包回来。
  公园有人在摆摊,卖些气球、风筝之类的玩具,之前玩泡泡枪的孩子跑回他家的野餐垫那,拖着他妈妈:“求求你了,给我买一个飞机,我最爱你了...”
  甜言蜜语一顿攻势,年轻妈妈很快败下阵来,孩子如愿拿到了泡沫飞机。
  小男孩兴高采烈地扔起了飞机,这孩子也机灵,很快掌握了窍门,飞机一下比一下飞得远。
  连卫铭跟方炎都看得有些入神,直到...飞机卡到了树上。
  这棵树不粗壮,男孩冲上去一阵摇晃,但飞机卡得严实,纹丝不动,小男孩试了没几下就喊起来“妈妈,救救我的飞机...”
  年轻妈妈在野餐垫上看了一圈,拿了一瓶矿泉水来,只是臂力不够,扔了许多下,别说飞机,树枝都没碰到几下。
  卫铭晒着太阳懒洋洋,没有要动的意思,方炎已经很自然地走了过去,他接过矿泉水瓶,“我来试试。”
  试了两下,他准头好得多,只用了三下,第三下,就精准地...把矿泉水瓶也卡到了树上。
  方炎摸着下巴看了一下,他显然也觉得有些丢人,一急起来,就准备把鞋子脱下来砸矿泉水瓶。
  卫铭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虎了吧唧的,这要是鞋子也卡着了怎么办。
  他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方炎身边,蹲身下来:“坐我肩膀上。”
  方炎一脸迟疑:“我很重的...”
  卫铭嗤笑一声,他也不蹲着了,直接掐着方炎的腰,一个扭身就把他提到了肩膀上,“拿吧。”
  “!!!”这什么怪力,方炎都有些惊着。
  卫铭语气依旧懒洋洋,“巧劲罢了,难不成那么多年的功是白练的。”
  不过方炎这腰…卫铭捻了捻手指,啧。
  “再往前一点...右边...行行行,拿到了。”坐都坐上来了,方炎也不纠结。
  倒是旁边的年轻妈妈默默放下举着的手,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抗孩子比较轻松?不过这是什么神仙画面,嘴角疯狂上扬,快要控制不住了...
  拿到泡沫飞机的孩子甜甜说了声:“谢谢小哥哥,谢谢大哥哥~”就去继续撒欢了。
  年轻妈妈捂住嘴:“对对对,实在谢谢你们,打扰了...”
  一场小插曲过后,又坐回长椅的两人气氛松快了些。
  方炎突然开口:“卫铭。”
  “嗯?”
  “铅笔的另一头是橡皮。”
  阳光好得有些过分,卫铭眯起了眼。
  良久才回了一句,“嗯。”
 
 
第51章 偷偷哭
  人生一定要按部就班,万万不能行差踏错——这是方炎小时候的想法。
  方二炮刚刚沉迷赌博,第一次因为欠钱不还被人打上门来的时候,小小的方炎被妈妈护在怀里,蹲在角落不敢吭声。
  透过妈妈揽着自己的手臂,方炎看到原本整齐的家一片狼藉,而往日在自己眼里高大强壮的父亲,像个软脚虾一样抱着头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被打得牙掉了一颗都不敢去捡。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去赌钱,看,这就是犯错的代价。
  从那天开始,方炎开始惧怕犯错。
  那段时间他沉默寡言,不再出去玩,也很少跟同学交流,一道练习题错了,他要在本子上抄写满满一张正确答案,一次考试失利,他能一整夜都睡不着。
  小小少年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老师很快发现了方炎的问题。
  这个老师也住在离水镇,对方炎家的情况心知肚明,对这个自尊心极强的孩子,慎之又慎,生怕自己一句重话压垮了他最后的自信,毕竟,读书大概真的是方炎唯一的出路了。
  那天放学,方炎依旧留在班级里,他在惩罚自己写生字,刚刚默写,他错了一个。
  老师站在窗外,耐心地等到值日的学生打扫完卫生,所有人都走了,班里只剩方炎一个人的时候,才走进去。
  那位老师年纪不大,方炎到现在都记得她声音里的温柔,她轻轻抽出方炎手里的铅笔,蹲下身看着方炎的眼睛,“方炎,铅笔的另一头是橡皮,写错了,擦掉就好了。”
  那天老师还说了很多话。
  “写错了也没关系,记住了,下次写对也很好。”
  “是个人都会犯错,学生会、老师会,家长也会,成绩好不好都会。”
  “你是个好孩子,很努力,但学习要慢慢来。”
  ...
