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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逼我当替身(玄幻灵异)——贰久

时间:2024-06-29 21:22:00  作者:贰久
  褚漫川看着悬空的水镜,不发一言,看得出并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但钟恒却不愿就这么放过他,不依不饶地追问:“师弟,说说嘛,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要不要赌上一局,我拿我珍藏多年的春里雪做赌注,我赌——”
  “我赌白翀。”褚漫川侧眸看他,声音不带情绪。
  钟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谁?你说你赌谁?!”
  “白翀。”褚漫川闲闲地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道:“你拿春里雪,那我便拿拂春薄雪吧。”
  钟恒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笑了:“你可真有意思!拿我弟子来赌赢就算了,赌注还是我们宗门里烂大街的茶叶!现在我们面前人手一盏,谁稀罕你这个?”
  “没办法,藏月山荒芜,只有这个。”褚漫川不以为意道。
  柳照雪见状,轻轻笑出声来:“师兄,这可是你先说要赌的,怎得现在你又不乐意了?”
  “是我说的不假,但哪儿有他这样当师父的?”钟恒克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调转过头去指责褚漫川,“一看就知你没用心教导,丝毫也不信任自己弟子,把人带去藏月山,反倒是白白蹉跎了人家天赋。”
  “钟恒这话说的不错,师弟你确是耽误了则安的天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师鹤语也如褚漫川一样,把视线完全落在了水镜之上。
  他坐在上首,直直看向水镜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犹如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叫人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十位长老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那兰则安手中正握着他们熟悉的青霄剑,剑身流转着湛绿色的光芒,一招一式不见杀气,却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和谐感。
  青霄剑在他手中,不像是一件兵器,反倒像是一种表达道心的物件。
  “我愿君子气,散为青松栽。”[注1]
  师鹤语微微点头,眼中尽是欣赏与赞许之意。
  “咦?这是……意随心生?!”柳照雪讶然道:“他居然能以剑修心,只凭自己,就入了文修的仙道?”
  想也知道褚漫川会是什么心情了,能指点兰则安才怪。
  柳照雪默默递过去一个耽误人家前程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师弟你可真有眼光啊!没想到你藏月山还能出这样一个人物!拿剑修心,以剑入文修道,可真是——厉、害、啊!”钟恒只觉得心里堵着的那口郁气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现在觉得畅快得很,“既然你赌我弟子白翀,那我便赌你弟子兰则安会赢。若是我输了,这春里雪自然是你的;但若是你输了,我也不留,就把它当见面礼送给你弟子吧。毕竟我钟恒最是有爱才之心,尤喜那些不惧尝试、有勇气、又有拼劲的年轻修士!”
  褚漫川根本不搭理他,既不应声,也不去看他。
  钟恒朗声大笑,古铜色的脸庞上,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坐在他身旁的段至干脆别过脸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末了,还十分不满地丢下一句:“像什么样子。”
  “我说段老白,你不觉得好笑吗?”钟恒又往他心口插了一刀:“你们器合峰竟然出了一个文修弟子,还是无师自通呢!这天赋,可是轻轻松松甩下文渊峰好多弟子一大截呢!”
  “够了啊你。”柳照雪剜了他一眼,柳眉杏眼中,明晃晃透出不悦来,“你是想同时得罪我文渊峰和段师兄的器合峰吗?”
