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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不了(近代现代)——大猫尾巴

时间:2024-06-27 11:01:37  作者:大猫尾巴
  檀景执不顾季鹤能不能看见,他摇摇头,“我只有晚上有时间。”
  这样的小把戏耍了几回,季鹤便知道他是故意,他在白天檀景执不在的时候将路面的石子清理干净,傍晚出去时会打开别墅里所有阳台上的顶灯,足够映照这条石板路。
  他再不需要檀景执的抓握时,庭院里的灯不经修理就自然会亮了。
  季鹤很少提到乔横林,尤其在檀景执面前,他巴望檀景执能遗忘乔横林,不要再拿他当作筹码,但逐渐的,檀景执收起这种威胁以后,思念无处诉说的季鹤竟有时会跟他交谈。
  那是三个月都没有收到乔横林的信件的日子,季鹤问檀景执是不是在骗自己,有没有偷走乔横林的信件。
  “没有,”檀景执坦然地回答他,“是他没写。”
  季鹤会因此低落到整天都缩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一个无法破壳的茧,他知道以为被抛弃的乔横林会生气,所以当初离开时强硬到头也不回。
  “三个月了,还没有消气吗?”
  季鹤喃喃道,手和脚又发起抖来。
  “他现在过得很好,或许认识了新的朋友,”檀景执熟练地把药罐里的维生素片换成抗焦虑的药,在季鹤不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檀景执已经在偷偷为他治疗,“别担心。”
  “我能联系他吗?”季鹤问。
  檀景执也没有像从前一样发脾气,他平静地笑笑,显露出一丝真切的无奈:“连我也没有他的联系号码。他把一切都换掉了。”
  “你不是说只要他过得好就行吗?”檀景执说。
  季鹤被引导地点头,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承认:“对。”
  他以为替乔横林做出的牺牲,其实并不如想象中痛苦,檀景执几乎再没做什么强迫他的举动,少有的肢体接触被抗拒之后,多半也会抱歉地退却。
  实质上,檀景执或许在这场交易里付出的更多,他给了乔横林这辈子不愁吃喝的钱以及许诺出的一份体面工作。
  有时候季鹤自己也开始模糊,如果这些事统统都没有发生,乔横林是否还流浪在某个餐馆,替自己挣大学的学费,以及共同承担季鹤身上背负的债务。
  季鹤跟檀景执的关系终于开始缓和时,某个凉快的下午,他再次撞见檀景执身边有人,季鹤并不介意檀景执这种行为,只是礼貌地想要避开。
  檀景执则照常让男孩儿离开,然而那个漂亮脸蛋的男生似乎撒了一句娇,并没有及时起身。
  季鹤看见檀景执从沙发上站起来,绕了个角度,随即他的视线被刻意挡住。
  季鹤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下意识回避的他再睁开眼时,那个男孩儿脸颊红肿得倒伏在地,口齿不清地向檀景执道歉。
  季鹤跑过去想要扶起男孩儿,手指快要触碰到他的身体时遽然停滞。
  他跟男孩儿有足够近的距离,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从后背脊骨到大腿的皮肤上充斥着排排平行的红。痕,近乎连成一片,艳红得令人心惊。
  季鹤浑身颤抖时,宽绰的手掌落在他的上半张脸,遮住了他的眼睛。
  檀景执低着头做出口型,男孩儿仓皇地逃离现场,手掌放下的前一刻,檀景执将地板上对摺的皮带踢进茶几底下。
  “别害怕,”檀景执对季鹤轻声安抚,“我说过你跟他们不一样。”
  “你这样打人,是违法的。”
  季鹤的声带有些紧张,声调也由此变高,彰显出他的极度不安。
  “不是打人,”檀景执率先否认掉,而后又用曲起的骨节烦恼地在额上敲了几下,“只是一种兴趣,我的意思是,也是他的兴趣。”
  季鹤想象不到谁的兴趣是喜欢挨打,他认为檀景执是在为自己开脱,随即拨开他拉扯自己的胳膊。
  檀景执攥住他的手腕,将人强行拉到怀里,季鹤立刻惊恐地挣扎,檀景执意识到什么,锢住季鹤的腰以后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搂住他,直至季鹤恢复镇定。
  “我最近工作有些累,”檀景执说,“以后会减少次数。”
  季鹤凝眉推开压在身上的檀景执,冷着脸:“跟我没有关系。”
  季鹤又不跟檀景执说话了,将自己关进屋里,只有送饭的女佣能够跟他聊上两句,但似乎是迫于压力,她不敢跟季鹤说得太多,甚至说话时会眼角湿润,季鹤不想强迫她,所以常常是自己在说,不要求她回答。
 
 
