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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求生游戏(穿越重生)——碉堡堡

时间:2024-06-26 09:39:46  作者:碉堡堡
  “这黄泉路还是你先上吧,小爷我还没活够呢!”
  陆延语罢直接跃上窗沿,利落破窗而出,恰好尸傀将军正带着队伍在外间巡视,听见动静立刻赶了过来:“什么人!”
  陆延就地一滚卸去力道,指着天宝阁里面故意高声喊道:“尸傀将军,里面有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快擒住他!”
  那黑衣人暗叫不好,惊动尸傀怕是没那么好脱身了,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一卷上品瞬移玉简捏碎准备逃离,却不曾想瞬移阵法刚刚启动,天宝阁的大门就轰然一声碎开,一柄金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竟是硬生生击碎了他周身的屏障,连带着阵法也轰然损毁。
  “擅闯天宝阁者,死!”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外间响起,赫然是尸傀,只见他伸手召回金枪,周身灵力暴涨,直接与对面的人缠斗在了一起,招招致死。而那黑衣人居然是一名大乘期修士,实力亦是不俗,一时间打得不相上下。
  他们二人从阁内一直打到外间,只见四周飞沙走石,砖裂树折,旁人根本插不上手,陆延更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站着看热闹,此番动静太大,很快惊出了一群仆役,就连风煞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哪里来的找死东西,竟敢擅闯魔域!”
  风煞是一只忽狸兽所化,只见他身形猛地前扑,化作一只威风凛凛的白毛巨兽冲进了战圈,似虎非虎,似猫非猫,足有两人多高,嘶吼声能把人的耳朵震聋。
  尸傀与风煞合力,很快便将那名大乘期修士从空中狠狠击落,伴随着轰然一声巨响,地面瞬间出现一个下陷的巨坑,可见力道凶猛。
  尸傀金枪一挑,直接抵住他的咽喉,声音冰冷:“说!谁派你来的!”
  那大乘期修士吐了一大口鲜血,这才被那些魔修从地上扯起,用缚仙网捆了个严严实实,他环顾四周一圈,冷笑连连:“怎么不见应无咎?!你们魔域没人出来主事了吗,要两个小将来问话?”
  尸傀是行尸走肉,早就没了属于人的情绪,自然不懂得唇枪舌剑,风煞就更不必说,上古灵兽所化,锋利的爪子在地上急切刨着,只想一口把这人吞进肚子里。
  众人面面相觑间,只听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你连两个小将都打不过,还想让尊主亲自来问话?真是脱了裤子撵老虎,既不要脸又不要命!”
  循声看去,只见一名青衣男子双手抱臂靠在树下,神情玩味,不是陆延是哪个?
  那大乘期修士忽然激动起来,破口大骂:“卑鄙小人!若不是你暗箭伤我!我又岂会输给他们两个!!”
  那柄由月华凝成的刀刃已经消失了,却实实在在留下一道洞穿的伤口,鲜血直流,难以愈合,用灵力也无法复原。
  陆延一张嘴能活生生把人气死,笑嘻嘻学着他的样子道:“卑鄙小人,若不是你深夜来我魔域偷盗,又岂会被我暗箭所伤?”
  那大乘期修士顿时气了个倒仰,但他不知想起什么,冷笑道:“说了这么久,应无咎怎么还不现身?莫不是怕见人吧!”
  陆延随手扯了根草棍叼在嘴里,心想这人一直逼着应无咎现身,只怕徒谋不轨,他正准备捡坨泥巴堵上对方的嘴,却忽然听那修士对天喊道:
  “应无咎,都道传闻不可尽信,外人说你闭关走火入魔,双腿残废,早已半只脚迈入了棺材,我原本一笑了之,今日却不得不信了!且不知你身死之后,待我仙门百家攻上山来,这些徒子徒孙们又该怎么办!哈哈哈哈哈!魔域气数休矣!”
  陆延闻言暗自挑眉,这番话堪称扰乱军心了,倘若应无咎拒不现身,便是坐实了外间的传言,但倘若他现身……
  那人真的双腿瘫痪,这可怎么办?
  自从上任尊主扶光被仙门百家镇压之后,魔域就一直处于混战中,底下的那些魔修为争尊主之位恨不得抢破了头,直到应无咎出面镇压才安静了几年,倘若他双腿残废的消息传出去,底下的人说不定又会蠢蠢欲动,届时魔域难安。
  这老头子可真毒!
  就连一向古井无波的尸傀都察觉到了这句话背后暗藏的险恶用心,他目光一冷,顿时连话都不问了,金枪翻转准备直接掀了这人的天灵盖,却不曾想四周的空气忽然剧烈抖动一瞬,天空上方遥遥传来了一道低沉嘲讽的声音——
  “魔域气数何时尽尚未可知,不过你的气数今日却是要绝在此处了。”
  陆延下意识抬头,只见寂静的黑夜忽然灵光大绽,渐渐浮现出一抹红色的身影,那人长发似鸦羽一般漆黑,披散未束,右脸扣着半枚琉璃质地的面具,隐有金丝莲纹流淌,手执一柄质地奇特的白骨长剑,便如一座沉重的山岳,压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哗啦啦——”
  四周的人顿时跪倒一大片:“拜见尊主!”
