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南宫寰宇送给他的。
跟着众人一起上马回了军营,他们在救治伤员时,帝牧谦回屋子里。
他要沐浴!但没有热水。
墨金怎么不在了!
脏污的衣袍被他丢在一边,他从衣柜里重新取了一套衣服换上,然后又打开门准备去厨房烧些水。
墨金不在,也没人可以帮他打点,他只好自己去找。
可是到了厨房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帝牧谦站在空荡荡的厨房里有些纳闷,这军营里没有火头军吗?
他们不吃饭?
难不成火头军也和啄木鸟那个军医一样,是个兼职?
到饭点的时候才来做饭?
那他要找谁烧水啊——
要不自己烧?
烧个水而已,应该也不难吧。
帝牧谦的行动力向来不错,他回忆着邱卉是怎么做的,然后往灶台里添满了木柴,可是他点了半天都没有点燃。
还被烟呛了个半死,白净的小脸上也染上了些灰黑。
他泄气的把木柴一扔。
邱卉明明很轻松的就点燃了,他怎么不行呢?
他就不信了,他连个水都烧不好!
帝牧谦再次用火折子去点,并且使劲的吹,终于在他不懈努力之下点燃了灶台。
啊——终于好了!
帝牧谦擦了擦脸,在锅里填满了水,等着水被烧开。
他有些开心的在一旁等待,并且时不时的往里面添柴,填的满满当当,恨不得不留一丝缝隙。
这样就能烧一会了吧。
帝牧谦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起身在厨房里溜达。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被他填在最上面的木柴已经开始逐渐的滑落。
他还在那好奇的打量着厨房的东西。
等他闻到一阵浓郁的烟味时,已经为时已晚。
第26章 烧厨房
帝牧谦一惊,连忙跑过去试图扑灭那被燃烧起来的木柴。
可是木柴已经熊熊燃烧,火舌迅速吞占了厨房的一整面墙。
祸不单行的是那灶台由于柴火太多,都开始往下滑溜。
帝牧谦想把它们往里面塞一下,结果碰到时被木柴烫了一下后甩开了木柴。
那跟着着火的木柴被甩到了一堆干草上。
帝牧谦手忙脚乱的救火,但最后还是被火势逼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点了半天都点不着的木柴会那么轻易的着了,他更加不知道,为什么厨房里会放干草。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点燃了厨房。
他只是想烧点水洗个澡啊,怎么这么难。
帝牧谦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一会该怎么和南宫寰宇交代。
他的下属又得怀疑他是奸细了吧。
率先看到浓烟的骑兵们纷纷赶来救火,而另一边刚被包扎完的南宫寰宇也醒了过来。
就很奇怪,明明前一瞬还在昏睡,听到有人禀报帝牧谦烧了厨房时他又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啄木鸟,什么情况?”
啄木鸟欲言又止的看了南宫寰宇一眼,“将军,大雪公子把厨房烧了,现下火势已扑灭,但大雪公子似乎不愿离开那里。”
南宫寰宇:……
“扶本王起来。”
他的右腿受伤严重,但左腿只受了些轻伤,拄个拐杖倒也不是不能走。
啄木鸟上前扶着他,“将军,要不末将去带大雪公子过来,您的腿此时不适合走路。”
“无妨。”
南宫寰宇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啄木鸟的身上,他得去看看帝牧谦在厨房纠结什么。
在烟雾弥漫的废墟中,帝牧谦独自一人站在那,似乎有些无措和不安。
“大雪。”
帝牧谦闻声转头,白净的小脸上黑污一片,身上月白色的衣袍也被染上黑灰,像只白色的小猫从炭堆里滚了一圈。
南宫寰宇差点没忍住笑意,挥手让救火的将士全部退下,然后被扶着走到了他的面前,从怀里取出一块锦帕细致的给他擦脸。
“怎么突然来厨房了?是饿了吗?”
啄木鸟因扶着南宫寰宇,被迫近距离观看自家将军像对待绝世珍宝似的对待着帝牧谦,心头大惊失色。
这是他那不苟言笑的将军?
