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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不了(近代现代)——大猫尾巴

时间:2024-06-27 11:01:37  作者:大猫尾巴
  “你想怎样,”季鹤问他,“你也想把我当狗,做得到吗?”
  乔横林愣住,他不想把季鹤当狗,那他想把季鹤当什么,他不知道,当然说不清楚。
  季鹤冷静地等乔横林哭完,竟开始咄咄逼人:“我就是把你当狗又能怎样,难道你觉得我无能,所以着急挣脱出去、独立出去。你懂煤气罐在哪儿换吗?你知道怎么看水表电表吗?还是你明白怎么找书店供应商,怎么算毛利净利?我没有教你数学和英语吗,你像我一样考到满分了吗?”
  他不介意乔横林认为他独断专行,一心只想束缚暂时还没有长大的乔横林。
  “你以为我少你这些跑吐跑伤挣来的钱,既然给我当狗,你就该好好吃饭、事事报备,或者拴在大门口,哪儿都不许去!”
  “不情愿,”季鹤威胁地拉开门,推搡乔横林往外,“就滚吧。”
  “不、不!”
  乔横林抓住季鹤的胳膊和腰,向前使劲儿拥,又折回来把拉得半开的卷闸门再次重重地拖到地面,不留一丝缝隙。
  “我给你当,季鹤,”乔横林没了脾气,焦急地叫道,“我是你的狗,别不要我,也不要别人……就一只,就养我一只吧,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撒谎了,我什么都告诉你,真的……”
  “别抓我,脏死了。”
  季鹤敛了目光,推开姿态卑微的乔横林,到卧室里去。
  乔横林原地脱了衣服,急匆匆蹦到洗手间,等他洗完,季鹤已经躺在床的里侧。
  最近他侧躺的次数有些多,脑袋也会缩在被子里,乔横林心脏酸酸的,挤到季鹤的身边。
  他的呼吸很平稳,乔横林知道他没有睡着,厚脸皮贴了上去,胸膛顶着他的后背,小声承诺:“季鹤,我以后不惹你伤心了。我现在可以摸你了吗?我洗得很干净。”
  季鹤没有转身,也不搭理人。
  乔横林又凑得更近了些,恨不得把头埋进季鹤肩颈上方的空隙,他沉默地看了季鹤几分钟,又开始在床上求和。
  “就算是小狗,也会看门捡瓶子的。”
  他小声说,用商量的语气,“说好的,等我比你高,就换成我保护你。现在你养我,以后我养你,你还把我当狗,我把你当弟弟,好好疼你。”
  床上一直没出声音的季鹤突然开口:“变了。”
  “什么变了?”
  季鹤将被子裹得更紧,声音被压得很闷,“不要等长高,等长大吧。”
  “你好会赖皮,”乔横林撅嘴,食指悄悄摁住季鹤的发尾,“我马上就比你长高了,那什么时候算长大。”
  “十八岁,”季鹤终于转过身,平躺着望向空白的天花板,“十八岁,成人那年你会考上大学,也许不在这里,在很远的城市,平时上课,周末会休息,如果有轻松的兼职适合你,你能领到第一份薪水。”
  “那你呢?季鹤,”乔横林贴近他,“你跟我一起上课,还帮我记笔记,如果兼职只要一个人,那我来干,薪水给你。”
  季鹤不回答,说要睡了。