  笑声戛然而止,钟恒清清嗓子,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狡辩一下,段至出声了。
  他依旧紧皱着眉,用那古板到固执的语调,道:“叫我段师兄。”
  钟恒忍俊不禁,转向柳照雪,耸耸肩,浓眉一挑,嬉笑着说:“你看,他又逗我笑。”
  “哇!!!”水镜方向猝然传来一声声惊呼。
  擂台上,白翀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苍狼虚影,冰霜在他眉眼间凝聚成细碎的结晶,那双银色的瞳孔彻底变成了野兽的竖瞳。
  武修炼体入道,而兽类妖族因为肉身坚厚硬实,大多都会选择做个武修。
  而妖族武修比人族武修占优势的一点在于,他们在‘融体’、也就是把全身力量集中在肉身上时,元神是可以游离在体外的,也就是此时白翀身后的苍狼虚影。
  修士若是想攻击其元神,必须先突破他肉身的防御,如此攻击才能有效。
  若是真正的楚崖在这,只需两剑。
  一剑破其肉身,一剑即可重创元神。
  可惜现在在擂台上的,是兰则安。
  是肉身脆弱、拿着剑都能修心养性的君子兰。
  他堪堪入文修道,也没有人指点,面对铁板一样的武修白翀,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该怎么下手。
  从站上擂台,兰则安一直都在防御。
  一招一式,一举一动,毫无半点凌厉之势。
  “可惜了,入门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也没有一颗想赢的心,实乃宝剑蒙尘啊。”柳照雪呢喃出声。
  她说的含糊,叫人分不清这个‘宝剑’到底指的是青霄剑还是兰则安这个握剑的人。
  但褚漫川却好似认定了般,嗤笑着开口道:“是啊,宝剑蒙尘,可惜了我的青霄剑啊。”
  “师弟此言差矣,虽说文修多是以琴棋书画入道,但古往今来,也不缺以其他物什修心入道之人。”师鹤语眼神带着一丝不快,难得对他肃声,“譬如两万年前那位以落花入道,位阶金仙巅峰的无意仙尊;三百年前陨落的那位碧霞仙尊,早年便是每日观赏云卷云舒之象,以流云定道心,最终位列金仙。然而迄今为止,我还未曾听闻以剑修心的文修,这个帝兰化形的弟子还真是给了我们万世仙宗一个好大的惊喜。”
  柳照雪眼中掠过一丝可惜,斟酌片刻,还是试探着开口劝道:“宗主所言不假,漫川,你既是他师父,也该多为弟子的将来考虑,莫要误了他的仙途。”
  “呵?仙途?入了我藏月山,生是我藏月山的人,死也是我藏月山的鬼。他兰则安活着可以做文修,死了我也能把他魂魄抓回来做鬼修,怎么会误了他呢?”褚漫川轻飘飘开口,浑然不觉得自己这样想有什么问题,只是他眼中满到几乎要溢出来的寒意却让人根本没法忽视。
  钟恒到底是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声音虽小,但保证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早就跟你说过要多收些弟子了,一座山就你们两个人,你不盯他那也找不到事干了啊。”
  “可不是。”何所以啧了声,重新拿起折扇,嘴角只消稍微勾上一些,那张风流脸就无端显出几分邪肆来,“还说藏月山荒芜呢,多收点弟子不就热闹起来了?对的人不在身边,不管多像,总归不是原来那样了。你那新弟子性子那么安静,只怕藏月山是要一直荒芜下去了。”
  这些话一出,除了钟恒,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褚漫川。
  他无声盯着茶盏中沉底的单芽茶叶,眼神稍显空洞,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云障,叫人平白就与他生出距离感来。
  段至脸色最是难看,铁青着脸,活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只有钟恒,幽幽叹了口气,继续往褚漫川伤口上撒盐:“真是,我说师弟你也太念旧情了。我仔细看,才发现这兰则安跟那死去的楚崖至少有五分相似,你说你成天面对这张脸,心情能好吗?”
  柳照雪横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恼他:“行了,你少说点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都多少年了,怎么就像瞎了眼呢?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吗?
  “继续看他们比试吧,这场比赛也到关键时候了。”师鹤语没心思在这些陈年往事上耗费心神,直接转移了话题。
  兰则安手中的剑是极快的,每一下都能精准格挡白翀挥舞过来的拳头,宛若一条银色游龙在身边盘旋,只可惜其势不带丝毫反攻之意。
  “师弟,你若再不出招,就要输了。”白翀逐渐逼近,一路把他逼至擂台边缘。
  这一仗,白翀受益匪浅。
  他从来没有遇见像兰则安这样的对手,无死角防御,完美抵挡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还能预判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有预感:兰则安要放大招了!
 
 
第16章 
  [吾之剑:长渝]
  [吾之道:天长地久,矢志不渝]
  这是楚崖师兄的剑道,那他的呢?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这便是君子剑的真意,兰则安先前以为自己已经悟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剑道,但直到今天,直到站在大比的擂台上,直到面对武修白翀,他才蓦然惊觉,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本”究竟是什么。
  他拿着青霄剑,却根本使不出任何带有剑势的杀招。
  他的道,似乎不是剑道。
  他的剑……跟师尊的剑也并不相同。
  兰则安站在擂台边上,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山风轻轻拂过,把他的衣角扬起,时间在这一刹那好像停滞住了。
  白翀离得近,清晰看见了兰则安额上渗出来的细密汗珠,以及他逐渐苍白的面色。
  他瞧着兰则安像是魇住了般,迟迟没有反应,就也跟着停下攻势,犹豫着喊他:“师弟?兰师弟?你还好么?”