他看了看南宫寰宇,又转头看了看帝牧谦,淡然的眼神逐渐被好奇和八卦所替代,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帝牧谦张了张嘴,‘我想烧水沐浴。’
南宫寰宇:……
啄木鸟:……
好家伙,烧个水能把厨房烧了,这是哪家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子啊。
南宫寰宇轻叹,“你找墨金……”
话未说完,他突然想起来墨金被他派出去办事了,随即看了啄木鸟一眼。
“你去安排一下。”
啄木鸟:“是,将军。”
帝牧谦伸手扶着南宫寰宇,有些内疚,‘对不起。’
“无妨。”
南宫寰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帝牧谦的头发上揉了一把,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我很早就想翻新厨房了,正好你帮我下了这个决定。”
帝牧谦皱了皱眉头,他不习惯别人摸他的头,小时候被三个爹爹换着摸,差点给他摸秃了。
但是看着南宫寰宇的惨样,他又忍住了拍开南宫寰宇手的冲动。
看在他伤这么重的份上,就给他摸一次吧。
‘那今日晚饭怎么办?’
南宫寰宇:……
抬眼看了下天色,“晚饭时间早就过了。”
帝牧谦下意识的将人扶到了自己的屋子,而南宫寰宇竟也没有注意。
啧,思绪总被牵着走,这可不是个好的兆头。
帝牧谦扶着他坐在床上,把他的腿摆好的位置,自己则是在桌前坐下。
两人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
南宫寰宇张了好几次口想说点什么,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和帝牧谦聊起来的话题。
而你指望帝牧谦一个‘哑巴’找话题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在无尽的沉默之中,帝牧谦取出自己的清风短箫轻轻吹响。
南宫寰宇靠在床榻边闭眸倾听,两手交握放在小腹上,手指在手背上轻点着,随着音符的跳动而律动。
一曲完毕后,南宫寰宇睁眼,侧眸看着他,两人相视而笑。
有时候也不需要聊些什么,他们此刻可以坐在一起,足矣。
啄木鸟带着人适时敲门,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听到了声音停下后才敲的门。
“将军,公子,热水烧好了。”
南宫寰宇抬手,“去吧。”
啄木鸟点头,招呼着提着水桶的将士们进了侧厅的屏风后。
倒完水后将剩下的热水留在了原地,并且试了下水温才出来,“将军,准备好了,末将告退。”
“嗯。”
啄木鸟退出时贴心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等所有人退出去后,帝牧谦指了指屏风,示意他要去沐浴了。
南宫寰宇点头。
帝牧谦看了他一眼,都是男子,沐浴而已,似乎也没什么吧。
他当着南宫寰宇的面解开了大氅,并顺手脱去了外袍,只着中衣走到了屏风后。
南宫寰宇的手指轻颤,他知道这样不礼貌,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视线一直落在那道屏风上,看着帝牧谦缓缓脱下衣服时露出那光滑又白皙的肩颈,再往下时被屏风阻挡的有些模糊,但也不难看出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赘肉。
宽肩窄臀,还有一双又直又长的腿。
帝牧谦赤脚踩在地上,从屏风的缝隙露出了纤细的脚腕上被青筋细腻的勾勒出一道道沟壑。
洁白如玉的脚腕上若戴个红绳该有多么的惹眼。
南宫寰宇吞咽了下口水,感觉脸颊有些烧,他现在应该收回视线不要再看,但他的眼神随着帝牧谦跨入浴桶时落在了他那纤细的腰杆上。
他的腰细到感觉双手一握就能圈起,南宫寰宇还抬起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帝牧谦进了浴桶后,南宫寰宇的视线才收了回来,然后他看了自己一眼,默默的拉过被子盖住了腰腹。
尴尬的低咳一声,闭上了眼睛平息那躁动的心。
第27章 你骗我
帝牧谦洗完出来时,南宫寰宇已经睡了过去,本来只是闭目假寐,但因为伤重的原因,假寐逐渐就变成了真寐。
帝牧谦将头发擦拭干,站在床边看了眼占着一半床的南宫寰宇,轻叹一声后从他的脚边跨了进去。
在床榻内侧躺下。
许是他睡的太久,也或许是他不习惯与别人同榻而眠,此刻躺在床上竟毫无睡意。
侧身盯着南宫寰宇熟睡的脸,没有凌厉的眸子,也没有冷漠的脸色,乖巧的不得了。
帝牧谦抬起手轻轻的抚上了南宫寰宇的眉目间,轻轻滑过他那高挺的鼻梁。
南宫寰宇没有动静,依旧在熟睡。
帝牧谦又轻轻抚上了他眼角的那颗泪痣,摩挲了一下后又看向了那性感的红唇。
抬手想去触摸,但到了最后关头他又顿住了手,然后翻了个身缩着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皱起眉头,他在干什么?
