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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沐逢生(近代现代)——七子华

时间:2024-06-27 10:36:42  作者:七子华
  “医院,”严阴郎试探着小心地说:“你别生气。”
  “?”沐阳莫名,“我生什么气了?”
  “这几天……你没给我发消息,”严阴郎说局促地说。
  沐阳还没懂,一脸茫然,“所以你觉得我生气了?我生气的点在哪儿?”
  “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沐阳哭笑不得,伸手揉着他的脸,“你是傻子吧?我怎么可能生气?我生气的话会坐一小时的车去找你吗?我是担心你忙着照顾你养父,怕影响到你,所以才没给你发消息。傻样儿,瞎想什么呢?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而且我又不是女孩子,需要什么保护啊。”
  严阴郎愣了一下,然后勾了勾嘴角。
  “好啦,你的卷子我就收下了,明天再检查。”沐阳一步步后退,朝严阴郎挥手,“我先回去啦,明天见!”
  严阴郎注视着沐阳消失在拐角处才离开。
  在沐阳转身的刹那,严阴郎嘴角的弧度消散,眼里的笑意也不见踪迹。
  他走路回家,屋内还保持着几天前的样子,整洁、干净,是那晚沐阳吃完面条后和他一起打扫的。
  严阴郎没开灯,在黑暗里宛若幽灵,他洗了个澡,胡乱的擦了擦身上的水,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今日往后这个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了,再也用担心三更半夜突如其来的毒打,他能安心兼职,不用再急着回来做饭、害怕刘勇南的责问。
  他彻底的自由了。
  这几天他在医院基本没有合过眼,在车上睡得俩小时完全不够,没一会困意来袭,严阴郎闭上沉重的眼皮。
  门在黑暗中开了又关,严阴郎睡得不是很熟,迷糊之中感觉到有人靠近,可不知怎么的就是睁不开眼。
  一双手拂过他的额头、鼻子,喉结,最后停留在脆弱的动脉上。
  沙哑阴森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严阴郎……严阴郎……”
  严阴郎只觉得身上被什么重物压住一样,喘不过气也抬不起身子,耳边凉风阵阵,所过之处汗毛倒立,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脖子的手逐渐收紧,力气大的吓人,严阴郎青筋凸起,在剧烈的窒息和疼痛下猛地睁开眼,眼球里布满红血丝,虹膜上印着一个人————脸色灰青,骨瘦如柴,龇牙咧嘴,腥臭的血液从嘴角不断地往外冒,赫然是已经烧成灰烬的刘勇南。
  严阴郎剧烈的挣扎着,双腿猛蹬,拼尽全力也掰不开脖子上的手。
  滴答滴答———血落在严阴郎的脸上,像硫酸一般腐蚀着皮肤,发出阵阵恶臭。
  严阴郎动弹不得,脸色发青,体内的氧气流逝,四肢脱了力。
  刘勇南凑近,可怖的脸被放大,他狞笑着说:“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双手猛地用力——
  “啊!”
  严阴郎一个激灵,仿佛灵魂归窍,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把床单打湿了,额头上的汗往下淌。
  严阴郎感到一阵恶寒,看了眼时间,他也才合眼十五分钟而已。
  他颓然的弓着背,还没从方才的窒息里回过神。
  深夜死寂一片,就连蝉鸣也销声匿迹。
  严阴郎走到床边,望着漆黑的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刘勇南死了又怎么样,他对严阴郎的影响早已超过了肉体的折磨。
  哪怕刘勇南已经化成了一堆灰,严阴郎仍然只能睁眼到天亮。
 
 
第49章 【回校】
  “班长早。”
  严阴郎刚到学校门口就遇到了柯景如,她扎着高马尾,宽大的校服应该被她改了改,T恤短裙勾勒出少女稚嫩青涩的线条,秀丽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浅笑。
  严阴郎颔首,“早。”
  邓琳要求他们七点到校,校门口已经有了不少同学,都是熟悉的面孔。
  “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吧?”柯景如小心翼翼地问,“叔叔的事,要节哀。我们都很难过……”
