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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天师,发癫日常(玄幻灵异)——一言生花

时间:2024-06-29 21:22:51  作者:一言生花
  倒是江母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江泰仪说起来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倒不是怕不吉利,而是这只要买了地、立了墓,就得给墓园交管理费,我妈舍不得钱。”
  方炎好奇:“那后来怎么又同意了?”
  “因为我爸说,地价越来越贵,早点买,省钱还能挑个好地方,不能等到了那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现世房价搁那摆着,江泰仪一点积蓄都拿去开推拿店租门面了,当时要结婚,虽然儿媳妇说不介意租房子住,但当父母的哪能看着儿子比不上旁人。
  七八年前老两口几乎掏空了家底给儿子在县城买了婚房,对房价实在是心有余悸,如今江父这话一说,江母也立刻动了心。
  他们也没要孩子拿钱,老两口自己拿了存着的棺材本,第二天就把地方买了下来。
  “我爸对这个墓地可上心了,立好碑后放了鞭昭告四邻,又三五不时去看看,就这个月的月初有一晚,他甚至在那边坐了大半夜才回来,真的是...”
  这才将将立春,春寒料峭,江父一把年纪大半夜在外面吹冷风,连电话都不接,江泰仪脸上涌上无奈,“他一贯就是这么个脾气,念头起来谁都拦不住。”
  卫铭点头,这倒是真的,他们师兄弟早就见识过了,当年二师兄闹着在家绝食也没拦住被送到道观的命运。
  还好五朝观从师傅到师兄弟都是极好的,道观生活也没想象中清苦,有大师兄的照看安慰,又没了江父管束,江泰仪在道观反倒过得自在起来。
  要不是因为要结婚生子,甚至还不想归家。
  看着父亲头也不回的身影,江泰仪叹了口气,“算了,我再想想办法。”
  毕竟老头子要是不乐意,自己也不能绑着他,跟头犟驴似的。
  卫铭心里倒是有个主意,但...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再说吧。
  江父的事还得回去一家子好好说道,江泰仪转头提起另一件事来,“师弟,后天师傅生辰,你记得的吧?”
  卫铭点头,“记得的,我去买寿鱼。”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
  在代代相传的风俗里,七十三岁跟八十四岁是两道坎,老人靠自己很难跨过去,这就需要子女帮忙。
  伍市这边传统的做法是,在老人生辰当天,儿女要去买一条寿鱼,其实就是活鲤鱼,用特定的手法煮好之后,请老人吃下,老人才能平平安安过了这个坎。
  卫修诚今年刚好七十三岁整,后天就是他的生辰,虽说按习俗,应该由儿女来做这事儿。
  但是因为师娘早年不愿意生孩子,师傅并没有亲生的子女,徒儿也是儿,于情于理师兄弟几个也该去尽孝,尤其是卫铭,几乎是卫修诚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依旧还要师傅操心,跟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
  虽说卫修诚看着健健康康,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连今年都过不去的样子,但卫铭也没有不识好歹到这个时候顶嘴,风俗或许并没有依据,但哪怕只是做个仪式感,师门几个能借这个机会聚聚热闹一下也是好事。
  卫铭不想扫兴,做事也难得周全起来,他还提前打电话告诉方旗山:“师兄,我后天一早就回去,路上顺便买鱼。”
  那头方旗山听他能惦记着这事,心里也高兴,“我正准备蒸些寿桃,想着到时候可以供供过路神仙,也能分给信众热闹热闹,但是师傅说不要张扬,我一想也是,索性不做寿桃,只蒸成馒头好了...”
  卫铭最不耐烦听这些琐事,刚刚所谓的周全一秒破功,他插话打断方旗山:“随便,那我回去还要带些什么?反正路上得经过好几个市场。”
  方旗山原本就要去见师傅,此时已经走到了卫修诚的房门口,听卫铭这样问,索性回他,“我没什么需要你带的,不过我刚好在师傅这,你问问他想要什么。”
  卫修诚听明白是卫铭的电话,毫不犹豫道:“你把那个叫方炎的孩子带过来我看看。”
  上次在离水镇虽然见过,但当时一直处理俞小老板的事,没能仔细看看这孩子。
  卫铭听得有些奇怪,“你看他做什么?”
  方旗山也忍不住一直朝卫修诚看,好好的,看方炎做什么?