刚才竟然想吻上去!
美色误人啊——
在他身后,那原本熟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眸子布满血丝,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早在帝牧谦站在床边看他时他就已经醒了,没有睁眼只是想避免尴尬,可是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
抬手轻轻抚摸上自己还残留着余温的眼角,心脏控制不住的飞速跳动。
有种什么东西要突破桎梏冲出来了。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幔洒在了床上,帝牧谦抬起手搭在眼睛上,适应了后他才缓缓睁眼。
侧身后,入目的是一张美到极致的脸,尤其是这张脸的主人正看着他笑。
帝牧谦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但是——
等等,他昨天没做什么吧,没有吧?没有吧!
为什么——
为什么南宫寰宇的衣服没了?
Σ(д|||)
而且他的胸膛上,还有那星星点点的红痕若隐若现。
帝牧谦:???Σ( ° △ °|||)︴
不是吧不是吧,他做了什么?
他睡觉没这么不老实吧?
难道是在睡梦中被美色诱惑了?
他以前也没有这般的重欲啊。
淡然的表情一点点龟裂,南宫寰宇好整以暇的笑看着他,欣赏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
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眼角都弯了起来,笑容愈发的扩大了。
“大雪,没想到你……”
南宫寰宇话音一顿,凑近了几分,轻声说,“……这么野啊。”
帝牧谦猛的后退,脑袋直接往墙上撞,还好南宫寰宇眼疾手快的伸手垫在了他的脑后。
“这么激动啊。”
“我跑不了,你想做什么现在来吧。”
南宫寰宇松开他,戏谑的调侃。
这样不正经的他让帝牧谦又呆愣了一阵,难不成是因为认识时间太短,所以还不够了解他?
帝牧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你……?’
“哈哈哈。”
南宫寰宇朗声大笑,“放心好了,我不让你负责。”
帝牧谦:???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这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反而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此次战役后,在接下来的六个月之中,月影军时不时的都会派人来骚扰,而没有任何意外的,无论南宫寰宇做什么部署,月影军都像是提前知道一样。
他们的战役没有一次胜利过。
南宫寰宇下令所有人不再迎战,只做防守。
全军上下开始查奸细,而就在这个草木皆兵的时刻,帝牧谦的冠礼要到了,早先给爹爹们报过平安,并且让他们推迟他的冠礼,这一推就是半年,若他再不回去,他爹爹们该杀过来了。
可他现在还不能走,起码要帮南宫寰宇找出奸细再走。
所以,帝牧谦又给他的爹爹们写了张纸条,‘半月后归,勿念。’
但在这节骨眼上,他的一个纸条会掀起多大的风波他并没有想过。
“将军,您看,该怎么办?”
厉男天手中握着帝牧谦写的纸条看着南宫寰宇。
南宫寰宇拿着那纸条,眉头越皱越紧,他不信帝牧谦会是奸细。
“他不可能是奸细。”
“将军!”厉男天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事实摆在眼前,不可不信啊。”
“可他若是奸细为何要救本王,为何给我们设立阵法。”
南宫寰宇坚定的信任着帝牧谦。
啄木鸟非常客观的说,“大雪公子很多举动确实有些异常,以他的行为来看,不像是个合格的奸细,但他也不像是失忆的人。”
“而且从他来了之后,咱们军营中频繁的发生战事,月影军不停地骚扰,我们所有的安排他们似乎都了如指掌。”
“自他来了之后,咱们确实一场仗都没打赢过。”
苍狼接过话头说,“若他的行为是装的呢?他只是想让我们信任他,从而降低我们的警惕性。”
说完他看了南宫寰宇一眼,“况且,将军所谈军事似乎从不避讳他。”
南宫寰宇沉默了,眼中的坚定有些动摇,但他动摇的并不是对帝牧谦的信任,而是半年了,帝牧谦也没有向他坦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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