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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沐逢生(近代现代)——七子华

时间:2024-06-27 10:36:42  作者:七子华
  严阴郎对上他的眼眸,反问:“我和他们又不熟,为什么笑?”
  “……怎么不熟了?”沐阳莫名其妙,“之前于敬不是和你们练球吗?”
  严阴郎别开脸,“只是练球而已。”
  沐阳失笑,“那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熟了?”
  摩天轮渐渐升顶,整个城市尽在脚下,华灯璀璨,江水滚滚,在夜色之下平静而华丽,霓虹灯望不见尽头,彩带似的车流如浮光掠影闪过。
  严阴郎静静地看了会儿,开口说:“校庆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沐阳为了转移注意力,拿出手机正回着微信消息,闻言有些意外,反问:“你有想法?”
  “……只是想想……”严阴郎露出不确定的犹豫神色,“但我一个人……算了。”
  “算什么算了!”沐阳有些激动。
  能让这闷葫芦主动搞点什么事儿实在太难了,上次的篮球赛是被逼无奈,这次他都提出来了,那肯定得支持啊!
  “你有想法就做啊!就算上不了台也没事,你是打算弹钢琴吗?我和你一起啊!咱们可以四手联弹,我也会拉小提琴,或者我们合作也行。”
  严阴郎只起了个头,沐阳脑子里都编排节目了,“赵麟之前就打算表演来着,再叫上宋一茗,正好咱们四个,人也够。”
  “后面需要彩排,”严阴郎抿着唇,为难地说,“你和于敬……”
  沐阳满不在乎,“没事儿,我和他说说就行了,后面有空了再去陪明菲。哎,我觉得吧咱们可以……”
  他一门心思扑在表演上,脑子转得飞快,甚至翻出四手联弹的视频给严阴郎看,兴高采烈地讲着心里的想法。
  ———以至于完全没有看到严阴郎嘴角微勾,黑眸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
  【作者有话说】
  严笨狗逐渐成长为心机狗。
  按理说沐阳心思敏感,如果是平时一定能察觉到严阴郎吃醋的。但他俩的脑回路不在同一条线上……
  沐阳看似和于敬关系好,其实一门心思扑在明菲身上。
  严阴郎不清楚其中关窍,只看到沐阳和于敬有说有笑,还带着姑娘,跟一家三口似的……
 
 
第102章 【街上偶遇】
  坐完一圈儿后,明菲兴奋不已,闹着还要再坐一次。
  于敬这次没有松口,拿出手机让她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刚刚妈妈打电话来你也听着的,我们必须要回去了。”
  于明菲不乐意,转而去求沐阳,“你带我坐。”
  “我不行,我也要回家了。”沐阳笑道,“你如果喜欢,下次让你哥哥再带你来坐呗?摩天轮又不会跑,下次白天来坐,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于明菲哼了一声,负气道:“他才不会到我来坐呢,每天都把我关在家里。”
  沐阳幸灾乐祸:“你瞧你,在妹妹心里都成什么样的形象了?”
  “这不是…医……”于敬看了一眼严阴郎,压低声音,“医生说需要在家好好养病嘛……爸妈他们特别敏感,这是明菲生病后第一次这么晚还没回家,他们都打了三四个电话了。”……的确,不能怪明菲的家人总关着她。
  她的病情和沐阳的不一样,她是急性的,而沐阳是慢粒的类型,只要好好吃药,控制着病情不进入加速期或者急变期,一辈子都不会有威胁到生命的情况,国际上有一两个病例显示有些药物甚至能达到治愈的效果。
  急性的却要危险得多,何况明菲的年龄小,又在化疗,身体的必然支撑不了她长时间精神和体力的消耗。
  沐阳摸了摸她的脑袋,替她把略微戴歪的帽子弄正,“小孩子要乖乖地听话的,不然下一次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于明菲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失落,难过地说:“你下次…带我来坐。”
  “好啊。”沐阳爽快答应,“不过什么时候玩儿,得听你哥哥的。”
  于明菲没在说话,垂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
  于敬看了眼时间,“我送你回去吧?已经有点晚了。”
  沐阳还没说话呢,严阴郎先回答:“不用,我送。”
  “也行。”于敬牵着妹妹,“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明菲,给哥哥们再见。”
  于明菲盯着自己脚尖,懒懒地抬手挥了挥。
  沐阳注视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湮没于人群中,对严阴郎说:“咱们也走吧?”