  卫铭不知道的是,上次回来,卫修诚就将自己关在典籍室中,将记载了卫铭所修的《斗部》心经所有的资料都翻了一遍。
  卫铭觉得自己是个大聪明,想出了将方炎当做锚点的好主意,只是对典籍文书不耐烦,基础知识不牢靠的他却不知,灵魂相触、互相标记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比如说之前的双双与晓杰,哪怕是亲兄妹,灵魂又交缠那么久,晓杰才能勉强感应到双双的位置。
  但按卫铭自己的说法,他离魂后,方炎在他的神魂视野里,简直亮如灯塔。
  这实在稀奇,一开始卫修诚还怀疑是卫铭所修功法的原因,但翻遍典籍也没有类似的记载。
  卫修诚一时也搞不清原委,这也导致他对方炎格外好奇,这次叫来也不做什么,只是看看这孩子的脾气秉性如何。
  毕竟从最早的卦象看起来,这孩子怕是要跟自家这天魔星,纠缠半辈子。
  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算那一卦,将卫铭送去离水镇,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另一头,江父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墓地。
  江父江母所在的南马河村是比离水镇要更偏远些的一个小乡村,在这边的墓园里,除了遗体一定要火化才能下葬这个政策实行得比较到位外,其他移风易俗的相关规定推进得并不彻底。
  毕竟如果没有火化证,销户等后续手续是办不下去的,村民不得不接受这项硬性规定。
  遗体必须火化,墓地大小也有限制,这就意味着死后不能用上大棺材,只能“屈就”在小小的骨灰盒里。
  对身后事相当在意,担心死后没有稳妥住处的村民转了个思路,他们放弃大棺材,开始追求起了地面墓碑的形式。
  村民热衷于此,商家自然闻风而动,偏偏村人又爱攀比,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儿女的生活都定了型,能琢磨的无非就是这些身后事。
  在这样的风气下,墓碑从最初简单的贴砖、雕龙画壁慢慢升级,规格越来越复杂,不出两年,最后的成品哪还是一块墓碑,硬生生建成了一个迷你“小别墅”。
  飞檐翘角的屋顶、雕梁画栋的连廊,门口“威武气派”的石狮子,甚至外面还有一圈围墙。
  一栋比一栋“豪华”,原本朴实无华只有一个个简单水泥包包的墓园里,如今充斥着中西结合、洋不洋土不土的四不像。
  江父自己的活人墓也是如此,因着是新建的,选的是最时兴的样式,在整个墓园里看着也是最气派的那一拨。
  这是江父据理力争才建起,又费心费力自己布置的墓地,按理说他应该十分满意才是,只是江父看向“小别墅”中间那个原本该放骨灰盒的小小石室,眼神中竟透露着些微的恐惧。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盯着石室不知想了些什么。
  揉了揉开始疼痛的头,江父摸出电话,凭着记忆拨出一个号码:“邱司婆,我遵守承诺瞒着所有人,什么都没说。今天又通灵了一次,你什么时候把药给我?”
  “我相信你的诚意,最近我有事不方便过去,你的药我就放在你的墓碑石狮子身后的栅栏里,一整瓶,够你用一段时间。”
  疼痛从太阳穴慢慢扩散,连心脏都有些难受起来,江父深深喘了一口气,克制着恐惧,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邱司婆,你确定我只要按你说的做,喜宝就能有最好的通灵天赋?”
  那头女人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异常笃定,“当然,迄今为止我应承过你的事,哪一件没实现?”
  知道女人不爱废话,江父得了确定的回答后,就要挂断电话。
  那边女人却第一次叫住了他,“你家里今天来了客人?”
  江父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但女人一向表现得对他家的事了如指掌,他如实回答道:“是的,我儿子的师弟,还有他一个朋友。”
  刚刚还似乎很感兴趣的女人却突然又不说话了,直到江父摸索着取出药瓶,吞了一粒药,她才又开口,“你说的那个师弟的朋友,他看上去过得...怎么样?”
 
 
第45章 聚聚
  什么叫过得怎么样?
  江父一时反应不过来,这话问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认识那个小子?我没什么印象,好像挺活泼的...”
  “行了,我有事。”那头女人突然挂了电话。
  看着“滴滴滴”只余忙音的电话,江父一头雾水,“真是神经病...”
