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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虫母模拟器(玄幻灵异)——瑄鹤

时间:2024-06-27 11:02:22  作者:瑄鹤
  总之……
  阿舍尔甩开大脑里带着暧昧色彩的想法延伸,彻底拒绝了旦尔塔的“解决”提议。
  阿舍尔:“先干正事。”
  “好,听妈妈的。”
  旦尔塔对虫母表现出了无限的顺从,只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却能显而易见出一股失望。
  至于到底在失望什么……
  阿舍尔心知肚明,决定无视怪物渴望的小眼神。
  都说认真的人最有魅力,而暂时脱离困倦、沉下心来的阿舍尔,可谓魅力加成。
  涌动的情热和燥意在他这里不再成为困扰,发酸发麻的小腹因为主人刻意的忽略而真的不再鲜明。
  在旦尔塔的怀里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后,阿舍尔屈腿后靠,这才颤颤巍巍探出受累的精神力,尝试融入到那片广阔的精神力蛛网中。
  ……嗯。
  不太成功。
  轻微的尴尬被阿舍尔悄悄藏下,他又转着身体在旦尔塔的怀里靠了靠,决定换个事情做。
  于是,他的视线扫过自己因为昏沉而忽略了几天的模拟器。
  一看面板,阿舍尔就发现了两个最显眼的小标志——
  【未查收消息:转正请求×1】
  【未查收奖励:王虫的秘密×1】
  阿舍尔直接无视上面一条,轻松划拉过去,只以为又是哪个子嗣不肯放弃的小执着——
  倒不是阿舍尔对雄性虫族有什么嫌弃的情绪不愿意接受,而是他就算再接受自己虫母的身份,也首先需求自己的伴侣是个人形。
  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抱着个巨型虫族卿卿我我的场面。
  抛开阿舍尔个人的原因,再有一点便是王虫的存在,在不解决这个随时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威胁前,阿舍尔可没心思继续想别的,至于那些来自子嗣们的转正请求……
  那就只能当作没看见了。
  比起“未查收的转正请求”,更加吸引阿舍尔注意力的是上次任务完成后未领取的奖励——“王虫的秘密”。
  已经彻底忽略生理性潮热的青年目光灼灼,神情认知,在意识轻微划过的瞬间,“王虫的秘密”在他眼前拉起了帷幕。
  与其说是秘密,不如说这是一段有关于王虫的过往。
  在王虫以高级虫母的身份控制天空之城长达数百年之前,他也不过是地表上诞生的低级虫母。
  生存、驯服、成长……
  这是每一个虫母都要经历的过程,当王虫拥有的子嗣数量愈发庞大时、当他成为高级虫母时,通向天空之城的阶梯为他打开,于是云端之上迎来了新的主人。
  整个虫族社会以云上、云下作区分,当上一代久居云端的虫母逐渐老去、失去安抚能力时,云层之下的地表便会顺应种族规律,诞下新的虫母。
  这就像是一个循环的接替和轮回,当地表上的虫母彻底跨入高级行列,带着子嗣们冲上云端时,曾拥有着天空之城的上一代虫母将与自己的子嗣们同时长眠,湮灭于这片蔚蓝的高空。
  可以说两代虫母的接替、轮换只发生于日夜的更替、自然的演化,至于彼此正经历着新生与死亡的当事虫,则永生没有碰面的机会。
  当那时候的王虫带领子嗣们登上云端时,整个天空之城已然彻底恢复寂静,上一代虫母和他的子嗣们化为粉尘,借由风雨的力量,变成了滋润地表的养分。
  ——像是那些生于自然的虫瘿,便是上一代生命的馈赠。
  王虫于云端登顶后,享受着不同于地表的一切,他坐得更高、看得更远,于是野心也更加膨胀。
  随着时间的更替,当新生一代的虫母即将于地表诞生时,王虫对权力的独占和对生命更替的恐慌达到了极致。
  于是他吞噬了自己的第一个伴侣。
  一只高级食骨虫族。
  血液寄生的能力为王虫广开后门,吞噬带来的后遗症也愈发强烈,时时刻刻鼓动着王虫那颗本就不够坚定的心。
  子嗣们对虫母的爱护是不讲道理的,最开始他们纵容着王虫的吞噬,甚至每一个子嗣都把这当作是被爱的荣光。
  可随着时间推移,天空之城内的生命越来越少,他们曾经从地表而来的同伴们所剩无几时,这群亲自喂养了恶魔的雄性虫族才意识了错误……
  那时候的他们,甚至无法反抗王虫,只能如傀儡一般,眼睁睁看着王虫将吞噬的对象变成地表新生的虫母。
  魔鬼的胃口越来越大,从吞噬伴侣子嗣,到抓捕新生虫母,再到将地表的雄性虫族当作是肉畜般圈养……
  没有谁能阻止他。
  数百年的时间里,王虫的野心和欲望甚至从无平复的时刻,那是一个随时间变化的正增长图像,只要时间无界,那么王虫的贪婪就能冲破纸上的束缚,达成正无穷的状态。
  他试图改变虫族的自然规则,便开始在陆地上搜寻始初虫种,为自己渴望的“永恒”添砖加瓦。
  但总是一无所获,他虽身为王虫,却不是能够得到始初虫种效忠的虫母。
  这样的寻找从未停歇,一代又一代。
  直到现在。
  阿舍尔看得直皱眉,他差不多九死一生换来的任务奖励,怎么感觉这么没用……
  他需要知道的是怎么杀死王虫,而不是对方在成为王虫之前做过什么。
  猜测可能有“秘密”藏在文字之间,阿舍尔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但依旧毫无收获。
  所以,所谓“王虫的秘密”,就只是个粗制滥造的“王虫自传”?模拟器怎么又变得抠搜起来了?
