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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沐逢生(近代现代)——七子华

时间:2024-06-27 10:36:42  作者:七子华
  他跌跌撞撞的把沐阳撞到地上,伸手要去掐严阴郎的脖子。
  严阴郎眸光一凛,拽过刘勇南直接毫不留情的把他踹到大马路上,其中撞倒了小贩的水果摊。
  “打架撞我的水果干什么啊?”小贩骂骂咧咧的,满地捡果子,“还从巷子里突然冒出来,吓唬谁呢!”
  严阴郎一心想着沐阳的伤势,对小贩的谩骂充耳不闻,也不管刘勇南,转身回去扶沐阳。
  沐阳捂着肚子颤颤微微的站起来,“严阴郎,我们———”
  突然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沐阳的话,轮胎急速摩擦地面,下一秒又是一道撞击重物的声音———
  “嘭———”
  严阴郎站在沐阳面前,背对街道,他听到了这一切,同时也看到了沐阳惊变的脸色和紧缩的瞳孔。
 
 
第46章 【担忧】
  “沐阳,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赵麟坐在严阴郎的位置上,“昨天考试你怎么没来?是生病了吗?”
  沐阳脸上没什么血色,眼下乌青,似乎是生病了,脸呼吸都变得很轻,好像害怕扯到痛处似的。
  “没事……”沐阳神色淡淡的,手指灵活的转笔。
  赵麟问:“班长怎么也没来?今天也没来……你知道他咋了吗?考试都可以不来啊?”
  啪嗒一声,沐阳手里的笔落在桌上,他抿了抿唇,眼神沉重,“没什么……他生病了,有点严重,需要养两天。”
  “噢,”赵麟又问,“你知道之前来学校闹的是谁吗?他和严阴郎有什么换关系啊?为什么………”
  沐阳猛的起身,脸色很难看,眸光有些凶狠,瞪着赵麟。
  赵麟:“……沐阳?”
  沐阳:“我去洗手间。”
  赵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宋一茗打了一下赵麟的脑袋,冷酷地说:“让你八卦。”
  “我八卦一下怎么了?”赵麟捂着头不服,“大家都好奇啊,私下什么说法都有,我问问嘛,有什么不真实的言论及时澄清啊。”
  宋一茗冷淡地说:“不是什么事都能八卦的。”
  沐阳的快步走进洗手间,随便找了个隔间把自己锁在里面。
  他呼吸困难,仰头喘气,背脊传来的阵阵疼痛刺激的他的神经,眼前又浮现前天的惊悚一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外面有三四个男生叼着烟,插科打诨说着不入流的黄色话题。
  沐阳心情烦躁,靠着门蹲在地上,掏出手机点开严阴郎的对话框。
  消息停留在昨晚他问刘勇南的情况如何,严阴郎没回复,自从前几天出事后就再也回过没有消息。
  烟味越来越浓,沐阳闻得恶心想吐,好些天了腹部依然隐隐作痛,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上课铃打响,外面的男生着急忙慌的灭掉烟,水龙头哗啦啦的冲着,想洗掉指尖和口腔的味道。
  这节是体育课,沐阳不用上,他没有动,静静地等着铃声结束,又过了五分钟后,他拨通了严阴郎的电话。
  一个、两个没人接。
  三个、四个还是无人接听。
  沐阳心慌意乱,焦灼地咬着指甲。
  他知道或许不应该打扰严阴郎,此刻他应该在照顾病人或者处理事情,怎么样都不该是接电话的时候。可他忍不住。
  沐阳很想去找严阴郎,可他刚受了伤,爸爸们对他颇为担心,而且他抵抗力弱,不能随便出入医院。
  他联系不到严阴郎只能干着急,沐亦宸也说出了车祸后家属要着手处理很多事情,可能没办法及时联系回复,让他别担心。
  可他怎么能不担心?
  严阴郎那个闷葫芦,天塌了都不见得会多说几句话的人,万一他处理不好怎么办?别人坑他怎么办?仗着他一个学生好欺负怎么办?