  陆延迟疑一瞬,也跟着跪了下去。
  方才还在破口大骂的修士见状脸色一变,瞬间哑了火,他踉跄后退两步,瞪大眼睛打量着应无咎的双腿,显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这和他之前收到的消息截然相反,磕磕绊绊出声:“你……你!”
  “砰——!”
  一道剑光毫无预兆闪过,直接将他的身躯硬生生劈做两半,巨大的血雾砰一声炸开,脑浆肠子飞得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熏得人几欲作呕。
  饶是陆延躲得快,衣袍下摆也不可避免沾上了些许,那些仆役见状更是尖叫出声,吓得抱成一团,目光惊恐地看向前方那名红衣男子。
  应无咎却只是缓缓步下台阶,然后反手将骨剑负于身后,他幽暗的目光一一扫过面色各异的众人,声音冰凉听不出情绪,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此人既能突破禁制踏入殿内,必然是我魔域出了仙门百家的细作,本尊给你们一个机会,明日天亮之前交出此人,否则宁错杀不放过,殿内奴仆悉数处斩!”
  悉数处斩?那不就是整整六百人?!
  风煞这些头领是定然不会叛变的,那些魔修也都是精挑细选,忠心耿耿,唯一可疑的就是那些不甚重要的仆役和炉鼎。
  陆延闻言暗自咋舌,应无咎这招可真够狠的,他此言一出,那些仆役必然人人自危,互相怀疑同伴,六百多个人互相举报踪迹,料想那名“细作”也藏不了多久,当真是攻心为上。
  众人闻言虽是惊惧,却也只得应诺,匆匆将尸体搬下去,收拾打斗过后留下的一片狼藉,而尸傀和风煞也带着部下去搜查别处了。
  没过多久,天宝阁内的人就散了个干净,院内那抹红色的身影却忽然用剑刺地,微不可察晃了一瞬,此刻应无咎后背红衣早已被冷汗浸透,脸色白得不能再白,很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他的双腿日夜都在经受红莲业火焚烧之苦,恨不得骨融血枯,又如何能站得起身来,如果不是陆延那段时日的诊治替他减轻火毒,就连今日这出戏也是撑不下去的,刚才死的那名修士若真是仙门世家派来的探子,只怕往后还会层出不穷。
  仙门百家!!仙门百家!!早晚要将这群人碎尸万段!!
  就在应无咎额头青筋浮现,已经杀念翻腾的时候,一只手忽然及时搀扶住了他的臂弯,淡蓝色的光芒遍袭全身,便如同清凉的溪流浇灭了烧得通红的烙铁,疼痛瞬间消失不见。
  陆延眼见这人疼得脸色苍白,心里忽然有点不忍,迟疑一瞬才道:
  “尊主,要不我扶您回殿吧?”
 
 
第220章 你就是扶光!
  陆延替应无咎治了那么久的伤,自然能猜到对方真正的身份,但就是因为猜到,所以才感慨这人实在能忍。
  白骨剑炉里,整整七百年的红莲业火都没能把这人烧得灰飞烟灭,想来应是恨意满腔,铸心性弥坚,方才留得这一条残命。
  书中人……也未见得就是纸片子了。
  陆延扶着应无咎回殿的时候,心里无端冒出了这个念头,此刻他忽然有些好奇应无咎在这本书里的结局,然而数据面板依旧是灰色的不可使用状态,最上方展示着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物栏按钮。
  第一个人物是曲少潭,他的按钮是亮着的,代表陆延可以一定程度上读取与他有关的生平故事。
  第二个人物是尸傀将军,也已经亮了一大半,想来很快就能解锁。
  应无咎的按钮挤在这些密密麻麻的人里面,排名不前也不后,但陆延不用想都知道,解锁难度一定很高。
  他正出着神,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陆延,你认识那名修士吗?”
  这句话就来得莫名其妙了,自己又没做什么反骨仔的事,应无咎干嘛这么问?难道是怀疑自己和刚才那个修士有牵扯?
  陆延暗叫不好,应无咎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呢,自己可别撞枪口上,他立刻跪地请罪:
  “属下生是魔域的人,死是魔域的鬼,性命荣辱皆系尊主一人之身,自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
  发誓嘛,这玩意儿听听就算了,反正陆延也不怕被雷劈。
  应无咎在矮桌后方盘膝而坐,暗红色的衣摆逶迤垂地,像一片流动的血液,后方墙上挂着一幅骷髅夜戏图,森森白骨惨淡得紧,面前是一架古琴,旁边放着尊小小的青松悬莲花铜炉倒流香,丝丝缕缕白雾沿着轨迹缓慢回流,味道腥甜。
  陆延莫名想起刚才那具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又闻到这腥甜似血的焚香,胃里有些翻腾作呕,只是强忍了下来。
  应无咎将那柄白骨长剑横于膝上,指尖轻轻敲击剑柄,盯着陆延道:
  “你忠不忠心本尊其实都不打紧,重要的是不要与仙门百家厮混在一起,否则本尊便会视你为血海仇敌,懂了吗?”