  灯关了,半夜季鹤翻了几回身,乔横林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季鹤突然坐起身,把他摇醒。
  乔横林迷迷糊糊地睁眼,耳朵一痛,季鹤揪的,十分严厉地讲。
  “从今天开始,你每节下课都站在一班门口,我看得见的地方。”
  乔横林揉揉火热的小耳朵,扑倒在枕头上,困得嘴巴快要张不开,超小声地嘟囔:“我都认错了,不要罚我了嘛……”
  “就罚。”
  季鹤拨弄乔横林的短发,很小气地说完这两个字,随后才平躺到床上,满意地睡着了。
  第二天季鹤特别早就把乔横林叫起床,省了晨读和早餐,天还没有亮就从店里出发,乔横林这才想起来昨天没有从学校把自行车骑回来。
  这段路骑车不远,走路就很远了,以为要一直饥肠辘辘走到学校时,季鹤只是带他到了最近的公交站,原来是要赶早上那趟车。
  按道理应该转车才能坐到校门口,但他们只刷了一次卡,坐了一半的距离,中途下车找了个早餐铺,打包了豆浆包子,还有乔横林爱吃的茶叶蛋。
  豆浆味儿特淡,不好喝,乔横林一边点评,一边把季鹤剩下的半杯都喝完了。
  他不嫌弃季鹤的吸管,季鹤却嫌弃他手剥的鸡蛋,乔横林暗戳戳地想,心里怪委屈的,一口把鸡蛋闷了。
  噎得透不过气,季鹤从书包里掏出橙汁,让乔横林喝水往下顺,更加嫌弃地递上湿巾,“把嘴巴和瓶口擦干净。”
  “哦——”
  乔横林不情愿或撒娇的时候总爱把这个字拉特别长,听着挺欠揍的,季鹤忍不住白他一眼,匆匆走到前面去。
  上午上课,季鹤默默数着铃声,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乔横林知道,所以在下课铃声结束的最后一声,如约站到一班门口。
  孟倩看到乔横林,忍不住提醒季鹤。
  “我知道,”季鹤手里的笔没有停下,正在算题,他并不回头看乔横林一眼,“不用管他。”
  乔横林打着哈欠,靠在走廊上,又生怕季鹤看到他偷懒,弯曲的背立刻挺直,目光炯炯地往班级里面某人的方向盯着。
  别人看来他站得莫名其妙,站得板正,站得持久。
  不仅是一天一个星期,从那节课开始,一直到期末,乔横林每天都在一班门口罚站,一班的人都知道他在等季鹤,因为季鹤有时候会出去给他手里塞小本子,上面要不是数学公式要不是英语单词。
  总共就十分钟的时间,他在第八分钟提问,剩下一分钟让乔横林赶回走廊另一头。要是乔横林答不来,下节课季鹤就不出来了,晾得他难受。
  不止一班,乔横林所在的六班对他的行迹也很了解。
  有几回老师拖堂,他便迫不及待地提醒老师能不能下课,老师问他着急去干嘛。
  薛家旺接茬说他要去一班站桩,连老师都忍不住笑他,幸好乔横林脸皮不薄,任由大家哄笑,揣着小本又往一班跑了。
  久而久之,乔横林跟一班好些人的关系都变熟了,他本身长得就俊,脾气又好,请人帮他叫季鹤时会真诚地道谢,偶尔进班里也不吵不闹站在季鹤的课桌旁,从来不占了谁的位置,有时候在班里彭湃他们买的零食,被他拿来送给季鹤,也给他周围坐的同学分。
  年轻的科任老师也认识他,经常打趣两句,原本因为季鹤跟乔横林同时逃学而耿耿于怀的班主任终于收回偏见,愿意接受乔横林的主动问好。
