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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不了(近代现代)——大猫尾巴

时间:2024-06-27 11:01:37  作者:大猫尾巴
  尤小勇看起来小心翼翼,提醒道:“但是我听说……听说教练会把叠的被子扔到、扔到厕所里,不会再还——”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彭湃折了回来,表情非但没有惧怕和担忧,反倒是走到尤小勇的身边,打量了下他背后的“豆腐块儿”。
  “不然你帮我叠,”彭湃没开玩笑,随后把自己的散乱的被子扯下来,扔到尤小勇的床上,然后把尤小勇好看的被子轻轻一托,放在自己上铺,坏笑说,“好同学,不麻烦吧?”
  尤小勇被他这一番操作吓到目瞪口呆,良久才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小圆镜片眼镜,瘦小的身体在彭湃绝对优势的身高下,显得不能拒绝。
  他安慰自己是要跟同学打好关系,害怕地点点头,又腾出手去叠一床新的被子。
  彭湃不仅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在尤小勇的床上打哈欠,连监工都算不上合格。
  更糟糕的是,有了他这一出,其他叠不好被子的男生一窝蜂地赶过来,对尤小勇连连拜托哀求,他们的态度可比彭湃好得多,拒绝真说不过去,更何况,尤小勇根本不擅长拒绝。
  其实季鹤叠得被子比尤小勇的“慢工出细活”有效率得多,尽管他跟尤小勇的皮肤一样白净,但他长得可不好惹的多。
  个子又高,一幅冷脸,留长发也不知道什么特殊癖好,所以竟没人敢来让他帮下忙。
  可实话说,他们也不算想错,因为即便真的有人找他帮忙,季鹤也会毫不客气地拒绝,他跟尤小勇的脾性完全相反,不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乔横林算是例外,他叠了几次叠不是,悄悄捏季鹤的小手指头,“季鹤,帮我。”
  “不用求一求吗?”
  季鹤翘起嘴角,意有所指地让乔横林听旁边求尤小勇帮忙的男生九曲十八弯的哀求声,挑逗他。
  乔横林一愣,笨拙地说,“季鹤,求求,求求季鹤。”
  彭湃留意到这边动静,又跟乔横林对视上,这回乔横林闹了个大红脸,比之前显得不好意思得多。
  季鹤估算时间,还要留出时间洗漱,就收了调侃乔横林的心思,答应他的请求,快速帮他叠好被子。
  乔横林像抱宝贝似的将被子托到上铺后,端着两个洗漱盆,屁颠颠地跟着季鹤身后跑。
  洗漱也不轻松,地上脏,人又多,男生一挤汗臭味多,乔横林凑进去,抢了个水龙头,给季鹤端到干净的地方,让季鹤将就着洗。
  这样勉强凑合,但效率不高,不一会儿口哨声催促,乔横林就不再去接水,双手舀起季鹤的洗脸水在脸上胡乱扑了扑,顺带洗了个头。
  季鹤皱眉,轻声斥责,“脏不脏?”
  但他随即意识到乔横林是因为自己才耽误洗漱时间,便不再苛责。
  乔横林完全不介意,抹干净下巴上的水珠,又把大白牙笑得露出来,大声回应季鹤的诘问,“香!”
  季鹤愣住,刚松垮的眉头又紧成了山川,张嘴想训斥乔横林的荒谬,又无法面对乔横林过于真诚透亮的眼珠子,咬咬下唇,脖颈通红地快步离开。
  乔横林赶紧抄起盆,追上季鹤,说些道歉的话,尽管他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但季鹤生气了就是生气了。
  等他俩回去,一眼注意到刚才被众人围堵的尤小勇身边已经没了人,别人抱着他给叠的豆腐块儿满意地离开,留下客套的道谢。
  可尤小勇光顾着帮被人叠,自己的被子又被彭湃抢走了,现在床上就剩一尊靠着床架眯眼补觉的“大佛”,还有一条乱被子。
  他着急地叠,可口哨响了,教官踱步进来,逡巡的目光到他身上,尤小勇的前胸后背跟安了马达一样哆嗦起来。
  教官绕了一圈,经过并排站的季鹤和乔横林,到后知后觉从床铺上懒懒站起的彭湃,这幅态度难免想让人揪他点儿错处。
  教官想当然地指着尤小勇床叠了一半的被子,“谁的?”
  尤小勇两条腿打颤,艰难地扬起脖子,视线也只敢提到教官的腰部,他开口回答的第一个字就带了哭腔。
  幸好有人打断他。
  不过,打断他的竟然是吊儿郎当的彭湃,他似笑非笑,盯着教官的眼睛,认领了这条被子,“我的。”
  “你住上铺?”教官没理他,向尤小勇确认,像他这样胆小的学生,应当住下铺才是。
  没等尤小勇回答,彭湃又很快接嘴,“报告教官,我恐高,逼他跟我换的。”
  男教官扯了扯上铺的被单,“被单要掖好。其他人也是,第一次检查,我不挑你们小错,以后免谈。”
  他宽容其他人,只对彭湃发难,“你,抱着被子跟我出来!”