  严阴郎问:“你不告诉他们?”
  沐阳一脸茫然:“告诉什么?”
  “......”严阴郎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看着他,眸光又沉又暗。
  “噢,你说彩排的事儿啊。”沐阳反应过来,“我一会儿在手机上给于敬说,当着小姑娘的面,她没准儿又要失落了,到时候抱着我又哭又闹的,不让我走了可怎么办?”
  严阴郎见他笑嘻嘻的,丝毫没有真的为此苦恼,“你喜欢小孩?”
  沐阳点头,脚步轻快,“喜欢呀,小孩儿多可爱,又奶又软,天真又单纯,随便你怎么逗,有时候哭了可招人疼了。”
  他上前两步,趁着这会儿街上的人群没那么挤,面对着严阴郎倒着走,“你呀,真应该多和小孩儿呆呆,瞧你这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装深沉!”
  市中心会比其他地方更繁华一些,就连布景也格外得精美。
  树上挂满了灯串儿,和街道两侧的灯光交相辉映,空旷的广场上,喷水池花式的表演换着法儿的博眼球。
  夜色下的鲜亮,是城市最不缺的喧嚣繁华。
  两人独处时,严阴郎的心情会变好,一晚上冰冻似的目光变得柔和,同样是面无表情,偏偏面对沐阳时,嘴角会若有若无的带着点浅笑。
  “你别这样走,”严阴郎伸手去拉他,“会撞着人。”
  沐阳灵活避开,眼眸里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哪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会提醒我的。”
  严阴郎无奈道:“我现在就是在提……”
  他突然噤了声,目光盯着某一处,手臂僵在半空。
  ———以至于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让沐阳和卖糖葫芦的老头儿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沐阳立刻转身,微微俯身道歉,“您没事儿吧?”
  老头摆摆手,“没事,你走路注意点儿,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撞。”
  沐阳愧疚道:“真对不起……对不起。这样,我买两串糖葫芦,算给您道歉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啊。”沐阳递给严阴郎一串,抱怨道,“我这么信任你,你真忍心看我往别人身上撞啊?幸好那老头没事儿,不然我还走不了了。”
  严阴郎没接糖葫芦,也没有回话,仿佛听不到沐阳说的,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哎……你去哪儿?”沐阳刚把一颗山楂送进嘴里,瞧着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赶紧追上去,“你走反了,地铁站在右边。”
  严阴郎充耳不闻,越走越快,沐阳小跑才能跟上。
  “你怎么了?”沐阳察觉到不对劲,“你要去哪儿?”
  蓦的,严阴郎骤然停住,望着街对面的麦当劳。
  车流在眼下飞速而过,渐渐模糊不清,四周的斑斓如浮光掠影,色彩慢慢消失,在余光中变成了暗沉的灰白,仿佛天地间都失去了光泽,瞳孔里只有那笑面如花的一家三口。
  “严阴郎?严阴郎。”
  沐阳的声音好似从天外传来,由远及近,将他从黑白的静默里拉出。
  严阴郎回过神,呆呆地转头对上了沐阳疑惑而关切的眼神。
  “你怎么了?”沐阳问,“怎么站在街边发愣?”
  严阴郎再次看向街对面,哑声开口,“那是我妈。”
  沐阳当头一愣,瞪大双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麦当劳里的人很多,靠着玻璃窗坐的就有好几桌,但沐阳还是快速地从人群里锁定了目标。
  那个女人穿着一件毛呢大衣,配着小皮裙,酒红色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多余的头发别在耳后,耳朵上戴着香奈儿的大logo耳环,桌上的包包是深棕色,上面布满了LV的专属图标。
  她妆容精致,气质很好,面相看起来也听和善的,对着旁边白白嫩嫩的小孩颇有耐心,笑眯眯地说着话。
  而她的眉眼与严阴郎酷似,特别是沉默着不说话时,从她的脸上完全能找到严阴郎的影子。
  沐阳心里升起悲凉的酸涩,有些难过,他动了动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绿灯亮起,严阴郎跟着人群过街,刚迈出一步,沐阳一把拉住他,“你做什么?”