  期末成绩出来,乔横林的成绩像坐了火箭,考到了年级中游,甚至超过三班的十几名同学,他拿了张进步奖状,时时刻刻都想展示给季鹤看。
  六班班主任说下学期能给乔横林升班,乔横林一心想去一班,但成绩又不够,跟季鹤商量以后,他还是选择在六班呆着。
  久违的假期,乔横林感觉特爽。
  【作者有话说】
  乔横林:我要给你当狗(*′I`*)季鹤:谁稀罕[暗爽到两天睡不着
 
 
第四十九章 哥哥
  炎炎夏季,又偏偏常遇雷阵雨。
  晴天乔横林在柜台前嗦一根五毛钱的老冰棍,收钱找零,谢谢光临。他如今不需要季鹤在旁边指挥,一个人完全能应付得来。
  要是傍晚云层冒了迅疾的雨滴,他就赖着季鹤早些闭店,点了香驱驱湿气,捧杯新鲜冲热的牛奶听季鹤弹琴。
  乔横林的音乐细胞太差,连续弹一个星期的曲调,他也只能听个大概,常常是季鹤停手,开始养护古琴时,他才如梦初醒,将定定的黑亮眼珠从季鹤的下巴上收回。
  有时候他也会趁午休没客人,在躺椅上岔着细长的两条腿,嘴里学着哼哼,但可能是真的难听,季鹤总皱眉,但不会勒令他停止。
  这次假期没有以前长,但也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那晚半夜的床铺总是晃,季鹤以为是乔横林翻身的缘故,推开恨不得缠紧在身上的四肢,拿枕头把迷糊的乔横林砸醒。
  乔横林委屈地直撇眉毛,盘腿坐在床边,小声说他没有晃床。
  不过房间总共就他们两个人,除了他,还会有谁,总不能是睡相比猫还老实的季鹤,所以乔横林的申辩很没有底气。
  他想等季鹤睡着,自己再睡。可黑咕隆咚的房间没开灯,铁衣架上隐约能看到轮廓的衣服被季鹤打理得十分挺括,短袖里就像穿了个人似的板正。
  乔横林害怕地把脚丫缩回被里,忍不住凑近季鹤的耳朵,询问他屋里会不会有小鬼。
  说起来也怪彭湃,前些天非要拉着他跟尤小勇看外国恐怖片,尤小勇当时就吓得在座位上团成兔球,电影播完开了灯,彭湃才发现故作镇定的乔横林双腿在不停发抖。
  只好给季鹤打电话,要他亲自来接人,回家路上乔横林捏着季鹤的胳膊肘打死不撒手,踩到平平无奇的小石头就会尖叫着跳到季鹤怀里。
  好不容易过了劲儿,这会儿外面雷电交加,屋里漆黑一团,他自然又会害怕。
  乔横林既不敢扰了季鹤睡觉,又实在忍不住摇他胸脯,季鹤闷哼几声,被晃醒了,耐不住想要训斥乔横林的吵闹。
  霹雳一声,跟雷声交错的响声,书桌上的玻璃水杯莫名滑倒,在地板上狠狠碎成了渣。
  床依旧在摇晃,桌子也是,毛笔架哆哆嗦嗦地晃掉许多笔杆,被碎水杯吓到将大个子塞进季鹤胸膛里的乔横林嘴里嚷嚷小鬼来了小鬼来了。
  季鹤花费几秒时间搞清楚状况,鼻梁涌了汗珠,相对镇定地告诉乔横林,“不是小鬼,是地震。”
  小鬼也许能吃掉自己,地震却能顷刻间侵吞他们两个人。
  乔横林脑子反应完,抓住季鹤的胳膊,身子一翻,将他扛在肩背,精神紧张地往外跑。
  由不得季鹤解释和抵抗,三步并两步到店门口的卷闸门,没时间找钥匙,抬脚就要生生踹下去。
  “你在干嘛!”