  尤小勇急得将要落泪,彭湃没有反抗地抱住军训的绿被子,故意让被角擦过尤小勇的胳膊,轻佻地咬字,“拜拜,小猴子,我当鸡去了。”
  季鹤听到他这样说,忍不住扯起嘴角,被彭湃留意到也没有收敛,反倒堂堂正正地跟他对视,彭湃很少见到像他这样的眼神。
  既不怵他,也没有恶意,很淡然大方的蓄着笑意,好似他很明白,彭湃杀鸡儆猴的笑梗。
  他也第一次见到像季鹤这样的长相的男生,彭湃一向以男人自居,瞧不上娘们唧唧的男的,像季鹤这种留着长发,皮肤白净的,本来应当是跟他头好不对付的人物。
  可奇了怪,季鹤的五官像蛰伏鞘里的刀,你能想象到他的刀刃有多么锋利,但偏偏他又表现得淡然散漫,不会被任何人激起兴趣,除非他自己感兴趣。
  这么一想,彭湃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让他笑了自己。
  他啧啧嘴,也想不到别的,就觉得季鹤长得忒他妈带劲儿,比他以前谈过的任何女朋友都带劲儿!
  要是女的就好了,带他妈什么把啊,彭湃遗憾地想。
  乔横林脑袋快探出去了,他不知道彭湃这些心思,只纳闷他在季鹤脸上看啥呢,这个人不好,乔横林不开心地想。
  但他也不能全然下定论,因为他刚开始见到宋小海时候也很讨厌他,后来他们两个还是成为了好朋友,这是“前车之鉴”。
  “想什么呢?”季鹤揪住乔横林的后脖领,让人把背挺直。
  乔横林嘟囔一句,“想宋小海。”
  季鹤不理解,但顺着答了一句,“宋小海啊,是因为跟尤小勇的名字像吗?他上的初中国际部好像是没有军训的,如果有的话,他肯定会带很多零食来卖,那时候就能给你买瓶芬达了。”
  “有、有小卖铺……操场的拐角。”被提到名字的尤小勇突然开口说。
  季鹤提眉,道了句谢。
  乔横林迟到地恍然大悟,“原来尤小勇跟宋小海的名字这么像啊,那你爸爸是不是叫尤大勇?”
  他虽没不好的意思,但终究不够礼貌,季鹤稍严厉地瞥向乔横林,示意他闭嘴。
  乔横林还没有发觉,尤小勇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季鹤的不悦,连忙摆手,“不、没事的,这样问。”
  既然当事人不介意,季鹤也没必要多做解释,坐回床上休息,等待口哨声响,到食堂早餐。
  乔横林跟尤小勇攀谈起来,尤小勇不好意思地告诉乔横林,自己真名不叫尤小勇,他其实叫尤勇,但是大家取笑他名字跟游泳谐音,介绍时就习惯加了个小字隔开。
  乔横林连连哦哦着,突然略感失望地说,“那你爸爸也不叫尤大勇咯。”
  尤小勇张圆了嘴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他觉得乔横林虽然长得凶,但说起话来意外得友善,只不过脑回路有些……清奇。
  季鹤听不下去了,叫乔横林去吃餐厅,“拿好水杯,吃完饭直接去训练了。”
  “好的季鹤。”
  乔横林立刻跟着季鹤走了,抽空回头跟尤小勇说了句再见。
  尤小勇想说他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因为他也必须到食堂吃早餐,但他没好意思,只好等他们两个人走了之后才赶忙跟上大队伍的末尾,朝着食堂走。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多更,别漏看呦,乖乖们。
 
 
第三十四章 义务
  早上就是粥和馒头,还有很油的炒白菜。
  尤小勇刚好跟乔横林季鹤坐一个大桌子,他还觉得不好意思,但那两人显然没关注自己,他看见季鹤吃了几口粥就去倒饭了。
  乔横林也随即起身,可到了门口,教官不许浪费粮食,让季鹤把剩下的饭吃完。
  尽管季鹤有些不高兴,但知道浪费的确是不应该的事,只是这饭都是教官打的,又由不得他选。
  隔着这么远,尤小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他眼里,季鹤肯定是不好惹的人,但教官也不好惹,万一季鹤不愿意服软,教官生气,下午训练更严格,他的步子不好,会被拎出去特训,然后丢人,被嘲笑被孤立……
  尤小勇思绪飘远时,乔横林潇洒的动作夺回了他的注意,他拿走季鹤的馒头捏成扁球往嘴里塞,就着粥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乔横林拍拍胸口,然后把很干净的碗展示给教官。然后拉着季鹤离开了。
  “吃这么撑,不消化。”
  季鹤站在水管前等乔横林洗他们两个人的饭盒时忍不住说他,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也不肯承认他心疼乔横林的情绪,他只是觉得这样狼吞虎咽很不健康,乔横林不能做伤害身体的事情。