  模拟器:被误解是我的命运。
  阿舍尔定定瞧着这段文字,最终暂时将重点词汇聚焦在“始初虫种”上,或许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靠坐着后背有些僵硬的青年歪了歪身体,才刚刚动了动,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了自己。
  思索间有些漫不经心的青年低声道:“旦尔塔,尾勾拿开,太硬了。”
  被叫到名字的始初虫种一顿,拢着青年的手掌轻轻掐着对方的腰,慢吞吞变换了一下位置。
  原本硌人的硬度没了,阿舍尔眸光一动,看见了灵活甩在身侧的玫瑰红尾勾。
  他勾了勾指尖,尾勾便如小狗似的主动撞到了主人的主人的掌心里。
  雄性虫族的尾勾是作为武器一样的存在,不过特殊时刻,也会变成让虫母受孕的工具,但阿舍尔不知道,他只用指尖勾着尾勾尖端,一边思考一边把玩。
  算是被拿捏了一点命门的旦尔塔喉头微动。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特性在尾勾上彰显十足,它面对猎物时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匕首,可面对脆弱又漂亮的妈妈时,却几乎化为绕指柔。
  阿舍尔捏着尾勾,退出了“王虫的秘密”,转而看向正好在他眼前跳动变化的数字——那是家族声望值的数据。
  【家族声望值:2398(声名鹊起)】
  前不久才消耗了90%的声望值短短几天变成了四位数,阿舍尔惊讶之余,看到了这些声望来源的具体内容——
  【王虫持续的憎恨,声望+100】
  【戈氏鸟群的臣服,声望+40】
  【杀死巨型松林森蚺,声望+15】
  【被惊吓到的鸟群,声望+23】
  【来自雄性虫族毕加索盾蝽的爱慕,声望+50】
  【来自雄性虫族夹竹桃天蛾的爱慕,声望+50】
  ……
  很多很多,一目十行都得阿舍尔看好几页,林林总总累加的四位数声望值,让他拥有了小富一把的体验,而原先提前养老的错觉倒是愈发地明显。
  这群大家伙们自己干得也挺好。
  于是懒得再往后翻页的阿舍尔,自然也错过了最后一行字——
  【来自■■■■的好奇,声望+50】
  在芬得拉家族成员们的努力下,阿舍尔得到的不仅仅是家族声望,更有新增待转正的一大批子嗣们。
  【子嗣:29+186(待驯服的新子嗣)】
  这186个雄性虫族里,自然也包裹阿舍尔刚在声望栏里看眼熟的“毕加索盾蝽”和“夹竹桃天蛾”,甚至不止它们,还有很多虫族是阿舍尔自己都闻所未闻的。
  不过比起这些明晰身份的未来子嗣,更令他在意的是确定的子嗣数量里莫名其妙多出来那五个。
  “旦尔塔,”手里握着尾勾搓着玩的青年开口,“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个子嗣吗?”
  旦尔塔竖瞳收缩,轻轻应了一声。
  “那有几个?”
  “29个。”
  阿舍尔:???