第八十三章 娇气
  时间久了,送饭的女佣到卧室收餐盘的时候会特意停留些许时刻,尽管她仍然常常低着头,用厚重的刘海掩盖自己的样貌和神情,但她逐渐愿意跟季鹤有来有回地说话。
  季鹤知道她是很善良的女孩儿,个子高挑,文气安静,说起话声的嗓音就像高中那些女同学一样,他们年纪相仿,如果不是在这里相遇,谈论的内容也许是某道复杂的数学大题。
  但这栋密不透风的别墅里,似乎可供挑选的话题也只有跟别墅有关的事物。
  季鹤问檀景执是个怎样的人,他知道这个问题对于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佣人过于敏感,本来没有期望得到答案。
  女佣却仿佛不设防般,捏着餐盘思索着,片刻后用认真的语气告诉季鹤。
  “他给我的工资很高,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女佣又停顿了下,刘海被深蹙的眉毛顶出小小的弧度,“但是,我觉得他对你,不好。你呆在这里,没有在外面开心。”
  季鹤垂眼,右手环住小臂,他又问别墅里除了她,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的,”女佣说,“还有管家,但他总是很忙,也不在别墅住,檀先生说不喜欢任何人留在这里过夜。”
  “那管家呢,对你好吗?”季鹤询问道。
  女佣略微仰了仰脸,漏出好似鲜见快活的嘴角,很快她将笑容抿掉,眼神偷偷瞄向飘窗上坐着的季鹤。
  “好,”她的语气很真诚,“有时候他会跟我说话,让我带走还没过保鲜期的水果,上次他从国外回来,还送给我一条能遮住脖子的丝巾。”
  窗外又滑入辆车子,女佣对此很敏感般,她护住餐盘上的碗碟,立刻要转身离开。
  季鹤从飘窗上下来,替她打开卧室的房门,在她急匆匆地走出去时,听到身后好听但失落的声音。
  “明天也来跟我说说话吧。”
  女佣愣在原地,没有回头,然而脑袋却用力地点了点,随后又迈开了快速的大步。
  季鹤听到玄关有声音,他下意识要回到房间,却听到在鞋柜里翻找东西的声音,他确定檀景执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的拖鞋向来被佣人打理得十分妥帖。
  季鹤走过去,玄关里正弯腰把脚往拖鞋里塞的男孩儿感受到外人的注视,猛地抬头。
  季鹤认得他,他是那个把檀景执衬衫叠整齐抱在怀里走的男孩儿,后来也又出现过几回,与别人相比,他算是来别墅来得相对频繁的一位。
  男孩儿显然也被季鹤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怕踩脏地,就找双鞋。”
  季鹤轻轻点头,没等他问什么,穿好鞋的男孩儿站直身子,呲出整齐的牙齿笑笑:“檀景执不来,本来都到这儿了,接了个工作电话就走了,不过他说补给我一个名牌表,让我到衣帽间随便挑,你懂不懂表哇,我得整个最贵的!”
  他的坦诚令季鹤很讶异,檀景执身边的人总是对他毕恭毕敬,这个男孩儿的言语间倒像只是对他的钱感兴趣。
  “我不懂表。”季鹤轻声答道。
  男孩儿却丝毫不介意般,自来熟地拉走季鹤:“你别谦虚,帮我参谋一下呗,这住的地儿也忒大了,不过我就对衣帽间熟,他挺大方的,一个月给我好几个包了,贵得要死。”
  季鹤下意识剥离男孩儿拉在胳膊上的手,不过看他也不介意,鼻子顶在定制透明玻璃柜上,聚精会神地挑选着。
  檀景执的表样式都不出格,颜色也低调,男孩儿看了两圈儿嘴里不住地琢磨,“就没金光闪闪的那种?这玩意儿长得都差不多,谁知道哪个最贵。”
  “要不,”他用手肘怼了怼季鹤,“你随便帮我挑一块儿?”
  季鹤低眉想了片刻,指了柜子里最中间的那块儿进口表:“他最常戴的大概是这个。”
  男孩儿便利索地打开柜门,将表掏了出来,原本已经塞到怀里了,可又面露难色地拿了出来,他咬咬牙放回原位,拿了旁边那块儿表。
  “还是这块儿吧,万一把他最喜欢的拿走了,谁知道他阴晴不定的会不会发脾气,”男孩儿不高兴地盯着换过的表,叹气道,“委屈是委屈了点儿,不过我拿个便宜的卖个乖,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又赏我一块儿呢。”
  季鹤安静地听着他说话,又觉得不做声有些不礼貌,便认真地回答:“不知道。”
  拿完表的男孩儿并没着急离开,随手拨了拨衣帽间里成排的精致西装,艳羡不已,路过镜子时,他又起了兴致,招呼季鹤也站过来。
  季鹤不知所以地走过去,镜子映出他的样貌,他旁边的男孩儿对照着镜子里的季鹤拉扯自己的眼皮。
  “你的眼睛有点儿挑,你觉得我贴个双眼皮会不会再像你点儿?”