  话音落下时,白翀那双银色竖瞳重新变回了正常模样,眸子清澈,纯净得看不见丁点儿杂质。
  兰则安听见了他的声音。
  混沌的大脑中传来了一声纯粹的、不掺杂其他念头的关心,他知道是白翀,也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宗门大比的擂台上,但他的思绪飘忽不定,意识也忽明忽暗,犹如在迷宫中彻底迷失了方向。
  兰则安紧紧握着剑柄,用力到指尖发白,手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师尊曾言,他不觉得自己能胜过白翀。
  当时他听着还有些不服,然而现在……原来师尊早就知道,原来他说的也都是真的。
  但他不想输,也不愿意就这么输了。
  青霄剑,君子道。道心在,然剑意何在?
  越是想弄清楚这一点,兰则安的头就疼得越厉害,像是有烈火在灼烧他的灵魂,他在一片黑暗中苟延残喘,喉咙像是被细线缠绕住了,束缚得很紧很紧。
  这种疼就像是有一把冰冷的长刀,生生割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
  既然……既然想不明白,那他索性就不想了,兰则安死死咬着牙,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
  四周的声音像潮水般向他涌来,被风送进他耳中,听得真真切切。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被白翀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就是啊,我听说他手里拿的好像还是当年楚崖师兄拿过的青霄剑呢!这么一把宝剑拿在他手里,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听说楚崖师兄早些年参加宗门大比,一贯都是越级挑战,同阶之中从来没有输过。”
  “何止?别说是没输过了,楚崖师兄从来都是赢得轻轻松松,漂漂亮亮的,哪会儿像现在一样拖延时间。”
  “真没劲儿!白白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照我说,他这剑道都还没入门呢!”
  “哈哈哈哈哈哈……”
  剑道,还没入门吗。
  青霄剑轻轻嗡鸣,似乎在安抚主人的情绪。
  兰则安眸色骤然一沉,深邃的眉宇间无端透出一股子锋锐的凌厉。
  我曾在师尊面前说过,我输得起,却不会一直输。
  即使这一场比试结局不会改变,但今日我兰则安绝不会辜负手里的剑。
  不负道心,不负青霄。
  千秋山作为宗门弟子切磋比武的擂台,常年都是热闹的。这里的风沁人心脾,混着林木的浅浅幽香,总是一阵一阵的,温柔拂过身畔,卷去力竭后的疲惫与劳累,惯是让人觉得轻松惬意。
  往日里,每当白翀倦于修炼时,最爱来这里随便寻个人少的地方坐着吹风,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能坐上一天。只是眼下,他与兰则安那双异常平静的黑眸对视,心里却是莫名一突突,风再吹过来时也夹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好似转息间,春山就被大雪压成了一片无垠的白。冬风凛冽刺骨,带着阴湿的凉意,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白翀的银眸在须臾间变成了兽类的竖瞳。
  但这一次,完全是自发性的。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野兽的直觉已经先一步意识到了不对,替他做出了判断。
  只有白翀感受到了这股直冲他灵魂而来、仿若大山一样的威势。
  台上台下,水镜里外,只有他。
  他甚至有种兰则安好像变了个人的错觉,但明明人还是那个人,眼也还是那双眼……
  只是透过那双晦暗幽深的眸子,白翀竟有种通往人间炼狱的锥心感。
  不知不觉中,白翀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紧绷的肌肉都开始僵硬起来。
  青霄剑在兰则安手中轻盈一转,剑尖直抵白翀喉咙!
  这一刻,兰则安的眼眸就像他挥手而出的剑一般,锋芒毕露,杀气涌现。
  “静心!收剑!”
  兰则安昏沉的大脑中,响起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有如拨云见日,登时就让他散乱无序的神识倏地清醒过来。
  理智回笼的这一刻,青霄剑停在半空,兰则安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眼睫微垂,生生忍下脑子好像要裂开一样的疼痛,感受着这种痛意在身体里蔓延,悄无声息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块骨头。
  兰则安艰难开口,他微微动了下嘴唇,声音很轻很轻:“我认输。”
  这道声音响起时,白翀才堪堪回神。
  从他看见青霄剑动的那一刻,他的脚就像是被钉子钉死在了原地,全然没了反抗的念头,也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斗志。
  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也很难表述出来的震撼。
  犹如当头一棒、直击灵魂深处。
  他根本没听清兰则安说了什么,只是庆幸、却又有些失落。
  庆幸兰则安能及时停手;
  却又失落于未能切身感受这一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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