  得到答案的青年猛然转头,“怎么会是29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也就是前两天在精神力连接的蛛网中才知道的。
  旦尔塔那张冷峻的脸上难得浮现出比较明显的情绪,像是怪异和不知从何说起的憋闷,沉默片刻后才道:“你见到它们,就知道了。”
  “……怎么还卖关子?”阿舍尔拧眉,眼底含着质问。
  “妈妈,我说不清的。”怪物示弱,深邃的眉眼间拢起淡淡的委屈。
  关于这五个新冒出来的子嗣,还是旦尔塔意外在精神力蛛网中发现的端倪,那近乎完美的藏匿技术下,哪怕是始初虫种想要追踪,都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它们在这片雪原之上犹如神助,来去如风,如果不是它们自己想现身,就是旦尔塔都不能100%确定自己能够抓到对方。
  至于它们的诞生原因……
  那与虫母近乎一般无二的味道,容不得旦尔塔不多延伸思维,以至于后来几次帮青年解决,祂都尽可能地舔得很干净,防止有意外发生。
  嗯,怎么说呢,就是为妈妈无意识的情热做防护吧。
  但关于这件事情的真相……
  旦尔塔眉眼间的委屈更甚,“妈妈,别生气。”
  总之祂不能当开口的那一个,不然虫母绝对和祂生气。
  被怪物委屈巴巴地盯着,就是板着一张脸的阿舍尔都有点绷不住,“好吧好吧,我不生气,那就等见着了它们再说吧。”
  “好,”旦尔塔蹭了蹭青年的发顶,微沉的声音饱含喜爱,“妈妈真好。”
  阿舍尔肉麻,“……行了。”
  勉强接受了旦尔塔给出的说法,阿舍尔暂时将“多出来的五个子嗣”的事情放在一边,开始进行下一步事项——看看模拟器商城里能不能有他利用的东西。
  只是才点开面板,阿舍尔就听到了山洞外塞克拉的声音,那足以比模拟器内的商城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说,发现了一只劣质虫母。
  塞克拉的声音将阿舍尔拉到了前不久与王虫的对话里——
  “雄性虫族们所谓的‘传承记忆’是什么?”
  “是劣质虫母!”
  ……
  年轻的雄性虫族拥有日行千里的能力,更别提高级虫族在体能上的优越。
  塞克拉是独自巡逻至雪原边缘地带时,发现了这只劣质虫母。
  因为近乎极端的低温,被称之为“废物花瓶”的劣质虫母已经彻底失去了声息,一整个白腻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已经冻僵有些时间了。
  塞克拉不是那种见着虫母就管不住自己的野生种,面对一个劣质虫母的尸体也做不出来什么过分的事情,只片刻的犹豫,他便决定将劣质虫母带回来给阿舍尔。
  此刻,冰洞内——
  大概有一米出头的劣质虫母蜷缩在中央,浑身僵硬,是死亡后有一段时间的证明。
  这是阿舍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劣质虫母。
  从前他对劣质虫母的印象仅来源于模拟器的叙述,对于这似乎生活在虫族最底层的生灵总缺乏实质性的了解,可当此刻真正见过后,阿舍尔好像忽然明白“废物花瓶”的称呼从何而来。
  ——这来源于劣质虫母本身。
  它们的外形近似春蚕结出来的茧,相对长出半截,丰腴肥硕,通体白腻柔软,只有最原始、钝化的口器和狭窄的泄殖腔作为头尾的区分。
  劣质虫母缺乏视觉、嗅觉的感知,就连精神力也低得可怜,这样一团无力的生命,自然无法反抗任何来自外界的侵害——不论是其他雄性虫族的觊觎欺负,还是其他猎食者的窥视。
  它们从出现之际,便只能接受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遭遇。
  甚至阿舍尔很难不怀疑,劣质虫母这近乎单细胞生物的状态,真的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吗?它会知道虫族社会内的规则吗?它可以分辨落在自己身上的遭遇吗?
  阿舍尔思考之际,小怪物忽然开口——
  “妈妈,它们也发现了劣质虫母。”
  精神力尚未恢复的虫母无法融入芬得拉家族交流的蛛网,于是便由始初虫种和塞克拉作为消息的传递者。
  “……在哪儿发现的?”
  随时关注着消息的塞克拉抢先回答:“戈壁上发现了一只,松林里有两只,靠海附近两只,都是还存活着的劣质虫母。”
  末了,他炫耀似的看了眼旦尔塔,那张异域风情的面孔上颇有种小人得志的骄傲——当然,这并不影响这副皮囊上的优越。
  阿舍尔拧眉,此前因为地质重构,他一路从荒原到沼泽湿地,跨越了上万米的路程,一只劣质虫母都没见过,怎么这突然一下子就冒出来五只?
  对事情的怀疑不免令他又一次想到遭人厌烦的王虫,阿舍尔看向塞克拉:“你对劣质虫母的了解有多少?”
  塞克拉一愣,显然没想到会问自己,他回忆片刻,所讲述的内容,与模拟器给阿舍尔提供的资料差别不大。
  “……只是这些吗?”
  塞克拉点头,脸上还有种不解的疑惑。
  阿舍尔凝神思索。
  在对剜眼珠的恐惧之下,可谓养尊处优、向来是命令自己子嗣的王虫显然不可能有撒谎的可能,那么他所说的“劣质虫母”就必然与雄性虫族们跨越高级后的“传承记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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