  季鹤有些疑惑地扬眉,男孩儿也学着他将两只眉毛抬高,他见季鹤不答,便扑哧笑出了声。
  “你没发现啊,你跟我长得像,”说罢,男孩儿似乎觉得不妥,又调整了语序,“是我跟你长得像,你就是檀景执的白月光吧,所以他才买我。不过你比我长得好看多了。”
  “白月光?”季鹤不懂。
  “对啊,其实那天我看见你了,假装没看,其实穿衣服的时候追着你看呢,”男孩儿坦白说,“但你别担心,我不喜欢他,我只是想赚点儿钱,缺钱,正好他大方,才几个月就给我可多了。”
  “第一次,我看见你,叠了檀景执的衬衫…没有穿……”季鹤回忆道。
  “啊,”男孩儿挤眉弄眼地说,“他那衬衫是牌子货,我怕给他弄皱了不好卖二手,不过我演得好吧,是不是贼像对他恭恭敬敬的,我跟你讲,一般有这种癖好的人都忒吃这一套,我可太懂了。”
  “癖好……”季鹤喃喃道。
  男孩儿恍然大悟:“你俩是因为这方面不和谐才——其实吧,你可以试试,我觉得还挺爽的,他手法贼好,就是事后不够体贴,但是钱给的多也无所谓啦……”
  季鹤看见他的眼神里洋溢着活泼,言语间对檀景执也十分满意,但季鹤就是不理解,又坚持问了一句:“不疼吗?”
  男孩儿貌似明白季鹤的顾虑,遂郑重而严肃地告诉他:“疼,但是爽。”
  季鹤埋下头思索,男孩儿见状笑了笑:“我不跟你多说了哈,我还是直接从三楼电梯走了,檀景执不喜欢别人去二楼来着,再见白月光,下次再聊。”
  他匆匆离开,走进玄关的电梯口后又转身扒住正在关合的电梯门,甩了甩怀里的表:“多谢你帮我挑,我叫于恒,持之以恒的恒,也是齐恒公的恒。”
  季鹤怔了下,点点头,看着电梯下行,才缓缓念了遍他的名字,于恒,的确是持之以恒的恒,可齐桓公的字音他却念错了。
  他大概也是这么向檀景执介绍的,檀景执却没有纠正他,季鹤为此感到一阵寒颤。
  别墅很久没有这么活泼的声音了,于恒刚离开,屋子又陷入死寂,季鹤挪回卧室之后,耳朵似乎还在回想他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钱是提到最多的字眼,这提醒了季鹤,他自己是个负债累累的人,如果能早日还清,是不是就能早些跟檀景执划清界限。
  檀景执再次出差回家之后,发现季鹤的状态又变了,原本因为那件事生气的他,像只猫一样窝进沙发里,端详着上次被自己踢到茶几里的皮带。
  檀景执褪下外套,他走过来时,身上粘了些冷气,混合清淡的男香,令长期在温暖的别墅里待着的季鹤感到舒适。
  但对檀景执的靠近,季鹤仍然显得畏缩,垂在沙发边的脚被蜷了上来,他以前从不会有这种不端正的坐姿,但现在,他只能依赖于此去获得安全感。
  “在想什么?”
  檀景执坐在他的旁边,没有继续贸然贴近,他试图从季鹤手里拿走那根皮带,却感受到了阻力。
  “如果,”季鹤轻声询问,“我跟你玩的话,你给我多少钱?”
  檀景执摘了架在鼻梁上的镜框,左手支进沙发的靠枕,仰眉笑问:“谁怂恿你的?”
  季鹤不想出卖任何人,只坚持问:“多少钱?”
  “你跟于恒讲话了,”檀景执毫不犹疑地讲,嘲讽地笑了一下,“那个文盲的小呆子?”
  看见季鹤不大高兴,檀景执收起了坏意的表情,强制但手法温柔地抚摸季鹤的脚腕:“你受不了的。”
  “我可以。”季鹤咬了下唇,竭力掩住眼神的仓皇。
  “那你可以跪在这里吗?”
  檀景执从来不会对谁用这样征求的语气,却耐心地扬了扬皮鞋尖,示意膝盖的落点。
  季鹤脸一阵发白,立刻回绝:“不。”
  檀景执抽走他手里的皮带,季鹤硬着头皮道:“但我可以挨打,你可以给我多少钱?”
  檀景执不明白季鹤的坚持,俨然一副不相信和拒绝答应的表情,却在季鹤犹豫退却时突然攥住他的手指尖,反手握住刚刚放下的皮带,对准掌心皮肉最厚的位置,不容人反应的速度抽了下去。
  他力道不轻,被疼痛淹没的季鹤立刻挣脱束缚,抽回的手心握拳团在胸前,他大口喘息,身子也像虾米一样弓下。
  檀景执丢了手里的物件,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他用蛮力扣住季鹤的脚腕回拉,身子圈住正在发抖的季鹤,用宠溺的语气小骂了一句。
  “娇气。”
 
 
第八十四章 物件
  于恒出现在别墅的日子越来越频繁,他逐渐顶替了其他人,檀景执一个月三回的发泄全找的他。
  季鹤第二次有机会跟他见面时,提醒他不要再用齐桓公介绍自己,于恒气得直跳脚,告诉季鹤檀景执听到自己这样说还笑着夸他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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