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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钓(近代现代)——季阅

时间:2024-06-29 21:13:28  作者:季阅
  杜庭政的书房就连金石都不敢随意出入,杜薪粤站在门外连忙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秘书微笑着点点头,进里面送茶,外头又恢复了安静。
  一直等到黄昏十分,杜庭政才从书房里出来,见他等在外面,不带什么感情的叫了一声“叔父”,问道:“有段日子没见叔父了,怎么有空过来?”
  杜薪粤拘谨地站起身,等他坐在对面,才又重新坐下。
  秘书出来给他添新的茶盏,斟了一杯。
  杜庭政提着盏盖刮茶沫,不作声。
  杜薪粤等了片刻,主动道:“为了鸿臣的事。”
  杜庭政坐着不动,不知有没有听到。
  杜薪粤叹了口气:“庭政,他跟雯家的婚事不行啊,之前选定了朱家,外界已经知道了一部分风声,突然改成雯家,这是不是对咱们家影响不好?”
  “外界怎么知道的那一部分风声呢?”杜庭政问。
  杜薪粤顿了顿,勉强笑了一下。
  “传闻而已,叔父不用担心这个。”杜庭政给他台阶,“鸿臣愿意娶雯家小姐,其他的我来解决。”
  他身量高,即便坐着,杜薪粤跟他说话也要微微抬着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搓着手,似乎有些无措和难以启齿,“你当家,鸿臣最听你这大哥的话,这件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那恐怕要劳烦叔父跟他去商量。”杜庭政说,“我跟他说过娶朱家人的好处,他不要,亲口说要娶雯家人,我不得不考虑他的意思,不然叫外人以为我苛待弟弟,这就不好了。”
  杜薪粤一连说两个不会的,有点急,又不得不按捺住:“他是小孩子脾气,要人哄的,回去我教训他,让他不许跟大哥怄气,有话好好说。”
  杜庭政面色没有显露一丝不耐,杜薪粤要说,他便陪着说。
  “他今年三十二岁,不能总是玩了。”
  杜庭政要就着年龄的话题说什么,可能是想到了自己,话锋一转,道:“年纪倒是其次,总得为将来打算,一直这么下去,算怎么回事呢?”
  “是的是的,”杜薪粤不住点头,“那我让他晚上过来一趟?”
  金石悄默声地进门来,站在了秘书旁边。
  杜庭政余光看到了,没叫他回话。
  “晚上我有点事,过两天吧。”他说,往旁边一伸手,金石见了,上前给他点了支烟,低声道:“都带回来了。”
  杜庭政不置可否,继续对杜薪粤说:“叔父可要跟他说好,不然每次他来了,都不情不愿的,我手底下的人没轻重再伤了他,也是为难。”
  “是了,”杜薪粤道,“是了。”
  “邢心。”杜庭政唤了一声。
  秘书走上前来,听他吩咐:“前两天新得了几箱……”
  秘书的脑子转的很快,主动接过话来:“燕窝。”
  她长发挽在脑后,穿心领长款针织衫,腰上扎着束带,走起路来风情摇曳,对着杜薪粤笑道:“东南亚空运过来的,我去收藏间取两箱,给二老爷带走。”
  杜薪粤视线在他们之间徘徊,不肯走:“大爷给我句话吧,安我的心,不然老头子我放心不下,觉也睡不好。”
  他是长辈,年轻的时候家族里的人都称呼他大哥为‘大爷’。
  后来大哥去世,长子杜庭政当了家主,大爷这称谓到了他头上,照例来讲他不必如此‘懂规矩’。
  杜庭政纹丝不动:“我既然应了二叔,肯定是要尽力的。”
  杜薪粤:“当年在我大哥病床前,家人齐聚一堂,他留下遗言,下一代家主需得以家族利益为重,尊敬长辈,看顾幼弟,你在病床前起誓,我为你作保,说你识大局,懂人情,有能力。”
  杜庭政眉间浮现一丝厌恶,但是侧脸之时正处在阴影之中,因此看不出详情来。
  邢心把取回来的燕窝提在手里,等着送杜薪粤出门。
  杜薪粤站起身:“庭政,我就鸿臣一个儿子,不求他大富大贵,有什么天大的出息,只求他平平安安的,能够吃喝不愁过一辈子,我就能放心的闭上眼了。”
  说着,他竟然双腿一曲,就往地上跪。
  邢心连忙来拉他,她一个女人没多大力气,拉不住,不由看向金石。
  金石要动,但是杜庭政没发话,站在原地没动弹。
  杜庭政放下手里的茶。
  “叔父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站起身,指间夹着烟,朝着金石一摆手。
  金石上前扶起杜薪粤。
  杜庭政说:“明天上午,叫他来找我。”
  这算是给了准话。