  方炎强撑着听完老师的话,他没哭,直到老师走了,他突然打开文具盒,把铅笔上的橡皮都拆了下来收好。
  仿佛收集更多橡皮,他就有了犯错的资格。
  一次对话并没根治方炎害怕犯错的心,他依旧逞强,依旧高自尊,依旧拼尽全力学习生活,但...他不会因为考不好试睡不着了。
  直到这么多年后,他依旧记得那位老师的话,“铅笔的另一头是橡皮。”
  如今看着怎么也不得劲的卫铭,方炎觉得自己大概懂他。
  虽然情况不一样,方炎是没有犯错的资格,没有后路可言,而卫铭是因为过于优秀,他大概是不允许自己犯错,更不允许因为自己的错牵连到深爱自己的人...
  但人怎么可能完全不犯错呢,哪怕是卫铭这样在同辈中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他又不是真的神。
  那天过后,卫铭仿佛没什么改变,只是几天后他主动联系了梅修永,“梅师弟,最近有普度科仪的话,麻烦叫我。”
  对着方炎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当然要去,我又没机车驾照。”二师兄留下的红封他都没拆,直接连着红包壳塞给了方炎,“喏,路费,误工费,随便什么费都可以。”
  反正普度科仪不会很频繁,不会真的耽误方炎打工学习。
  听着强势又有些无赖,晚上方炎却在被窝里打了好几个滚才平复下心情——卫铭,愿意在自己面前示弱。
  这跟一只猫愿意在自己面前露出肚皮有什么区别?他们一定会成为更亲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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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随着一声清越的磬声,一场念诵告一段落。
  这里的风俗,道长诵经时逝者家属要跟着烧纸,说是这时候的纸钱,亡魂是最容易收到的。
  好在如今规矩没以前严苛,家属倒不用直接跪在板硬的地面上,虽然不至于拿个专门的软垫,但烧纸时随手抽一叠厚厚的黄纸垫着跪,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年轻姑娘垂着眼,将最后几张纸投进丧盆,看火光一跃而起,将纸张一点点燎尽。
  烟雾缭绕间,方炎给卫铭端上来泡好的藏红花水,卫铭端起来喝了一口,叹了口气,“真累。”
  重复的工作让人心累。
  这已经是第二次来这家了,这家一共定了三场法会,丧事当天、今天的头七,以及将来的六七。
  这家的逝者是个老太太,唯一的儿子不太灵光,娶了个媳妇自然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两口子都没什么主意,丧事出面多的竟然是这家的孙女。
  姑娘年纪小但是还算能撑事,年纪轻轻不懂丧仪,但尽自己所能操办丧事,四处找长辈打听规矩礼器,听人说青禾观名声好,又去请了道长来做几场祈诵法会——三婶娘说了,奶奶生了个傻儿子就是她命不好,家里一辈子没几件顺心事,最后这几年还生病,这辈子做人就是还债来了,请道长念念经,让她下去走得好些。
  话说到这里,家里就是再难,法会也是要做的。
  青禾观接了她的活,但没收她钱。
  这姑娘...大概父母的基因确实有问题,年纪轻轻得了罕见的病,哪怕尽全力去治了,但结果很难说,青禾观跟居委会合作的一项捐助里,就有她家名字。
  藏红花喝起来有点怪怪的酸味,卫铭只当自己失了味觉,面无表情一口口灌。
  方炎偏偏就看出了他的不喜,他有些好奇:“这还能比药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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