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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求生游戏(穿越重生)——碉堡堡

时间:2024-06-26 09:39:46  作者:碉堡堡
  司机心中一咯噔,连忙低声应是,发动车子朝着老宅驶去。道路两旁的树影落在光洁流畅的车身上,嗖一声就不见了踪迹。
  蒋博云站在路边,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感到了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喻老爷子因为身体的缘故,已经很少到公司去了,现在除非是大事才会过问,平常一个人住在老宅,养养花种种草,闲来无事打太极,生活还算过得去。
  喻泽川今天回来晚了,保姆张姨出来给他拿拖鞋的时候,压低声音指了指楼上:“老爷子刚刚才睡下没多久。”
  喻泽川换好鞋子进屋,声音也低了几分:“嗯,别吵他。”
  张姨把他的外套捋平挂在衣架上,关切问道:“喻先生,要不要吃一点宵夜?”
  喻泽川其实一点也吃不下,究其原因,还是在酒席上被蒋博云倒尽了胃口。他哪里真就那么大度不计较了呢,多年扶持对方,结果就得了一句“神经病”的评价,换了谁都会心气不顺。
  喻泽川:“不用。”
  张姨却温声劝道:“吃一点吧,喻先生,厨房炖了绿豆百合排骨汤呢,清热降火的。”
  她年纪五十岁上下,是个憨厚的老实人,上辈子喻家倒台,老爷子心脏病发住院,全靠她一个人忙碌照顾,最后几个月的工钱也没要,办好老爷子的后事就回乡下老家了。
  喻泽川并不知道这些,他望着张姨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不少的苍老面庞,依稀能从那双朴素的眼睛里看见几分慈爱,动作微不可察一顿。
  张姨见状就知道他是同意了,只是拉不下脸来,笑了笑道:“去餐区坐会儿吧,我去盛汤。”
  喻泽川闻言原本要上楼的步伐只好换了方向,转而坐在餐桌旁等候,尽管头顶灯光明亮,却怎么也无法抵挡窗外蔓延的夜色,无端让人觉得寂寥。
  他又想起今天酒楼的事。
  神经病?
  喻泽川怔怔心想,自己真的是个神经病吗?
  可他只是没有妈妈而已,那个女人现在如果还活着,应该和张姨差不多的年纪了,会嘱咐他不要回来太晚,会关切给他熬汤。
  上大学的时候,喻泽川性格孤僻傲慢,总是独来独往,只有蒋博云一直锲而不舍的和他说话接近,但原来也是为了追逐利益。
  喻泽川眼底悄然结上一层冰霜,连热气腾腾的排骨汤也没能融化,他让张姨回去睡觉,一个人机械般一口又一口地喝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年人觉轻,尽管喻泽川回来的动静很小,喻老爷子还是醒了过来。他戴上老花镜,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宝贝孙子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吃饭,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泽川,怎么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喻泽川动作一顿:“爷爷,你怎么醒了?”
  喻老爷子叱咤商场几十年,年纪大了虽然有些老眼昏花,但眼中的精光却不可小觑,一看就是雷厉风行的主。他在餐桌边落座,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霜白的头发没有一丝杂色:“是不是心情不好?”
  喻泽川有些不自在:“没有,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喻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还想瞒我,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喻泽川心里更堵得慌,嘴里的汤也没了味道,只好搁下勺子把酒楼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砰——!”
  喻老爷子登时怒不可遏,把桌子拍得震天响。都说遗传,喻泽川心眼小,他的心眼其实也大不到哪里去,否则当初也不会被气到心脏病住院了:“他蒋博云算个什么东西!当初如果不是你把他提拔到银川集团,他现在还在穷山沟沟里熬呢!”
  “我本来就不同意你把一个外人提拔到公司核心,你当初就像屎糊了眼睛,鬼迷心窍一样非要帮他,现在好了吧,养了只白眼狼!”
  喻泽川脸上挂不住,觉得老爷子骂人实在太难听,皱眉低声道:“爷爷!”
  喻老爷子忍着怒气道:“爷什么!别叫我爷爷,我没你这么蠢的孙子,早知道公司不能给你打理,才放权一半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喻泽川有才能,但因为太孤僻,不通用人之术,很容易就会被拿捏住性格缺陷。
  喻老爷子恨恨叹气:“你这个样子,让我死了都闭不上眼!”