  这些日子以来,陆延照料他处处细心妥帖,应无咎难免有收入麾下的想法,若犯了旁的死罪尚且能免,只是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的人和仙门百家有任何牵扯,一丁点都不行。
  陆延是个聪明人,最好别走错了路。
  不算怀疑,最多算是提前预警,敲打敲打。
  陆延颔首:“属下谨记尊主教诲。”
  应无咎袖袍一挥,忽然对他伸出手:“上前来。”
  陆延迟疑一瞬,上前把手递了过去,只见应无咎快如闪电扼住他的手腕,一阵淡蓝的灵光闪过,他二人相握的指尖悄无声息覆了一层冰霜。
  “冰灵根,倒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应无咎片刻后才松开他,清冷的声音难掩可惜,修炼之事自幼开始最好,陆延纵然是个好苗子,如今也已经二十余岁,根骨长成,错过了最佳时期,只怕到化神期就再难寸进,一生止步于三流高手之列。
  陆延一愣,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故而没有出声,果不其然听见应无咎道:“本尊麾下不养无用之人,你虽已错过修炼的年纪,现在捡起来倒也不晚,自明日起便升为玄烛殿大总管,本尊亲授你修炼之术。”
  这对于那些被献上的炉鼎来说可谓天大的喜事,要知道就算应无咎临幸他们,这辈子也不过当个被采补的金丝雀,但如果能够修炼那就是半只脚踏入仙门了,真真正正的得道升天。
  陆延难免有些讶异,应无咎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对一个奴仆竟也有这么好心吗?虽然陆延觉得自己有没有修炼之术都不影响,但多学一门手艺总是没坏处的,更重要的是不能拂了应无咎的面子,真心实意道:
  “属下谢尊主赏识!”
  应无咎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坐吧,随本尊一起等着,只怕今夜不得安宁。”
  陆延应了一声,在桌侧的位置盘膝而坐,他不经意看了应无咎一眼,恰好对着那人戴琉璃面具的右脸,似雾中观花,另有一种清透华丽之美,红衣冶艳,让人目眩。
  应无咎忽然扭头,语气低沉,似有不悦:“你看什么?”
  他毁了容,自然是不喜欢旁人盯着看的。
  陆延一时看入了神,下意识道:“看尊主好看。”
  话音刚落,便是满殿寂静,周遭的温度顿时降了不止一星半点。
  陆延对上应无咎那双暗沉中透着漆黑的眼眸,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句话落在对方耳朵里兴许不像夸赞,更像嘲笑,大脑飞速思考着该怎么解释:
  “属下只是觉得……尊主膝上这柄白骨剑很好看。”
  好险,找补回来了。
  应无咎冷冷勾唇,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了他,讥讽问道:“本尊这柄剑好看,人却不好看,是也不是?”
  那伤疤确实不太好看,不过盯久了好像也还行?
  陆延静默垂眸,睫毛阴影浓密,在幽微的烛火旁好似玉铸的人一般,他身上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有瑕疵,与应无咎这个千疮百孔的人是截然不同的:
  “说出来不怕尊主怪罪,属下觉得您心性坚韧,远胜世人许多。”
  他不赞容貌,只夸性情,明明是阿谀奉承的话,却听出了几分真心。
  应无咎的语气喜怒难辨:“为何?”
  外间为了搜寻细作一片兵荒马乱,陆延却与应无咎在殿内静坐,那些喧嚣的声音遥遥隔开,似一场离乱的梦境:
  “人如玉,琢而得之,亦如钢,真火炼之。”
  “尊主受血肉剔骨之痛,又经业火焚烧之苦,已成璞玉,心坚如钢,如何胜不得外间那些沽名钓誉的人?”
  他这句话暴露了许多东西,引得应无咎似针尖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刺了过来,仿佛要洞穿人心,语气危险——
  “你认出本尊了。”
  是的,确实认出来了,毕竟除了七百年前被仙门百家镇压的魔域尊主扶光,他想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解释应无咎为什么会被业火缠身。
  这人也真是命大,竟然硬生生从那白骨窟里爬了出来。
  陆延实话实说:“认出了。”
  应无咎忽然靠近陆延,冰冷的气息笼罩全身,丝毫不掩饰眼底浮现的杀意:“你就不怕本尊杀了你?”
  不怕,老子能无限复活。
  陆延淡然自若:“属下这条命是尊主的,尊主若想取,只管拿去。”
  四周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的那股力量忽而一沉,随即又如潮水般散去,应无咎缓缓坐直身形,面无表情盯着陆延,半晌后蓦地轻笑了一声:“你倒是有意思。”
  白骨剑炉中的日子暗无天际,只有烧得人痛不欲生的滚烫岩浆,他已经有数百年不曾见过这样有意思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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