  杜薪粤松了一口气,扶着邢心的手臂,抹了一把脸。
  等他站稳,邢心收回手,给他掸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手里还提着那两箱燕窝,然后送他出门。
  他走以后,客厅里恢复了安静,杜庭政站在原地没动身,看对面桌子上一滩零散的茶渍。
  管家很快派人过来打扫,擦洗干净,又消了毒。
  “在哪里?”杜庭政突然张口。
  金石猜测他问的是蒋屹,但还是谨慎的回答道:“宜安少爷在楼上居室,蒋教授在茶水间。”
  杜庭政不置可否,吸完那支烟,朝着茶水间走去。
  和简约到仅有黑白灰色调的二楼相比,一楼古色古香,尤其以茶水间最甚。
  蒋屹是第三次来这里了。
  前两次的经历都不太美妙,以至于他一踏进这里就反射性的厌烦和反胃。
  外面的夕阳已经落下,天隐约黑下去,院子里亮起灯,如果仔细听,似乎能听到门前喷泉落在池中的密集水声。
  但是蒋屹无暇他顾,他八点有大课。
  手机电量低于百分之五十,他跟守门的保镖要了充电器,对方给了。
  偌大茶水间墙上没有外露插头,桌下倒是有,但是蹲着一边充电一边玩手机未免不雅观,他又要了一次充电宝。
  这次等待的时间长了一些,对方还是给了。
  蒋屹试着朝外打了两次电话,没能成功,不知道是否安装了信号屏蔽器。
  短信倒是能发,总算不至于太过无聊。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手表上的时间,茶水间的门终于传来动静。
  杜庭政来了。
  一时间蒋屹不知道是该觉得高兴还是可怕。
  金石在杜庭政身后关上门,阻绝了唯一可供逃生的通道。
  蒋屹坐在太师椅上,偏头望向门边。窗外已经暗了,泅染着他对窗的侧脸。
  那是一张一看就觉得矜贵的脸,五官精致,轮廓清晰。
  他不声不语,坐在那里不动,就给人一种学识很渊博的感觉,得体合身的薄线衣,还有休闲平整的裤脚,都显示着此人优良的家境和从容的气质。
  杜庭政站在他不远处,垂着眼皮看了一眼他薄透的耳廓。
  耳廓之下的脖子上还残留着昨日的痕迹,几块稍小些的,在灯光下跟吻痕如出一辙。
  蒋屹以一种你要找茬就快点的态度说:“杜先生,我想这其中有所误会。”
  杜庭政招手,金石上前拿出手机来,打开相册给蒋屹看照片。
  照片中蒋屹微微弯着腰,扶起剧烈喘息的杜宜安。
  蒋屹看了金石一眼,像是在问他是不是有病。
  金石自觉无辜,把手机留在桌上,退到一旁。
  杜庭政用指尖隔空点了点那手机:“看来蒋教授忘记了我对你的忠告,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蒋屹的情绪被誉为学院淡定系王者,此刻也不稳定起来,“你的保镖,和你的弟弟,赛跑去单位找我。我是受害者,我受到了惊吓。”
  杜庭政嘴角紧抿,眼尾垂下的弧度尽是冷漠。
  蒋屹注视他数秒钟,往后一靠,破罐子破摔道:“你要制定规则,是不是首先要约束好自己的人呢?”
  他讲道理之前眉目要先松一松,看起来毫不在意辩得赢辩不赢。
  语调有急有缓,每到缓和的地方语气便很真诚,整个人从头到脚全是那种游刃有余的劲儿。
  杜庭政看着他。
  那唇色没有之前浓了。
  之前被胶带贴过,也缺氧过,被蹂躏过后才会那样红,杜庭政想起来了。
  “我时间有限,耗不起了。”蒋屹认命了,“你说怎么办。”
  杜庭政盯着他开合的唇,手指动了动。
  蒋屹抿了抿唇角,转头去拿桌上的手机。
  下一刻,杜庭政一把拽过他来,不等他反应,扣住他的后脑,倾身重重撕咬上了那唇。
  不知过了多久,蒋屹脑海里的空白逐渐被抹上了乱七八糟的色彩,最先回归的是视觉。
  杜庭政重入眼帘,挺拔的鼻梁和薄情的唇。
  蒋屹猛地回神,用力推开他,抬头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杜庭政一手撑着桌子,另一手从他后脑上收回,按在了椅子扶手上。
  蒋屹在他的圈I禁之中。
  昨天杜庭政便是用这种姿态跟他说话,然后突然间发作掐住他的喉咙。
  这分明是令人感到危险的姿势,蒋屹却双肩松懈下去,轻轻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会怎样惩戒我,”蒋屹微笑的弧度不大,眼底带着嘲讽,“原来是想在床上惩戒。”
  他笑起来眼梢弧度变化幽微,比不笑的时候反倒更显冷淡。
  杜庭政盯着他被染红的唇,心情好了一些。
  蒋屹眼角眉梢迅速冷下去,继续道:“怎么像杜先生这种大人物,想要教训人的手段也如此拙劣吗?”