  严阴郎:“嗯……”节哀?他用不着。
  柯景如:“你的脸……”
  刘勇南打伤的痕迹还没完全愈合。
  严阴郎淡淡地说:“摔到了。”
  “那你得小心啊。”柯景如忧心地说,“我家里有效果很好的愈合伤口的药,明天给你带来。”
  “不用,没事。”
  “班长,这次月考你化学和副科没考,分数会很低吧……”于椿羽跟上来惆怅地说。
  赵暖说:“特殊情况嘛,想必班主任也不会怪班长的。”
  校门打开,穿着蓝白校服的孩子们迎着朝阳,谈笑着一起走进学校。
  严阴郎和他们并肩朝教室走去,嬉笑玩闹近在咫尺,就连太阳都比往日柔和了几分。
  这种感觉很微妙,人际圈子不断地拓展,大家明明互不相识,如今在同一屋檐下朝着同一方向努力。
  刚进教室柯景如捧着一堆书本过来,“这几天的笔记,你要看看吗?老师讲了一些重点。”
  严阴郎课桌里放了好几张卷子,是这几天他不在时各科课代表帮他留起来的,还圈出了重点题型,数字卷子上还有于椿羽贴的便签,告诉他最后一道题的解题思路。
  他看着这些卷子心里有些动容,冷峻的眉眼柔和些许,“谢谢,我一会儿看沐阳的。”
  柯景如把书放在他桌上,“可是沐阳还没来呢,这几天老师讲了挺多重点的,你早点做记录也好尽快跟上课程嘛。”
  她说的有理,严阴郎找不到理由拒绝,“好,谢谢。”
  学校规定到校时间是七点半,早课时间是八点,严阴郎这会儿有整整一小时的时间抄笔记。
  沐阳进教室就看到严阴郎埋头奋笔疾书的样子,柯景如坐在他的位置上时不时指点两句什么。
  沐阳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有些微妙的不舒服。
  说不清是因为柯景如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还是严阴郎此刻看起来很温和,是一种很随性的状态。
  “你站在门口干嘛?当门神啊?”赵麟推了一下沐阳的背,奇怪地问。
  沐阳调整了一下思绪,把情绪掩下,笑道:“什么门神,我长得有那么难看?我刚到,就在门口站了一秒钟。”
  “什么一秒啊,”赵麟翻了个白眼,利落的把书包扔在自己桌上,“我跟你一块儿进来的,你挡门口好半天了。”
  二人声音由远及近,严阴郎抬头看到沐阳笑意盈盈的双眼,同样以笑容回应。
  沐阳看到他的浅笑,心里那点不舒服顿时没了,走到他桌旁微微俯下身,看了看他抄的课堂笔记,打趣道:“这么认真啊?班长?”
  严阴郎说:“落下的有点多。”
  “我怎么觉得不是呢?”沐阳一手撑着桌面,“你都有时间做卷子了,没时间看一看新课内容吗?”
  严阴郎老实点头,“看过。”
  预习新课内容可比做一张英语卷快的多了,他在医院守着刘勇南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空裕的,他不想让自己满脑子都是沐阳,自然要找点别的事情做。
  柯景如不懂二人的哑谜,自从沐阳来后,他们之间有种特别的氛围,严阴郎明显的更放松惬意,甚至还出现了笑容。
  这种氛围别人融不进去,好似无形的屏障他们圈在里面,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
  沐阳来了她不好再坐着,赶紧起来让位,“严阴郎我先回座位了,你慢慢抄吧,我不着急。”
  严阴郎还没说话,沐阳就先回答:“待会儿要上课了,你这些书留在这你上课怎么办?你拿回去吧。现在我来了,他可以抄我的。”
  “……”柯景如笑了笑,迟疑看向严阴郎。
  严阴郎把书合上,整齐的递给她,“谢谢。”
  “好吧。”柯景如有些失望的走了。
  “班长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沐阳一屁股坐下,言语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喜欢你的女孩子相陪,一起讨论学习,挺舒服的是吧?”
  “?”严阴郎茫然的看着他。
  虽然没明白什么意思,但能感觉到沐阳现在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好。
  “算了算了,”沐阳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把书从包里拿出来,“这些……”
  “我不喜欢她。”严阴郎冷不丁地说。
  沐阳一怔,保持着把书递过去的姿势。
  “我没有。”严阴郎执拗的又说了一遍。
  他想等沐阳来,可又没有好的理由拒绝柯景如的好意。
  沐阳被他的稚拙逗笑,看起来高高大大的个子,心里其实还是个孩子。
  执着、单纯,让人想欺负又不忍欺负。
  “好了,我知道,”沐阳把书放他桌上,“我随便逗逗你呢,你怎么这么不禁逗?”