  严阴郎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淡淡地说:“去打个招呼。”
  “……”
  沐阳摸不准他此时在想什么,狐疑地问:“只是打个招呼?”
  “嗯。”
  “那…我在外面等你,”沐阳拉着严阴郎的手指,有几分依赖的味道,“你快点儿,时间不早了,我要早点回家。”
  严阴郎颔首,“嗯。”
  手指分离,那点儿温热的触感被凉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
  严阴郎推门走进去,巡视了一圈儿后,径直走向张素。
  张素正在给小孩儿喂薯条,小男孩吃得满嘴都是,她笑着拿出纸巾帮他擦嘴。
  “这里有人吗?”
  “不好意思,有……”张素一抬头,少年冷峻漠然的面孔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后面的话生生的卡在嗓子眼儿里。
  她愣住,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呼吸急促了几分,瞳孔里的惊恐慌张分外明显。
  小男孩不明所以,扯了扯张素的袖子,奶声奶气地问:“阿姨,他是谁?”
  张素答不出来,甚至不敢看严阴郎的眼睛,支吾道:“你……你怎么在这……”
  以她自己儿子的了解,严阴郎的生活从来都是两点一线,放学后根本不会有什么课余活动,这个时间点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怎么可能跑出来,甚至还是市中心的闹市区……
  严阴郎看着小男孩,对张素说:“聊聊?”
  “小素,咖啡卖完了,我给你买的奶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稳重而温柔,“你想点什么?我去给你买点小吃?”
  “爸爸,”小男孩指着严阴郎说,“这个哥哥找阿姨说话。”
  男人这才看到严阴郎,看清他的长相后一愣,又转向张素,狐疑地问:“他…他是……?”
  严阴郎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原来你没给他说,自己还有个儿子?”
  张素僵在原地,惶恐不安地望着男人。
  男人皱眉,“小素,你还有个儿子?之前为什么不给我说?”
  张素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我和他也很久没见了,你……我……待会儿再给你解释行不行?”
  男人脸色不佳,但没说什么,抱着孩子换了个位置,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严阴郎不客气地坐下,眼里淬着冰碴。
  张素如坐针毡,之前的优雅、和善统统被局促、惶然取代,捧着奶茶杯子的手甚至在轻轻发抖。
  ———她在害怕
  “你……”她声音是哑的,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你……过得还好吗?”
  严阴郎没回答,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她,眼眸静得如一潭死水,麦当劳里灯火通明,他眼里却找不到一丝亮意。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的、一寸寸地割着张素的血肉,他很平静,甚至一点怒气都没有,可就是这样的平静,令人不寒而栗。
  “……阴郎,我当初不是故意不管你的……”张素低着头,忐忑不安地替自己辩解,“我是……我是想安顿好后,然后把你接过来。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好,你放心,等我……”
  “刘勇南死了。”严阴郎突然开口。
  张素愣住,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问:“什……什么?”
  “刘勇南死了。”严阴郎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又重复了一遍。
  “怎……怎么死的?”
  “车祸。”
  “那你现在怎么生活?”
  严阴郎:“租房、兼职。”
  张素更加难以相信,“你?兼职?!”
  她那个从来不会人情交往的儿子会兼职?
  张素的反应把严阴郎逗笑了,硬朗的轮廓线条变得柔和,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你觉得很意外?”严阴郎反问,“那我如果告诉你,在你走之前,我就一直在兼职赚钱,你会不会更意外?”
  “怎么可能……”张素震惊,只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你……你哪儿有时间?”
  严阴郎说:“因为你不关心,所以觉得不可能。我过来不是和你叙旧的,是和你彻底道别的。”
  张素哑口无言,神色呆滞而惊愕。
  “其实你从来没有把我当过自己的儿子,哪怕我们有血缘关系。我自认为和你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可你一个笑脸都没给过我,反而对着管你叫阿姨的外人和善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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