  季鹤及时喝止,勒住乔横林的脖子往下跳,地板很凉,他是光脚,浑身上下只有两片布料的内裤,所幸稠密的长发轻轻挡在胸口,遮住一些春光。
  他扬眉瞪眼,喘气不匀,无语到想将逃跑途中短裤压进腿根,躯体几近看不出有任何隐蔽的乔横林立时扔出去。
  “乔横林,不用逃,白天小区广播不是通知了吗,震级很低,没什么事。”
  “水杯都掉啦!”乔横林夸张地叫道。
  季鹤面无表情:“因为店里地势不平,卧室上高下低,杯子很容易滑掉,我不是说过喝水到厨房去,你又把杯子落在卧室里。”
  乔横林歪歪头,两瓣嘴唇心虚地抿在一起,“哦,我忘记了。那、那我再把你抱回去嘛……”
  季鹤脸色不好,乔横林也不敢轻易动手,只是眼神在地板山白白嫩嫩的脚趾上细看,他很能摸得准季鹤的心思,尽管地板上一日三遍的手擦,但他根本接受不了光脚踩地。
  本来没有期许他会同意,但乔横林看见季鹤把脸别向一旁,撩了撩有些碍事的头发,然后扬了胳膊,轻轻圈在他的后脖颈。
  乔横林不仅是一个合格的轿子,还是个细心的家仆,托季鹤到床边,又打了盆温水,下手捉住季鹤的脚踝,被踢了一脸水。
  蹲在地上的乔横林百分委屈,手背蹭蹭鼻尖和右面脸颊。
  季鹤莫名有些心虚,假意轻咳一声,“你也去洗一下脚。”
  “那我们一起洗。”乔横林昂着下巴,说着就要凑过去把脚塞进同一个盆里。
  “不行。”
  季鹤立刻拒绝,甚至忍不住先皱了眉毛,眼尖的乔横林看见了,委屈变到了万分,等季鹤抬脚,把盆端到卫生间。
  没有倒掉,而是找了个小板凳坐下,乔横林固执地把脚塞到已经不热的水盆,两只脚来回搓了搓,倒掉前,他忍不住把鼻子贴近盆的边缘,细细嗅了一会儿。
  “一点儿都不臭。”
  他得意地说给自己听,可折回卧室又把脸囧住,好像很不开心地样子,躺进被子里翻了身,用后背怼向季鹤。
  乔横林以为自己生气的态度很明显,但因为害怕地震会再次来袭而守夜的他,好几次偷偷翻身,季鹤恬静地平躺着,好像没了乔横林攀他的身子,他睡得更加安稳了。
  乔横林感到异常受伤,为了惩罚季鹤,把他的小腿压在季鹤的小腿上。
  不到二十分钟,他又担心把季鹤压坏了,缩进被子里,将季鹤的小腿抬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才安心睡着了。
  白天乔横林大言不惭地“指责”季鹤,季鹤也为此感到一丢丢的惭愧,他提出要再买一张床,又被乔横林张牙舞爪地否决掉。
  说到另一件大事,季鹤根本没觉得这算件事情,乔横林本来觉得这事不算大,是彭湃渲染的能力太强。
  据说他改了游戏的人物名,在聊天软件上换了伤感的个性签,不打球不去网吧,拉着尤小勇、薛家旺和乔横林在歌厅里嘶吼,每一首歌的大意都堪称“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失恋。
  薛家旺能跟着喊几句,但天刚黑几分钟,他就得慌里慌张地往家赶。乔横林只会捂住耳朵,炫茶几上的果盘,在瓜子里翻找糖果。
  有一个白皮奶糖,奶味儿特别浓,他带回家给季鹤吃,季鹤尝了说太甜,不喜欢,后来去超市买菜,会捎上一包。
  乔横林一颗一颗嚼得停不下来,最后受到季鹤管控,只有把下学期的单词和文言本预习得好了,才会被奖励一粒。
  彭湃的故作伤心只是苦了尤小勇,他被彭湃哄着喝啤酒,辣得摘掉眼镜直擦眼泪,话筒塞他手里,他要被迫开口哼唧两声,彭湃几次喝得大醉,也是身材娇小的尤小勇又扛又背地把人扛到附近酒店。
  彭湃以为背着他跟外校高中生搞暧昧的田恬会来道歉求复合,但他矫情的举动丝毫没引来关注,田恬直接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在背后宣扬彭湃是单亲家庭,所以个性不好。
  彭湃拦住要替他出头的薛家旺,只是嘻嘻哈哈地约他翻进学校操场打球。
  开学将近两个月后,店门口的桂花开了一茬,金桂的花是嫩黄的小花,银桂的枝桠缀的颜色则是白花花的。
  乔横林拿了沥水的筐子,摘掉许多,制了香包挂在卧室的墙上,花香淡雅,能够助眠。另一部分制了花茶封包,分给彭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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