  严阴郎沉默的接过,继续抄着笔记。
  沐阳身体向前倾了倾,靠在桌上一手撑着脑袋,戳了戳严阴郎的脸,“生气啦?”
  严阴郎笔尖未停,“不会。”
  沐阳抿了抿唇,心里软软的,“昨天我把你租房的事情给爸爸们说了,放学后带你去看房。”
  严阴郎诧异,“这么快?”
  “我小爸在绿都花园有一套房,一室一厅,”沐阳说,“他没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一直一个人住,房子很小只有八十平米,你一个人住完全够了。”
  严阴郎犹豫,“你小爸的房子?”
  “是啊,我小爸的。”沐阳笑着说,“你别担心啦,只是去看看房子而已,主要得看你喜不喜欢。如果真的你愿意住,房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别有这方便顾虑。”
  “好。”严阴郎说,“谢谢…叔叔。”
  严阴郎三天没来,欠下的作业和笔记都不少,一整天都在位置上补进度。
  之前刘勇南在学校门口大闹一场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紧接着第二天严阴郎就没来学校,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里充满好奇和打量。
  有人的地方自然会有是非,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刘勇南那样凶恶,严阴郎脸上的伤还没好,好奇的人不敢直接去问严阴郎,只能在背地里小声讨论,以讹传讹越说越玄乎。
  严阴郎是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到的,厕所蹲坑有隔间,他刚用完准备出来,就听到外面五六个脚步走进来。
  没一会儿空气里飘着浓郁的烟草味,几个男孩们叼着烟小解,“哎,七班那人,真是那样啊?看起来老老实实,不像啊。”
  有人嗤笑一声,“你把衣服穿好、烟一扔,谁看的出来你妈的是个傻缺?”
  “是哦,嘿嘿。”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他老老实实,之前我听别人说他初中的猥亵女同学呢。听说他很穷,为了钱杀父弑母的人还少吗?电视上新闻不都这么演的?”
  “之前我跟着兴哥和元哥的时候一直觉得他是个闷葫芦,任人怎么欺负都行,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我小姨就住他们小区的,也是拿到拆迁款了。她说自从国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妈了,还有那天来学校的他爸,说是出车祸死了。哪儿那么巧的事情啊?下午还在学校这里骂街,一晚上时间就出车祸死了?我咋就不信呢。”
  “呵,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看他那沉默寡言的样子,随时拉着个脸,尼玛感觉全世界欠他几百万一样,看着就欠揍。”
  他们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严阴郎的耳里。
  他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些年来别人对他的恶意的猜测只多未少。
  以前觉得他是个不说话、长期满身伤的怪物,现在觉得他是个为了钱杀父弑母的混蛋。
  严阴郎面无表情,神色漠然,他早已对别人恶意的揣测免疫。
  “哭哭哭,哭你妈呢?”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进来,还伴随着隐隐的啜泣。
  外面的人开始躁动,其中一个人问:“这是……七班那个?吴度,怎么得罪你了?这样拖进来。”
  “老子的女朋友你也敢抢?!”吴度又踹了地上的人两脚,满脸凶恶,“你他妈胆子不小,动土动到我头上。”
  “不……不是,我没有……”
  这声音很耳熟,早上还听过。
  严阴郎眉头微蹙,推门出去,赫然看到被两个人摁着肩膀跪在地上的于椿羽。
  于椿羽仿佛看到了救星,双眼含泪,脸上一边一个鲜明的巴掌印,嘴角磕破了渗着血,挣扎起来,“班…班长……”
  他们没想到厕所里有别人,刚刚讨论的话被正主听了个完完全全,脸上有点挂不住。
  长得和严阴郎一般高的人主动上前一步,拧着眉头问:“你他妈的在厕所不出声?”
  “出什么声?”严阴郎反问。
  “……”
  这问的确实是这个理儿,谁上厕所出声啊?关键还正在背后说人家的八卦……
  “你是七班班长,七班的人惹了事儿,你管不管?”吴度一脸匪气,校服穿的松松垮垮,很不好惹的样子。
  严阴郎平静地说:“管,你想如何?”
 
 
第50章 【一串六】
  “我想如何?”吴度的冷笑一声,“这小子抢我女朋友,你说应该如何?”
  于椿羽摇头解释,屈辱地说:“我真没有,我就是和她讨论数学题,我们是初中同学。而且……而且,她根本就没和你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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