  江父实在太累了,他也不挑地方,吃完药在原地坐了下来,倚靠着自己“家”的围栏闭目休息了一会,原本蔓延开的疼痛终于舒缓了些。
  江父活人墓所在的位置,隔着四五“家”,埋的就是他自己的父亲。
  江父除了当初被逼得没办法,尝试“下海”做过个体户之外,一辈子称得上是个老实人。
  能把江父养成这样,他的父亲更是老实憨厚得不行。
  早年几个弟弟捉弄他,找到上工路上的江祖父,说小七早上起来心血来潮卜了一卦,你今天有血光之灾,但是没关系,我们在原地画个圈,你在里面站着,今天就别出来了,这灾祸就能避过去。
  当时江七爷还没这样声名显赫,但已经开始随着师傅“出马”,至少在江家自己人眼里,已经是个板上钉钉的先生。
  老实的江祖父听几个弟弟这么一说,当真顶着大太阳就在圈子里站着,想撒尿都憋着。
  直到负责记工分的小队长见江祖父迟迟未来,一路找到他家,询问江祖母你家男将怎么没上工时,江祖母才一边喊着“他早就出门了呀”,一边着急慌忙去找他。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江祖母找到江祖父的时候,听得这个所谓的“画个圈让你站着避灾”的说辞,同样被唬了一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小队长听着觉得不对劲,真要有这事,不通术法的普通人画的圈能有用?小队长提醒她赶紧去问问江七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她才跑了去问,把江祖父“解救”出来。
  就是这样脾性的江祖父,到了知道没钱用好的医疗方案的时候,还拍着儿子的肩膀告诉他,“村里多少人家,老人得了病就这么拖,在家里说没就没了,你能带我来治,村里多少人羡慕我呢。”
  他是真的满意这个虽然挣不着大钱,但脚踏实地又孝顺的儿子的。
  只是江父自己不甘心,当年...当年他要是有那天赋,他的日子何至于如此。
  七爷送他走的时候,满脸可惜的样子他记了几十年。
  而且江祖父住院的时候,隔壁病床住的是个家里开超市的。
  那家虽也算不上豪富,但生活很是过得去的样子,老爷子用的都是好药,子女很忙来往都匆匆,但护工就配了两个。
  老爷子说起来骄傲的很,“我几个孩子,虽说念书什么的不怎样,但都开大超市,也算是当老板,不说赚多少钱吧,至少不用给人打工,听别人的话,日子过得自在。”
  而他这样骄傲也是有原因的,“你知道为什么几个孩子都做这行当吗?因为我早年就是开小卖部的,当年手里没钱啊,我带着媳妇骑着三八大杠去收破烂,娃子没人带就用个篮筐挂车边上,跟废品放一起,起早贪黑、风雨无阻做了两三年,手里有了一点钱,娃子也大到在篮筐里坐不住咯,我就用这本钱在村里开了第一家小卖部...”
  至于后面小卖部越开越大,几个孩子不读书之后都在家里帮忙耳濡目染,又给了本钱各自去做生意之类的,老爷子能讲大半天。
  江祖父听了只是夸这邻床老爷子能干,江父心里却又难受了起来。
  人家这才叫传承,如今哪怕生病了,在医院里接受孩子的照顾也是心安理得——毕竟留了那么好的基础给孩子们呢,孩子们过得也好,花这几个钱不心疼。
  那...自己?儿子被自己逼着去了道观,好歹学了个按摩手艺,但是喜宝呢?
  那个看一眼都让自己心都化了的小孙女,自己能给她留些什么?
  越想越魔怔的江父恨自己,怎么就没那个通灵的天赋!
  那个不知什么来路的邱司婆找上门的时候,只一句“我能让江七爷的天赋,在你身上传下去,你要是愿意多受点苦,甚至能好好传给你孙女。”的时候,江父立刻就动了心。
  受苦算什么,这辈子他只恨连吃苦的机会都没有。
  多年上当的经验给江父留了最后一点点警惕心,他问邱司婆:“你要多少钱?”
  邱司婆话说得坦荡,“要你做这事,我自有用意,对你我没有企图,当然这种拿不出凭证的事,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做不做全看你自己。”
  一番话说了等于没说,江父却没考虑多久就决定听她的,原因也简单,自己一把年纪,没钱没本事,什么都没有,她就算骗又能骗去什么呢?
  更何况,按照邱司婆说的,将她特意“取”来,蕴含江七爷天赋的那支魄“好好”供养在自己的活人墓中后,自己确实获得了通灵的能力。
  虽说在通灵能力越来越强后,每次靠近自己的墓,都能听见从小小石室中发出的诡异动静,就像是...就像是有人被捂住双眼行走,不断碰壁时发出的痛呼。
  甚至仔细聆听就能发觉,那声音与江七爷...实在相似。
  但一旦体会过通灵后被人尊崇相待,一个月几乎赚了之前一年都赚不到的钱,江父怎么肯放手。
  只当自己耳聋心瞎罢了。
  今天是农历三月二十三,邱司婆吩咐过,逢三要点蜡。
  却不是常规的点蜡。
  江父小心地打开石室的门,作为一个活人墓,小小的石室里原本应该空无一物,如今却悬空挂着一个迷你“石棺”。
  石头棺材做工精细,雕刻精美,但上面却被涂抹了些污臭的血迹秽物,令其内神魂一刻都不得安生。
  更诡异的是,小小的石棺不过巴掌大小,七根封棺钉却足有小指粗细,丑陋地钉在棺材上方,露出长长一截。
  棺材头部原本应该贴上“奠”字的地方,贴了一张黄符,本该看着就让人心安的符纸,却莫名透着一股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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