  沐阳不是冲动的人,可他一想到严阴郎没法应付那些种种问题,他就冷静不下来。
  脑子里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越想越担心。
  严阴郎电话迟迟不接,消息也一直不回,他的担忧就像个一直滚动的球,随时时间越久,球体越来越大,最后完全完全把内心站满。
  第五个电话仍然没人接,沐阳执着的继续打,结果却都一样。
  沐阳坐在地上看着手机里打出的十五个通话记录,心里沮丧又不安。
  这几天沐阳上课心不在焉,在班主任的课上都敢走神,邓琳知道他受了伤,还是当着全班的面批评了他。
  沐阳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邓琳把他叫去办公室谈话,让他不要因为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影响学习。
  沐阳皱眉抵触地反问:“与我无关?我和严阴郎一起在路上遇到他的养父,一起被打、一起目睹了他养父被车撞。就因为我不是他家的人,所有就成了我与无关的闲事?严阴郎是我同学、是朋友,他是因为保护我才和养父大打出手,我成了这件事的导火索,您让我怎么置身事外?怎么当一切没发生过?怎么想才觉得自己与这件事无关?”
  他声音不大,没有往日的嬉笑温柔,冷淡的语气里夹杂着明显的怒气。
  邓琳低头批改作业,对他尖锐的态度置若罔闻,“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提醒你不要上课走神。如果连你都不认真听,你到时候又怎么给严阴郎补落下的课程?”
  沐阳垮着脸,倔强地说:“您就是这个意思。”
  “我说了不是,你还来劲儿了是不?”邓琳抬眼颇有威慑地瞪了他一眼,“你最近这个状态不行,赶紧调整过来。行了,你走吧,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微风吹得枝芽晃动,秾丽的夕阳把操场照出一片橙光,沐阳无暇欣赏这份夏日昳丽的黄昏,步伐沉重的走出学校,沿着路边的树荫,仍不死心的掏出手机给严阴郎打电话。
  他只想听听严阴郎的声音,确认他没事。
  余晖落进沐阳黯淡的眼眸,他眼里的落寞一览无余。
  “喂。”
  打了一天的电话突然接通,沐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心跳漏了一拍,低声喊道:“严阴郎……”
  “嗯。”
  “你怎么样?”沐阳站在枝芽茂盛的梧桐树下,树叶随风而动,地上斑驳的光影如光圈般晃动。
  严阴郎说:“没事。”
  他的声音很干涩、沙哑,尽管语调淡漠,可沐阳还是听出了疲惫。
  沐阳心情复杂,想开口询问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斟酌片刻挑了一个最平常的问题,“你养父,还好吗?”
  严阴郎没回答,长时间的沉默让沐阳以为他挂了电话,可手机上显示的还在通话中。
  “喂?严阴郎你还在吗?”沐阳问。
  “嗯。”
  沐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又问了一遍,“他……怎么样了?”
  严阴郎还是沉默,话筒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严阴郎突然轻笑了一下,听得沐阳心头怪异,头皮发麻。
  然后严阴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死了。”
  沐阳一下就腿软了,趔趄了一下,扶着树才没有倒下。
  几乎是立刻,刘勇南被撞飞的画面和吴小川血肉模糊的场景疯狂的占据大脑,在他眼前不断的涌现。
  天气很热,沐阳却生出了冷汗,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让他心悸,心脏快速的跳动,手脚发凉。
  食道痉挛,胃里抽搐,沐阳眼前发晕,不顾形象的在街边吐了出来。
  他最近没食欲,吃的东西很少,中午只喝了一碗菜汤。现在胃里没东西可吐,只能痛苦的干呕,手指用力的抠着粗糙干裂的树皮,指尖发青、脸色苍白。
  “沐阳?”严阴郎听到这边的动静,语气立刻就变了,沉声问:“你…怎么样?你在哪儿?”
  梧城像个蒸笼,把所有闷热潮湿的空气锁在里面,密不透风。
  沐阳头晕目眩,呕了好一阵才把心里的恶心感吐光,靠着树干缓气,哑着声音问:“你在哪儿?”