  喻泽川终于有了反应,却是皱眉拉开椅子准备起身回房,他最讨厌听这种话,每听一次心里就好像针扎一样,堵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喻老爷子沉着脸坐在位置上,冷不丁出声:“融博的那块地他们宣传不到位,开售的时候被同期楼盘压了一大头,过段时间就用这件事挑错,把蒋博云降职处理。”
  “至于他的位置……”
  喻老爷子皱眉沉思片刻才道:“阿晋毕业也有几年了,回头让他进公司给你帮手。”
  喻泽川闻言脚步一顿:“知道了。”
  恍惚间,他好似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风一般消散在了空气中。
  因为心情不佳的原因,再加上很多杂事需要处理,喻泽川这个星期都没去公司,就连和陆延的约定都忘在了脑后。
  正值周五,阳光晒得人格外懒怠,办公室里的气氛相当低迷,大家一想起明天的周末,魂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有心情工作——
  除了陆延。
  他全神贯注盯着电脑,眉头微皱,看起来格外认真,与平常判若两人。连江康康都察觉到了反常,目光狐疑道:“陆延,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
  陆延心不在焉:“怎么不对劲?”
  江康康支着头打量他:“你最近上班好像特勤快,不迟到就算了,还留下来主动加班,变得不像你了。”
  陆延心想那还不是为了偶遇喻泽川,他都想好后面该怎么欲擒故纵了,结果接连一个星期都没看见对方的人影,偏偏打听消息也没打听出什么来。
  真有意思,他原本打算钓对方的,没想到被反钓了。
  陆延若有所思倒入椅背,想起今天早上听秘书说喻总下午会过来视察,睫毛微垂,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第48章 偷听
  如果说公司哪个位置的人事调动最频繁,那非喻泽川身边的秘书莫属,无他,顶头上司的脾气实在太阴晴不定,一个拿捏不好就得收拾包袱走人。
  Cathy已经在行政助理这个位置上有惊无险度过了三个月,其中有七天还是因为喻总没来上班。她每天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对方多休息几天,否则脆弱的神经根本受不住。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中午就收到噩耗,喻泽川下午可能会过来。
  陆延上楼的时候,就见Cathy正坐在工位上打印文件,整个人忙得焦头烂额。他走上前趴在办公桌隔板上,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Cathy姐,今天中午都没看见你去食堂吃饭,怎么现在还在忙啊?”
  陆延虽然刚来没多久,但上上下下已经混了个脸熟,平常谁搬东西做重活他都会主动搭手,再加上人长得帅气,所以颇受欢迎。
  Cathy抬头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收回视线:“别提了,听说喻总今天下午会过来带一个关系户入职,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抽查项目,只能提前把资料打印好,哪儿有胃口吃饭。”
  陆延状似不经意问道:“喻总大概几点过来,时间应该来得及吧?”
  Cathy看了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应该来得及。”
  陆延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也没有多逗留,他把手里的咖啡和蛋糕放在对方的工位上,笑着道:“今天楼下蛋糕店大减价,我买了不少请同事吃,你也有份。”
  Cathy有些惊喜,她中午没来得及吃饭,正饿着呢:“真的假的?”
  陆延点头:“当然,见者有份,上次我在食堂饭卡余额不够还是你帮忙付的钱呢。”
  他这句话一出,无形撇清了暧昧关系,也不会让人多想,语罢借口还有工作要忙就离开了。原身现在还没沾上赌博,存款不说多么丰厚,但也不算少,一个部门二十几个人,每人一杯咖啡加蛋糕,花了小两千,勉强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起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下午两点,一辆纯黑色的宾利停在公司门口,从上面下来了两名年轻男子,为首的赫然是喻泽川。他领着身后大学生模样的人朝电梯口走去,低声叮嘱着什么,神情倒是破天荒耐心:
  “这段时间你先熟悉一下公司,回头调到投资发展部,有什么不懂的就来办公室找我……”
  话未说完,他的视线里忽然撞入一抹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一杯奶茶,百无聊赖站在门口等电梯,吸管已经被咬得变了形,不是陆延是谁?
  喻泽川前段时间心情不好,加上中途出差去了国外一趟,接连一个星期都没来总公司,险些忘了陆延这号人。
  他眯了眯眼,迈步上前,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在耳畔响起,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在挑刺: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在外面?”
  “……”
  陆延闻言咬吸管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回头,这才发现喻泽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一个星期不见,对方好像又清减了一点,原本修身的西装已经有些空荡了,眼眸暗沉,寒潭般深不可测。
  “喻总?”
  陆延适时闪过一丝讶然:“您怎么忽然来公司了?”