  保持健壮,也是小狗的义务。
  乔横林没有做到,但季鹤决定原谅他一次。
  “我们去买饮料吧,”季鹤伸出手,让乔横林拉自己的手指跨上台阶,“不过要渴了才能喝,刚才都喝那么多了……”
  “好的,季鹤。”乔横林一如既往,欢天喜地地答应,叫他的名字,他很喜欢叫季鹤的名字。
  食堂的尤小勇做了件他以为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把一个馒头卷进装饭盒的塑料袋里,瞒天过海地带出去了。
  严格说,食堂不允许有人打包食物,也会两个表情严肃的教官站在门口检查,但尤小勇长得瘦小,弯着腰出去,竟也被躲过了。
  回到寝室的尤小勇使劲儿喘着大气,在看到床上翘腿玩手机的彭湃时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彭湃发觉有人注视,手快地把手机压到枕头底下,但一见是尤小勇,又拿了出来继续打字,仿佛他是个毫无威胁的透明人。
  但尤小勇误以为彭湃信任自己,不会向教官报告。他蹑手蹑脚地走进,犹豫了一番,还是仰头对上铺的彭湃说。
  “要是、要是被发现的话……”
  彭湃无所谓地打断他,“被发现怎么样,又会有惩罚?到时候就说是你的不就行了。”
  尤小勇啊了一声,紧张得小脸通红,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不是我的,是、是你……”
  “行了,”彭湃似乎是觉得尤小勇的反应很有意思,冲他挑眉,“这个时间回来的都是有事的,你呢,回来干什么?让我也抓抓你的把柄。”
  他是逗人玩,但尤小勇抿嘴了一阵,反而真的从怀里掏出来什么东西,定眼一看,是个馒头,被压扁了。
  尤小勇鼓足勇气,但声音还是很小,“谢谢你早上…早上帮我,我、我觉得教官不会让你吃饭了,所以我、我给你带了、带了这个。”
  彭湃接过那个已经不够蓬松的馒头,嘴角扯出了笑,他长得很时尚,尤小勇是拿他跟自己对比得出的结论。
  虽然彭湃没有季鹤好看,不像乔横林那样长得凶帅,但是身上有股痞气,似乎嘴里会时刻吐出不入流的话。
  但大家都穿一样的军训服,甚至彭湃的还不合身,但随意挽起的袖子和裤脚,一切都显得他松弛又神气。
  跟自己不一样,尤小勇审视自己,他很土,脸圆眼睛圆连眼镜都是圆的。
  “都扁了。”彭湃吐槽一句,但行动上却不介意,直接咬进嘴里。
  “对不起……”尤小勇低头道歉。
  瞧着人就好欺负,彭湃忍不住逗弄道,“不想知道我被罚了什么?”
  “那你被罚了什么呀?”尤小勇问。
  彭湃大大咧咧地说,“蹲姿、扫浴室,还有每天重点检查我的被子,这才是最难的惩罚对吧?”
  尤小勇又低头了,像在不好意思或思索,其实第一天在这儿睡,他根本就睡不着,半夜听到说彭湃踹床,吓哭了。
  他觉得彭湃不好相处,偏偏还住了自己上铺,然后果然就逼自己叠被子,可是——可是,他竟然在教官面前顶替他认错,尤小勇想,他没有意识到没叠被子的彭湃本来就该受到惩罚,只觉得是自己害了他,还很愧疚。
  彭湃见他认真,就没什么兴趣逗他了,“也没什么,你不是帮我叠好了吗,我不拆就是了,叠挺好的。”
  “那怎么睡呀,”尤小勇赶紧问,眼神避开与彭湃直接对视,小声做出承诺,“就是,你可以拆,我、我可以每天帮你叠……”
  “每天都?”彭湃反问。
  尤小勇点点头,又连忙补充道:“但是、但是我要先叠完自己的……不过我会早起点儿的。”
  “可别,”彭湃说,“我有起床气,早起闹到我会想踹你。咱俩上下铺的,你起早让我睡不睡了?”
  尤小勇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哆嗦着点头。
  “这个好办,”彭湃说,“你不帮其他人叠,叠咱俩的,时间刚好,也不用起早。”
  尤小勇其实想说他也不想叠别人的,但谁让他不好意思拒绝,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哨声响了起来,他误了训练的时间。
  彭湃跳下床,拍他后背,“走,一起去操场。”
  有人陪着迟到,尤小勇没那么害怕了,甚至很感激彭湃,两个人迟来操场被罚站,除了日光晒得人头疼,也没那么难捱。
  上午也是例行训练,一些简单的军姿之后,开始踢正步,刚开始队伍走得歪歪扭扭,比放养的鸭子还乱。
  更有人同手同脚,被单拎出来训练,教官纠正不得,大家就会爆发出哄笑。
  季鹤的训练热情一向不高,中规中矩,走得不好但也不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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