  “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上去看你家———”
  “你在哪儿?!”沐阳崩溃地失声质问,眼眶发红,嘴唇都在轻颤。
  严阴郎:“……西郊陵园。”
  沐阳挂了电话,强忍着头晕不适,整理了一下口罩,招手随便打了一辆车去了西郊陵园。
  二中在市中心,陵园在郊外,沐阳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
  他脚步虚浮,额间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跌跌撞撞的在庞大幽静的园区里找一个身影,刚进大门没几步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严阴郎。
  严阴郎站在树下,双眸沉静漠然,看到沐阳出现后,眼里的冰冷出现了一丝松动。
  沐阳此刻虚弱的不行,每走一步肌肉酸疼,冷汗直冒,他一鼓作气跑过去,扑进严阴郎的怀里。
  严阴郎露出茫然的神色,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伸出手环住沐阳的腰,将小太阳接了个满怀。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沐阳死死的搂着严阴郎的脖子,好像害怕人消失不见一样,粘稠慌乱的鼻息喷在严阴郎的颈间。
  严阴郎搂着人,能感觉到沐阳的冷汗和颤抖的身子,动作笨拙生硬的拍了拍他的背,沉声说:“对不起。”
  他刚刚在电话里吓到沐阳了。
  沐阳确实吓到了,亲眼目睹了两个人的死亡,让他的心理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加之严阴郎诡异的状态让他几近崩溃。
  他可以坦然面对死亡,却受不了身边的人离去,不管是朋友也好还是陌生人,生死无情,没有任何余地的带走人的生命。
  当知道刘勇南死的时候,沐阳除了恶心,心里迫切的想见严阴郎。
  想知道他是否没事,确认他是否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
  严阴郎结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和沉重的呼吸让沐阳有了安全感,身体里的冷意渐渐被他的火热的体温驱散。
  沐阳慢慢平复下来,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对不起。”严阴郎道歉,“没看手机。”
  沐阳吸了吸鼻子,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你为什么不看?我会担心的啊,这几天毫无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严阴郎愧疚地又说一遍,“对不起。”
  二人在树下抱了一会儿,天色渐渐变暗,陵园里亮起了灯。
  沐阳松开胳膊,望着严阴郎有些脏脏的脸,伸手替他擦了擦,“你养父……真的死了么?”
  严阴郎眼神深沉,暗影的天光把他的的脸分割的晦暗不明,犹如一个冰冷的雕塑。
  这样的严阴郎让沐阳感到陌生。
  ———“嗯,死了。”
 
 
第47章 【毁灭】
  严阴郎把刘勇南送到医院时身体抽搐、不断的吐血,直接进了手术室。
  开车的是个女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多,已经完全吓懵了,跟着严阴郎把人送到医院后颤抖着给家人打电话,哭的梨花带雨,满脸惊恐。
  严阴郎之前和刘勇南打架时身上有不同痕迹的擦伤和乌痕,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管自己的伤势,默然的坐在椅子看着“手术中”的红字。
  女孩颤颤巍巍地站在他面前,惶恐不安,裙子的下摆被她揉的皱巴巴的,眼泪汪汪地说:“对…对不起……我会赔偿的,怎么赔都行,我家很有钱,所有一切费用我都承担。但你…别报警行不行?”
  严阴郎看向她,这姑娘长得很漂亮,哪怕哭的泪流满面,精致的妆容好似纹在她脸上似的,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珍珠似的泪珠。
  从她的气质、衣物和配饰来看,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她的车严阴郎不认识,匆忙之中瞥了一眼,翅膀上一个字母B。
  他在西馨苑等沐阳的时候偶尔会看到这种车进出。
  严阴郎瞳孔漆黑,像深不可测的幽海,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淡淡地说:“好。”
  受害人才需要报警,他并没有从这件事里受到的不好的伤害,反而挺感激她。
  女孩抽噎地说:“我……我爸妈马上就来了,我会负责的。”
  严阴郎没再说话,心里担心着沐阳。
  林郁接到沐阳电话第一时间赶到把他带走了,刘勇南躺在地上吐血,人命关天,只能直接送往最近的医院。
  现场混乱,他都没有来得及问沐阳伤势如何。
  那一棍他看的清楚,刘勇南用了全力,不知道会对沐阳造成怎样的伤害。
  严阴郎握着手机出神,手上的擦伤结了血痂,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你……要不要去处理一下伤口?”女孩小声地询问。
  严阴郎漠然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伤,没有接话。
  女孩被他的沉默吓到,以为他在不满自己撞了他的亲人,吓得站在旁边动也不敢动。
  她的父母很快赶来了,刘勇南还在手术里没出来。
  女孩的爸爸两鬓斑白,西装革履,涵养颇好的给严阴郎道歉:“你好,我姓纪。出了这样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但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所有费用我都会承担,也会做出补偿。我只有一个请求,这些事我们私了,请不要把警察牵扯进来。”
  他的女儿还小,如果在档案里被记下一笔对未来的前程很有影响。
  严阴郎自然答应,他从来没有想过报警,哪怕刘勇南真的当场死亡。
  这对他来说不是祸事,是迟到多年的解脱。
  没有如严阴郎所愿,刘勇南被抢救回来了,他伤的很重,大脑出血、肋骨骨折插破了脾脏,导致多处破裂,一下手术台就被送进了重点监护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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