  喻泽川不欲多解释,他抬手理了理领带,白皙的右手尾指上带着枚银戒,简简单单一个动作莫名看出几分禁欲感:“开会。”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上班时间为什么在外面?”
  现在已经三点半了,说吃午饭也不合适。
  陆延故意卖了个破绽给对方,吞吞吐吐开口:“我……”
  喻泽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偷懒?”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延就是踩着点迟到的,他有理由怀疑对方翘班开小差。
  陆延无奈低头,似乎是服了软:“喻总,我错了。”
  说话间,电梯刚好到了,喻泽川扫了眼陆延,淡淡留下一句话:“等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陆延眼见电梯门关上,也没跟进去,他怔愣站在原地,片刻后忽然笑了笑,心中无端冒出一句话:
  鱼儿上钩了。
  电梯上升的时候,一直跟在喻泽川身后的年轻人终于开口,疑惑问道:“哥,刚才那个人是谁?”
  如果陆延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发现面前这个土气男大学生居然是薛晋。只见他戴着副粗笨的黑框眼镜,厚厚的刘海险些遮住眼睛,死板不合身的白衬衫,蓝色牛仔裤,肩上斜挎一个黑色电脑包,与若干年后的斯文精英模样相去甚远,导致刚才打照面的时候陆延都没认出来他。
  喻泽川盯着前方光可照人的电梯镜,从里面窥见了薛晋毫不遮掩的疑惑,他缓缓转动尾戒,漫不经心道:“以后再介绍你们认识,这段时间先熟悉公司业务。”
  薛晋老实“哦”了一声,他扶了扶有些重的镜框,迟疑开口:“可我听说投资发展部一向是蒋经理来管的,我如果空降过去,他怎么办?”
  他一直在国外留学,毕业了刚回来没多久,但也见过蒋博云几面,知道他很受器重。
  喻泽川声音淡淡:“他有他该去的地方,你不用操心。”
  喻泽川没有回头,所以薛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没有愤恨,没有难过,只有死水般的平静与冷漠,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愈发让人感觉可怕,那种森然的寒气一点点渗到了骨子里。
  薛晋闻言还以为蒋博云要升职了,有些担忧道:“哥,你不会要把他提拔到公司核心吧,他毕竟刚来公司没几年,别人熬了几十年也不一定能熬到头,我感觉不太稳妥。”
  说不出为什么,薛晋仅仅和蒋博云打过两次照面而已,却总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大概因为对方笑容真诚,眼底却满是野心,像饭碗里的沙砾一样让人难受。
  喻泽川回头看向他:“你不喜欢蒋博云吗?”
  薛晋是个老实人:“不喜欢。”
  喻泽川微微勾唇,第一次觉得这个傻子弟弟看人还是挺准的,他伸手替对方将下滑的眼镜扶好,指尖冰凉,声音也是如出一辙的毫无温度:“没关系,我也不喜欢。”
  “他很快就会从公司消失。”
  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下午四点的时候,陆延准时敲响了喻泽川办公室的门,他听见一声“进来”,这才推门走进去:“喻总,您找我?”
  喻泽川的办公室是灰色调,很像阴雨天连绵的乌云。他坐在电脑桌后,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衬衫,衬得肤色愈发苍白,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桌边,依稀还能看见上面浅青色的血管。
  喻泽川倒入椅背,开门见山问道:“我上次让你考虑的事情,想清楚答案了吗?”
  陆延垂眸不语,过了片刻后才出声:“喻总,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喻泽川闻言拉开椅子起身,迈步走到陆延面前,上位者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可以,但没必要。”
  其实喻泽川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原因,他睨着陆延光洁的脸庞,不带任何情欲,只是因为心底那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有些事情不用追根究底,你只用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就行了。”
  陆延直视着他:“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这双眼睛远比蒋博云要惑人得多,但里面没有任何对金钱的渴求和欲望,而是一种更深的、喻泽川读不懂的东西。他分不清那丝丝缕缕的情意到底是因为对方天生风流,还是因为对着自己。
  喻泽川不懂感情,他对一个人好的途径就是给予金钱地位:“蒋博云有的你都有。”
  莫名苍白无力,因为这好像没什么诱人的。
  陆延笑了笑,果然不为所动:“就这些吗?”
  喻泽川眼眸微暗,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格外讨厌索取这种事,蒋博云已然贪婪到令他生厌,却没想到陆延更贪,他周身气息危险,声音却愈发温和:“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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