  “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求饶。”杜庭政说,“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他终于放过了那艳丽的唇,反复打量着他,从抬起的下颌到修长的脖颈:“你要试试吗?”
  “怎么办呢?”蒋屹说。
  “我最近空窗期,”他越过杜庭政看向远处,似乎正在思考,“多个暖床的也不是不行。”
  他将视线重新定格到他身上,有点遗憾,但更多的是绝情:“但是唯独,你不行。”
 
 
第7章 想逃跑
  本就寂静的环境更加静了。
  室内站着不少人,光是保镖就超过一只手,此刻却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杜庭政身份地位摆在外,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往他身边凑。
  蒋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讨好谄媚,甚至没有惧怕或胆怯。
  杜庭政竟然也笑了一下。
  那笑意微弱,唇角只微微一动便回到了原位。
  “我之前告诉过你,如果再这样跟我说话,就对你不客气。”
  蒋屹:“在床上吗?”
  “也可以一试。”杜庭政说,“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话音落地,他一把钳制住蒋屹的脖子,一路拖进隔间,按到了平整宽大的沙发上。
  蒋屹被迫仰起头。
  杜庭政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目光在掌心下的颈窝处流连。
  这姿势太危险了。
  被西装裤包裹住的坚实有力的大腿就在一侧,即便处在阴影内,也能看清上面的顶起的弧度。
  他眼底的神色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味,好像下一刻就要重新覆上来。
  “今天试不成了。”蒋屹盯着他,抓住沙发一侧的手背青筋明显。
  “我八点有课。”他不再挑衅他的权威,用遗憾加抱歉,还有一点戒备的态度说,“普通打工人,没有旷班的权利。”
  “金石。”杜庭政道。
  金石没办法,金石没文化,金石真的办不了这事。
  “大爷,”金石站在外面,被纱帘挡住了一部分视线,惶恐道,“来不及啊,就算立刻联系校长,再一步步办下去,时间上也来不及!除非,让蒋教授自己找同事代一堂课。”
  “都是一群心脏里装了起搏器的家伙,晚上出不了门。”蒋屹道,“是专业课,事出突然,其他朋友没办法临时代讲。”
  杜庭政冷硬的皮鞋几乎挨着他的鞋尖,他维持着那一副丝毫不受外界影响的冷漠模样,眼底倒影出来的人影肤色白皙,唇色殷红。
  别人根本无法通过他的神情判断他是否在考虑或者权衡。
  蒋屹想他应该不会权衡,他的身份地位足以使他略过这一步。
  他只是在等待发起攻击的时机。
  蒋屹脸色苍白了一些,喉咙在掌心里费力吞咽。
  “杜先生,”他眼角泛起红,“你三番五次抓我过来,所图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你要尝鲜,或者单纯纾解,都是成年人,我可以理解。”
  他尝试着说:“大可不必如此急切。我九点半下课,到时候春风一度,你想怎样,我可以配合。”
  杜庭政掌心被触动,不发一语,伸手去解皮带的卡扣。
  “不行,杜庭政!”蒋屹没去看他解皮带的手,紧紧盯着他,坚持道,“我八点要去上课,不能迟到,不能旷课,不能消失不见。”
  他一连三个不能,指尖因为竭力克制而小幅度的颤抖。
  金石在外面捏了一把冷汗。
  他脑子发散了片刻叫所有人出去,自己也一并出去,关上了茶水间的门。
  扬起的下颌和扑簌不停的眼睫近在眼前,那种仅在特定场景中才会显现出来的易碎感又重新浮出水面。
  没人敢用这种呵斥的语气直呼杜庭政的全名。
  脖子上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力道,变成了轻轻的摩挲。
  蒋屹看着他,眼睛里半明半暗。
  “九点三十分下课,”他没有大口喘气,因而有些微微的缺氧,脑子里的神经不停地在跳,“我保证,三十分钟以内,十点之前,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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